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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公路上地球不靠站(二)邂逅

kóng-kóo sing-sai | 2021-10-30 20:00:03 | 巴幣 0 | 人氣 164


  完成入境和降落程序之後,眾人開始自己的旅遊計畫。歐婭和芭莎莉亞打算到觀光街道上亂晃,而阿武則是負責打理勇往號的大小事,因為兩個女人只會越弄越忙而已。
  當阿武把最後一包垃圾丟出勇往號之後,看到掛在機身上的磁軌炮,心想這樣設置還真是不像樣,或許可以找零件和材料固定住再加上射擊裝置,不需要太精緻買一整套火控太招搖了,而且就算沒有精準火控歐婭也有辦法用目視的方法瞄準吧。
  阿武搭上從機場前往太空船零件區的交通船,路上的風光明媚、山明水秀都沒興趣,唯有目的地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金屬、電工、機油和燃料的氣息。
  零件區滿是令人驚奇的東西,微型反應爐,量子引擎,重力馬達,「全都是新品,原來是這個模樣,廢鐵星上只見過殘骸與修復品。」各種酷炫的導流尾翼,還有各種武裝,光子魚雷、電漿砲、脈衝雷射、磁軌炮與各種雷達、電戰與射控裝置。
  「嗯?這是?」阿武經過一個顯示器堆砌成的牆,正在播放娛樂節目,「機甲角鬥士聯盟,射手座大獎賽。沒想阿公喜歡的節目到居然還在…」阿武心想,要的零件都已經訂了,接下來商家就會把東西送到勇往號的停機坪,於是打算多看多觀光一些,於是越看越深入,從新品逐漸看向一些違法與超常規的改造作品。
  零件區深處跟廢鐵星一樣也有黑市交易市場,龍蛇混雜充滿見不得光的贓物交易與改造買賣,阿武反而對這種地方特別熟悉,而且有一套法則,那就是低調別被麻煩纏上,於是他一路欣賞著五花八門的改造商品,順便做了一些筆記當作學習,看看哪些是垃圾,哪一些才是值得參考的頂級之作。
  阿武一路欣賞改造部件,看著看著發現一個奇怪的交易區,有一些人類和其他當地人,他們被鎖鏈銬在牆上,原來深區不只買賣違法零件還販售合法奴隸,不受到銀河聯邦認可為正式文明種族的文明物種,包含人類,是可以被當成奴隸買賣的,但是買賣奴隸多半為文明種族不容,所以即使合法奴隸主也是躲到這種灰色地帶交易。
  「蓄奴不犯法,超頻RPU(反應爐處理器)卻違法。」阿武一邊欣賞著特規改造的商品,一邊嘲諷著跟這些商品一樣擺在同個市場的奴隸。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喚著他:「嘿!小朋友,小朋友!對就是你…」
  「小朋友?」阿武不以為然,少年仔、小鬼、小子這些都算了,還有小朋友?
  一名人類中年男子,穿著卡其色西裝大衣戴著帽子,半遮面神神秘秘的靠過來:「想來點刺激的東西嗎?小朋友!」
  「什麼玩意兒?」這就是所謂的A仿掮客嗎?這種搭訕傢伙通常是推銷一些見不得光的產品,大部分都是仿冒品,這些仿冒品雖然外觀上維妙維肖,但是實際上的耐用程度與性能卻是非常差勁,「我可不需要超光速引擎,那種仿冒品到時候出問題會不會產生黑洞被吞掉都不知道。」
  「嘿嘿!內行喔!」陌生人脫下帽子鞠躬說:「在下,韓賽羅。」
  「我還天形者哩!去…」
  「喔喔!他鄉遇故知…喔!同好!別走!」韓賽羅留住了阿武:「不冒犯,我很喜歡這個電影,所以借用了名字,總之呢…」
  「喜歡第幾集?」阿武反問。
  「什麼第幾集,最初的版本根本沒有標集數好不好。」韓賽羅知道這陷阱題。
