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方走,寒冬就越來越冷冽,待在馬車裡是很暖和,雖然馬夫穿的服裝有淡薄,卻有披著獸毛製的大披風還有斗笠,凜冬之際,同時也是過年,周平樂掀起窗簾,外頭霧濛濛一片,白雪紛飛,雖是凌晨黑夜,馬車前有掛著兩盞燈籠,寒風吹進車內,寒意瞬間蔓延全身,周平樂馬上放下簾子,繼續進入夢鄉。
「客官們,到竹塹城了!」
馬夫敲著敲車內的牆,車內的所有人也漸漸醒來,任菲雪交付車費後,眾人向車夫道別後,周平樂抬頭一看。
風和日麗,雪白的地面,陽光露了臉,讓大地上的人們得到了溫暖,竹塹城內生氣勃勃,百姓都紛紛拜年與裝飾居所,張燈結綵的街道,讓周平樂想起前世曾與朋友們在街上逛街,也是在過年期間,許多店員也紛紛布置店面,讓他有些懷念。
「別愣著了,先去我家吧。」柳韻藜帶頭帶領眾人前往柳家堡。
到了柳家堡大門,門口的弟子看到柳韻藜都紛紛叫聲『少主』。
「闊門大敞,蓬蓽生輝,雖然柳家堡在江湖的名聲一直很響亮,卻始終很低調。」
王詩文看著大門評論。
「確實,竹塹柳家,武學造詣說不上上乘,但卻有不少人拜入門下。」
姬璇兒雙手抱胸。
「別廢話了,趕快進來吧。」
柳韻藜彷彿像是小朋友一樣,猴急猴急的想要讓朋友認識他家一樣,進到府內,前庭有很大的廣場,許多弟子手持劍互相切磋著,在廣場前面有一位中年人,威嚴且端莊,氣宇軒昂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身穿整齊的灰色布衣,給人感覺很樸實無華。
「爹爹,這些是我朋友。」
「諸位好。」
「在下王詩文,久聞柳家堡柳方葉大師,柳家劍法在江湖上可說是名列前茅。」
「足下客氣了,柳某祖傳的劍法,不過爾爾。」
「爹爹,這位是我的同窗周平樂與陳堇瑄。」
「柳大師你好,小女子姓陳名堇瑄,出身北陳世家。」
「原來是北陳世家的千金,幸會幸會。」
「我叫周平樂,你好。」
柳方葉看了周平樂的樣子,似乎感受到他體內的內力。
「足下貴庚?」
「十六吧,生日還沒到。」
「如此年輕卻有極其深厚的內力,師承何人?」
「姜子雅。」
柳方葉又思考了一下。
「姜子雅……,出水芙蓉,妖豔無比,她的內力在你之下,足下怎會拜她為師?」
「呃……就釣魚她比我厲害,所以我拜她為師。」
實際上是姜子雅強迫周平樂拜她為師。
「那還真是折才,江湖人稱女太公,釣魚本領確實一流,論及武功,可就沒有那個實力。」
柳方葉搖搖頭嘆了口氣,似乎認為姜子雅不適合當人師父之類的。
「如果你覺得她沒那實力,那我就用她教我的內功跟你打一場,你覺得如何?」
周平樂也算是為姜子雅打抱不平,自己的老師被人講的一文不值,心裡也些許不開心。
「那好,若是我能過你三招,就算你輸了,反之,我若無法過你三招,就算我輸了。」
「要有賭注才好玩,我輸了,我隨便你怎麼處置,你輸了,你跟我回武林學院向我老師道歉。」
「無知晚輩,好!我就聽你的。」
「怎麼就打起來了?」
任菲雪一臉無奈,但對習武之人來說,這場切磋,多少可以學到一些東西。
柳方葉下令讓弟子們站於兩旁。
「請!」
柳方葉很客氣讓周平樂先到另一端,兩人在這個廣場一人一邊。
「在下不才,柳大師,我就當你們的仲裁吧。」
王詩文向柳方葉抱拳毛遂自薦。
「無妨,足下請便。」
