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達人專欄

黎明魔女學院 幽靈魔列車事件簿 第三話 冰雪

胖雪豹 | 2022-11-29 16:13:48 | 巴幣 232 | 人氣 255


蒸氣騰騰奔上雲漫步的天際,魔列車外今日降著一場大雨,密珈蘿坐在房內脫下大衣,白皙的肌膚與纖細的身子在鏡子內透出了身體的曲線,單薄的黑色內衣搭配她白皙的身子顯得再適合不過。
 
她伸了一個起床的懶腰後回頭望著銀狐,她的眼瞳中帶有幾絲暖意,那份暖意如同秋天的斜陽一般溫柔。她開口說:「上次遇到的執事並非是死神,他只是普通的人類,恐怕是在我們來當執事的時候盯上我們的,顯然是不想讓我們發現真相啊。」
 
說完後她轉過身子朝床邊走去並大字型的躺於床面上,她拾起床邊的法杖對著空氣揮了又揮,突然咧嘴一笑後說:
 
「先不說調查的事情了,反正列車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到站,妳說要不要來探索一下列車或是玩點小遊戲助興呢?」
 
她邪媚的笑容中帶有一絲惡意,顯然在盤算著某些勾當。(黑)

「好啊,這輛魔列車到現在為止還沒仔細參觀過呢,去探索一下似乎很有趣。」銀狐也以微笑回應,看起來對密珈蘿的提案感到興趣。(清)

密珈蘿聽聞後便立刻起身,她的手指輕打了下聲響,聲響過後她身上便多了一件歐風貴族裝扮,跳下床的她牽起銀狐的手便往列車外走去——
 
列車外有許多保持人樣的死者在活動,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工作者,列車內一節又一節的車廂有無數的客房,前後段則有餐廳與各式各樣的娛樂空間,此刻密珈蘿直接帶著銀胡來到"賭場"。
 
抵達賭場後密珈蘿率直得跑去卡牌區看著銀狐問:
 
「想要試一試身手嗎?」說完後她詭異的笑了一陣。
 
在這奢華的賭場中大多死者都穿著昂貴的服飾與首飾,正巧密珈蘿換上了這身優美的衣服,她輕巧的踏在其中猶如一名國家的公主一般絢麗。
 
抵達卡牌桌前她摸著桌緣撇了一眼旁側的死者,鬼魅的笑容中帶有一股奇妙的氣味,她在這種氛圍下唐突的說道:
 
「死者的賭場賭的不是金錢,而是各自的記憶與價值,在這裡生前所得到的一切精神都是其價值,有風險才有趣對吧?嘻嘻嘻——」她笑了一陣後往後潛入黑暗中。
 
轉瞬間密珈蘿又出現在銀狐的身後抱著她的尾巴,她笑道:
 
「妳怎麼打算呢?」(黑)

「那如果贏了的話,能得到些什麼呢?我向來是不做沒有好處的事的,嗯⋯⋯除了和密珈蘿妳有關的事情。」銀狐思索後回應道。
她以目光審視著奢華賭場的亡者們,而密珈蘿的服裝確實如同眾星拱月般,被亡者們襯托出別樣的風采。(清)

「記憶與價值本身也包含"才能",妳可以賭走別人的才能甚至存在本身!在下一輩子就擁有這份才能或是對方的所有權,對方可能成為妳的寵物、奴隸、伴侶……只要妳贏的了的話。」密珈蘿詭笑著。
 
一說完她便清雅的來到一旁的桌邊,單手摸過彩球並丟入轉盤內,彩球在高速的旋轉下落在了27的位置,此刻有人大笑也有人大聲哭泣,只見人的存在本身正在透過這種方式合而為一並逐漸轉變。
 
密珈蘿這時回到了銀狐的身邊,她咧嘴笑著說:
 
「妳想得到我的東西也要賭贏我才行呀?如果輸了反而是妳的東西會被我奪走喔,嘻嘻嘻——」笑了笑後她摸象銀狐的手臂並繞去她的身後。
 
「當我得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可是永遠不會還給對方的。」她刻意放小音量細語著,聲音聽著一陣惡寒便爬上了人的心頭。(黑)

「原來是這樣,這裡的賭場真是特別,不過想想也對,對於亡者而言有價值的事物大概也就是『記憶與價值』了。失去了記憶與價值,本就是亡靈之身的人怕是要一無所有了。」銀狐點頭回應,她低頭思索片刻,才回頭望向密珈蘿開口道:
「那就小賭一場吧,我之前在一處紊亂魔力形成的海洋上漂泊幾個月,每天入眼都是相同的事物。這樣的回憶就算失去一小段也沒有太大關係。」
銀狐說著,身後的雪白蓬鬆尾巴也輕輕擺動幾下。(清)

「要對賭呢還是找官家賭?」密珈蘿舔了一下嘴唇,她輕聲笑著。(黑)

「對賭吧,我對其它人的記憶和價值不太感興趣。」銀狐也微瞇起眼,這賭局似乎勾動了她的幾分興致。(清)

密珈蘿詭異的笑了一陣,她徒手拉出了一抹黑色的液體,純黑無光的液體很快的組合成一副套排,套牌與撲克牌相同然而用的卻是各式各樣的惡魔。
 
「梅菲斯特是鬼牌,讓我們再來玩一局抽鬼牌吧——我想想……」密珈蘿用卡片清戳著自己的頭側,她眼神鬼魅的思索自己該賭上什麼,當她決定的瞬間便揚起了嘴角——
 
「我就賭上某一段相遇的記憶好了,至今也不過是其中一塊麵包罷了。」她笑了笑後快速的洗牌並一把於空中攤開。
 
纖細的手指快速的接過所有的卡牌並發了好幾張到雙方手上,密珈蘿低頭看著自己的卡牌時依舊保持著笑容,她將牌攤開置於銀狐前方等待她抽卡。(黑)