  「你最討厭哪一齣?」阿武反問。
  「789」掮客彈了一下手指,然後比了一下自己,「最討厭7,原因你知道的。」
  「為什麼大家討厭結局?」阿武接著問。
  「因為最後讓一個不受觀眾歡迎角色偷走主角的名字。」
  「好吧,姑且信你是同好。」阿武點點頭:「有空再聊吧,我忙得很。」
  「唉,等等!要不要來看看一些好東西!正點的好貨。」韓賽羅極力推銷:「你在深區逛這麼久看了很多令人驚嘆的改造品卻都沒有下手,可見這些東西都不能滿足於你。我這就明說,在下是一名交易掮客,專門幫貨主尋找買家,今天有個匿名的貨主希望我幫他眾多商品中的其中一件特殊項目,也是最特別的一件找到一個好人家」
  「那你太晚了,該買的零件我都已經買好了。」阿武準備離去。
  「別急,我推薦的不是零件。」韓賽羅強留客人:「而是一樣寶物。」
  阿武擺出一副再賣關子就準備人的兇臉,「要賣什麼快說。」
  「奴隸:勞奴(作工用)、機奴(修理機械用)、槍奴(保鏢兼地下格鬥賽鬥士)、愛奴(床上的)通通都有。」韓賽羅拿出隨身電腦:「但是我要推薦的項目跟那些與改造引擎放在一起的項目完全不一樣,要不要先看看照片~」
  「奴隸?」阿武手揮向販賣奴隸的交易區,「你覺得我對那些東西有興趣嗎?」
  「不是興趣,而是需要!」韓賽羅說服著:「帥哥是陌生人第一次來到這裡,你是一位機械師,但你鑑賞那些機械的眼光卻像是老手一樣,對於那些華而不實的改造品不屑一顧,只有真材實料的大師之作才能吸引你駐足觀賞,帥哥是熟悉這行的專業人士。」
  「我是機械師沒錯,但這跟我需要奴隸有何關聯?」
  「首先,你是一位搭乘自用小型太空船的旅人,但是這趟旅途上雖然有伙伴,但是那些夥伴跟你平起平坐,有時候甚至騎到你頭上,所以你沒有助手,也沒有照顧你的人,你必須自己打理生活的問題,而且那艘太空船的維修保養幾乎由你一手包辦,所以你才要來逛零件區添購料件。」
  「等等!你從機場開始就在監視我?」阿武刻意略顯不悅。
  「監視?別說得那麼難聽,為了推薦這個特殊項目我耗盡的人脈也找不到適合的買家,所以我只好把目光放在那些口袋有錢的外來客上,機場設施可是公開的不具備隱私,所以我就在機場大廳一直看著停機坪監視器的畫面,直到發現帥哥你跟著兩位美女一起出現。光看互動就知道彼此的關係,銀色頭髮的那個是類似你的師範沒錯吧?另外一個黑色頭髮的女人大概是保鑣或打手之類的夥伴。但是他們兩人都把你當成一個小鬼,而不是把你當成一個男人看待。」
  「另外兩個不說,我的確需要有人幫忙整理太空船。」阿武有點被說服。
  韓賽羅說:「所以一個侍奉你為主、對你完全的服從、而且願意尊重你的人,難道不好嗎?所以來看看吧!沒有危險也沒有損失,這是一項特殊買賣雙方都要精挑細選的項目,與你的相性相合值得你擁有。」
  「好吧~反正我閒著。」阿武被半推半究的答應。
  阿武同意之後跟著韓賽羅來到一處豪華招待所的特別廂房,這時阿武就因為還穿著平時機工服的穿著覺得格格不如感到反悔,「或許我不適合來到這種地方。」
  「貨主匿名也且不希望出面,同時也很呵護這個特別項目,不希望展示於非目標客群之前,於是所以安排了這種隱密的招待所,放心,有我領著沒人會找你碴。」韓賽羅揮了揮手讓機械送上豪華的餐點:「免費的,這是貨主希望買家能盡興的招待品。」
  「等等,你就這麼有把握我會買下東西?」阿武覺得不應該受招待,開始想辦法找藉口離開。
  「請我們的女主角出來吧!」韓賽羅看準這點直接切入重點,揮揮手讓這場交易主角登場。
