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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屍體共度的法師助理之夜 19

沙也亞之蝕痕 | 2021-04-13 18:25:23 | 巴幣 0 | 人氣 74


第六章 重現大爆炸的地方
第二節

「我從她一出生就看著她了。」禮帽男深深的吸氣,用力挺直身體站起來,但背還是有點弓,脖子也伸不直:「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我一直看著她,我知道她是純潔的。跟那些心甘情願服侍男人,還把男人隨手給予的一點小惠當成大恩的下賤女人不同!這世上到處都是骯髒的男女,但她是純潔的!
「為了守護她,我用盡一切手段,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面對這個世界的邪惡。她應該跟和她一樣純淨的人結合,這樣才能保持她美好的心靈。如果她像其他髒女人一樣和男人結合,她就會被男人強迫成為一個骯髒的傀儡!只有具有男人權柄而有女人純潔的人才配得起她。非常遺憾的是,在這世上只有我才符合這個標準!
「然而那個可惡的小妖怪。那個打從還沒出世就寄生在我的心肝上的怪物。是她害我受了那麼多苦,我之所以會噁心,一直嘔吐,都是因為我的身體想要排除她,而她卻攀在我的小妖精身上,通過陰影來到這個世界!
「那個惡劣的東西根本不是女人,她是異類。她會穿著褲子騎馬,還跟男人打球!那是一個男人派來離間我們的怪物!」
璽克記得,那本講性別不平等問題的書,書名就叫《裙子的枷鎖》。取這個書名是因為早年在遙遠的異國,女人不能穿褲裝,只可以穿長裙,否則就會被視為淫蕩。女人可以穿褲裝、騎馬、打球,優蘭夫人應該要為吉諾的自由感到高興才對,但她的思想完全扭曲了,已經不在乎女人在現實中是什麼處境了。
禮帽男口不停的繼續說下去:「那個小妖怪對我的心肝如此純潔懷抱妒意,因為她自己是汙穢的生物。她竟然和一個卑劣的法師助理聯手,把我的小心肝趕出這間屋子,趕出我的羽翼下!那個小妖怪想要這棟屋子就給她,但是她居然傷害我的摯愛!就連她離開以後也不放過,一直壓迫我,不讓我打探小心肝的下落!
「這真是太可怕了,她落在我以外的男人手中,我沒有辦法跟著她、保護她!她會遭到蹂躪、被當成奴隸,她會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愛她,只有我會珍惜她,只有我!她的命運就是這麼可悲!
「我沒有選擇,都是汙穢的人逼我做的。這個世界上美好的事物如此稀有,用任何手段保護都是正當的!她值得一個更乾淨的世界!所以我才入侵那個渾帳的房間,那個讓人噁心的閣樓,強迫他喝下毒藥!為了保護美好的事物,我可以弄髒我的手!
「那是我重生必須的藥物,我知道那也可以毒死人。任何人看到那個樣子都會以為那是自殺,我是多麼的聰明優秀啊!渾帳就應該自殺,天底下的人都該去自殺,不該逼我們弄髒手!」禮帽男的聲音變得溫柔,他用氣音說話:「我無意間得知有這麼一塊美好的土地,這是抱持夢想的人的城堡。我要那個奪走我童貞的男人在這裡蓋房子。為了讓他同意,我是如何屈辱的,違背我的心意去侍奉他,那種被迫聽別人命令的感覺,你們這些骯髒的生物是不可能明白萬分之一的!
「我讓他相信我正在變成他想要的那種卑微女人,我不要臉的奉承他,我讓自己更加骯髒,就為了保護純潔的妖精。他答應我可以負責設計房子格局,居然相信這樣會讓我『快樂』,這樣一個想用小惠收買別人靈魂的傢伙,他應該下地獄!
「啊,哈娜,妳是我一生中最真誠的邂逅,妳是惟一一個沒有企圖利用我的人!我忠實的盟友,妳來得正是時候。妳一定是上天為了幫助我而派來的天使。我們一起挖開這個地方,一起研究這個奇蹟之術。我們花了很多時間,這件事並不容易。神在給予人幸福之前都喜歡考驗人,是吧?我們還沒辦法讓我成為我應該成為的樣子,但是我們已經找到了暫時將我的汙穢和我純潔的本質分開來的方法。看啊,我這個樣子,這就是我應有的面貌。而那個怪物,就是男人在我身上栽培的罪惡!
