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馬是個特別的孩子。
特別到在她著任前，雪風特意警告我。
「海防艦？對馬？」
「嗯，是這次作戰後加入我們的新成員。」雪風看著報告書說著。
「嗯…海防艦啊，挺好的不是？正好可以讓她跟松輪組隊，往後我們日常清掃近海潛艦時就有更多可用戰力了，可以同時去海峽警備遠征，還能再多一組出來去反潛作戰。」
雪風皺眉揉了揉太陽穴。「論戰力方面她當然沒問題，我特地來通知你這件事也不是要跟你講她是海防艦而已好嗎？」
那你要幹嘛？我歪著頭看她。
「這孩子她個性有點特別，司令你要注意一點。」
啊？就這種小事？「拜託……雪丹陽，我們鎮守府少說也上百位的同伴了，每個人的個性都別具特色，哪種人我沒見過？個性奇特一點就要特別注意的話，每個人我都得特別關照了。」
不過說起來如果是像山風那樣的話，確實也是該特別關心一下……不至於吧？像山風那樣ＰＴＳＤ特別嚴重的案例沒這麼多件才是。
難道說對馬也是這種狀況！？
「哎哎雪丹陽妳不要突然跟我說這孩子跟山風有類似的問題喔，我會嚇到。」
「……司令你雖然是妖怪了，但果然終究只是鼠類。放心吧，她沒那種問題。」
「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用說的說不清，我用唱得給你聽……」雪風退開幾步，清清喉嚨後比了個身段。
『青絲半掩傾城容
霓裳舞榭歌樓 箜篌斷
山河破塵緣皆惹
粉黛勾畫相似錯 長安一曲胭脂扣
水袖散 青衣漫
笑看紅塵千百轉。』
「太多想吐槽的了…我一個一個來，原來你還會唱曲？我怎麼不知道？」
「哎…聽多了就會一點了嘛。」
「好吧…是說你也太誇張了，哪有人用這種方式說人家有問題的？都不知道你是在誇人還是在罵人了。」
「是哪一邊司令你日後就會知道了。」
陽炎此時正好走來職務室，看著我和雪風。「司令你們兩個在衝三小……遠遠就聽到雪唱著奇怪的歌。」
「陽炎你身為一個淑女怎麼可以說三小！雪丹陽你別亂教你姐妹奇怪的單字啊！」
「我沒有吼！」
「我哪裡學來的這種事怎樣都可以啦，你們兩個到底要不要講你們剛剛在幹嘛？」
「沒有啊…我就在跟司令說對馬是個什麼樣的人。」
「用唱的？」 「用唱的。」
「所以司令你光是聽這樣一段曲就能知道對馬的個性了？我剛剛也有聽到怎麼就完全聽不懂？」
「嗯‥‥你雪風妹妹曲中的形容是＂面容姣好、能歌善舞而有很多追求者；可惜個性有點捉摸不定，喜歡和追求者們保持曖昧的距離，看他們爭風吃醋＂這樣的感覺。」
「聽起來不像是罵人啊？」
「那是自然，因為講的很隱諱啊．這歌明著說她是美人．暗著說她是禍水。」
「哎？原來還有這種意思啊！？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明明跟人家不熟！」
雪風聽完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的竟然冷笑起來。「呵呵…呵呵呵……我跟她不熟？我如果可以跟她不熟我才不想跟她熟！」
「你有這麼討厭人家？」
「討厭是不至於，但確實是……對她很沒輒。」
唷，竟然能讓雪風這傢伙感到苦手？這倒是引起我的興趣了。
「總之我們先去接她吧，也不好讓人家等著。」
我拉上了松輪（畢竟是她的姊妹）和雪風她們一同去了港口。
「択捉型海防艦－對馬，在此……此身必定會不輸任何人的，全力以赴。」名為對馬的少女向我行禮，意外的是，她行的竟然是中式的萬福禮。
等等，難道雪丹陽她很熟這孩子的原因難道是……
［你…聽得懂我現在說的話？］我故意用中文而不是日文詢問她。
［是，畢竟和最後和那邊那位大人一起讓渡去您的故鄉了呢。］她也用流暢的中文回應我，就像雪風一樣。
