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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薔薇與黎明前的長夜 第三章 血色的起源 第二話.真祖晚宴

胖雪豹 | 2023-03-09 17:36:39 | 巴幣 134 | 人氣 194


  黑夜的壟罩之下,令人無法斷定過去了幾個日子,只是透過羅爾琳的提醒得知,今日就是真祖晚宴。

  換上了羅爾琳準備的晚禮服,由女僕梳理起頭髮,綁上了平時不會綁的髮型,身分看上去顯得高貴上許多。胸口的紅寶石胸針更是仔細的擦拭過,身上還多配戴了其他飾品,包含金屬頭冠、戒指、手環……等。

  真祖晚宴中不能攜帶武器,因此我將武器留在房間中,任由女僕帶路前往會場——

  會場位在宅邸中最大的房間,曾經是血祖與真祖開會用的「圓桌之間」。

  裡頭除了碩大的圓桌與八張座椅外,掛著布拉克拉爾的旗幟,無比奢華的紅寶石燈垂吊而下,將室內打上了一層略紅的光線。圓桌上擺放著許多的晚餐,且每張座椅前都有一杯的鮮血,莊嚴的情景讓人的呼吸為之緊張。

  此刻,羅爾琳坐在邊角上的椅子等待著。

  「歡迎到來,愛西娜姐姐,您的位置可比我要前位,因為您是第五真祖呢。」羅爾琳語調優美的說著。

  「嗯。」

  如果以羅爾琳的位置來算,我的位置是她的身旁兩位,我走至上頭坐了下來,一旁傳來陣陣香水的氣味。

  「愛西娜姐姐,您聞的出來這是什麼的香氣嗎?」她斜眼凝望著我,勾勒出一抹詭笑。

  「不知道。」

  我如實回答,對於香氣的研究與學識我並不具備,無論問我是何種香氣或出自於何處?我全都無法解答。

  「它的花語是友誼,我只是想告訴愛西娜姐姐其中的含意。」

  羅爾琳弔詭的說著,不知是轉變心意要與其他真祖做朋友,還是另有別的打算。

  大門再次敞開,一名身姿嬌小的女性走進圓桌之間當中。

  女性留著一頭灰綠色長髮,血紅色的眼瞳第一眼便注視著我。她身上的純白禮服與吸血鬼的形象截然不服,而她也做出不符合貴族形象的動作,一躍跳上圓桌並坐到我的面前,用腳尖對著我的胸口。

  「啊哈——妳就是第五真祖嗎?」女性歪過頭問。

  「是。」我回。

  羅爾琳跟著轉過頭注視著她,卻又不發一語。

  女性咧嘴笑了笑,笑聲充滿了整個圓桌之間。

  「看起來挺強的,我是第四真祖『梅比奈.布拉克拉爾』,是妳的姐姐,最喜歡的東西是強者。」她彎下腰,貼上我的臉前說著。

  「妳就是——第四真祖嗎?」

  眼前的人,看上去沒有一絲貴族的優雅,顯得狂躁且不安定,比起貴族更像是戰場上的狂戰士。她的眼瞳中,看的見一絲的璀璨,和羅爾琳那深沉的眼眸截然不同,但是那一絲璀璨卻讓人感到有些發寒,能感覺到她期待拔刀與我相見。

  「沒錯!我記得妳……叫做愛西娜吧?好像是人類那邊被稱為劍聖的人啊!沒想到這樣的強者會是我的妹妹,真令人期待交戰的那一天,是吧?」

  她抬起身子,從上方往下望著,爽朗的笑容絲毫不詭異。

  隨後,梅比奈跳下了圓桌,單手拿起一旁的杯子,一口氣將血喝入口中。

  她歪過了頭,冷眼看著羅爾琳說:

  「妳還是這種惡嗜好啊。」

  「哎呀?我可不知到什麼是惡嗜好呢。」羅爾琳笑回。

  「惡嗜好?」我看向了梅比奈,遲疑的問著。

  梅比奈走回我的身旁,單手撐著桌子,視線炙熱的朝下凝望著我。

  「不同年齡與性別的血液對吸血鬼來說都有些味道上的差別,而羅爾琳呢——特別鍾愛少女的血液,這麼多的數目又是從哪來的呢?」

  她提示般的說著,同時身後的女僕又倒滿了一杯。她跟著轉回身子,輕彈了一下玻璃杯的杯緣,快速的入座到座位上。

  「妳……。」

  我剛轉過頭,要對羅爾琳說些什麼,她便用笑容與手打斷了我的話語。

  「我不是說過上一代留下的奴隸制度嗎?傭人也可以提供血液來換取更高的工資,就是那麼來的喔。」羅爾琳笑道。

  「說的那麼美,還不是透過手下的力量採血,妳自己根本就什麼也辦不到啊!」梅比奈雙手抱胸,冷眼看著羅爾琳回。

  「掌權者本身不一定要擁有力量,只要能讓國家富強,就是最佳的掌權者,力量就是一切的思考並不會讓國家富強,難道梅比奈姐姐的領地比羅爾琳領還富有嗎?」羅爾琳說道時拿起一把扇子,攤開來遮住了下半臉。