「現在我們已經破解了最困難的一段。今天我就將永遠消滅我身上不是我的部分,成為完整而神聖的存在。要產生完整的男性藍圖,就需要完美的女性藍圖作為對照。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有了這個法術。我的小妖精就能得到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這就是女人最大的幸福。在這個男人的疼惜之下,我們都會幸福!她將聽從我、屬於我,再也不用奉承別的男人,永遠不會有我以外的男人入侵她!
「我,將會拯救她!」
璽克只能搖頭,沒空嗆他那些亂七八糟的邏輯和偏狹的觀點。璽克沿著牆壁後退,而怪物圍著他轉的圓逐漸收小,直到撲上來。一直在旁邊唱咒語的哈娜同時出手,朝璽克扔出一顆直徑達到一公尺的火球。璽克右滾翻躲開怪物,同時用一根鴿子骨頭造出護壁,擋下火球。火球撞上一堵薄薄的光牆,在半空中燃燒一陣後熄滅。
「咯咯咯咯咯咯!」哈娜發出雞叫一樣的笑聲,在原地跳躍:「活該!全都活該!你去死吧!」
「去!」璽克用所尼語快速完成一段咒文,把鴿子頭骨放在嘴裡咬開,挖出腦漿。這麼好吃的東西居然不能拿來吃掉,即使是在緊張的戰鬥中,還是讓他不由得一陣失落。他把腦漿在祭刀刀刃上一抹,刀刃隨即包覆在燃燒的火焰之中。這個火焰只會燒到敵人,不會燒傷施法者。怪物又在璽克旁邊轉了半圈,笨拙的推測最佳進攻時機。
哈娜同樣不擅長作戰,她不會用法術掩護怪物的攻勢,而是等怪物行動再一起攻擊,以為只要多幾個人一起進攻就能贏。
怪物焦躁不安,在牠的緊張情緒升到最高時撲向璽克。璽克看清楚牠的動向,側身閃過,把刀子插進怪物腹側,用力割開!
哈娜慢怪物一步投出火球。璽克拔出刀子後退閃避,放棄用魔法造成更大的傷害。火球撞在洞壁上,很快就熄了。
怪物的傷口冒出黑煙和酸味。璽克刀上的火封住傷口,使可能具腐蝕性的血不會流出。怪物發出威脅性的低吼,無視身上的傷勢,又開始繞著璽克轉圈。璽克這一刀切得很深,幾乎要開膛破肚,但牠看起來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這隻怪物雖然會害怕受傷,但受傷對牠其實沒有影響。只要牠鼓起勇氣就可以不當一回事。
璽克慢慢被怪物逼到角落,火球跟撲上來的怪物同時抵達璽克跟前。這次璽克沒有閃。地底下空間不大,他不打算一直退。璽克猛然蹲下,身體稍微歪了一下躲開怪物的爪子,大步上前鑽進牠懷裡。看準恥骨縫隙把祭刀插進去,刀刃全都埋了進去。他同時把脖子上的銀匣挑開,從裡面湧出一陣灰色的霧,和火球相撞後一起消失。
禮帽男發出淒厲的尖叫,褲子漸漸染上鮮血,從他的褲襠處噴出刺進怪物體內的火焰。璽克想認真點看待對手,但看到這個景象,他忍不住想笑。
「不!我不需要你了!」禮帽男瘋狂揮手,像是快跌倒了,要平衡身體似的。
怪物聽到這句話,整個身體僵住,然後慢慢退後。璽克的刀也順勢抽出。璽克一面注意哈娜有沒有唸咒一面後退。
怪物露出困惑的表情看著禮帽男,耳朵微微往後摺。像是小孩子沒有做錯事,卻被父母責備的樣子。不知道自己哪裡有問題、害怕自己真的有問題。
「你這個骯髒的東西,你不過是我身上的汙穢。就是因為你一直纏著我,我才會有那麼多邪惡的念頭,都是你害的!」禮帽男用食指指著怪物怒罵,此刻他的表情更像一隻怪物:「消失吧!消失吧!你不是我的一部分,你是寄生在我身上的魔鬼!」
