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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假面(短篇-致命粉末的衍生作)(一)

kóng-kóo sing-sai | 2018-05-19 21:16:09 | 巴幣 0 | 人氣 153



  該用什麼方式來形容瑞這個人?從見到他的第一印象來看,前幾個世紀風格的禮帽配上大衣,顯然是個跟現代格格不入的傢伙。

  他是個孤獨但是卻不孤單的人,尋求融入人群又保持著不打擾的距離。

  熱鬧的酒吧中他挑選最能避開全部客人的偏僻一隅坐下,但不像嬉皮客那樣自以為是地觀察人群,他是專注的手上的工作。

  低調嗎?是的!對於路人來說瑞是低調的,但是最於常常經過他身邊的人例如酒吧的常客,瑞就是個吸引你好奇心的傢伙。

  不要誤會瑞是毫無理由地吸引人,他之所以吸引人是因為只要看著他工作一會兒就能發現他的與眾不同。

  他將文書資料攤開在桌上,一件件地閱讀、比對和查找資料,接著重複記下筆記檢查其中的端倪。

  如此單純地使用傳統的文書和筆記手法工作在在都顯示了瑞是個沒有使用輔腦的純粹者。

  輔腦是個堪比上個世代智慧型行動電話的發明,透過奈米機械注射將一台輔助作業電腦跟人體完整地結合,使用者等於是二十四小時都能隨身攜帶著資訊處理裝置。

  「這是你點的威士忌。」酒吧服務生端上瑞點的威士忌。

  瑞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讓服務生看了一看,接著把紙條撕掉揉爛之後丟到菸灰缸裡,這是瑞唯一可行的支付方式,使用點數條碼來掃描支付一般人只需要點點頭就能付款。

  「嗯?這就是檢警的工作啊?什麼案件?」服務生好奇地看了一下瑞桌上的文件。

  瑞抬頭看了看服務生,年輕、貌美、明眸皓齒、充滿活力的姿態彷彿隨意一個腳尖地瞪躍都會變成一隻美麗的舞蹈,「你是新來的?」

  「是的!」身穿黑白相間長裙女僕裝的服務生擺出招牌制式提裙禮,透過輔腦微調肌肉控制模組展現出的提裙禮看似重現了維多利亞時期的姿態,但是卻在許多微妙的地方刻意扭腰擺首翹臀展現女性撫媚姿態。

  「店長沒跟你說嗎?」瑞嚐了口威士忌,他明白大部分好奇前來搭訕的人沒過多就會查覺到他刻意迴避的態度而退卻。

  「無面者被殺了?」服務生似乎沒有理會瑞暗示她滾開的意思,繼續透過輔腦分析桌面上的文件資料,「怎麼可能?」

  瑞斜眼看了一下服務生,的確好奇心殺死一隻貓,但既然如此滿足了就會回頭。

  「無面者突襲了一場地下黑市的買賣,其中一名無面者被買贓犯打死。」瑞迅速地翻著文件說:「兇手已經逮捕,但卻他卻聲稱是以鈍器打擊殺死無面者的。」

  「無面者會被這麼簡單打死嗎?」

  瑞以敏銳的眼神瞪了服務生一眼,然後舉起食指按在服務生的人中說:「說話小心點!」

  女服務生嚇得全身一縮,連連鞠躬退後「請慢用。」落荒而逃。

  從目前的資料紀錄來看,犯人並無異常交易也是臨時起意,物品也只是嬰兒食用的動物蛋白粉末,而被突襲的地下黑市只是經銷商組織結構也不深入。

  不論如何從表面上來看,這只是一場突襲行動中執法人員遭犯罪反擊殉職的案件,無面者啊,那群傢伙跟機器人一樣雖然也是執法人員卻來無影去無蹤也不跟檢警合作,他們到底在幹什麼啊?

  瑞想起服務生的話,「無面者會被這麼簡單打死嗎?」或許問題不在犯人身上。瑞乾掉威士忌將文件收好塞入公事包中離開酒吧,看著一片潔白的空中走廊,「要動無面者談何容易啊。」

——

  霖抓起散彈槍抵著無面者的胸口開火,無面者胸口的裝甲被打凹一個洞,他貌似痛苦踉蹌地退了幾步接著後仰倒地,霖立刻衝上前用槍托在他臉上多敲了幾下,直到無面者一動也不動為止。

  霖用蠻力將無面者的無臉面具從他們的臉上拔了下來,出現的是一張普通人類的臉孔,男性年約三十幾歲,把無臉面具翻過來看,另外一面有許多複雜電子儀器和機械裝置。「明明就是人,戴什麼無臉面具嚇人!」霖像是揭開鬧鬼事件幕後惡作劇的真相,憤怒地朝著無面者的屍體猛踹。霖喘了幾口氣讓情緒緩和一下......


