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21
「怎麼想都很可疑吧？學院畢業考倒數第一，就學期間還有多次蹺課、打架記錄的不良學生，竟然成為松湘空的家主，並且當上騎士長？現實往往比故事更精采啊？」
「真是令人害臊的青春往事呢……我很久以前就在議會解釋過了吧？拿著僅有一次的倒數畢業考，去批評一個歷年學期綜合成績沒掉出過前三的人，會不會有點斷章取義？青春期嘛，難免會有叛逆的時候。
至於蹺課和打架的部分，我確實無法反駁，但這部份就算了，我想法蘭德斯閣下也不想爭論是誰先動手的吧？」
季雨再度品起葡萄酒，他們與法蘭德斯的孽緣從學生時代就開始了，由於用了不公開的家姓，法蘭德斯到現在也還不知道，那個老是公然與他對嗆的學弟，就是國王本人。
即便知道了，法蘭德斯大概也會像現在一樣，好像什麼也沒發生，若無其事的繼續追逐著財富與權勢。
「季雨，替你自己想想吧？這無關是非對錯，要不是你哥被暗殺，一個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候補，真的能舒舒服服的坐上家主之位多久？
別忘了，你連能夠擔任黑衛騎士長的機會，也是幸運被遞補上來的，可是真獲得騎士長的職位又如何？無法好好的待在騎士團，老是做一些基層的工作，終究也只是淪為權力被架空的玩偶。
明明身為第一王子的護衛騎士，卻在輔佐的對象即位後，被一腳踹開，什麼也沒得到，曾經被陛下背叛過的你，還要繼續當看門狗嗎？賞塊肉吃，就遺忘了屈辱？拜託，就算各方面都比不上你哥，你也該認清現實吧？
反正都計畫過暗殺陛下一次了，這件事遲早會被拆穿，你以為你能繼續裝做忠臣的模樣多久？」
「我不懂法蘭德斯你的意思。」
將葡萄酒喝到只剩一小口後，季雨把玻璃杯緩緩方在桌上，充滿閑情逸致的倚在邦聯出產的昂貴沙發上。
「碰！」頗具質感的木門反彈重摔，門軸斷了一半後，藕斷絲連的懸浮在空中，約莫二十名穿著海藍色制服的軍人，闖入戒備嚴謹的瓦特分家大宅的客廳中。
與此同時，包裹著純白無暇的緊身衣，細長的手臂在眼前閃現，手腕處印著一個內側畫著「卄」的倒三角形，非常像是光芒教的祭司給人的印象，前提如果不是有把鋒利的匕首正抵著自己的喉嚨的話。
「才四十多歲就老糊塗可不好啊？季雨。」
法蘭德斯端著酒杯，從容的走到季雨的左後方，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聲喃道：「還需用我解釋嗎？是將軍，還是將死，做決定吧？」
真是有趣的冷笑話，季雨如此想著。
「法蘭德斯，領地與私兵法早在王國歷2000年的時候廢除了，我很好奇瓦特家到底是怎麼藏那麼多人的？莫非真的是跟非法組織合作？」
既然白鑽都有與「無名之魔」同等級的記憶操縱魔術，區區隱藏個幾百人根本易如反掌。
「我有回答你問題的義務嗎？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暗自培養私兵，還跟非法組織合作，這罪可不輕啊？」
「那又如何？」
聽著不知天高地厚，搞不清立場卻依舊傲慢的發言，法蘭德斯收起笑容，空著的那隻手接過從私兵遞來的黑色軍刀，端著酒杯的手向下傾覆並張開。
玻璃杯摔碎，葡萄酒灑在深藍色的地毯上，酒漬卻不怎麼明顯。
「……反正你再也無法跟任何人說了吧？」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