周平樂手持打神棍,柳方葉手持劍,一棍一劍的對決,只在王詩文的一聲之下便可開啟。
「看來雙方都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
周平樂凝聚內力於左手掌心,周圍空氣逐漸凝結,周平樂伸出左手掌朝向柳方葉,一股寒風刺骨的掌風打了過來,柳方葉見狀後,一個身法迴避,躲過柔水掌的掌風,然後快速的朝著周平樂飛去。
周平樂見狀後,正準備重新凝聚內力時,柳方葉已經在他眼前,一劍刺向周平樂的心窩,周平樂的手中棍,快速的滑開劍鋒,雖然沒有刀劍摩擦的金屬聲,但卻有劍鋒削過的聲音,宛如木工在刨木一般。
第一劍沒成功,柳方葉重新刺出第二劍,周平樂知曉對手的攻擊方式,直接往後退,這樣打神棍這根木頭才不會一直被削。
當周平樂退到定點時,重新思緒了一番。
嘖!如果一直這樣滑開他的劍,打神棍遲早被他削完,到時候就沒得打了。
「一招了,出招吧!」
氣勢凜然的柳方葉擺出挑釁的手勢後,周平樂很想用伏龍教他的劍譜十二式的招式,但姜子雅就只有教他三招,剛才打過的柔水掌,跟習慣用的兩儀雙龍掌,還有不是很熟的打神棍法,接下來要怎麼出招呢?
「王大哥,你覺得平樂有勝算嗎?」
陳堇瑄有些擔心。
「女太公雖說江湖資歷尚淺,以釣魚聞名江湖,確實武功不及大師,但平兄的內力,算是在大師之上,只要平兄運用得當,勢必成功,多想無益,姑娘還是當個客官,看戲吧。」
王詩文說這番話確實實在,姜子雅的武功沒幾人聽說,只知道她釣魚技巧頗有心得,才有女太公美名。
「既然王大哥都這麼說了,那我就靜看了。」
周平樂決定用他不太熟練的打神棍法,他凝聚內力在打神棍上,他還沒回神時,柳方葉就已經過來了,一個刺擊讓周平樂躲開,在還是刺擊的狀態時,他往上挑了劍,從周平樂的下巴不到一公分差掠過,讓周平樂十分緊張,那一記挑劍,讓他出乎意料,他沒有想到既然用這種刁鑽的劍法。
「咦?方才那個劍法是?」
姬璇兒看不透。
「是柳葉彈株,柳家劍法的招式,意思是露水滴到柳葉上,然後從柳葉上離開,看起來就像是彈開一樣。」
柳韻藜解講給姬璇兒聽。
周平樂重整態勢,握緊打神棍的他,記住的招式只有一招,也許能夠用上。
周平樂故意衝上前跟柳方葉對拚,一個接觸戰,兩人打的方式就很小兒科,你一下我一下,外行不懂無妨,對內行來說就是亂打一通,毫無章法的攻擊方式,讓身為觀眾的柳韻藜都看傻眼。
「呆子這是什麼招式阿,胡亂一通。」
精通柳家劍法的柳方葉很清楚周平樂的棍法根本是亂打,抓到破綻就一掌把周平樂打退好幾步,周平樂停下來後,也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用打神棍法,根本就是亂打一通。
「兩招了,出招吧。」
剩下最後的兩儀雙龍掌,不知道能不能扳回一城,雖然是內功,但威力強力,周平樂不是擔心會不會打輸,而是怕對方承受不住威力,讓他有些頭痛。
「王大哥,平樂這是怎麼了,看他有些疲累。」
任菲雪不懂武功,只能詢問王詩文周平樂的情況。
「放心吧,平兄雖然有些疲累,他在調整身心,最後一招了,想必平兄有殺手鐗,大小姐就放寬心吧。」
語畢,王詩文感受到周平樂體內的內力大量的凝聚起來,似乎有著強大的內功要使出來。
「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