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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

在下 | 2007-08-16 11:35:51 | 巴幣 0 | 人氣 281

極短篇
資料夾簡介
最新進度 從來如此

  揮舞著強健有力的雙臂,他周圍掉落的花瓣也愈來愈多。
  
  一朵花的紅裙盡落,得到的答案卻依舊非是所願;索性再摘一朵,繼續灑著花瓣雨。
  
  
  
  「會、不會、會、不會……」
  
  
  
  猶記得,那天他出發去向佳人示愛前,就是在拔著花瓣,問著:她會不會接受我的愛?
  
  幸運地,一朵玫瑰花最後一片花瓣掉落時,是「會」!
  
  「太好啦!回來之後血堡肯定有個盛大的婚禮!哈哈哈哈──!」
  
  豪爽的笑聲,迴盪在血堡每一個角落,他的子民們並沒有與他一同分享喜悅,只是覺得教父今日特別行為特別詭異:入夜,卻躲在角落喃喃自語,現在卻不斷發出刺耳的笑聲!
  
  「八成是和闍城的主人吵架吵贏了吧!」
  
  他們暗自猜想著。
  
  有了好的前兆,他即刻前往尋佳人求婚。
  
  豈料,佳人的答案是:「不會」。
  
  美麗的臉龐不透出一絲血色,不只是因他方才吸了她的血……也是因她即將香消玉殞。
  
  「你得不到我……呵呵……永遠!」睜大了瞳孔,讓遺言增加了重量,「永遠……你都得不到我……」
  
  摟著懷中的她,心中萬般為自己所鑄下的大錯懊悔不已!而懷中的佳人僅剩餘溫,再也挽不回那堅貞的靈魂……
  
  他永遠都得不到她,也永遠記得,她當時嘴角的冷笑與遺言一搭一唱,詛咒著他的獠牙,尚殘有她頸間朱紅的獠牙……
  
  於是,他的獠牙不再沾血、不再展露。
  
  
  
  「會、不會、會、不會……」
  
  
  
  猶記得,那天他為救四分之三──他永遠得不到的女人的兒子,也是與自己僅有血液遺傳的兒子──之前,也是在拔著花瓣,問著:他會不會接受我這個父親?
  
  就在他拔到第三朵花時──「別拔了!要咬就快咬!等一下蘇安又要我幫她打掃店裡,你知不知道我很累啊?而且你這樣一直拔花,店裡都沒有擺設的花了,蘇安又要罵我了!我還得自掏腰包去買花耶!」
  
  「死小子!一點都不知道大人的浪漫!喂──花還我──」
  
  「要拔花自己不會去外面摘啊!」
  
  一白一黑、一高一矮的兩個男人為幾株鮮花而在店裡追逐,令蘇安是開懷大笑!反倒是擱在一旁昏迷的四分之三,乏人問津。
  
  他的浪漫,的確是至今還沒人懂過。
  
  儘管獠牙再展,血的味道在口中擴散開來時,他依舊提醒著自己:別再犯如同那次的錯了!那樣的警惕,一次就夠。所以,即使重創血堡,他還是一直顧念著四分之三。
  
  還有半分之間跟蘇安。
  
  豈料,答案都還沒給,他與四分之三的交集突然就斷了。
  
  半分之間與任飛揚感受到他這種不能天倫樂、為人父的惆悵,卻不懂得如何安慰,只得搞笑或來段雙簧逗他開心;表面上,他是會給他們大大的吐槽,心裡實則深深感到感動,就好像又多了兩個兒子。
  
  可是,感動歸感動,心情仍是無法好起來。
  
  
  
  「會、不會、會、不會……」
  
  
  
  猶記得,那天他正想邀請蘇安一同遊湖,也是在拔著花瓣,問著:她會不會接受我的安慰?
  
  坐在湖邊,粗短的手指拔了一朵又一朵、數不盡的花瓣,卻沒有一朵花的最後一瓣是「會」!緊皺的眉間不斷擠出汗滴,他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換另一品種花時,給人拍了下肩膀。
  
  「茶理王,這麼好興致星夜賞湖?」
  
  蘇安笑著問,他卻看到,那笑裡掩藏的哀。
  
  於是,不由分說就拉著她上船遊湖。
  
  在船上,兩人並沒有想著共同最掛念之人──四分之三,反而是細細數著,最近僅僅有的快樂時光;但,總是會想到過去、數不盡的快樂時光!然後,又不禁聯想到最近數不盡的傷痛時刻。
  
  想要化解這樣沉重的氣氛,他就打破沉默:「蘇安啊,有這樣一個帥哥伴妳遊湖,怎麼還是這般愁眉苦臉?該不會是四分之三欺負我的媳婦吧?哼哼,哪天我來好好教訓教訓我的不肖子!」
  
  「……我們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我都摸不清了,還談什麼夫妻…………」
  
  抬頭,望著她流下的晶淚,他才驚覺一件事。
  
  在這段日子裡,四分之三與他們總是聚少離多;可就算是短暫的聚首,蘇安也不能敞開心胸與四分之三吐訴胸中的喜怒哀樂……反倒是與半分之間和他,總會露出她的柔弱、傾訴她的哀傷。
  
  四分之三離他們越來越遠,他們三個則越來越近。
  
  所以,蘇安、他與四分之三聚首時,他二人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半分之間。
  
  會不會有一天,四分之三會如同半分之間一般,永遠離開他二人?或是,他二人之間會有一人、或兩人皆是、會永遠離開四分之三?
  
  一名老僧,在湖岸的呼喚打斷了他的思緒。
  
  
  
  「會、不會、會、不會……」
  
  
  
  那位他所深愛的女人離開他。
  
  這是沒用花占卜,所得到的結果。
  
  他要金小俠離開他,他要任飛揚離開他。
  
  這是不用花占卜,都料得到的結果。
  
  半分之間離開他,蘇安離開他。
  
  這是用花占卜,都料不到的結果。
  
  會不會,下次離開的人是四分之三?會不會,下次離開的人是他自己?
  
  揮舞著強健有力的雙臂,他周圍掉落的花瓣也愈來愈多。
  
  一朵花的紅裙盡落,得到的答案卻依舊非是所願;索性再摘一朵,繼續灑著花瓣雨。
  
  「不會……」
  
  手指停在這朵花的最後一片花瓣前,拔下!「會、不會、會、不會……」又折了花繼續拔花瓣。
  
  花瓣雨不止的落,淚雨也不止的落……
  
  
  
  他不要「會」了……他要──「不會」。
  
  
  
  「會、不會、會、不會……」
  
  
  
    會不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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