少女微微一笑，視線轉向了雪風。「好久不見了，總旗艦大人。看來您在這裡也過得相當元氣呢。」
「嘛，雖然這裡算是開發中，但該有的都有了，所以過的不算苦日子。」
對馬看看周圍。「確實是不錯的地方，看來您一身的怠惰樣也是有其來由了。」
她說著說著，身上發出來的氣息也跟著變化了起來。
我下意識的發起警戒，將松輪拉到我身後，陽炎也退開了一段距離，空出一大塊區域給雪風和對馬兩人。
嬌小的對馬左手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把劍顎是一輪花，比起兵器更像裝飾品的櫻色的長劍。
然而劍上殺氣卻是貨真價實。
「總旗艦大人來到這裡之後有沒有怠忽練劍，就讓對馬與這柄"九天懸夢"來好好驗證一下吧。」
櫻色一閃！優雅的花香伴隨劍光橫斬向前，宛如河水湍急，卻風雅不俗。
好劍法，沒想到還有人會這種招式。
不輸對馬的，雪風手中的孤鸞也已經出鞘，冰雪般凜冽且迅捷的劍技完美應對著對手的招式，將櫻花色的長劍逼出三尺之外，一招一式之間的比拚毫不遜色！
然而對馬的攻勢並沒有減弱，緊接在第一斬後立刻收劍入鞘再次居合一斬緊接長劍疾刺！連續的兩次攻擊突破防禦態勢，將雪風打出破綻後，右手劍鞘上挑攻其不備！
「嘖…好一招【琴心三疊】，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棘手。」雪風凝聚內力硬是接住這一擊，劍柄重擊對馬將其震退！
孤鸞平舉齊眉刺向對馬，順著攻勢轉身斜斬後跨步再追擊一斬，直取對馬死角！
對馬沒有硬接的打算，她留下劍鞘在原地作為替身接下雪風的攻擊，自己快速翻身後退。
雪風沒有上前追擊，而是反常的也跟著立刻後退！
遠處對馬化成猛烈的劍氣飛出一路掃蕩，折返回到劍鞘的所在後收劍蓄力。
破空的居合斬橫掃她前方大片區域！
雪風深深吸入一口氣，聚精會神的將內力集中起來，爆發劍意化成防禦抵禦住這一擊。
「……【柳暗薄暮】沒能暗算到您，【芳華一瞬】又沒能得手擊敗您，看來是我輸了。」
「呼～所以我算合格了吧？別看我這樣，練劍我還是——」
「【天香意決】。」轟！劃開地面的劈斬劍氣冷不防地襲向雪風！
雪風快速拔劍同時揮出數道劍氣將對馬的劍氣打散。「——沒有偷懶的。」
「嗯，不愧是總旗艦大人，雖然胖了一點但是完全沒變弱呢，合格了。」對馬吟吟笑著，來到我面前正式的行軍禮，牽起了我身後的松輪的手。「松輪姊姊，好久不見了。」
「嗯…好久不見了！」松輪開心的抱著她。
我摸摸她們兩個的頭。「好了，這麼熱烈地來了一場，應該也累了吧？松輪你先帶你妹妹去休息吧，我和雪風、陽炎她們有點話想說。」
「好的…司令。」
松輪說完後就牽著妹妹走了。
「走了呢……那兩個人。」
「是啊，"終於"走了。」雪風翻翻白眼，稍微的調整一下內息。「司令、姐，妳們看到了吧？這就是我說臨安……不，現在還是對馬呢，對馬這孩子麻煩的原因。」
「嗯…我想我大概心裡有個譜了。」我看著遠處的那兩位海防孩子的背影。
「也沒什麼不好嘛，雪你就是缺少個人偶而給你這樣來一下。」
「還是饒了我吧…再來一次我都受不了。」
－－－－－－－－－－
「提督が鎮守府に着任しました。これより艦隊の指揮に入ります。」
對馬是個奇妙的孩子。
着任以來經過好一段時間了，卻完全沒有人穿得她的心思，即便是她的姊妹和與她相處不短時間的那位"總旗艦"也是如此。
「她去哪了？我哪知道…我連她平時都在想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和她以前可是一起去了我家鄉，你還是她的直屬上司，你卻一點都不了解他？你們那時關係差到都不會聊個天什麼的嗎？」
「關係差倒是沒有…不如說，自從我當初為了讓她心服口服的聽我指揮，和她全力打了一架後，她就一直很聽我的話，我們那時的互動也不會少到哪去。」
