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宴席,在歡樂中結束,弦月高掛蒼芎,夜色迷茫之際,周平樂走出房門,燈火昏暗,隱約有個人影在院子裡樹下的石桌椅上,周平樂行動緩慢的前行,當視野清晰時,看見此人就是伏龍,伏龍背對著周平樂,左手握著在桌上的酒杯,仰望的弦月。
「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裡幹嘛?」周平樂緩緩的坐在伏龍的左側石椅上。
「無聊嘛,也睡不著,看看月亮也不錯。」伏龍提起酒杯看了酒杯裡的酒便喝完。
「我有個朋友也跟你一樣,喜歡在半夜不睡覺在外頭喝酒。」周平樂拿起桌上的酒甕,幫伏龍倒酒。
「喔喔,謝啦。」伏龍再次飲一口酒後,『阿~』的一聲表示舒暢。
「酒又不是什麼好東西,真搞不懂你們愛喝酒的人。」
「酒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卻是能夠忘卻煩惱的良藥。」
「看不出來你也有煩惱。」
伏龍聽完後,從原本看著酒杯的酒水,抬頭仰望弦月,一聲嘆息後,把酒杯放在桌上便把身子轉向周平樂。
「我跟你講個故事。」
「該不會又是什麼闖江湖時的爛趣事吧?」
「有位跟你年紀相反的少年,自小在鄉下長大,村裡有位退伍的老兵,他教導村裡的人學武,防止山賊用的,某天山賊來了,村裡屍橫遍野,唯獨老兵力戰山賊,隻手持劍,另手劍訣,內力齊上,迅雷不及掩耳的斬殺山賊,最後筋疲力盡的聳立著,當我上前時,那老兵還有一口氣,他把手中劍贈與我,還有他家中的一本劍譜,只說『希望你能傳承下去』便離世。」
說到這裡,伏龍拿起酒甕倒酒便喝了幾口。
「感覺很普通阿。」
「嘖…,真是不識貨的小鬼。」
「後來我為了生存,一人隻身闖蕩,在我快餓死之際,老陳救了我,為了報答他,幫助他成為江湖中能夠站得住腳的世家,當初他還是剛接手北陳世家而已,還好老陳很有手段,後來我們結為兄弟。」
「那我不就要叫他伯伯還是叔叔?」
「我記得他比我大的樣子,你應該叫他伯伯。」
「這樣阿……。」
「十年一次的武林榜,依照戰績進行排名,當年我擊敗還是普通江湖人的陳歸燕,我們也是那時候認識的,後來我也擊敗武林榜第一的林青峰便一戰成名,成名招式你那邊也見到,就是怒劍式的青天白日。」
「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抄襲國父。」周平樂以鄙視的眼神看著伏龍。
「什麼國父?誰是國父?青天白日是那劍譜裡的其中一招的招式,小孩子不懂,少在那邊亂說話。」
「後來成名之後,常常有人上門挑戰,屢戰屢勝,到最後好像沒有方向,也消失一段時間,直到九年前的武林榜,我險些失手,最後老兵贈我的劍就此斷裂,我也輸了那場勝負,從此不問世事,返回老家。」
周平樂聽完後,整理先前聽來的情報,確定伏龍的故事大致上沒有錯,伏龍確實是在打敗林青峰後被稱為劍聖,最後一次的武林榜打輸陳歸燕,陳歸燕從此被稱為劍后,但周平樂還是覺得有很多事沒說。
「說完了?」
「說完了。」
「該換我問你問題了。」
「隨你問。」
「你跟陳歸燕之後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呃……就是感情的事情。」
伏龍沒回應便再次拿起酒杯飲了幾口酒水。
「那我換方式問,你們曾經相愛嗎?」
正在飲酒的伏龍聽完後嗆到。
「咳咳咳……別瞎說……咳咳咳,我跟那隻鳥怎麼可能相愛過呢?」
周平樂認為應該是說到點上了,不凡的感情,造就現在小打小鬧的互動,也不是每段感情結束後都能如此。
「好像也是阿。」周平樂這句帶點竊笑,但前世有交過女朋友的他,明白這些道理,同時也給伏龍一個小台階,既然他不願說,那就以後再說。
「對了,小時候你怎麼沒打算教我劍法?」
「我的劍法不是你那時的年紀能學的,所以我讓你學內力,劍譜裡的劍法有分十二式,每式卻只有一招,六攻四守二絕。」
「那個怒劍式就是六攻之一?」
「沒錯,但不是最強。」
「不是最強?你就用這招打敗林青峰?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太強還是他太弱了。」
「是怒劍式太強,怒劍式又稱憤怒之劍,一把真劍十一把幻劍,化作十二道光芒,每一劍威力極強,同時消耗的內力也很巨大。」
「御劍訣不是能快速回復內力嗎?」
「是沒錯,但我此生只用三次怒劍式,後兩次你都知道了,第一次是為了救老陳使出來的,當時情況危急,我把所有內力快速集成怒劍式,結果人是救了,但我走火入魔,幸虧老陳有治癒內力的方法,才得以挽回,可惜的是,御劍訣已不是以往那麼強大,原本可以半個時辰就能恢復內力,如今要半個月才能恢復。」
伏龍說完話,眼神裡有些泛光,他閉上眼拿起酒杯接著喝,周平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兩人沉默一會,伏龍起身,左手拿酒杯,右手拿酒甕對周平樂說。
「別多想啦,講的我好像是廢人一樣,沒事沒事,頂多打一次架,休息半個月而已,不礙事,早點歇息吧,明日我還想看看你的實力到了哪裡。」
說完後,伏龍走進客房,呆坐在石椅的周平樂拿出當初伏龍要離開時給他的燕子令牌,看了老半天,還是沒看出什麼東西,只覺得可能是交換信物吧?
隔天早上,走出房門,看到昨晚的石椅上坐著陳歸燕,還有在院子裡的練武的飛燕。
「一大早就在練武,真是勤勉。」周平樂做了個懶腰。
「有其父必有其子,感覺你跟你養父一樣懶散。」陳歸燕鄙視說著。
「在怎麼懶散,還不是我養父的對手阿。」周平樂打了哈欠。
「你說什麼!飛燕給我上。」陳歸燕怒拍桌。
「好咧!」
飛燕銳利眼神朝著正打著哈欠的周平樂望去,身軀也同時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