先前的勝利讓銀狐擁有了迷之自信,她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伸手抽去密珈蘿的其中一張手牌。
「不是鬼牌。」銀狐呢喃著,將相同的兩張卡片放入棄牌區。
她微笑著看向面前的密珈蘿,將手牌牌組開展在手中,身後的雪白尾巴愉悅地擺動著。(清)

「嗯——」密珈蘿故作出一副困擾的樣子,隨後抽起一張的卡片。
 
眼看不是鬼牌她便將卡片扔到棄牌區,兩人前前後後抽了許多輪,然而抽到了最後雙方手上都各有一張鬼牌與一張數字牌,此刻輪到了銀狐抽牌——
 
密珈蘿的神色相當鎮定,她的嘴角還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從中絲毫看不出她的心境與想法,兩張牌面從背面看去更是完全一樣,眼看這便是只能靠命運來賭的二選一。
 
她發出了一陣笑聲後說:「到底誰會輸呢?」她瞇起眼睛壞笑著。(黑)

銀狐也微笑著回望向對面的密珈蘿,她經過上一場遊戲的勝利,對自己表情的控制有相當程度的自信。
「只能是看運氣了呢。」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地開口,內心卻有些左右搖擺。
“是左邊的還是右邊?從表情真的完全看不出來。”她凝視著密珈蘿的臉蛋,似乎想從中獲得什麼靈感,但很可惜並未能如願。
經過一番掙扎與選擇,銀狐輕輕閉上眼睛,將手向前方伸去,想要隨機抽去一張卡牌。(清)

密珈蘿主動將某張卡片向上提升位置給對方抽走,那是一張鬼牌——她接著伸手抽走了數字牌——
 
「這可是用我的血液製造的卡牌,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哪張是數字。」密珈蘿放聲笑了一陣,其中有些嘲笑與戲弄的意味。
 
她將卡牌丟入棄牌區,雙手一攤時她收起笑容說——
 
「但我是真的想要那段記憶,想知道更多關於妳的事情。」此刻她伸手輕摸過銀狐的臉頰,眼神中多了一絲柔愛。(黑)

銀狐慢慢睜開眼睛,她也以柔和的目光回望向密珈蘿,輕聲道:「雖然那不是一段有趣的回憶,這段在我的家鄉的回憶就送給妳了,密珈蘿。」
一道半透明的光輝在她的手心凝聚,光輝凝結成一滴水珠,其中蘊含著一段在第七神殿荷南海的記憶。
銀狐伸手遞去記憶結晶,同時開口道:「這是我的家鄉世界最南方的一處海洋,名為『荷南海』,這是紊亂魔力匯聚而成的廣闊海洋,長有過百萬里,寬則一路延伸到世界的邊緣。而這段記憶⋯⋯是我之前去調查荷南海區域留下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漂泊,其實不算有趣。」
在密珈蘿接過記憶結晶的剎那,一段源於無盡時空之外的記憶湧入腦海,這是如同銀狐所說的那般,是一片紊亂到以肉眼看去到處都是閃電雷鳴、冰火各據一方的奇妙海域。(清)

密珈蘿笑了笑,隨即將這份記憶接納並保存起來——。
 
此刻車上又傳來一陣慘叫聲,密珈蘿對此將視線撇向聲音的來源,她開口便說:
 
「看來又有事情發生了呢。」(黑)

「又是那位『死神』嗎,不知道這一次他會逃往何方?」銀狐也呢喃道,隨著密珈蘿的目光望向慘叫聲傳來的方位。(清)

「我們去看看吧。」密珈蘿說完後一溜菸的跑離了賭場。
 
跟著她的身影一路前進後便來到了距離不遠的一間包廂中,一名穿著華服的女性倒臥於地面上,她的靈魂很顯然被取走了。
 
無數的人圍繞在女性的身邊,密珈蘿回過頭看著銀狐問:
 
「要稍微調查一下遺體嗎?」(黑)

「好。」銀狐說著,走到倒臥於地面上的華服女性身前,蹲下身仔細查看一會。
輕飄飄的華服衣裳並沒有明顯的破損,華服主體是青白色的,腰間則綁著一條深青色的細腰帶,入眼所見並沒有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
銀狐輕輕看了幾眼,隨後便用魔力感知掃過一遍,很快,幾件物品被她從華服女性的衣袍內部取出。
首先是一條下端綁有長形寶石的墜飾,寶石中有些機關,裡面藏著一柄防身用的小劍。
第二件,則是幾張被揉皺了的碎紙,碎紙被撕成了無法辨識原本字跡的形狀,紙面上的字跡潦草模糊。
第三件,是一幅手描的雪地風景圖畫,圖中描繪出一座安寧的雪地小鎮,卻在畫面右上角註記了一柄斧頭形狀的標誌,不知有何意涵。
銀狐將這三樣物品取回,回到密珈蘿身旁開口道:「第一件的小劍只是普通的防身物品,但第二件的碎紙上的文字以及第三件的雪地風景畫,恐怕和她生前的最後遭遇有關。」
說完,銀狐又補充道:「當然,這裡說的『生前』是指她成為亡靈之前,在來到這座幽靈魔列車之前發生的事。」(清)

「那還真有意思,下一站就在她生前所處的城鎮下車吧。」密珈蘿笑了笑,她撇過女人脖子一眼後便朝著下車口走去——
 
對她來說也鮮少能看到奪走靈魂的存在,不如說漫長的生命中也只見過不死皇帝一人,為此這件事情徹底的挑起了她的興趣。
 
她笑著,止不住的求知欲從她的心底不斷湧出,在她眼中的世界又稍許明亮了起來。(黑)

