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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1?萬】車手 —冒牌貨的所向披靡— ▷第1彎道(2)

| 2019-04-24 20:33:14 | 巴幣 14 | 人氣 309


▷▷▷
  黑夜,滿月。
    不見星點,城不夜。

  盤繞電子音樂盡情吶喊,酒與大麻的氣味飄蕩在空氣的任何一個角落,站著的陌生人就是看不對眼都有舌吻的權利,趴著的陌生人只要看得上眼就有能性交的空間。

  散落的的鈔票與銅板,廉價的酒與粗糙的菸,無限膨脹的墮落,不求生卻也不找死的眼神,指甲,眼神,吻痕,毛髮與體液。

  無神狂歡的人。
  全都是第四種『奴隸』。

  117區4-99路420巷,中央地帶唯一城市《赫菲斯托斯》的最邊緣角落。
  這個角落多的是煙毒與狂歡,無套性交下滋生各式各樣大量的墮胎。

  所以又叫做『聖母街』,是最差勁透頂的最應景命名。
  也是『奴隸』的娛樂場所之一,專屬於沒有明天的人自甘墮落的消遣。

  這裡只有喘口氣的奴隸以及被遺棄的奴隸。
  充斥著對人生再也了無希望,卻又沒有結束勇氣的人,茫裡求笑的呼吸。

  專屬於這條陰街風格的街頭角競、迷姦、博弈、毒趴、雜交、幹架。

  還有鬥車。
  各種車。
















▷▷▷
  「你真的要這樣上場?」一個糟老頭扛著扳手,他的腳下躺著漆黑的零件,渾身機油。

  他是雷,是四年前從美國加州被綁過來的車廠黑手。
  當時綁他過來的組織現在已經被消滅了,現在的他是一個靠著招搖撞騙與三七勝負的賭博,加上一點修車技術活著的糟老頭。

  現在,他正在一個被當成臨時維修室的報廢倉庫,整備著等等要上場鬥車賽的車。
  鬥車賽的車,什麼千奇百怪的玩意都有,多氮氣的,沒有安全桿跟座椅的,車頭加裝破冰錘的。

  但今天造的東西,即使是他也是生平罕見。
  怎麼會有人想開這種玩意兒?

  「怎麼嗎?」一個莫約十三歲的男孩坐在輪胎上,抬起頭斜斜地看了一下雷身後的車子。

  他穿著消防防火用的褲子和防火鞋,拎著一只比他的身體還要寬的後背包,腰際也掛著一個背包,脖子上掛著一只髒風鏡。

  他有一雙些微異色的藍色瞳孔。
  他叫自己席爾瓦。

  雷身後的『東西』,說是車子也實在太過抬舉。

  那東西有四個輪胎,粗糙的焊接骨架撐起整個機體,前面一顆破舊的引擎與冷卻箱,中間則是單人的座椅,下頭一包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後面可驚人了,兩管氮氣缸,中間同樣隔著一袋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最後頭則是兩個草草了事的排氣管。

  就這樣。
  沒有保險桿,沒有儀表板,也沒有後照鏡,沒有車門,擋風玻璃,甚至沒有板金,的一台車。


  「沒怎麼……」糟老頭雷咬著一根大麻,可能的話,他真的很不想承認這台破銅爛鐵是自己弄出來的。
  「這『車』還敢裝氮氣啊?哈哈哈?」一個黑人男孩捧腹大笑,他叫沃克,這台『車』的管線焊接基本就是他做的。

  「席爾瓦我還是有押你贏喔。」一個二十後歲的大姐咬著菸笑,她是黛西,這台車的引擎就是她從垃圾堆挖出來的。
  「那今天就妳請客了。」坐在輪胎上的席爾瓦笑笑,拿起一旁的防風鏡,揹起一個後背包。
  「哈哈哈哈哈!」雷總算沒能忍住,仰天哈哈大笑。


  實際上他之所以會答應這種莫名其妙的要求造了這台莫名其妙的車,就是因為這個少年雙眼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還有他與這個少年偷偷打的賭。
  讓他得以見識見識,這少年到底是什麼。