  梅比奈翹起腿,不屑的看著羅爾琳。她回:

  「血祖給了妳一塊寶地,因此而繁榮只是必須的事情,說到底——妳究竟為了這裡做多少貢獻?要不要實際去問問妳的領民或是妳口中的工作者?」

  「新政策剛上路,必然會有不滿的聲音。」羅爾琳平穩的一笑置之。

  梅比奈哼了一聲,微微一笑後看著旁側,單手拿起玻璃杯品著血液。

  「妳們關係是不是不太好?」我看著羅爾琳問。

  他們一見面就是互相的攻擊,同樣是姊妹卻是與我不同的相處,那友誼之意究竟何在?這和我曾經所想的家庭也略有出入。

  羅爾琳笑了笑,她欣喜的回:

  「我敬愛著長兄與長姐,這份心意沒有說謊喔,我只是希望能得到認可。」她的笑容甜美至極,讓人無法懷疑她心裡有別種聲音。

  過了好一會——都沒有其他的真祖抵達,直到了集合時間的最後一分鐘,才有一名赤髮的少年從打開的門外走了進來。

  少年除了一頭的赤髮外,還有著一雙血色的眼眸,樣貌相當青澀,穿著一身貴族的華服於身上。

  「真難得邀請我來參加晚宴,不過這也是必須,那位就是第五真祖嗎?」少年轉過頭看著我,視線中略帶著瞧不起的態度。

  「是。」我簡短的回應。

  他撥弄頭髮,輕挑的掃過室內一圈,冷眼看著羅爾琳說:

  「真不愧是被血祖疼愛的小女兒,能享擁血祖遺留下來的資產,第五真祖——您知道嗎?這裡可是曾經血祖與友人們暢談理想的地點,也是布拉克拉爾的聖地之一。」他轉過頭看著我。

  「是嗎。」簡短的回應。

  這個少年般的人,是誰?

  「我先自我介紹吧——我是第六真祖『羅倫.布拉克拉爾』。」

  「!」

  後方的大門關閉,仇人就站在我的眼前,派人殺死我的夥伴,還殺死了黛蒂絲——就是這個男人!

  他就是——應當被劍「斬下」的元兇。

  「那麼兇狠的瞪著我啊?」羅倫咧嘴冷笑道。

  羅爾琳此刻站起了身子,輕拍了一下手,露出一副燦爛的笑容說:

  「讓我們先聆聽一場表演吧?彼此之間先思考一下,待會的宴會上應該出現什麼話語,又不該說些什麼,今天可是第五真祖的回歸之宴。」

  羅倫冰冷的撇了她一眼,隨後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很快的,一群身穿黑衣的樂手從一旁入場,手持著小提琴圍繞我們,深深的行禮後開始了演奏——

  演奏的音樂十分輕快,讓人聯想到優美的冒險譚,共同演奏的樂譜有著大大小小的變奏,象徵著冒險的危機與轉機,使人深深的陷入其中。

  假使,當時沒有第六真祖的計畫,我應當在與最信任的人一同冒險,體會著如同樂曲的傳奇故事和精彩的探險……。

  很快的,表演落幕,人們一一離場。

  第一與第二和第三真祖依然沒有到場,大概是不會出現了。

  羅爾琳拍了拍手,面帶笑容的面對我問:

  「愛西娜姐姐,還喜歡本次表演嗎?」

  「嗯,還算喜歡吧。」

  雖然總讓人覺得特別哀傷,如夢似幻的景致在眼前一掃而過,又因為現實而消散,如同盛開一日便凋謝的花朵。

  「既然三大真祖沒有參加,那就是我們四位的宴會了,桌面上的餐點請儘管品嘗,如果吃不慣人類的餐點——也可以選擇多品嘗新鮮的血液。」羅爾琳笑道。

  梅比奈率先動起了刀叉,她此刻異常優美的切下牛排局部,放入口中品嘗,嚥下後她轉過視線撇了我一眼。

  「愛西娜和我一樣是半吸血鬼對吧?那麼這樣的餐點應該很熟悉吧?」她問。

  「是啊。」

  滿桌的料理都是在人類的國度可以看見的菜色,唯獨一杯的血液是人類的禁忌,雖一半的吸血鬼身份使我自發的感到美味,但是另一半的人類身份卻又試圖抗拒著,剛動起的手停在了玻璃杯的面前。

