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少年猛然舉著刀奔向自己,大刀與水泥牆摩擦火花飛濺,南夏急忙往後逃跑,只見身後黑影躍起,火紅色的眼睛帶著勢在必得的氣勢往南夏的頭頂劈下去。
「噹—」
「呼、趕上了。」
一把深綠色的長弓橫在刀與南夏的腦袋之間,衝擊波使得來人的褐色的髮絲飛散,南夏轉頭睜大眼睛看著擋在他與殺手之間的學長。
「喔!這個氣息,原來是你呢。」殺手邪邪地笑了起來。
「紅門的殺手嗎?」學長的神情變得嚴肅。
兩人在僵持了幾秒鐘後迅速跳開,各自後退幾步切換成備戰姿勢。
學長舉著翠綠色的長弓表情嚴肅地對眼前的殺手質問:「修道門派,講究仙凡有別,接下殺害手無寸鐵凡人的任務好嗎?」
「唉,管他的,這是在協會接的業外收入啦,最近經濟狀況不好本大爺只好出來斜槓一下啦,殺人任務本質就是拿錢辦事而已。」殺手少年兩手撐著大刀挑眉。
「既然如此,很抱歉,南夏是我必須要保護的人,我沒辦法看著你傷害他。」
—學長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的,你是大好人!
「喔~~我懂我懂,你就是想耍帥逞英雄的那類型是嗎?」殺手少年有些不屑,眼底閃爍著凶光:「不自量力逞英雄的人通常都沒什麼好下場耶,那麼該從哪裡切開來才好呢?」
「南夏,你現在立刻往後跑,不要回頭。」
學長說完在南夏的背上用力一拍,南夏突然覺得自己衝出去好幾公尺,腳踏地的那刻驟然感到身輕如燕,跨步就是好幾公尺。幾隻暗器往南夏追去,暗器在接近南夏的瞬間被無形的力量彈飛到牆壁上。
舉著弓的青年腳下生成青色的魔法陣,兩道風牆徹底封鎖巷子的兩面出口。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嗎?」青年微笑,不急不徐地詢問眼前的殺手。
「嘖。」
※
「呵...」
南夏左手搭在電線桿上喘氣,看著後方的路口,才不過短短的一分鐘他已經跑過五個路口,一張淡黃色的長方形紙張從他的後背掉下來,落到黑色的柏油路上,淡黃紙張上頭似乎有黑色的潦草字體。
—哇靠,剛剛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我是不是差點小命不保?
—那傢伙說是有人僱用來殺我的殺手?
—到底...
南夏低頭盯著符紙,勉強從雜亂的曲線中看到「風」和「行」兩字。
—難道這一切也跟啾吉有關嗎?
南夏皺起眉頭。
—對,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了,他必須快點回家收拾東西準備找個地方落跑,警察大概率是沒辦法相信有個殺手從天而降要來殺他的。
南夏握著家的大門門把,往上仰望這棟他住了五年多的二樓透天建物。
—「南夏,這裡就是我們的新家了喔,我們會再這裡待很長一陣子,所以去四處逛逛交點朋友吧。」
從前他爸爸為了工作要滿世界跑,他就常常跟自己的爸爸四處搬家,好不容易他的父親總算找了個地方,付了十年的房租打算長住,現在爸爸不知所蹤,而自己又要再度離開這裡了嗎?
南夏緊握著不鏽鋼門把,門是熟悉的那扇墨綠大門,相較於當年的期待,現在的他內心踹踹不安,推開家裡大門,客廳的燈是亮著的,使得剛進門的南夏愣在原地。
—難道是小偷?
南夏小心翼翼地從客廳走進餐廳,卻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坐在餐桌的主位,而且他好像是自己早上才見過的某人。
南夏僵硬地望著桌上,擺在桌上的是自己爸爸在花市買回來的一組白瓷茶具,茶杯已經裝了泡好的紅茶。
南夏觀察四周環境的狀況,發現桌子底下有個白白的物體正躲在桌腳發抖,白白的物體察覺到視線翹起兔子耳朵,紅色的兔子眼向自己看過來,對上視線後又立刻將自己在桌腳下的身體縮得更小。
比烈士?
這個名叫做安德烈的男人到底做了什麼才把之前很囂張的惡魔嚇成這副兔子樣的啊。
「喔,南夏你回來的真是時候,現在你一定有滿腹的疑問想問我,坐吧。我們繼續延續早上的話題。」男人攤手對南夏做出邀請動作。
南夏的思緒有些混亂,但他明白既然對方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他就有辦法阻止自己逃跑,自己在他面前是逃不掉的。
待南夏坐在他對面的餐桌座位,安德烈起身,熟門熟路地打開洗手檯上方的櫥櫃,拿出砂糖罐,宛如自己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兩顆方糖。」
「你...」
他將投入方糖的紅茶遞到南夏面前。
「你怎麼進到我家來!?」
對於南夏的質疑,安德烈微微一笑,右手不知何時捻著一串銀色鑰匙。
該不會那串鑰匙也是...
「是你爸給我的。」安德烈挑眉。
南夏越來越懷疑可能就是眼前的這傢伙讓他的父親遭遇不測。
安德烈鳳眼微瞇,用有些高傲的語氣說著諷刺地話:「如果我想害你爸,你覺得自己還能完整地坐在這裡和我好好說話嗎?你真是傻的可愛呢。」
—這傢伙百分之百對我用了讀心術之類的鬼東西吧???
安德烈坐回原位雙手交叉在胸前:「沒有讀心術,是工作上面會用到的小技巧,對你我光是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了,非常好猜。」
「淦。」
「髒話用想的可以,但不要罵出來,會很失禮吶。」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