「那你怎麼會一點都不瞭解人家……？」
「因為她真的是個很隨心所欲的人，想做什麼都會立刻去做，完全不管也不在乎是非對錯，直到她膩了或是我這個總旗艦下令禁止。我又很懶得管她，因此除非她玩得太過火，不然我根本不會去也不想去限制她……畢竟不讓她去做還得反而要幫她解悶，太麻煩了。」
這麼難以捉摸的嗎……
算了，既然沒有艦娘申請外出的報告，就表示她應該還在鎮守府，也許她姐姐會曉得她的行蹤。
由於時雨還得處裡公務不太可能隨時能陪我到處跑（畢竟是秘書艦），所以我轉而去找她那看起來很閒的姐姐。
「唔嗯…最近老下雨感覺真討厭，吶吶提督，我們不如找點好玩的事情做吧？」
「雖然只是在玩梗不會真的出現那種事，但我還是想說…妳這種發言被時雨聽到肯定揍妳。無聊是嗎？那正好，陪我跑一趟択捉她們姊妹的房間，我想問點事情。」
「問事情？提督你的口味什麼時候變的連她們那種孩子都吃的下去了？不行喔，時雨知道了會生氣的！」
「……妳再扯一句我就先代替她制裁你，別鬧認真點，我們要做的是正經事。」
白露俏皮的吐舌頭，和我一同去了海防艦們的宿舍。
……雖然說其實也就在驅逐寮大樓的隔壁而已。
依附在驅逐們的宿舍大樓隔壁，一棟不怎麼高的樓房，這裡就是海防的孩子們的宿舍。
曾經我也被大本營的督察質問過，為什麼不乾脆和驅逐們住一起就好？
「海防是海防，驅逐是驅逐，能放一起說嗎？只是因為工作很像就放一起，不會太膚淺了嗎！」
我就這麽回答他，而很明顯的，他也覺得我這是在用歪理誆他，但他還是嫌麻煩的沒跟我深究了。
可惜了我那留了三手的後備手段，竟然全都沒用上。
叩叩。
「是～請問是哪一位……啊！是司令！請問怎麼了嗎？」
「豆腐妳早呀，對馬在房內嗎？」
「對馬？她剛剛才出門喔，現在應該正要離開鎮守府去鎮上．她說她想查一些事情。」
查事情？鎮上新奇物品雖然是不少，但照雪風敘述的她的個性來看．能引起她的興趣的基本上不太有才是啊？
「知道了，我這就去確認一下．松輪還在睡嗎？沒吵到她吧？」
「司令放心，司令送她的６０公分司令布偶讓她睡得特別香呢！不會太輕易醒來的。」
「那就好…最近老讓你們去近海反潛，也是辛苦你們了，讓她多休息吧……你也是，知道嗎？那我先走了，你們有事要找我的話就跟時雨和大淀說一聲吧，她們會幫助你們的。」
「好的，那對馬就麻煩司令了，我總有種那孩子想做危險的事的預感……」
「嗯…既然是你這個姊姊的直覺，那應該就不容忽視了，我會注意的。」
我和白露告別了択捉，一同前往了鎮守府的大門。
我們還在路上，就已經接到了大門的守衛傳到我手機裡的信息，看來是無法追上她了。
由於實在不知道她會去哪，所以我們只好依照守衛的說法，到她最近常去的區域附近的公園等她，興許她會經過那裏。
上午的公園，充滿著清新的空氣，這座公園是最近才建成的，知道的人還不算太多，附近的居民也只會三三兩兩的來此地運動或是帶著孩子嬉戲。
但是像現在這樣＂一個人＂都沒有，卻是十分的罕見。
不…如果只是沒有人，那倒也沒甚麼．但偏偏周圍明明沒人卻四處瀰漫著殺氣，完全是很不妙的情況。
「提督…好像有股寒意……」
「你集中精神感覺一下．再跟我說說為什麼會有寒意。」
「唔嗯…有人在看著我們，而且人數不算少，約七、八個人，手上都帶著兵器而且有點內功修為的樣子，是除魔師。」
被找上門了。
「各位兄臺！既然大駕光臨了小妖的城鎮，又何必藏頭露尾的躲著？何不出來與小妖會面，小妖也好令人備好酒菜好生招待各位！」
「哼！爾等妖孽的酒菜，我們可無福享用，你也不必如此惺惺作態．我們來此只為一個目的而已！」
錚，隨著拔劍聲，那群除魔師們也從陰影處走出來，對著我們擺好架式。
「你這妖物也禍害人間夠久了，今日我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好將這個妖城裡的那些被你蠱惑的無辜百姓解救出來！」