離開幽靈魔列車後,兩人入眼所見是一片霧白色的山景。
遠處的大山頂端覆蓋著白雪,高山連綿不絕,佔據了大半個視野,而山中的林木枝葉稀疏,連同空氣中也彌漫著淡淡的白霧,一片銀白色構成的世界鋪展在兩人眼前。
「先過這座石橋吧,密珈蘿,看樣子第三件物品的風景畫就是湖對面的那座雪地小鎮。」銀狐眺望幾眼遠處的山景,緩緩收回目光,牽起密珈蘿的手開口道。
一座古樸的石橋橫亙在湖水兩端,而這座湖泊看起來不太尋常,靠近對岸的湖水水面是厚厚的堅冰,而另一半則漂浮著些許小塊浮冰,同一座湖泊卻呈現出不盡相同的兩種風貌。(清)

「還真是神秘的環境呢。」密珈蘿睜眼看著廣闊的環境,她往前邁出步伐踏過白雪去到石橋前。
 
她摸過石橋上的白雪與寒霜,這讓她想到自己的家鄉——那片北地也是如此寒冷的地方,在無情的冰雪之中許多東西都會慢慢的被吞沒與淡忘,當她回過頭望去時便看見了深愛之人的姿態。
 
纖細的手朝對方伸出,口中吐出的寒霜帶有一絲冷意,密珈蘿的視線卻顯得比平時溫暖許多,當深愛之人映入她眼簾時便讓她感覺冰雪之中正有著溫暖的營地。
 
「是個和家鄉很像的地方,不過家鄉更冷。」密珈蘿咧嘴笑著卻顯得溫和,她將手置於銀狐前方等待著對方。(黑)

銀狐輕輕握住密珈蘿的手,以柔和的笑容回望對方,微笑道:「希望有一天能去密珈蘿的家鄉參觀呢,雖然冷,還是有值得一去的理由。」
說完,銀狐牽著密珈蘿一同踏上古老的石橋,朝湖岸的另一端走去。
石橋上的積雪越走越厚,鋪地的石塊間的縫隙已被落雪填滿,厚實的雪地景象逐漸取代了乾冷的深灰色橋面。到了石橋的最後一截,石橋之名已經有名無實,放眼望去盡是被雪白覆蓋,成為眼前的霧白色山景延伸出去的一部分。
離開風雪掩蓋的石橋,兩人在厚實的雪地中沿著山徑一路向前,走出一段距離後才看見遠處尖頂的一座座房屋。
「那裡就是風景畫裡的雪地小鎮了,嗯⋯⋯?密珈蘿,前面有很多圓滾滾的雪兔呢,要不要去看看。」銀狐正低喃著,視線忽然飄向了山道上的幾顆雪白小圓球,身後的毛茸茸大尾巴輕擺著開口說道。(清)

「兔子啊,是好祭品呢。」密珈蘿咧嘴笑著,她的笑容中不帶一絲好意。
 
縱使她對兔子的態度顯然不是可愛,但她仍然跟著銀狐前去兔子群周遭觀察著兔子——
 
雪白的毛色猶如高山上的白雪一般優美,其毛髮的滑順程度能夠從吹撫而過的北風依稀感覺到,圓潤的大眼睛如同稚嫩的孩兒般可愛,其生動的跳躍姿態更是深深抓住了無數大人小孩的內心。
 
然而密珈蘿卻思考起其肉質是否鮮美這一問題,但她沒有明表出口而是打算回去問問生命學院的院長同事。
 
「還真可愛呢。」此刻她恭維的說著。
 
以密珈蘿而言她並非特別喜歡可愛的事物,不過偶爾還是能因此感覺到悸動,然而眼看她伸手摸著銀狐的尾巴便能知道她更偏愛和物了。(黑)

「密珈蘿想吃兔子嗎?嗯⋯⋯等下去那座雪地小鎮看看有沒有兔肉料理。」銀狐看見密珈蘿的反應,口中嘀咕道。
思考的同時,銀狐也來到了雪地上的一顆白雪球般的雪兔身旁,蹲下身來,伸出手輕輕撫摸雪兔柔軟的毛皮。
這時,從白霧瀰漫的山間小道另一側,緩緩出現披著厚重皮衣的兩道高大身影,身影從濃重霧氣中逐漸顯露出來,是兩位手持長矛的獵人。
兩位獵人抬眼看見銀狐兩人,高聲道:「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歡迎來到這座雪地小鎮--拉格拉斯,兩位可以盡情在鎮內參觀這優美的雪地景色,不過⋯⋯
獵人停頓一會,看向正在撫摸雪兔的銀狐,微微皺眉道:「不過⋯⋯還請這位客人的手離開那隻雪兔。這種雪兔是伴隨冰之能量源而生的聖獸,若是輕率對待,會對拉格拉斯小鎮造成災禍。客人們可以遠遠觀察聖獸雪兔,但請不要伸手觸摸它。」
蹲下身子的銀狐聞言,有些遺憾地縮回手去,對著山道另一側開口:「我們知道了。兩位獵人,我們是私家偵探,來調查五年前的一樁案件,方便領路帶我們前往拉格拉斯小鎮嗎?」
說完,銀狐也轉頭望向了密珈蘿,心中思索著如果密珈蘿真的想吃雪兔,她是不是該偷偷抓幾隻回去。(清)

「我們走吧。」密珈蘿露出微笑面對獵人們。
 
她能感覺到銀狐心裡懷著何種想法,於是來到銀狐身旁小聲地說:
 
「何種兔子都無所謂,回到列車再品嘗其他的兔子也罷,不需要刻意為之。」一說完她便走至前方與獵人攀談了一陣。(黑)