  「所以你真的是用這種方式殺死一個無面者的嗎?」一個像是從廣播放出來的聲音問。

  霖先是環視著四周然後抱著頭痛苦地蹲坐在地上,「住手,住手,不要再折磨我了。這是真的,我真的只是這樣就打死一個無面者,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已經重複這半天幾十次了,拜託快停下來!」

  「既然你不願意吐實,那我們只好再來一次。」

  「不!不!」瞬間霖周圍的景物又再度倒退,又回到與無面者對峙的瞬間。

  瑞坐在偵訊室外隔著鏡面玻璃看著被機器架住的犯人,「沒用的,不論怎麼翻找他腦袋的記憶,也不會查到蛛絲馬跡的。」

  技術人員不滿地抗議:「記憶探索這可是最先進的偵辦技術,我一定可以找出他用來對付無面者的方法。」

  「坐在電腦前面就能辦案嗎?抱歉,我還是相信我的老方法。」瑞逕自切掉儀器直入偵訊室,將機器從犯人頭上取下。

  「回答我的問題。」瑞掐起霖的頭髮問。

  「都是真的,你們在我腦中看到的東西都是真的。」霖哀號著。

  「我知道。」瑞拿出紙筆說,「我有些問題要問你。」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瑞看了一下手錶說:「你已經被逮捕了......七個小時,根據紀錄你大概在記憶探索中過了兩個禮拜吧。」

  「同樣的幾個小時持續兩個禮拜,我快瘋了!」

  「少說廢話,給我過來!」

  霖被瑞拎著帶到一旁的桌椅上,霖抬頭一看卻發現眼前的警探有點奇怪:「為什麼?你在我眼前,輔腦卻沒有發出服從指令,你不是檢警嗎?」

  瑞看著他說:「因為我是純粹者。」

  「純粹者?居然有純粹者擔任神國警探一職!」霖驚訝。

  「算是國家機器在某方面的需求吧,當然拼命證明自己的價值也是必須的,我是天然的純粹者。」瑞拉開自己的領子,露出脖子和胸口的注射疤痕,「嘗試了五個世代的輔腦沒一個成功的,所有注射到我體內的奈米機器都無法固定全部代謝掉了。」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事實發生過一次那是真相,接著你透過感官接收真相,然後經過思緒整理成記憶,最後你再透過嘴把你的記憶告訴我。」瑞說明:「所以我從你這裡得到的消息已經是複印了第三次的事情,跟古老影印機一樣會越印越模糊。」

  「既然從我口中說出來的部分會更不清楚為何還要問?」

  瑞說:「我是個純粹者,所以國家沒辦法用荷魯斯之眼監視我,但是可以作為一個參考價值,透過參考我這個缺失點來推估叛徒可能的行動,而我也是用同樣的道理,透過失落的環節來找出線索。」

  「所以我只需要重複描述?」

  「是的。」

  霖又一次匆匆地用嘴巴描述完過程,但是因為他講得很急所以漏掉了很多地方,於是瑞一直要求他重複,但是卻不指出哪裡不同或那裡有缺失。

  「面具。」在經過大約兩個小時之後瑞得出重點,「你一直強調無面者的面具。那你丟到哪了?」

  「大概是隨手丟在原地吧。」霖聳聳肩膀。

  瑞看了一下筆記,無面者雖然也是法治組織但是他們卻跟檢警系統不同調,不只沒有機構總部,也不知道人員徵選手段,無影無蹤的他們只會當場處決犯人不會對現場做善後跟調查,雖然說依靠輔腦和監視網路系統的時代檢警也很少到現場就是了。

  「謝謝你的配合。」

  「等等.....」

  「有什麼事情嗎?」

  「霏和露怎樣了?」

  「女人被送入忠誠矯治所,小孩被收容在養成所,你的刑度要看調查而定。」

  霖抱著頭說:「不、不,我只是想買奶粉而已。孩子需要吃的,我沒做錯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要問。」瑞嚴肅地看著掛在牆上的照片,白羽神皇,神國三位一體的終極領導者,這個行為代表著提醒對方說話的時候不要議論,瑞拿出舊式的行動裝置點了幾下:「感謝你的配合,我給你正面評價,效果不大但是能幫你減個的刑期吧。」