那群人擺出劍陣，從這架式來看他們還不是泛泛之輩，是正統的武當封魔劍陣！
白露當機立斷的拿出吉太撥弦，卻反常地無法使出音波衝擊。
「為什麼使不上力…內力運不上來……！」
（糟糕了…實在不該大意，只帶白露一人在身邊的…她們姊妹都待在我身邊太久，封魔陣對她們也會產生效果……）
眼見那群武當派除魔弟子已經擺好陣法，這些傢伙也不知道功力有多深厚，弄個不好可能真的會交代在這裡。
這可怎麼辦呢……
正當我思考著如何應對這個危機的時刻，一陣琴聲突然響起。
「琴聲？哪來的琴聲？？」
佈陣弟子們側耳傾聽。「這個旋律是…瀟湘夜雨？」
一名不知何時出現的白衣兜帽面具少女正坐在一旁的長椅上彈奏著古箏，一身凜然的正氣和優雅的旋律襯托出著她那神秘的魅力。
「是尋著妖氣前來的的義士嗎？來的正好，這鼠妖禍害鄉里已經多時，甚至將這座島嶼幾乎變成一座妖族肆意妄為的無法之地！義士認為此等罪大惡極的妖孽該如何處置？」
「該—殺。」寒光閃入，轉瞬間劍影掠過，意外的卻是武當弟子眾人同時身首異處。
「好快的劍法！是雪風嗎？」
「不…雪風的話連劍影都看不見，而且她也不會這樣毫不猶豫的下殺手……」
我掙脫了封魔陣的殘餘術式，確認了下白露的狀況，看見她似乎沒受到太深的影響才鬆了口氣。
「“梅嶺疏影斜臨水，不借芳華只自香”…是妳吧？臨安…不，對馬。」我轉頭看向那位染血白衣的少女。
「呵呵，司令官這麽快就認出對馬，對馬感到很榮幸呢。」對馬取下兜帽和面具，微笑著回應我。
「畢竟像妳這樣殺伐果斷的孩子我鎮守府也就只有幾個，而其中妳又是唯一缺乏制衡對象的…雪風說的沒錯，妳確實很危險。」
「但也是這樣危險的我才有辦法這樣救下你們，不是嗎？」對馬只是笑笑，絲毫沒有生氣。
「這我確實無話可說……是說真虧妳有辦法那樣完全隱藏殺氣，騙過那些除魔師啊？」
「那不是很難的事情，而且打從他們與我正眼相對時就已經注定要死了。」
對馬沾了沾面具上的血，輕輕的抹上雙唇。
「＂國色天香＂……是嗎？」那樣純粹且美麗的心法招式在這孩子的身上，竟是如此危機四伏。
「等等，提督我還是不懂為什麼那群人一跟對馬對上眼就死定了，難道對馬醬有魔眼？」
「沒有…那種東西倒是沒有，不過可能性質很像也不一定。
＂國色天香＂是對馬她的門派武學核心心法，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樣，是一種美的展現、顯現，修練並且能完美掌控這個心法的幾乎都是絕代佳人，也就是說有魅惑效果。
當然啦既然是魅惑就會有拿去幹好事的跟拿去幹壞事的，只是很可惜的就算拿去幹好事也很難有好下場……紅顏禍水真是一句害人的話。
喔，對了…我有沒有跟妳說過你三妹和如月其實也會類似的能力？她們其實就只差正式啟發了。」
「竟然有這種事…村雨也能使出這種招式啊……」白露低著頭，扶著下巴插著腰，彷彿在考慮著什麼的樣子。
雖然她看起來想搞事情的樣子，不過算了，暫且不管她吧。
是說，雖然是被這孩子給救了，但是那個後續的問題卻也跟著出來了。
「對馬啊，對於妳救了我們我還是很感謝的，但是你就這樣把他們砍死了，我不好跟警察單位交代啊，要是被人家查出來又有外人莫名死在這座島上，我會被找碴的。」
「這樣嗎…那麼對馬就承擔責任吧，司令要怎麼懲處對馬呢？」
「那就先把九天懸夢暫且交給我保管兩周吧，相信對作為武者的你而言，沒收兵器是相當程度的處罰了。」
「是呢，那麼對馬只能接受了。」
對馬將粉色的長劍交到我手上後，抬起頭看白露。「話說司令和白露小姐怎麼會來到這呢？難道是追著我來的？」
「嘛…算是啦，因為最近你老往外跑，你姊姊和提督都有點擔心，又聽說妳在查事情，所以就想來看看你有沒有遇上甚麼麻煩，需不需要幫忙。」
