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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悲劇的彼方【現世篇】『Zero』其二、名為情感的缺陷【已停更】

纏羽希 書徒 | 2023-09-11 17:43:41 | 巴幣 2 | 人氣 160



  男人的哭喊徹整個信義商圈。

  艾斯達潘最終還是沒能贏過被他稱作缺陷的人類情感,開始為白髮少年的死失聲痛哭。

  「情感是人類最大的缺陷。」雖然這句話是用來挑釁少年,讓他能朝人類更進一步的催化劑,但男人還是為自己出言侮辱少年的成長感到後悔。

  這個男人為了他的憧憬獻上自己的一生,卻沒能在最後為他的信仰以及其重要之人帶來一個快樂結局。

  在男人心中,自己真是既可悲又可笑的存在。

  但是男人相信,少年的故事必定沒有結束。

  他肯定會為了與少女的約定,在與此前不同的世界甦醒,踏上為了他人的冒險與旅程。

  他會以何種身分、何種面貌出現在世人面前?

  又會對他們報上帶有何種含義的名號呢?

  「誠心希望你的冒險與旅程,最終不會演變成一場悲劇。」

  男人為少年的來世獻上祈願,靜靜流下為白髮少年匯聚的淚水。

  「……我也還有,必須完成的事情。」

  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悲傷,艾斯達潘轉頭看向倒在一旁的兩位少女。

  當前的最優先事項,是把她們帶到亞克倫基金會與政府都找不到的地方,安葬少年的同時,讓少女們好好休息。



  「為甚麼!」

  男人被比自己年幼的少女一把丟了出去,但要不是因為少女才剛甦醒,身體狀態稱不上完善,艾斯達潘此時肯定早已身首分離,成為少女親手製造的其中一個悲劇了。

  艾斯達潘強忍著疼痛,站起身來直面少女的怒火。

  「沒有為甚麼,要想拯救亞法塔爾,就只能夠這麼做。」

  「那亞法塔爾呢?他現在在哪裡?」

  男人沒有馬上回答少女的問題,只是默默低下頭,看向剛才因為少女的拋摔,連同鏟子一起撒在房間裡的泥土。

  「……不會吧。」

  淡藍色的眼眸開始不斷顫抖,酒紅色的捲髮早已無法襯托出少女的漂亮臉蛋,只有蒼白的面孔在訴說少女內心的猜測。

  自己所愛之人,亞法塔爾為了救出被傀儡藥劑控制的自己與妹妹,失去了生命。

  「是我……害死了亞法塔爾!」

  男人沒有給予回應,但這樣的反應恰好肯定了少女的猜測。

  得知真相的少女頓時感到全身無力,癱軟的跪坐在地上。

  瞳孔始終沒有停止顫抖,已經沒有辦法看向眼前的雙眼空洞無神,使得玉竹靜眼中的世界開始崩塌。

  就在這時,另一名少女的話語打斷了艾斯達潘跟玉竹靜的沉默。

  「是我幹的。是我拿走傀儡藥劑,並將其打進姊姊的脖頸的,全都是我做的。」

  「……為甚麼,為甚麼要做出這種事情。告訴姊姊好嗎?芳許。」

  少女突如其來的自白,對玉竹靜來說肯定是晴天霹靂吧,但這反倒消除了艾斯達潘心中的違和感。

  艾斯達潘一直在思考,明明自己已經透過亞法塔爾,先行一步阻止了少女兩人的人格剝奪手術,可是為何玉芳許仍在與特種部隊的戰鬥中,背叛了亞法塔爾跟玉竹靜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艾斯達潘在很久之前有所耳聞。



  那時亞法塔爾跟玉芳許──即異常零號跟異常三號──在戰場上失蹤,當艾斯達潘指揮的搜救部隊找到兩人的信號時,通訊機傳來了這麼一句話。

  「……跟姊姊一同死去。」

  那時還不清楚通訊機那邊為何會傳來這句話語,原先還以為是兩人對戰場感想,現在想來,那應該就是玉芳許的夢想吧。

  少女二人經常拉著少年談論有關夢想的話題,然而大多數時候更像是在逼問少年的夢想是甚麼。

  也是因為這樣,艾斯達潘直到現在才知曉玉芳許的夢想是甚麼。

  只是「一同死去」這件事著實讓艾斯達潘感到毛骨悚然,明明是很要好的一對姊妹,為甚麼會有這種夢想?