怪物皺著眉頭,口水從半張的嘴裡不斷滴落。一口尖牙慢慢收了回去。牠低垂著頭,弓起背,夾起手臂,默默的走到角落,抱著膝蓋坐下。可憐的樣子連璽克看了都很同情。璽克絕對不會這樣辱罵為自己作戰的同伴,更何況這個同伴還是從自己身上分離出來的,自我的另外一面。
禮帽男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他繼續尖叫:「快進行儀式,這副身體我一刻都忍受不了了!我要變成我應該有的模樣!」
「是!老爺!」哈娜發出一串雞叫似的笑聲,她捧著一個銀色圓盤,把裡頭的肉醬淋了三分之一在其中一具拼湊女屍上頭。
肉醬一碰到女屍,地上的法陣光芒就變亮許多。璽克感覺法術能量像漩渦一樣旋轉,而這裡就是旋轉的中心。法術能量在轉動的同時,慢慢向中心集中。哈娜現在在做的事情,一定就是這個法術的最後一個步驟。
在璽克觀察法術能量時,哈娜已經在第二具女屍上淋了肉醬了,剩下最後一具女屍,就是離璽克最遠的那一具。哈娜用跑的過去,璽克趕不上。
地面開始震動,許多碎石和土塊掉了下來。
就在最後一具女屍旁邊,那個土壤斷面不連接的地方崩落開來,露出一塊紫色的衣角。
那是璽克很熟悉的布料。小叭穿著它,在閣樓地板上躺著,與璽克共度了整整一星期的夜晚。
「小叭——」璽克用全身的力量大吼:「起床——了!」他一直忍住不和屍體說話,現在他說了。只要他說話,就是死了也得聽!這是他生下來就有的力量,也是他能在黑暗學院裡成為精銳成員的重要因素。
土壤爆開,土塊噴得哈娜一身,卡在她精心挑選的儀式用禮儀袍,還有費工夫紮好的尖塔頭上。哈娜驚愕的抹去臉上土壤,看到小叭站在她面前。
小叭在土裡吸了這裡的異常能量。他全身發出金色微光,紫袍被法術能量充滿而鼓脹。他仍然是個死人,皮膚仍然是死透了的青色,但他確實直勾勾的看著哈娜,凌厲的眼神足以殺人。
璽克聽見小叭的聲音。小叭沒有開口,那個聲音是透過了別的途徑,並非用聲波傳來的。璽克聽到的小叭聲音仍是生前的音質,單純而厚實:「我會處理掉這傢伙。」
小叭單手抓住哈娜的脖子,把她提到雙腳離地不斷亂蹬。哈娜的臉扭曲,舉起一手勉強聚起乒乓球大的火球。小叭直接抓住她那隻手,用他的手從外面包覆住哈娜的手,強迫她握拳,把火球捏熄在她的手心。哈娜發出慘叫,銀盤掉到地上,肉醬全灑了。
「就剩你了。」璽克橫拿祭刀,轉身一步步逼近禮帽男:「你是要死在這裡,還是上法院?雖然我討厭那個地方,不過為了制裁你,我可以奉陪!」
禮帽男用兩根手指捏著帽沿,緊張的四顧,但這裡沒有他可以使用的武器,也沒有逃跑的路徑。就算本來有傳送門,因為法陣啟動的巨大干擾也已經不能用了。
突然,禮帽男的視線定在璽克後方,上揚的嘴角透出喜悅。璽克發現不對,轉頭看,發現那隻怪物從其中一具女屍上頭抓了一把肉醬,擲向最後一具女屍。
肉醬正中最後一具女屍,儀式完成了。
璽克早該想到的,不管再怎樣被辱罵、被拒絕、被怪罪,怪物都不可能拋棄優蘭夫人,因為牠是優蘭夫人對她自己的愛。
法陣放出強光,亮到什麼都看不到。璽克拿鴿子腳骨施法,用黑雲擋住光源才保住視力。
小叭把哈娜扔在地上,咬牙看著這個狀況。
奈莫和莉絲娜背著裝滿東西的大背包,咚咚咚的跑進房間站在璽克旁邊。
「糟了。」璽克喃喃唸著。
「淋上藍線蛙肉醬之後,儀式就完成了!」哈娜用刮鐵板似的尖厲聲音說。
藍線蛙?璽克用徹底死心的眼神看著哈娜。他在工作室處理青蛙的時候,是一箱金線蛙裡面混了兩隻藍線蛙。他以為是哈娜買金線蛙,別人用藍線蛙充數。結果是哈娜買藍線蛙,別人只給她兩隻,其他都用金線的充數!哈娜竟然也沒發現!那些肉醬全是金線的啊!
