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慣的景象。
那是我漆滿了鈍白又充滿裂縫與髒汙的牆壁。
看慣的對象物。
那是我眼前閃亮亮又五顏六色的黑盒子。
以白色為主體,顯現一小區塊會動的影像。
用一個黑點與倒黑三角的標誌,刷過一些不成意義的語言羅列,以及色圖。
晚餐時間。
那是我吃慣的超商便當,抑或是簡單的幾道料理,使用購物中心買來的材料。
休息時間。
看著一些新奇的新聞,非議這個社會的亂象。
看著一些刺激的新消息,一些繪師畫的色圖。
黑盒子。
我盯著這個黑盒子,有多久的時間了。
戶外的房子還是長那樣。
陌生人還是那樣面無表情的走動。
跟認識的人,或是說可能沒那麼認識的人。
在藍藍的小窗格打了那些字。
在綠綠的小窗格打了那些字。
今天,我在這個黑盒子旅行了多少地方呢。
是這個油管節目的風景嗎?
還是油管上偶像的直播呢?
又或者是,今天新學到的知識,或是新的動畫故事呢?
今天又感覺什麼都沒有達成的感覺。
跟空氣講話,聽著名為文字的空氣對自己講話。
聽著不認識的女人的聲音而感到興奮,
看著不認識的男演員而感到喜洋洋。
學到了新的冷門知識而覺得世界擴大了一點。
但是在沖洗碗盤時又感覺一塵不變。
我們習慣於幻想。我們知道它們是幻想。
但是那也是佔據我們大部分有意義時間的,
唯一的真實。
這個工廠出場的塑膠瓶,
以及在販賣通路遇到的陌生店員,
觸及到這些所謂的真實,
卻沒有任何的感受。
幻想變成了現實,雖然我們知道它是幻想。
真實乾燥無謂,即使我們使用身體在這空泛的現實接觸物體。
所有黑箱子民所投票構築的幻象,
在現實世界的法則中,只是徒然而無意義。
那些黑箱子強者所提供的理念與偶像。
我們崇拜他們,崇拜他們。
在幻象中,我們哪裡都可以去,
但是我們也不曾去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