前往拉格拉斯小鎮的路途並不輕鬆,沿著雪白的山徑向前走去,幾個上坡的陡坡就連帶路的兩位獵人也要放慢步伐,免得一個不小心重心不穩向後栽倒在雪裡。
然而銀狐和密珈蘿卻面色如常,一點也沒有吃力的跡象。
兩位獵人無意間向後瞥去幾眼,紛紛低聲驚嘆:「沒想到山下也有這樣的勇士,私家偵探⋯⋯聽起來就是個需要戰鬥與體力的職業,和五年前那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差多了。」
「對啊,還記得五年前冰雪祭典時,那個女人說什麼也要加入祭司行列!之後還莫名其妙失蹤了。」另一位獵人答話道。
兩位獵人並沒有刻意放低音量,五年前的那個華服女人在拉格拉斯小鎮中並非秘密,而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在蜿蜒的雪地裡持續前行,雖然拉格拉斯小鎮距離古橋的直線距離並不遠,但因山道並非直線,而且不時吹來的風雪與陡坡又降低了行進的速度,最終幾人花了十五分鐘才抵達小鎮前方。
在一處稍高的雪岩之上,一個被打理乾淨的木製方形立牌矗立其上,立牌上面刻著深深的「拉普拉斯」幾個字,下方則刻著幾個當地的文字。
來到小鎮內,兩位獵人向銀狐和密珈蘿打聲招呼便先行離去。
「密珈蘿,剛才聽到了『冰雪祭典』這個一年一度的活動,要先去打聽嗎?還是妳有什麼其它打算?」銀狐轉過頭朝著密珈蘿開口問道。
在她向密珈蘿搭話的同時,拉格拉斯小鎮的人們也紛紛停下手邊的事情,從遠處打量著她們,但似乎是有些顧忌,沒有人主動前來搭話。(清)

「看銀狐的打算,想徹底知道所有事情我也可以入侵他人的意識去將其知識與記憶奪來,要慢慢詢問也可以。」密珈蘿說完後嘻嘻嘻的笑了一陣。
 
收起笑容後她裝作一個柔弱的小女孩依偎在銀狐的身旁,看著還真像是一個膽怯弱小的女孩,不管從何處看上去都會覺得她毫無威脅。
 
此刻她小聲地對銀狐說——「不過接觸陌生的宗教還是小心為妙喔。」說完後她又嘻嘻的笑了兩聲。(黑)
 
「那就謹慎一點好了,這個陌生宗教或許還有除了聖獸雪兔之外的其它禁忌。」銀狐深深點頭,同意了密珈蘿的看法。
拉格拉斯小鎮座落於一個相對地勢較低的谷地,兩旁隆起的小山丘有幾公尺的高度。小鎮中間是鎮民來往的通道,兩側則築起一棟棟木造的尖頂房屋,房間頂端覆蓋著一層厚雪,凝視一會,偶爾會看見幾堆鬆軟的雪滑落在地。
銀狐看了看這座雪地小鎮的大致輪廓,而後忽然回過身去,將目光停留在刻印著「拉格拉斯」四個字的木造立牌。
「那個立牌的下面那排文字,總覺得有點眼熟。」銀狐嘀咕幾句,將幾枚破碎的碎紙拿出來互相比對。
一疊碎裂成碎片的碎紙,這是從華服女性身上搜出的第二件物品。銀狐將這些碎紙拿在手裡,和小鎮立牌的下排文字比對一番,從中發現了幾個完全相同的符號。
銀狐低頭凝視幾眼這疊碎紙,心中思索著,主動牽起密珈蘿的手向前方的一棟尖頂木屋走去。
來到木屋前方,她向一位正在鏟雪的男子開口問道:「我們是私家偵探,前來調查五年前的一起案件,請問你⋯⋯
銀狐說著,將手中的一疊碎紙攤開來,將有潦草文字的那面朝向對方,才繼續說下去:
「請問你見過這紙張,或是認得紙張上的字跡嗎?」
穿著厚重衣物的男子聞言,停下手邊的動作,低頭看向銀狐在手中鋪展的一張張碎裂成小片的泛黃紙張。
這一看,他立刻驚呼出聲:「這是冰雪祭典的祭詞!妳、妳們是從哪裡得到這個紙張的?除了我們拉格拉斯鎮以外,還有其它地方也祭祀冰之能量源的嗎?」
男子的模樣激動異常,對於拉格拉斯鎮民而言,一年一度的冰雪祭典絕對是這寒冷小鎮的大事,而這麽重要祭典上的祭詞⋯⋯竟然被兩位外地人拿在手裡?
銀狐見狀,簡略地將華服女人的事情說出,並安慰眼前的鎮民幾句,表示這張祭詞只是被那位五年前的女人意外帶出,而且外地人就算看到也不解其意。
多耗費了幾句話的時間,銀狐才讓激動到緊緊握住雪鏟的男子安撫下來,並握著密珈蘿的手向一旁走去。
「果然對待陌生的宗教要謹慎點,他差一點就要拿雪鏟砍上來了呢。」銀狐牽著密珈蘿來到另一棟尖頂木屋前方,帶著笑意轉頭向密珈蘿開口道。(清)

「陌生宗教總是有許多危險與不對勁的地方,尤其是詭異的祭祀與信仰更是要小心呢,雖然我也不比他們好。」密珈蘿說完後咯咯咯的笑了幾聲。
 
嘲笑完對方的信仰後密珈蘿觀察起周遭的環境,除了樸實的木屋與雪景之外不見他物,這反倒勾起他的思考——這種聚落最容易有奇怪的信仰。
 
「讓我想起異端呢,雖然這也是觀念的問題。」密珈蘿伸手摸了摸銀狐的尾巴,她笑著用指尖輕摸著尾巴的關節帶來快感,戲弄對方的同時她說:「當然,如果調查出了什麼事情我會優先確保妳的安全,畢竟我還是一名老師呀。」
 