「這樣肯定會爆炸的!」璽克抓著頭髮尖叫。
「來得及逃跑嗎?」奈莫一臉超然脫俗的說。
「來——不——及——」莉絲娜笑著把一根食指靠在臉頰上。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兒——」禮帽男跟哈娜一起邊拍手邊高聲唱著生日快樂歌,怪物站在原地,兩手垂下,默默無聲。禮帽男和怪物的身影漸漸變淡,最後變成一股煙,消失在強光裡。
在法陣的正中央,優蘭夫人遺留的那堆衣服上頭,出現一團跟人差不多大的肉塊。
那是非常恐怖的畫面。那團肉塊沒有皮膚,不斷從表面滲出或噴出血水。沒有骨頭所以站不起來,只有肌肉無用的收縮,產生不規律的顫動。好幾雙眼睛長在肌肉之間,難以置信般的圓睜著。
璽克絕對不希望自己死前最後看到的是這東西。法術能量仍然繼續聚集,從房間中心開始,空氣中出現靜電的吱吱聲,範圍逐漸向外擴大。
他想起了舒伊洛奴的臉。那個有一頭蜂蜜色頭髮的女孩。在一整群等待入學儀式的人裡,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有一種特殊的光輝,使璽克在那時就明白到,她長大後會是個大美人。可惜,他看不到蛻變成美女後的她了。
「來了。」小叭的聲音說。
壁面土壤凸起,一次、又一次。轟然一聲,土壤全被推開,穿進來兩隻像馬車一樣大的藍線蛙。鋼鐵似的草綠外皮,水晶般閃亮的黃眼珠,還有身體兩側鑲上琉璃般的藍色條紋。他們並排驕傲的抬起頭,蹲在法陣上方。看見璽克後他們低下頭,對這裡的人們張開大嘴。他們是璽克埋在後院裡的藍線蛙,在吸取了地底的能量後,突變成了有智慧的巨大魔獸蛙。
「他們來向你報恩。」小叭對璽克微笑。他用結上一層霜的眼珠看著璽克,不用舌頭的說話:「你穿著我的外套。」
「喔,嗯,我需要它。」璽克苦笑。他聽得出來小叭一點也不介意,還有點高興。
小叭的聲音說:「謝謝你幫我出頭。我還要請你幫我最後一個忙。這件外套是我媽媽縫給我的,後頸的內裡藏有我家的地址。你可以幫我通知他們嗎?」死者無法哭泣,小叭用歡快的語調說出這些話。因為別離已經注定了,他希望所有人到最後一刻都感到愉快。
奈莫和莉絲娜聽不到小叭的聲音,但奈莫知道璽克的能力。他光看樣子就能猜到璽克正在和小叭說話。他嚴肅的站在一邊守候。
「沒問題。」璽克點頭。
「謝謝。」小叭再次笑了。聽了璽克的話醒來的死者,必須化成灰燼才能安息,因此他不能跟著走:「最後是和你住在一起,算我幸運。」
璽克深深的感覺到,小叭就和他心裡那模糊的形象一樣,是個值得深交的人。可惜他們的緣分是在小叭死了以後才開始。
「吉諾小姐要我轉告你:『快逃。』」璽克說。
「她說過好幾次,要我有危險就快逃。可惜我逃得不夠快。」小叭慢慢閉上眼睛:「我很感激她。」
其中一隻藍線魔蛙慢慢爬近哈娜,而哈娜瘋狂的尖叫後退。奈莫上前用手刀在哈娜後頸敲了一下,把她敲暈。扔進藍線魔蛙嘴裡,對著牠說:「你可以考慮下要吞下去還是吐出來。」
藍線魔蛙擺擺頭,爬到璽克前面,再度張開嘴。璽克轉身坐進蛙嘴裡,裡面很軟、很黏又很濕。在蛙嘴閉上前的最後一刻,他看見小叭用一個乾淨俐落的手勢變出一團火球,點燃他自己。