      「我得到刑期減短十五分鐘的額度。」霖的輔腦顯示訊息說。

      「喔!那代表荷魯斯之眼認為這個案子很有價值。」瑞收起筆記本說,「好好把握。」

      「等等!那這樣的話,我跟你一起去!」

      「去?」

      「你會回去現場對吧!跟那些古代影像紀錄一樣你是老派作風的人。」霖說:「讓我跟你一起去,我需要更多的減刑額度!」

  瑞拿出行動裝置然後再看了瑞:「你把減刑額度通通拿給了女人跟小孩嗎?」

  「反正我窮。」

  「能就跟來。」瑞隨便打發。
  
  情況出乎瑞意料之外,霖居然就自然而然地跟著一起行動,監視系統允許了這種情況,其他警察也接收到以予放行且無視的指令。

  瑞申請了駕駛警車的權限(需要輔腦協助控制)並且將駕駛指派給霖,一方面是為了測試霖到底被允許到多大的程度,另一方面是為了節省時間。

  「我還真沒想到眼居然同意你的行動。」瑞繫上安全帶拿出筆記本,大衣讓他覺得座位很擁擠。

  「你的大衣是真貨?」霖問。

  「沒錯,我沒辦法穿著智慧型服飾。」瑞指著自己的腦袋,「但是放心吧!我不會讓科技產品爆炸,我只是不能用而已。」

  霖一坐上駕駛座身上的橘色囚裝立刻變成一套紫色的標準駕駛服,他握著雙腳之間的操作桿問,「我們要去哪裡?」

  「先去驗屍間。」

  「嗯?為什麼?」

  「因為這樣!」瑞將自己的行動裝置輛給霖看,死亡的無面者驗屍報告全部都是NO DATA,「不只是這樣而已,就連從記憶探索中擷取影像無面者也看不到臉。無面者的資料被使用最高權限給強制抹除了。」

  「不!我有看清楚無面者的臉!我到現在還記得他的模樣!」

  「那就好!去認屍吧!」

  警車不需要道路,而是靠著反重力系統穿梭在這個複雜的立體都市當中,神都心市由許多潔白的哥德式高樓並排而成,當中有許多高架通道穿過其中,在大樓與大樓之間也有平台形成街道與市民的活動空間。

  「覺得感慨。」霖說。

      「什麼?」瑞反問。

      「我問心無愧,結果卻落得於此。」

      「你是犯罪,沒在指定地點購物,私下交易物資,非法販售煙酒額度,更重要的是,你殺人!」

      「我沒有錯,是逼不得已。」霖看著潔白無瑕的神都心,「我不菸不酒還給煙酒配額,我就不能把這些拿去換成小孩要吃的東西嗎?」

      「犯罪總是這樣發牢騷,我聽膩了。」

      來到驗屍間經過一番折衝後兩人終於可以前往冷藏庫的停屍間,一打開冰櫃之後霖恍然大悟。

      「屍體還戴著完整的面具?」霖搖搖頭說:「難怪我怎麼說都沒人信,被動過手腳了。」

      「跟你印象中的哪裡不同,你說說。」瑞反問。

      「我把面具打破了啊!」霖大膽地伸出手將屍體上的面具拿了下來,結果是一陣沾黏。

      「嘿嘿!你把他的臉皮扯下來了!」瑞來不及制止,屍體的面部表皮和肌肉組織都被扯了下來。

      「不!不!不是這樣!」霖把面具的背面拿給瑞看,人體組織血肉模糊地黏在面具背面,「我把面具拆下來的時候面具的背面有很多複雜的精密機械,這個面具看起來只是被硬黏上去的!」

      「喔!這下面目全非的怎麼認啊!」瑞皺眉看向被鑲在眼眶上的眼珠,「該死,原本想把他的容貌素描下來的,你以後等我說話你再動作。」

      「我看看喔。」霖用輔腦分析無面者的臉部骨骼,「我想這個屍體的確是被我打死的無面者,胸骨因為衝擊碎裂,臉部的顴骨凹陷是被我用槍托打得沒錯,這點基本上都沒錯,我把掃描的資料傳到你的行動裝置上。」

      「他長什麼模樣你能認得嗎?」瑞遞給他紙跟筆,「畫出來,我想就算讓你用輔腦連結大概也沒一台機器能幫你把圖像印出來。」

      「可以啊!但是別叫我畫,我畫不出來。」霖說:「但是我能把骨骼樣貌記錄下來。」

      瑞拿出行動裝置:「喔,因為臉被你扯爛了,所以現在系統能傳遞無面者的被扯爛臉的資料。」

      「你為什麼一定要找出無面者的樣貌啊?」

      「傳統訪查啊!拿著照片在案發地點以及可能的地緣位置附近問看看有沒有人認識這個傢伙!」

      「你居然想查出無面者的身分?你到底是警察還是叛軍啊?」

      「當然是警察啦!我相信並不是因為你特別神勇才能打死無面者,而是有些事情發生在無面者身上才讓你打死牠的!」瑞追加說:「而且我這種警探都深入到這個地步了,應該會有上層機構介入才對,至少督察室應該會打個電話之類的。」

      「你就不怕無面者直接從天而降用減熵彈把你打成人磚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無面者比任何一個出現在歷史上的情報機構都還神秘,沒有總部大樓沒有人員招聘也沒有管轄機關,政府也從來沒有為這個組織編列預算,就連執行法規也都是機密,雖然過去有幾個聲稱自己是無面者的人但是到最後都被查出來是吹噓的。」

      「所以?有關連嗎?」

      「我們被當成餌了。」瑞在筆記寫了幾筆:「用來釣叛軍的。」

      「或許不管事無面者還是叛軍也都正在雞飛狗跳說不一定。」霖看無面者的屍體說:「我想到一個方法或許能夠重建無面者的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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