一說完她便轉頭看著遠處的座椅與木屋,她咧嘴一笑後正式開始思考入侵村民的夢境與記憶中。(黑)

「謝謝妳,密珈蘿,有妳的保護我就安心了。」銀狐用尾巴蹭了蹭密珈蘿的手心,同時回應道。
她靜靜閉起眼睛,享受這寒冷小鎮中的尾巴時光。

當銀狐輕輕閉眼享受尾巴傳來的撫觸時,她身旁的密珈蘿已經開始了夢境和記憶的入侵--
一段又一段破碎的時光在眼前鋪展開來,絕大部分是毫無調查價值的,是這座拉格拉斯小鎮鎮民們的平和日常。這雪地小鎮長年處於冰點以下的低溫,物資缺乏,但由於沒有外敵覬覦這片寒冷的土地,小鎮居民們過著困苦但卻和平的生活。
「去打獵了!最近的山中小動物特別多,可得多打幾頭回來!」一段不知何人的記憶中傳來興奮的聲音。
在那之後,記憶中的影像快速流轉,將過於瑣碎而毫無調查價值的片段過濾掉,最終停留在一個畫面。
那個畫面上是一座白雪皚皚的古橋,古橋一半覆蓋著雪,另一半則隱約露出深灰色的石磚。一道身影從未被寒冷籠罩的另一端踉蹌而來,仔細看去,是一位身著淡青色華服的清瘦女性,她面色比身在寒冬中獵人們還要糟糕,雙頰也有些凹陷。
這位光看服飾明顯不是普通人的女子像是在逃離什麼恐怖一般,她來到古橋的此岸,對著記憶中的人大聲開口:「我⋯⋯我需要躲進你們村落的冰雪洞窟之中,只、只有那裡,才可能逃離死神的追殺!」
「什麼⋯⋯?冰雪洞窟,那是我們鎮裡的聖地啊,怎麼能讓妳隨便去。」聲音從旁邊傳來,似乎是有另外的獵人同伴先回應了。
那女人忽然瞪紅了眼睛,畫面中的她比起邪教徒更像是邪教徒,她幾乎是尖叫著開口:「只要能去冰雪洞窟躲一段時間就可以了!不然的話,那位『死神』也會牽連你們小鎮!你們敢不敢相信?」
「這⋯⋯死神?唉⋯⋯這種事情還是稟報給大祭司他老人家好了,免得鎮裡又災禍了。」
記憶中的畫面到此告一段落,接下來的記憶和五年前的案件毫無關聯。若是要繼續深入調查,恐怕只有去調查那位「大祭司」才能得到解答。(清)

「原來如此——」密珈蘿一邊深思著答案一邊轉過視線瞄著遠處升起薄煙的木屋。
 
她微微一笑後牽起銀狐的手便開口說:
 
「我來告訴妳發生了什麼吧……」密珈蘿這時開始述說起剛剛所見的一切。
 
與此同時她一邊思索起所謂的災禍為何——(黑)

「原來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銀狐聽完後呢喃,她也靜靜思索起這段雪地小鎮殺人案件的始末。
眼下能夠看到的,就是華服女子驚慌著逃向這座拉格拉斯小鎮,但實際上只是如此嗎?銀狐細想後發覺案情並不單純,按照密珈蘿所言,那位華服女子恐怕是發覺了有除她以外的人遭受殺害,她才選擇倉惶逃離。
“也就是說,這段雪地殺人案也只是整段事件的一小段罷了。只是這座拉格拉斯鎮有點特殊,有著特殊的信仰和未知的『冰之能量源』,也許還有災禍會降臨?”銀狐低頭思索著,不發一語。
她思考片刻後看向身旁的密珈蘿,雪白的蓬鬆尾巴伸展出去,搭在對方的手臂上微微搔動,同時也開口道:
「密珈蘿,妳想要調查這座拉格拉斯小鎮嗎?還是單純調查這起雪地殺人案就好?雖然說最終目的都是找到那位『大祭司』,也許兩件事會有些關聯也說不定呢。」(清)

「全都調查吧——詭異的宗教是最值得探究的。」密珈蘿話語至此便伸手摸向一旁石頭上的符號,她咧嘴笑了笑後接著說:
 
「有些詭異的宗教調查起來別有一番風味,偶爾可以獲得意外的寶藏。」
 
對於密珈蘿而言探究他人的信仰也是有趣的一環,尤其是察覺其深處的迂腐之處的時候,她總能從尊貴的信仰中找到人性的陰暗。
 
「不過冰之能量源與祭典嗎——會不會是某種獻祭活動呢?又或是該問他們崇拜的東西究竟是?」密珈蘿摸著下巴思索著。
 
在撫摸尾巴的同時她唐突的說:
 
「也許——要實際探索看看才知道所謂的災禍是什麼呢。」(黑)

「也對,要實際去探索看看,才知道這座拉格拉斯小鎮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銀狐點頭道。
兩人決定探索方向後,透過沿途的隨意問話很輕易就得知了大祭司的所在地點--冰雪洞窟,又稱為拉格拉斯小鎮的聖地。
小鎮中央是一條曲徑向上的道路,兩側木屋林立,一逕到底則通往冰雪洞窟的位置。沿著狹窄的山道蜿蜒前進,兩人在視野範圍內看見越來越多的雪白小圓球,這些雪兔在稀疏的針葉林、杉樹樹下窩成一團,也有些正在撥開積雪啃食地下的苔蘚。
「這裡的雪兔還真多呢,不過總覺得和山下的那些雪兔不太一樣,是錯覺嗎?」銀狐目光瞄向一顆顆雪地上的圓滾雪兔,呢喃出聲。
不知為何,這裡的雪兔她並沒有伸手去摸摸的衝動。她看著一顆顆雪兔,又轉頭看向身旁的密珈蘿,心底似乎在打量起這些兔子的未來。(清)