  一名年輕的人類女孩走入包廂內,充滿東方色彩甫成年面孔的美少女,直黑長髮及腰,剪齊的黑色劉海,稍微輕挑卻不會過分艷麗的妝容,身穿輕透單薄的日式浴袍,展現出的身材雖然纖細柔弱但身型曲線有緻。
  「嗯…」看呆了,的確很漂亮,看起來是個端莊的女孩子,阿武點點頭,見到這種美少女是有點心動,雖然歐婭總是一個大屁股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搞得他褲襠昂昂,但是說到喜歡有打動心思又是另外一回事。
  「自我介紹一下。」韓賽羅看出阿武的心思要女孩子繼續。
  女孩行禮之後自若地到阿武旁邊坐下:「少爺,晚安,小女子喚作,蒔蘿。」然後摟著阿武的手臂。
  只敢用茶水的阿武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嚇到嗆了一下,蒔蘿?這就是所謂的花名沒錯吧,但是不知道是什麼花。
  「少爺,請讓我來。」蒔蘿見此細心地拿起餐巾替阿武擦拭。
  「倫英武,叫我阿武就行了。」阿武因為蒔蘿的臉貼得很近顯得不知所措。
  韓賽羅看氣氛不錯,交握著手說:「這位帥哥也是翩翩君子紳士,小人就不打擾了,如果覺得可以的話,請招呼櫃台,在下會處理後續的事宜。」留下兩人獨處後離去。
  「關於這件事情,其實我覺得很抱歉…」阿武立刻退後三步低頭道歉說:「因為無聊的好奇心,所以這樣非常對不起,仔細想想我可能財力不足以支付這些款項。」
  「少爺似乎缺乏信心,韓先生也是費勁口舌才把你召來此處與我見面的吧。」蒔蘿牽起阿武的手將他扶起安慰說:「但是蒔蘿深信少爺能成為主人。」
  「你、沒問題嗎?」阿武覺得莫名其妙已經說沒錢了,難道還不送客嗎?
  蒔蘿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幫阿武夾菜到碗裡,「少爺,請用。」
  阿武至今除了茶水外不敢動桌上的豪華料理,心理想著這個要是吃下去恐怕就不能脫身,接著是萬劫不復吧?
  蒔蘿直接靠到阿武的肩膀上:「有人跟說,不要與缺乏自信的人交流,因為從來沒信任過別人,處處提防,也拒絕與人交流,無法擔當重責大任成為大腕,更不會把仁義道德當作理念。」
  「這麼懦弱,真是非常抱歉。」阿武只是苦笑了一下,被一個奴隸教訓作人的道理。
  蒔蘿並沒有責備的意思,「那是倒因為果的誤解,人非生來無情,世界使人如此。世界無視人,人亦無視世界,世界對人殘酷,人以殘酷回應,世界對人無情,而人就面露無情。」
  「所以?我應該怎麼作?」阿武因為受到廢鐵星環境和爺爺臨終下場的影響,廢鐵星的人類對爺爺無情無義,結果使得自己也連帶不信任人。
  「少爺願意相信蒔蘿的熱情嗎?這裡是無打擾的VIP廂房,所以…可以的。」蒔蘿稍微拉開那已經很透的浴衣,貼耳細語,「蒔蘿還是處女,但已經被虛擬中接受過教育了。」
  「既然都被這麼說了,是不應該一直拒絕了,那我們先聊聊。」阿武的手緩緩地摟著蒔蘿的肩膀,竟可能輕柔不要太粗暴,「韓賽羅先生有跟你說過關於我的事情嗎?」
  「並沒有,韓先生只是依照賣家要求尋找最有利益成交的買方而已,奴隸沒辦法得知太多。」蒔蘿將餐具遞到面前:「吃一點吧,用餐的時間也到了,還是蒔蘿幫先試試有沒有下藥?」
  「這樣啊?奴隸沒有權利,若我當場走人,那是不是對你很不好?」阿武頓時覺得頭有點暈。
  「少爺替人著想,這是信任的第一步。」蒔蘿低著頭說:「畢竟人類的壽命很短,若不能在最好的時候賣出去,恐怕下場不會好到哪去,所以剛剛才會極力攬住少爺,希望交易別被一口回絕,舉止輕浮請見諒。」
  「所以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你不知道如果被我買下之後會過怎樣的生活囉?」