對馬輕輕的噢了一聲，微笑看著我們。「讓大家擔心了，我沒問題的。我的調查剛好告一段落了，正打算回鎮守府呢。不過既然遇上兩位了，也為了我剛剛的魯莽行為賠罪，司令和白露小姐要不要來聽對馬彈曲呢？」
彈曲？這孩子竟然還懂音律啊？
雖然仔細想想她確實有可能會很多種才藝……畢竟用的是那個門派的武學。
我們接受的對馬的邀請，一同來到了我時常去的湖畔涼亭。
人都到了，地方確實也很適合，但更最重要的樂器卻沒辦法隨便就能變出來。
……好吧，也不是真的都不可能。
「對馬．我先說好喔，我不會沒事在毛裡放著一把甚麼樂器的。」
「沒關係，司令說過，松輪姐姐抱著的那隻等身娃娃是司令的毛做成的吧？那就表示放在那個娃娃裡面的東西，也能從司令的毛裡拿出來了。」
「我的毛是四次元百寶袋嘛！？」
「不是本來就是嗎……」白露白了我一眼。
我怎麼就沒法反駁呢……
對馬說完，將手伸進了我的毛裡，抱出一張古箏放到桌面上。
從那做工來看，這古箏恐怕材質還不簡單，看來是名貴品，就是可惜有點舊了。
「這孩子也陪我不少時間了，找個機會想讓它退休了呢。」對馬一邊檢閱、調整古箏的狀態一邊溫柔的說著。
「那樣的話，我之後幫你做一把吧？雖然我不太熟古箏，但應該還是能做出來的。」
對馬搖搖頭，嘴角勾起神秘的笑容。「謝謝司令的好意，但對馬想要自己製作它的後繼者呢。」
那樣啊…那就不勉強了。「我期待著喔。」
「那麼等完成之時，再請司令來鑑賞音色如何。讓司令和白露小姐久等了，請兩位好好享受對馬的曲吧。」
對馬玉指撥動琴弦，悠然且美麗的樂曲迴繞在涼亭甚至是湖面之上，周圍鳥兒的鳴叫聲彷彿跟著和聲一般，湖中的魚兒也歡快地跳出湖面，畫面頓時如同人間仙境，令人著迷。
可惜好景終究不長。
四、五個殺氣騰騰的武當弟子突然出現在涼亭周圍，每個人都紅了眼的想置我們於死地的樣子。
「又是你們嗎…請離開吧，我不想產生更多無謂的爭鬥。」
「閉嘴！你這妖女竟敢殺害我們武當派弟子！虧我師兄弟們聽到妳的琴聲還把你當作正義的俠士，沒想到你竟然與這妖孽是一夥的，害他們枉死在你的劍下！我等這就替天行道，也為我們的師兄弟報仇雪恨！」
眼看無法輕易勸退他們了，對馬只能搖頭嘆息。
優美的旋律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音波將前來尋仇的武當弟子們全數震退。
「離開吧，我家司令和白露小姐正沉浸在我的琴音之中，這種時候打擾我們不覺得過於不識趣了嗎？」
「住口！你們這些妖孽這樣逍遙自在也沒幾時了，今天我們定要除掉你們！！！」
白露見狀，起身準備應敵，但卻被對馬伸手制止。
「司令教誨，我便不隨意傷汝等性命，速速離去吧！莫要壞了我家司令的雅興。」
「哼！看妳張狂到何時！」武當弟子們毫不退縮，舉劍上前便要戰。
然而話音剛落，又是一陣音波衝出，僅一瞬間剛才說著話的武當弟子就吐血跪地。
「沒有下次了，別以為我沒拿劍就不能傷你們性命，再向前一步誰也救不了你們。」
那群人看來視死如歸，之後的發展可想而知是嗎……
我將體型變回寵物鼠大小，跳到白露頭上。「回去吧，沒什麼聽曲的興致了。」
「站住！別以為你能……嗚呃！」琴音響起，宛若哀悼般迴盪在空中。
哀傷卻又激昂的樂音吞噬了來襲的武當弟子，美妙卻令人心寒。
我和白露回到了鎮守府，並且在路上聯絡陽炎讓她派人去接應對馬，幫她收拾現場。
根據陽炎她的手下們的說法，當他們抵達現場時，只看見了四散的應該是人體的殘骸以及……漫天的血雨。
血雨中，只見那位嬌小的少女恬靜的坐在涼亭，依舊彈奏著樂曲。
在那之後，好一段時間我們都被各地來的除魔俠士們騷擾，所幸他們實力都不怎麼強，所以我們也還算應付得來，雖然我一直有種大麻煩終究會找上門的感覺，不過目前看來那一天也許還遙遙無期也不一定。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