  「好啦,準備囉。」席爾瓦從輪胎上跳了下來。
  「這鬼東西不知道能不能跑十公里呢。」雷走向前把『車』推了出來,這台車簡陋得即便是他也可以徒手推開。

  事實上自己也押了一千美元賭這個少年獲勝,這是他所有的積蓄。
  反正在這個說不定明天就會死的國家,錢不留隔日也算是基本默契。

  「反正它只需要活三公里,信我剛剛跟你說的嗎?」背著背包,頭上綁著風鏡的席爾瓦鑽進車子的座椅。

  他轉了轉方向盤,按下一個充當引擎開關的電腦電源鍵。

  引擎發動。
  舊倉庫的鐵捲門被沃克手動撐開。
  對著那從鐵捲門外滲透出來的五光十色與搖滾樂,席爾瓦戴上護目鏡,雙手輕輕地握在方向盤上。

  「鬼才信。」雷一口氣把大麻菸吸乾。
  「那你信我真會贏嗎?」席爾瓦發動引擎,整台機體搖晃得就像是隨時會散架。

  「不信。」雷吐出菸屁股。
  「走著瞧。」席爾瓦踩下油門。
















▷▷▷
  「第一個賽道!前女教師職員安娜!」


  聖母街鬥車。
  常見的三公里決勝較量。

  跟其他地方不一樣的是,這裡的賽道不會有人幫你攔支道,對撞算倒楣,子彈不限,死活不論,只要你的身體某一個器官能夠被送到終點線就算你贏。

  不僅違反法律還沒有道德人性,不過也沒差,參賽的人都是對人生已經不抱有精子大的希望。


  「吼————」開著美國肌肉車的,吶喊的是前加州一所高中的女實習教師。

  被某個組織綁到這個鬼地方,之後就被丟在那個組織的某個角落,直到大家都忘了她了以後,才在一個沒有人注意的時刻離開那裡。
  但就算離開那裡,這島嶼所有角落對他們這種人而言都是地獄。
  她的精神合情合理的非常瘋狂。

  所以她鬥車,試圖撞死自己。
  可是她意外的找到自己的駕駛天賦,撞不死。
  所以她活得很煎熬,所以車越開瘋狂,所以觀眾越來越愛上她。


  「第二個賽道的是!前皮鞋鞋匠米勒!」

  開著基本面目全非的日本舊戰神豐田兩千的,是米蘭的一個小鞋匠。
  他在很久以前修著鞋子,努力了好久開了一家店,有一個交往很久的女友,慈祥的父母,能飲酒作樂的死黨。

  不有錢,也從來不缺快樂。

  有一天他一覺醒,卻來發現自己在這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修著鞋。

  因為某個黑社會上次關顧他的店,而對他評價不錯。
  就這麼無聊的理由,輕而易舉的扼殺他簡單知足的人生。


  「第三賽道!前中餐主廚李偉恩!」
      「第四賽道!前清潔女工佩珊!」

    「第五賽道!前水電工姆萊曼!」
          「第六賽道!前建築工人老康!」


  一絲不掛拿著麥克風的女郎一吶喊一個名字,所有圍在一起的觀眾就一陣哄堂大笑。
  不同於第二種被世界追殺,見識過更深沉絕望的『居民』,也不同於第三種在地獄土生土長,打從一開始就在這裡見識絕望的『原生種』。

  他們沒有一段只屬於自己的傷心獨白,沒有早已習慣子彈與人頭的生活態度,也沒有原本就出生在這『異常』的地方所伴隨著的,先天『異常』強烈心理素質。

  他們只是平凡的人。
  第四種的『奴隸』大方的報出自己來自何方,大方的嘲笑彼此。
  反正最慘也就是這樣,最糟糕也就是這裡,他們以『正常』的身份背景塑造的腦袋,早就已經突破『冷靜』的界線。
  反正也沒什麼好提的往事,反正這場人生就是上帝的幽默,反正也遇不到神,反正自己的人生早就不是亂七八糟,不只是亂七八糟。



