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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

在下 | 2007-08-16 11:31:03 | 巴幣 0 | 人氣 266

極短篇
資料夾簡介
最新進度 從來如此

  還記得第一次遇見你,是你走入店裡,逕自吹起薩克斯風。
  
  那樣優美的曲韻,吸引了店內所有人的目光,我也停下手上的工作,靜靜看著你演奏。
  
  就好像是你專屬的舞台,在你演奏完之後還笑笑對著人們鞠躬答禮,而我們對於你這位突如其來的演奏者抱以熱烈的掌聲;我自然也是想到,若我雇用了你,或許可以增加噱頭、並客源增多。
  
  只是,我還未向你提出,你就已到了我眼前。
  
  「大姐,我想麻煩妳一件事。」
  
  原來,是要找搭檔啊。
  
  
  
  我知道,四分之三搭配半分之間是再適合不過,而黑色的他、白色的你,冷的他、熱的你,以及第一次合作之後,你們肯定是天衣無縫。
  
  只是,你們兩個不知不覺中離我遠了一點。
  
  我很喜歡看你們這樣打鬧,因為四分之三感覺就像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間,這樣很有趣;與我一起時,他可沒有這樣的窘態,也沒有這麼孩子氣。
  
  呵,因為你,使我多認識了他一些。
  
  但對於你,我們兩個近乎一無所知,只知道你正尋找著你的母親。
  
  
  
  在四分之三被擒的這段時間,我常感到恍神……我不知道,原來他離開我就好像某種器官硬生生的從身軀中取走,那種空洞感,實在難以形容。
  
  「大姐,妳沒事吧?」
  
  沒事?如果殘缺沒什麼、如果愛人離去沒什麼、如果這樣的傷心沒什麼,我想我是沒事。
  
  「沒事。」
  
  我只是這樣淡淡的回應。
  
  我不知道你是否有無看透我,可在我回應你之後,你在我身邊開始演奏的薩克斯風,總是能安慰我,使我的心稍微平靜了些。
  
  或許你的薩克斯風,正是察覺了我的悵然……那麼,我會很感謝你沒點破我,甚至給了我些安慰。
  
  其實,你離我還是很近。
  
  還好是你,我不敢預料茶理王會怎麼安慰我。
  
  
  
  那天,你回來之後神情有些恍惚。
  
  我不知道,你這樣封閉自己、這樣隱藏自己、這樣假扮自己,但我知道,這就是我所不知道的你,你的無助、懦弱、孤獨……原來,這就是你。
  
  「拿來。」
  
  「嗯?」你回過神來,疑惑的看著我,「什麼?」
  
  「薩克斯風。」
  
  愣了下,你諾諾取出給我,好奇看我的舉動;接手,我開始試著去吹它,可是很奇怪的是,在你手上是可以演奏天籟,我卻只能吹出一些氣音;像不服氣的孩子,我試了又試,吹得臉紅脖子粗,可這不聽話的薩克斯風啊,就是連一個音也不讓我吹出!
  
  「噗!」
  
  見了我這等窘態,你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是讓我的臉更紅了;看不下去,你開始教我怎麼吹。
  
  「怎麼突然想吹?」
  
  我還在摸索怎麼按,你笑著問我。
  
  「……我有沒有說過,薩克斯風可以撫慰傷心的人?」
  
  你依舊笑著,只是帶了溫柔、以及感謝。
  
  你的薩克斯風,可以撫慰我。
  
  
  
  那時,你為了我,擋下那一擊,而接著是,你的爆體而亡。
  
  愣。
  
  為眼前的景象、為剛剛所發生的事、為你……
  
  我的心口被鋒利的利器狠狠劃開,心臟突然裂開的感覺,我愣了很久,一直、一直、一直思索方才的景象、方才發生的事、方才的你……
  
  我想大叫、怒吼、吶喊!可是,我只是身驅不止的顫抖,不能言、不能動……眼中的濕潤,怎麼也及不上我的血液、我體內沸騰不已為你號啕大哭的血液!
  
  
  
  後來,茶理王為了救我,我成了嗜血族。
  
  我無法忍心放著你不管,只是我只能在夜晚前去找尋你。
  
  闍城外,彷彿風也不忍心帶離你,你的血、你的肉、你的衣,在塵土上散佈著,還有,你的槍、你的刀、你的薩克斯風……
  
  我的淚傾巢而出,滴滴落在你的遺骸上,我慢慢收集你的身軀和遺物,塵土上原本乾燥去了的血因我的淚而鮮紅起來,但我多麼希望是你活了過來……
  
  
  
  我不知道該將你放置何處,所以只能暫時放在你的住處;而回到你的住處,我們三人曾在那兒笑鬧的景象又從腦中浮現,熱淚盈眶,只是我不想哭出聲音……我想吹薩克斯風會比較好。
  
  於是,我帶著淚吹著,儘管不及你的純熟,我還是勉強吹出一首曲子……這是你在我傷心時總會吹的曲子。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感謝我,或許還是嫌我吹得差!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甘心沒帶薩克斯風上黃泉路,因為你很愛這樣緩慢悠揚的調調……
  
  所以,我吹著薩克斯風,送你走。
  
  
  
  離開了我們、離開了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寂寞……可是,我們還是很近的,因為,是我親手送你去的。
  
  你啊,別忘了這點!而且,你也還沒為我賺錢呢!我想,等我下去之後,你可就要這樣報答我了。
  
  為我,再吹薩克斯風。
  
  
  
    我送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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