密珈蘿的眼睛一陣轉黑,從兔子的存在根本與生命象徵來進行觀察——(黑)

只見一顆顆圓滾滾的雪兔散發出強烈的怨氣,這些陰冷的氣息肉眼不可見,卻讓周圍的溫度下降許多,從山間吹來的風也比起表面看來更加寒冷刺骨。
除了一顆顆無意識散發怨氣的雪兔外,周圍的針葉林和地底的苔蘚也散發出同樣的氣息。這些氣息並非無跡可尋,而是同時指向了小徑盡頭拉格拉斯小鎮的聖地--冰雪洞窟的方向。(清)

「哎呀,原來如此。」密珈蘿詭笑了一陣,她摸了摸銀狐的尾巴後說——
 
「他們都對拉格拉斯小鎮心懷怨恨,銀狐想怎麼處理呢?拯救他們還是化為我的食糧呢?」她咯咯咯的笑了一陣,笑聲引起許多兔子的注意。
 
此刻在眾生物耳中所聞的聲音猶如邪神的笑聲一般——(黑)

「這些雪兔⋯⋯密珈蘿,我們到下一個地方再來吃兔子好不好?」銀狐面露掙扎,像是在為這些雪兔們求情而開口。
她輕咬皓齒,眼神幽幽望向了被寒冷薄霧掩蓋的天空,輕聲道:「我以前產生過『我是人還是動物』這種奇妙的思想,看見人類慘遭殺害我無動於衷,但看見毛茸茸的動物被殺害卻是心有不忍⋯⋯尤其是擁有這麼雪白蓬鬆的生物,看見它們,就像看見我自己一樣。」
銀狐訴說完內心的話語,轉頭向密珈蘿開口:「我也能感受到濃烈的負面情感盤據在冰雪洞窟的方向,雖然感受沒有密珈蘿妳那麼清晰,但是我猜⋯⋯整個事件的關鍵就在這條小徑的盡頭。」
說完,她以目光朝向了風雪覆蓋的視線盡頭。在那座冰雪洞窟之中,無論是大祭司、冰之能量源還是怨氣的源頭都在那裡。(清)

「既然妳那麼說,那我們就朝著事件的中心前進吧。」密珈蘿收起了詭笑,她轉而平穩的面對銀狐。
 
但是對於她言而——這股怨念是份美味的糧食。(黑)

兩人沿著狹窄的山道一路前行,轉頭匆匆一瞥,拉格拉斯小鎮已經消失在視線盡頭,被雪白的山體和四處瀰漫的白霧所遮掩。
山道到了中途出現一階階低矮的石階,嚴寒的風雪在石階上留下歲月的痕跡,腳下的雪厚實且堅硬,像是已經凝結在此很長一段時間,而雪下的數百石階則彷彿來自更為古老的時代。
數百石階一路延伸至一座小山山頂,這山頂遠遠望去並非尖形,而是像被鑿穿一側的火山口一般,中央是凹陷下去的形狀。
銀狐兩人從鑿穿的洞口向前走去,來到一個方圓數十公尺,深有十幾公尺的一個被霧白色風雪籠罩的火山口地形。
銀白色的凹地另一側,一位披著厚重衣袍的老人注意到這裡的動靜,他緩緩轉過身來,蒼老而渾濁的眼瞳直直凝視著銀狐兩人,注視幾秒後才低聲開口:
「兩位尊貴的客人,這裡是拉格拉斯小鎮的冰雪洞窟,是偉大的冰之能量源棲居的地方。妳們下山吧,山間可更多的美景可供觀賞,而不是這個釀生災禍之地。」(清)

「釀生災禍之地?此話怎說呢?」密珈蘿故作出輕柔的微笑。
 
事實上她並不怎麼期待詢問能有正面效果,對於迷信者用以話語往往只是多餘的,更多時候衝突來的更加能看清其本質。
 
然而——在此時此刻她選擇提問,至少可以免於自己又出現負面姿態的局面,想必食人食獸的姿態並不適合在所愛之人的眼前展現。
 
密珈蘿將雙手抱於胸前,故弄出有些緊張與擔憂的樣子好讓老人親近,此刻她等待著其回答——(黑)

老人身子佝僂,低頭看向了凹地的地面,指著被層層白雪覆蓋的地底開口道:「這冰雪洞窟中聚集了難以想像的怨氣,這『洞窟』指的並不是妳們眼前見到的,而是在地下。」
他緩緩彎下身子,緩慢而慎重地用手撥開約一個手掌長度的積雪,用指節輕敲兩下裸露出的木板層,咚咚--清脆的聲響響起,地面下方似乎是中空的。
幾縷冰花落在老人身披的厚衣上,雪白的景色似乎都要將他同化。老人緩緩起身,將衣外的冰霜抖落,他單手拄著一根木製的拐杖,整個人像是隨時會栽倒在這嚴寒之中,他沉靜了一段時間才繼續開口:
「我看得出兩位並不是普通人。那八百級石階盡頭,就是普通人能夠容忍怨氣的極限。兩位⋯⋯來到這裡是想要得到什麼答案嗎?」
他低沉而略微嘶啞的聲音在風雪中不太清晰,周圍拂過的風聲呼颯,說完話後這位鎮民口中的大祭司微微瞇起眼,看向銀狐與密珈蘿的目光飽含深意,似乎希望兩人不會繼續追究下去。(清)

「災禍以及祭典的真相,還有許多年前來到此處的異族之女死去的事情,全都告訴我們吧——」密珈蘿笑著,當前她並沒有打算用脅迫的。
 
剛問完她便用著身如海底的眼瞳凝視著大祭司,眼中盼望著看穿大祭司所知曉的一切……(黑)