  蒔蘿很高興:「如果少爺願意分享,蒔蘿洗耳恭聽。」
  「我是一個旅人,我和另外兩名夥伴正在旅行的途中,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個傳說的秘境,所以路上可能會經過很多危險與災難。」
  「聽起來少爺似乎吃了不少苦頭,那另外兩名夥伴呢?」
  「夥伴中一位是駕駛技術高超的王牌機師,另外一名則是戰鬥力凶狠的狂戰士,而我雖然是太空船的船主,但主要工作是為不足道的機械師。」
  「少爺有一架太空船!駕駛自己的太空船與夥伴一起旅行,是一件很棒的事,真令人羨慕。」蒔蘿的動作越來越親密。
  「但是太空船沒有很豪華,是一艘超過百年的舊式攻擊機經過修復,空間不大居住性很勉強。」
  「少爺喜歡經典老款?駕駛經典太空船踏上旅途,蒔蘿覺得這樣很浪漫,像老電影一樣。」
  「你可以嗎?目的地是個未知的祕境,一個關於人類的起源傳說,其實那個地點並不是我想去的,但那是阿公的遺願,所以我也想去看看,雖然我不確定他存不存在,記得好像是叫地球來這的。」
  聽到這個蒔蘿心頭一震,恭敬地起身退後幾步,重新整理衣衫,正襟危坐曲腰跪拜,「銀河時代依然追尋傳說的冒險家,請允許蒔蘿為您傾心,蒔蘿希望能追隨少爺一同前去。」
  「你突然這麼正式,我…」
  「拜託…」蒔蘿握著阿武的手,「什麼都可以,整理太空船,洗船體,打掃引擎都願意,要現在的話…蒔蘿也…」少女解開輕薄透明的浴衣,撲倒在阿武身上。
  「這,這樣可以?嗯…」
  突如其來的親吻讓阿武最後抗拒的意識被瓦解。
  蒔蘿解開阿武的機工服說:「就請少爺好好的疼愛蒔蘿一番。」

  阿武不知道作了多久,以為自己會輕柔溫順地對待第一次,最後卻是野馬脫韁般的大爆發,不顧對方感受地全力衝刺,看著杯盤狼藉的廂房和身旁的蒔蘿,有點擔心自己是否過頭了,阿武撥著蒔蘿的頭髮喚醒她。
  蒔蘿害羞地遮著自己的身體,「少爺…」
  阿武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身體,擔心是否太粗暴,「你沒事吧?感覺還好嗎?」
  「少爺…」蒔蘿回應一個早安的吻,「蒔蘿非常幸福,被緊緊擁抱的感覺非常踏實,令人感到安心,而不是漂浮在無重力那樣,充滿無所依憑的徬徨感。」
  「無重力?你害怕無重力嗎?」阿武這下才驚覺勇往號的問題很嚴重。
  蒔蘿握住阿武的手說:「跟少爺在一起就不害怕。」
  「我們去找韓先生吧,他應該在等我們。」
  來到櫃檯看見韓賽羅正在小酌,他一見到阿武就對他比出讚的手勢,「男孩也變為男子漢了!」他亮出隨身電腦的簽名板,「同意的話簽個名,這名女孩就是你專屬的奴隸了。」
  「關於這點,希望韓先生能幫忙交涉,給我一點時間籌錢。」阿武彎腰鞠躬致歉,「我一定會來帶走蒔蘿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韓賽羅大吃一驚,「等等!帥哥,你給我過來一下!」韓賽羅扣著阿武的脖子把他拖到角落:「你現在才跟我說你沒錢!?你沒錢還敢做下去!」
  「你看不出來我沒錢嗎?」阿武聳聳肩膀,其實他所謂的沒錢是因為他不想亂花旅途的盤纏,但是他已經有籌錢的辦法了,「但是先別管這些,我有辦法賺到錢。」
  韓賽羅氣得搥胸頓足說:「賺到錢?打工嗎?你應該知道特殊項目價值多少錢吧?」
  「我需要你的幫忙。」阿武用隨身電腦亮出一個傳單:「你知道機甲角鬥士聯盟的射手座大獎賽吧?」
  「知道,會在這裡舉辦…喂!難道你打算…」韓賽羅驚呼。