璽克在蛙嘴中閉氣。奈莫和莉絲娜坐另一隻魔蛙的嘴,兩隻魔蛙從進來時挖的洞又鑽了出去。
璽克的腦中不斷有過去的畫面跑過。不管跑過了多少不同的畫面,跑過頹傾、中間有陽光照下的古堡大廳、跑過黑暗而樹木扭曲的森林、跑過滿是騎士與法師,魔法不斷炸裂的地底神殿,最後總會定格在舒伊洛奴的臉上,總是會看到她用明亮的眼睛看著璽克。在早晨的光線下,蜂蜜色的頭髮閃閃發光。
他還不想死!

瑟連和警察在隔壁房間觀察。瑟連聽監看的人說璽克又回來了。
他一面和警察們搶便當,突然就看到屋子裡的人井然有序的走出門。有人牽著狗,有人抱著貓,拿著鳥籠或是金魚缸。很多人都拖著行李,或是把貴重物品塞在口袋裡。大量表情疑惑的賓客跟僕人一起走出來,瑟連看到有客人穿著大禮服幫忙僕人抱孩子。有僕人不顧好不好看,左右兩人架著爛醉的客人拖出來,穿著禮服的人也跑來幫忙抬腳。在這個時刻,這些人不像平常那樣有身分高低、服侍和被服侍的差別。他們互相幫忙,像生而為人該做的那樣。
然後從閣樓窗戶有一大堆書,以像被巨型彈弓彈出來的曲線飛了出來。
瑟連和警察全都靠到窗戶邊,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在屋子裡所有生物都撤出來之後,瑟連還是沒看到璽克。他走下樓,跑向屋子前面的人群,就在這時候,大門前的地面猛然裂開,地磚全都被頂飛,兩隻巨大的青蛙爬了出來。他們張開嘴,璽克就坐在其中一張嘴裡面。
璽克看向人群,左右掃視。這些人全部目瞪口呆。包括雙馬尾女僕、老爺和吉諾,全都說不出話來。
在璽克以帝王步下寶座般的姿態,一面牽出魔蛙口水絲一面走出蛙嘴時,轟然一聲巨響,這棟滿載著優蘭夫人陰冷欲望的房屋從裡面冒出火焰,整棟房子被地底下的爆炸炸得離地一公尺,再重重摔落。
奈莫和莉絲娜一聲不吭,趁著所有人被火光吸走注意力的時候,偷偷的帶著資料跑了。兩隻魔蛙把哈娜吐在地上,也並肩一蹦一蹦的跳走了。
璽克轉身,看他第一次工作的地點在火光中塌陷。先是天花板和他住的閣樓,然後是主要樑柱,最後所有東西都倒下,無一例外的被火舌所吞沒。
他低頭看到他扔出來的,小叭的書。大多完好,只是上面多了不少鞋印。他對著這些書低聲說:「再見了,我一個星期的室友,一路好走。」
躺在地上的哈娜抽動了一下,睜開眼睛。她先是茫然的看著人群和紅色的天空,卻沒看到優蘭夫人,然後才猛然間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轉頭面對火場。幾秒後她領悟到,她在這棟房子裡的優渥生活已經隨著優蘭夫人一起消失了,她癱坐在地上大聲哭叫:「夫人——夫人——您走了我要怎麼辦啊?我還能上哪去啊——」
璽克聽了,嘴角勾起,高聲說:「法師執業管理局關心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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