密珈蘿的眼前匆匆閃過一幕--
這是一個潮濕陰暗的地方,四周光線黯淡,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不快的氣味,耳邊迴盪著一聲聲似乎是某種東西不斷敲擊壁面的清脆聲響。
畫面中的視覺過了好一陣子才習慣周遭的陰暗環境,轉頭四望,才發現身處一個寒冷的洞穴之中。洞穴內散佈著許多深灰色岩石,這些岩石像是水晶般生長在地面,有些半立著,有些則橫插在山壁上。
「這⋯⋯是哪裡?」一道聲音傳出,這道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蒼老的大祭司年輕時也許會是這樣的聲音。
畫面左右搖晃著,記憶中的人似乎是對於所處環境感到非常不安,正探頭四望找尋可以離開的路途。
忽然間,黑暗無光的洞穴正中央瀰漫而來一股難以忍受的陰冷氣息,直直朝著記憶中的人席捲而來。
「這、這是什麼!這⋯⋯再不離開可能會凍死在這裡!」聲音變得急促,畫面也因而劇烈晃動,似乎是記憶中的人朝著一個方向在奔跑。
眼前是陰冷的山壁,山壁上有著幾道裂縫,周圍還有幾處微微突起的石塊,在抵達了洞穴之上的同時,畫面也沉寂下來陷入一片陰暗。
⋯⋯
與此同時,風雪中蒼老的老人似是有所感覺,他輕輕瞥了眼正在讀取他的記憶的密珈蘿,帶著嘶啞的聲音再次開口:
「災禍,也就是冰之能量源,我將祂稱作『怨氣之石』。祭典,則是每一年都要有人成為當年冰雪祭典的祭司,將此人渾身的怨氣獻給祂。至於異族之女⋯⋯
年邁而滿臉皺紋的大祭司拉起嘴角,面容看起來有些陰冷,他淡淡開口道:「那個女人拿到了不知何時散佈在外的『怨氣石碎片』,又隨身帶了很長一段時間,自然會在冥冥中尋回此地,將儲滿的怨氣歸還冰雪洞窟。」
聽見這話,銀狐從儲物空間內取出一個長形寶石的墜飾,這正是她從華服女人身上搜出的第一件物品。
大祭司看見銀狐取出那條項墜,臉色並無意外,反而是淡然開口道:「妳們離開吧,那女人在歸還怨氣後精神就恢復正常,後來似乎是有人追殺來此,將她以一柄斧頭砍殺了⋯⋯但那就不關我們拉格拉斯小鎮的事了。」(清)

「原來如此,銀狐妳聽著有什麼感覺呢?」密珈蘿望向銀狐。她接著說:
 
「我依舊還沒明白怨氣從何而來,也許是某些人天生就有罪才造就了怨氣也說不定,不曉得銀狐想不想知道答案呢。」說完後她嘻嘻嘻的笑了一陣。
 
當密珈蘿的笑聲迴盪於洞窟內的時候周遭陰暗了下來,無數濕冷的薄霧在洞窟內飄散著,影子陰冷如地窖中的水漬,可這些影子卻徬徨不定的爬上周遭的洞窟表面,一股不安擴散於周遭。
 
偶然之間還能聽見一絲呢喃——如似呼喚、有似召集、好似呼聲,弔詭的在人的心頭攀爬著,然而卻又無法完全理解其意,好似又懂得瞬間本能卻又將自己彈開,不懂也許更加幸福。
 
密珈蘿咯咯咯的笑了一陣,她語氣甜蜜的問:
 
「親愛的,要的話我就潛入黑暗的深處來探尋根本的原因吧。」
 
嘻嘻嘻嘻嘻——詭笑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中迴盪著。(黑)

「好,不過密珈蘿,就我陪妳一起去找尋答案吧,這路途上可能會有妳不擅長應付的東西呢。」銀狐也微微一笑,她緊緊握住了密珈蘿的手,隨後和對方一同沉入黑暗之中。
⋯⋯
時光在黑暗的空間中迅速流轉,幾百年、數千年,直到讓人再也不想去仔細計算年代的流逝。
黑暗裡瞬息萬變的畫面最終凝聚成一個火紅的世界。這是一片燒紅了的山脈,漫山遍野的樹林在火燼中傾倒,四野盡是人們的哭喊與哀嚎,撲鼻而來的是一陣陣燒焦難聞的氣息,味道重的讓人想立刻逃離當場。
「我們投降了!投降了啊!你們沒有聽見嗎?」前方傳來男人的奮力呼喊,似乎是想以話語爭取最後的生機。
然而那片區域最終也化作了濃烈的火海,成為整片火紅山林的一小部分。
在無數將死之人眼前所見的,是連同安居的房屋都被大火付之一炬的紅焰。火舌貪婪地吞噬一切,樹林、房屋、生命,在烈焰焚燒之中都無一倖免,成為了這片連綿不絕的火紅山景的一部分。
在這之中,密珈蘿的耳畔彷彿聽見了無數的怨靈在哀嚎:
「火!不要再看見火了!我願那些該死的仇敵全都葬身於冰雪之中!」
「去死吧!」也有這樣簡短的怨言。
在燒紅的山脈其中一座火山口,一枚深灰色的長形水晶逐漸凝聚而出,這枚水晶吸取了被屠盡的整片地域的怨氣,在接下來的幾十年內,凝聚成『怨氣之石』的雛形。
在那段時間帶之後,大約千年的時光,這片山脈從祥和的草原景色,逐漸向著酷寒的嚴冬轉變,而這片山脈也成了鄰近地區心目中的不詳之地。
⋯⋯
無盡的黑暗在風雪中散去,再次睜開眼時,銀狐和密珈蘿眼前還是那個風雪吹拂的火山口地形,只是如今的景色卻已經成為一片銀白。(清)