  羅倫此刻冷笑了一下,他斜眼看著我說:

  「是在人類世界長大的半吸血鬼呢,想必鮮血對您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吧?」語氣中略有調侃的意味。

  「不用擔心,在此處要多少都可以,請儘管品嘗。」羅爾琳則在一旁打著掩護。

  想必羅爾琳一眼就看穿我是因為身份的關係而猶豫。

  「不喝也罷,對於半吸血鬼來說,血只是治療劑與增強劑,並不是必須攝取的能量,唯獨——戰鬥時請妳務必要喝喝看啊。」梅比奈說道,她正拿起玻璃杯,至於赤紅的燈光下凝望著,裡頭的血液因此透著如同血寶石的色澤。

  羅倫咧嘴一笑,帶有些朝笑的意味,而他絲毫不碰羅爾琳準備的任何餐點,完全不打算給對方一點面子。

  他現在與我之間的距離,是我立刻可以抓住他脖子的距離,他絲毫沒有防備,顯然完全不擔心我會動手。如果真如梅比奈所說,血是增強劑——要殺死羅倫應該綽綽有餘。他究竟是賭定我不會知道他的計謀——還是認定我會遵循著晚宴的規則,不製造任何殺傷行為?

  當我思考的同時,羅爾琳的雙眼緊盯著我,帶有些警告的意味。

  我轉而拿起玻璃杯,收起自己的敵意,在敵意的掩護下嘗了一口人血。

  人血的滋味相當甜蜜,如糖蜜般刺激著味蕾,擴散到舌根時有種發麻的爽快感,遠比酒還要刺激。

  「如何呢?愛西娜姐姐還喜歡人血的滋味嗎?」一旁的羅爾琳問。

  「這真的——是血嗎?」

  羅爾琳一笑,聲音甜蜜的回:

  「是的,這是少女的血液,既絲滑又順口還充滿著香甜的氣息,這是吸血鬼才會擁有的感受,這也證明愛西娜姐姐確實是一名吸血鬼。」

  「我——不知道。」人血會如此美味?是從沒遇想過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用鼻腔去聞著,第一次嚥下口中,讓人感到有些驚豔。

  同時,我卻也絕的厭惡,我竟然會對於這種嗜血的行為感到愉悅。

  梅比奈笑出了聲,她大聲的笑著,笑聲略帶著猖狂的感覺。

  她持續笑了近半分鐘,隨後轉過頭看著我說:

  「再多喝一點,妳會漸漸的感覺到力量從身體湧出,這可是妳必須學會的良藥!」

  看著鮮血的表面,深紅的色澤猶如血紅的圓月,其中帶有的香氣與色澤都無比誘人,卻在心底讓我產生些許牴觸,最終我仍放下了玻璃杯。

  羅爾琳凝望著我們,她保持著笑意,開口轉移起話題:

  「梅比奈姐姐與羅倫哥哥,還有件事情要告訴兩位呢。」

  「妳是要說——第五真祖與妳合作嗎?」羅倫冷眼看著她回。

  後方的梅比奈笑著,神色中充滿了期待。

  「是的,第五真祖將會與我聯手,共同讓布拉克拉爾富強,以後還請記得——愛西娜姐姐也是一方的王者。」羅爾琳優雅的笑道。

  羅倫冷笑了一下,不予以回應。

  「那我可真期待,我們全面開戰的那天。」梅比奈揚起嘴角,邪媚的笑著。

  「原來如此。」羅爾琳笑回,神色中沒有半點害怕。

  梅比奈站起身子,她走到我與羅爾琳的中央,視線看著我說:

  「我會把今天的事情轉告給瑪爾、愛麗莎、羅莎莉雅他們的,並且,總有一日——妳會以一方王者的姿態,殺到我的面前與我一戰。」

  她說完後,無視於眾人的目光離席。

  羅倫見她離席,也跟著站起身子,他望向羅爾琳。

  「讓我們一起走到最後,妳們會看著我成為血祖,布拉克拉爾是會在我的手下富強。」他拋下一句話,隨後轉身離去。

  而我深信著,他走不到那一步——

  因為有朝一日,我會親手斬落他。

  羅爾琳見他離去,將手放在我緊握的拳頭上。

  「真是可惜呢,除了我們之外,赴約的真祖只有一半不到。」她無奈的說著。

  「沒關係,我不過是與他們見上一面,並確認我的仇人有著何種面貌罷了。」

  我不知道他是善是惡,但我會殺死他——絕對會。

  羅爾琳拿起玻璃杯,輕啜著裡頭的鮮血,最後舉起玻璃杯凝望著。

  「他們的血會慢慢裝滿空了一半的杯子,首先就從貴族開始吧——」她睜大眼瞳,用著詭魅的視線笑著。

  「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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