  不過,現在該在意的重點不在那裡。

  「為甚麼,為甚麼啊?我一直以來都不知道,妳的夢想竟然是『想跟我一同死去』甚麼的……這到底是為了甚麼!」

  聽到芳許的自白,原先就已經在崩潰途中的玉竹靜,精神變得越來越不穩定。

  限制解放的使用與控制有很大一部分受精神狀態影響,若是玉竹靜在這時失控,很可能會被自己的限制解放殺死,就像曾經的異常二號一樣──

  『不能放任這種事情發生。』艾斯達潘在心中作出判斷,並立即展開行動。

  而他所採取的解決方案是,拿起鐵鏟後用全身的力氣,往少女的脖頸處砸下去。

  最終……鐵鏟扭曲變形了。



  這強健的身軀得歸功於亞克倫基金會的改造手術。雖然艾斯達潘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既然敲暈少女是件不可能的事情,那就只能讓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了。

  隨後下個瞬間,艾斯達潘的脖頸就被少女掐住,少女僅以單手就把自己抬起,因而懸空的雙腳不斷擺動,試圖踩到甚麼東西來當立足點。

  這是基於快要窒息時而做出的本能行動,所以艾斯達潘也沒打算制止自己的行動,而是盡可能的在窒息而死前多跟少女說幾句話。

  「看來剛剛那一下,讓妳的身體徹底醒過來了啊。」

  「──遺言就這些嗎?」

  「基……金會裡面有,異常系列的、完整研究資料。」

  一聽到這些,少女驚訝地瞪大雙眼,掐住男人脖頸的手臂也在此時鬆力,讓男人獲得了生的機會。

  ……他應該一開始就說這件事情的。

  只要有異常系列的完整研究資料,就算沒有作為其根源的異常零號,也就是亞法塔爾,亞克倫基金會仍舊可以製造出新的異常系列實驗體。

  雖然性能上應該比不過少女二人,但放任不管的話,就會有數不盡的『劣質偽神』出現在這個世上,這就是艾斯達潘所擔心的事態。

  要想阻止這件事,好讓亞法塔爾安息的話,少女們的力量是必須的。

  所以,無論先前是何種原因讓異常三號背叛了自己的親姊姊,也不能讓她們發生爭吵,使關係出現隔閡。

  「我想妳們兩人,應該都知道這件事情背後的涵義。Three……不對、玉芳許,你的夢想我也曾有所耳聞。可假如妳們兩個現在就手牽手一同死去,不但無法阻止亞克倫基金會接下來的惡行,還會讓亞法塔爾的努力化作泡影。」

  「──所以,現在還不能擅自死去。」艾斯達潘對兩人如此說道。

  聽完男人的話語,少女們安靜了許久。

  「我果然……」

  最後是頭髮與雙眸皆因改造手術變為粉紅色的少女,玉芳許打破了這份沉寂。

  「──還是想跟姊姊一起死去。」



  「因為,這是我跟亞法塔爾哥哥許下的約定。是我跟亞法塔爾哥哥……唯一的聯繫。」

  芳許一邊說著,一邊流下淚水。

  然而即使如此,少女與男人仍無法理解她的思想與理由。

  但就在這時,一個明明不久前才聽過,卻不禁讓人感到懷念的聲音,出現於三人之間傾述話語。

  「那好吧。」

  那是亞法塔爾的聲音。察覺到這件事的順見,少女二人轉頭看向艾斯達潘,可是男人自己也露出驚訝的神情,東張西望的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

  這個聲音沒有理會三人的反應,接著說了下去。

  「我這次,一定會陪在妳們身邊。親眼見證妳們的夢想,實現的瞬間。」

  彷彿是惡魔的低語,卻讓人感到無比安心。

  不管怎樣,三人都必須攜手協力,阻止亞克倫基金會才行,玉竹靜跟玉芳許都很清楚這件事情。

  「既然如此,我就等到摧毀亞克倫之後再來釐清這些事情吧,亞法。」

  「嗯,我會忍耐。直到一切都結束為止,等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實現我的夢想。所以亞法塔爾哥哥,你一定要親眼見證這一切。」

  在男人眼中,少女們彷彿是在看著少年的身影一般。

  但艾斯達潘很清楚,少年已經死去,其遺體甚至是自己親手埋進土裡的。

  更不用說,艾斯達潘甚麼都沒有看見。

  會不會是異常系列尚未被發現的某種能力?還是說這兩人的崩潰程度早已超出男人的想像?

  但是艾斯達潘也同樣聽見了少年的聲音,這又是怎麼回事?

  「艾斯達潘……」

  那宛如惡魔的低語,讓人感到無比的安心。

  「你願意助我們一臂之力嗎?」

  手邊沒有能用來調查的設備,即使想破頭也無法得知這個聲音的真面目。

  但不管怎麼說,此刻的三人總算能夠攜手協力了。

  「嗯。我們走吧!」

  艾斯達潘暗自下定決定,若是發生甚麼事情,即使要以這條性命為代價,也要保護住自己的信仰──亞法塔爾所珍愛的少女們。

  『讓情感……成為我唯一的缺陷吧。如此一來,我便不會再為任何事而有所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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