「原來是這樣形成的啊——人類果然不管過了多久都還是一樣喜歡彼此掠奪。」密珈蘿的聲音迴盪在洞窟內,話語聲之間帶有濃厚的嘲笑意味。
 
在她的笑聲之中周遭顯得更加陰暗,但她在黑暗中牽住銀狐的手說道:
 
「我們走吧,顯然死神並沒有途經此處並留下半點證據,要說殺害貴族女的恐怕是他人,死神不過是在他死後收割了她的靈魂罷了。」
 
說完話後周遭恢復一片光彩,密珈蘿與銀狐的身姿消失在洞窟內,轉瞬間他們便來到外頭的一片雪原上看著遍地的雪兔,密珈蘿恢復了平時的樣子後率先說:「不過來到此處既沒有吃到美食也沒有紀念品還真讓人失望。」她踢著小腿略表不滿。
 
「就像是來到了一個偏避的小鎮又沒有半點收穫一樣的感覺,雖然說弄清了一個不可思議事件,其實也行吧。」密珈蘿咧嘴苦笑著,她拿起手中的法杖後對準天上的夜空——
 
「嘛,就當作賞星空吧。」(黑)

「好,就當作去一賞這寒冬小鎮的夜空吧。」銀狐微笑著回應道。
說完這句話,銀狐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三件物品--怨氣之石碎片製成的項墜、寫有冰雪祭典祭詞的碎紙,以及最後一項,一張手描的寒地小鎮風景畫。
「碎片是從怨氣之石上剝離而來,祭詞就只是小鎮裡擔任祭司之人的祭詞,但這張風景畫⋯⋯總覺得還漏看了什麼?」銀狐呢喃著,再次審視一遍這張繪有風雪、小鎮和大片山脈的手繪圖。
風雪的手描畫除了繪有雪地風情外,右上角還有一個斧頭的記號,這個記號雖然清晰可見,在她第一次查看時就多看了幾眼,但一直不知有何意涵。
銀狐思索片刻,看向密珈蘿開口道:「密珈蘿,我想找找右上角那塊圖畫中的山地,也許從天上看去能找到指定的地點。」(清)

「這倒是沒問題。」密珈蘿顯得有些意外,但是看見銀狐有所興致她便刻意張開一對漆黑的羽毛翅膀。
 
「我們走吧。」她握住銀狐的手後便準備飛上天際前往——(黑)

兩人在夜色之下迎風而起,共乘魔法掃帚來到空氣中稀薄的高空,放眼下望,翻騰的白霧形成一片廣闊的雲海,雲海翻騰攪湧間微微露出底下一座座雪白的山峰。
「是那裡。」銀狐指向不遠處兩座山峰的中央谷地。
魔法掃帚緩緩降落在兩座白雪覆蓋的山頭之間,這山勢阻隔的谷地在群山間並不起眼,稀疏的針葉林散佈在雪地上,和拉格拉斯小鎮外的風景並沒有什麼不同。
銀狐從魔法掃帚上落地後,仔細看向了兩座山峰向外突起的稜線,沿著兩條稜線的大致交錯處,她站在了一塊厚實的雪地上方。
蹲下身來,銀狐輕輕一拂,一股魔力沿著她的腳下擴展開來,在身周幾公尺的雪地上找尋那位華服女子的遺留之物。
忽然,她眼神有些波動,前方幾步的雪地上緩緩飄出幾張被掩埋在幾十公分深處的羊皮紙。銀狐將其取來,凝視著紙張上一筆一劃幾乎要刻進紙張內的深邃文字。
掩藏在雪地下的紙張寫著--「我們錯了,我們不應該為了生存下去做出那種事情⋯⋯她,還有他,我們最後都會步上後塵,這一切已經無可挽回,從這枚詭異的不詳項鍊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復仇!她會以最殘忍的方式,將我們一個個的身體劈開,一點點砍碎,就像我們曾經對她做過的事一樣!如果有人找到這張紙⋯⋯幫我一個忙,去確認那個混蛋到底死了沒?這一切都是由他而起,他是⋯⋯一座到處都攀爬著綠藤的古鎮中,領主女兒的未婚夫!找到他,他要為一切付出代價!」
銀狐看完整段文字,來到密珈蘿身旁,也將這張古老羊皮紙展開在對方面前。(清)

「哎呀,是這樣啊。」密珈蘿咧嘴笑著發出一陣詭笑聲。
 
她接過羊皮紙認真的凝望著,隨即睜大眼看向銀狐說:「我們偷偷帶幾隻雪兔回去吧,接下來可有趣了。」(黑)

「好,那就偷偷帶幾隻雪兔回學院吧。」銀狐也微笑回應道。
而後,兩人在山下捉了幾隻渾身雪白的雪兔,才啟程踏上歸途。離開深灰色石塊築起的古橋,銀狐回眸向湖泊對岸的銀白色的山脈望去一眼,將這片旅途中的一站烙印在腦海,隨即轉身迎向通往幽靈魔列車的灰霧之中。
第二站的旅程至此告一段落,而這片雪白覆蓋的山脈將永遠被冰雪籠罩,拉格拉斯小鎮的居民們也將繼續信仰怨氣之石,為這片銀白色的世界添加進永無止息的冷意。(清)

創作回應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直到有一天頭戴倉鼠帽帽的小精靈進入了拉格拉斯小鎮(?)雪兔大美好,學生們感到歡喜~ヾ(*´∀`*)ノ
2022-11-29 19:29:37
胖雪豹
溫暖融化冬雪(XXXX
2022-11-29 21:10:09
追蹤 創作集

作者相關創作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