  「第九賽道……誰啊?不管!」

  看,那拿著麥克風鬼叫的女孩,連穿衣服的功夫都省下來。
  自甘墮落的極致表率原來是笑,一種比哭還難看的悲哀。


  「我走了。」席爾瓦輕踩油門。
  「慢走。」雷鼻子噴煙。

  喧嘩。
   吶喊。

  五光十色。
   七彩流光。

    鐵捲門拉開。
  引擎聲嘶吼。
    赤裸的廣播女郎抬起雙手。
 
 笑。
  叫。


  「席爾瓦!」
















▷▷▷
  全場安靜一個瞬間。
  真的有那麼一個瞬間,整個鬥車場只剩下音響的聲音,還有轟隆轟隆地開上第九個定點的……

  ……說是車,更接近一台會跑的破爛。
  上頭的人戴著防風鏡背著巨大的後背包,身上的衣服也穿的奇奇怪怪的,要說他說是鬥車手,更像是一個念國中的龐克小鬼頭。

  第二個瞬間。
  所有觀眾立刻就沸騰了。
  沒有訕笑聲而只有放聲大笑,人生幽默異常的他們老早就養成處變不驚只管幽默的神經。


    「小朋友幹嘛背背包啊?要遠足嗎哈哈?」
      「小鬼你那是什麼車子啊哈哈哈!」

  「小孩子你是不是走錯地方啦哈哈?」
      「護目鏡好拉風啊哈哈,防色盲的嗎?」
        「在褲子上貼鋁箔是為了不要晚上被撞到嗎哈哈!」


  笑聲裡。
  席爾瓦只是雙眼看著賽道。

  「加油啊!」叼著第二根大麻的雷站在倉庫鐵捲門前大喊,雖然剛剛在笑到流眼淚的名單裡也有他。
  「為什麼?」在第九賽道的席爾瓦回頭揚聲。

  「哪有為什麼!」撐著鐵捲門的沃克也大喊。
  「不用吧?」席爾瓦戴起護目鏡。

  所有人聽見這荒繆的對話立刻哄堂大笑,下注在席爾瓦身上的硬幣忽然多了很多很多。
  賽道上,八台車沉穩地咆哮著引擎的低吼聲響,只有第九台車是隨著引擎的空轉,震出猶如即將解體的搖晃。

  「這小鬼真有意思!」方才跟一個黑人纏綿的黛西笑笑,她推開那個身材精實的可口黑人,決定要認真看完這場車賽。
  「可不是嗎哈哈哈!」雷則找到第二個女人。


  「下注完了了嗎!」赤裸的女孩揚聲尖叫。
  「噢————」現場一千多個人舉起一千多根酒瓶吶喊。

  「準備好了嗎!」赤裸女孩的手指劃過賽道上的九位車手。
  「……」九位車手舉起八根中指回應。


  「小帥哥,哇嗚你的車真是超酷的!」赤裸女孩看著席爾瓦大笑。
  「還可以。」席爾瓦轉了轉方向盤。

  「加油唷!你贏了姐姐什麼都聽你的!」赤裸女孩哈哈大笑。
  「再看看?」席爾瓦踩了踩油門。



  「各位觀眾3————」
        「3—————」

  「生死不論2——————」
          「2———————」

  「盡情享受1—————」
            「1————————」










  「GO!」
















▷▷▷
  九台車脫閘!

  第一台美國肌肉車率先衝出車群,緊跟在後的是面目全非的日本豐田與一台亂拼湊的金龜,之後在場的是一台改造的亂七八糟的哈雷。
  吊車尾的一點也不意外,是那台只剩下骨架,根本不能算做『車』的代步工具。

  席爾瓦握著方向盤,漫不經心的與前面的第八台車子保持一定距離,安全帽下的眼睛搖曳著五光流彩。

  如果以兩百公里來計算,跑完三公里大概需要一分鐘,這種等級的競速根本不可能有這個數字出現。
  現在是一開始的直線,還沒有切入廢棄街道,不需要閃避錯綜的彎道。
  所以大可不必著急。


  四秒。

    席爾瓦的『車』,與前一台裝著電鋸的卡車距離拉到兩個車身。
    整台車連測速表都沒有的他,也不清楚現在自己多快。

    七秒。

      席爾瓦與前面的電鋸卡車距離來到三個車身。
      他散漫地握著方向盤,路邊還有此起彼落的人牆加油吶喊。

  十秒。
  第一個彎!

  席爾瓦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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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挑戰二十天左右的『資工系照樣寫動態網頁試圖擊敗設計系計畫』,我的人生究竟出了甚麼差錯了唉*/

創作回應

Kitro
是究竟不是竟竟對吧('・ω・')
2019-04-24 20:43:12
呃哈哈哈哈,你看看果然問題好多唉唉
2019-04-24 20:59:40
Kitro
總之辛苦你了(敬禮
2019-04-24 22:22:29
哪裡哪裡,已經是常有的事了唉唉
2019-04-26 13:53:04
凌軒宇
笑死 那到底是什麼破車
2019-04-25 00:40:37
有四個輪子的自轉鋼架囉哈哈
2019-04-26 13:54:01
霜凋夜落
什麼都不太對了(x
2019-04-25 08:16:46
啊?
2019-04-26 13:54:13
霜凋夜落
不是說出了什麼差錯嘛w
2019-04-26 13:56:32
噢,這裡我是想用他正準備開大絕,但是他在設計上是一個沉穩指揮的角色,所以啦就不用什麼瞳孔一縮啦,屏住呼吸啦,咆哮啦,而是用比較低調的眉頭一皺,啦?
2019-04-29 22:4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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