  「大獎賽的賽制是二十架機體同台大亂鬥由最後一人勝出,但是每場賽事都會提供好幾個名額,讓業餘玩家下場同台競技挑戰大獎賽,有獎金還有一些地下賭局。」
  韓賽羅不爽地戳著阿武的胸口,「你打算參賽?你有機甲嗎?參賽的報名費呢?還有你有機師嗎?你這副德性下場也是送頭的肥料而已!」
  「機甲不成問題,我可以從零件區拼裝出能參賽的機甲,機師的話我可能需要拜託夥伴,至於參賽所需要的費用,這點我希望韓先生投資我。」
  「投資?門都沒有!借你錢還可以!但是你有抵押物嗎?」
  「我的太空船如何?」阿武用隨身電腦展示出勇往號,「R式巡星重型攻擊機。」
  「唉,這種破東西,大概可以吧。」韓賽羅點點頭,表面上雖然勉強同意,但是他對這艘太空船卻另有心思。
  「距離比賽還有幾天的時間,我需要招集夥伴商討一下對策。」阿武看著蒔蘿說:「抱歉,要讓你等幾天。」
  蒔蘿親吻阿武:「嗯,蒔蘿會等待著…」
  「就這幾天,拜託幫我留著蒔蘿。」阿武拜託韓賽羅。
  韓賽羅先看了一下蒔蘿然後才點頭,「帥哥,我先警告你啊!這次交易的甲方不是普通人,在這個星系有很強大的勢力與影響力,既然你都搞下去了就給我乖乖拿錢來取貨,我警告你啊!別以為可以藉故開溜,我保證你吃不完兜著走。」
  「我一定會來帶走蒔蘿的。」阿武保證。
  回到停機坪,阿武跟歐婭與芭莎莉亞討論參賽的事情以及緣由,一切毫無保留的全盤透露。
  「你居然!」歐婭氣得抓起阿武,「阿星才剛走,你居然就立刻當起火山孝子,花天酒地玩弄人家女孩子,暈船惹出麻煩來,還把勇往號拿去抵押!」
  芭莎莉亞在旁笑得打滾,「真是處男開苞了就是這麼麻煩!」
  「你跟阿星一樣,看人的眼光有夠差勁,才剛見面的奴隸勾你幾下就暈船,想幫她贖身,你真的以為他會死命的追隨你啊!這根本是騙你入坑的仙人跳!」
  阿武從頭到尾都不敢反駁,乖乖正跪座聽著機械老太婆說教。
  「好了啦!機器人女。」芭莎莉亞緩夾,「現在勇往號被扣押根本沒辦法起飛,還不如真的去多賺點錢,你不是很厲害嗎?那種大獎賽玩具對你來說很容易吧!還是說你怕輸了?」
  「輸?開什麼玩笑!」歐婭似乎被戳到,「還有大獎賽不是玩具!」
  芭莎莉亞站到阿武那邊說:「我來參賽吧!至少對付那些業餘的還挫挫有餘,使用第三世代機甲配合強化人類的體術,我也能拿到殿軍也大賺一筆。」
  「哈!電路板女只能拿殿軍呢!」歐婭不服氣的反駁,「果然強化人弱就是弱,我不只能拿冠軍,還可以操作選手退場的次序!」歐婭丟出一張表單,這是賭局之中每個選手的賠率,不只是自己勝出的賠率而已。
  「你不只讓自己奪冠,還要把高賠率的冷門選手推到二、三、名上!這可是次方數的賠率啊!」阿武明白了。
  「看在勇往號是阿星最後之作的份上,我就幫你這次,下次記得找大家商量。」歐婭拉起阿武,「我們一起去組裝機甲吧!」
  三人再一次搭交通船前往零件區,阿武一樣對風景毫無興趣,只是掛在船邊用隨身電腦開始構思機甲的建造與設計方案,就在此時交通船突然慢了下來,而旁邊駛過一艘豪華的大型船舶,不只閃耀這金光,光帶與光子也纏繞在船身周圍,甲板周圍站滿了穿著白袍的人類,他們一同高聲齊唱關於信仰的詩句,船上的人類乘客除了阿武一行,無不對這艘豪華的大船報以熱烈的歡呼。
  歐婭走到阿武旁邊解釋,「這就是我說過的信仰組織,星之聲預言者,他們相信在這片宇宙中有個人得到了神給予人類的預言,引導人類走向光明的未來。也因為有信眾支持,海明威政府敢膽一見到社福盟就開火。」
  「有個人? 」阿武疑惑,「那一個?」
  「星聲的天之女。」歐婭用下巴點了一下,「我想他們應該是剛剛在零件區完成傳達預言的活動了,現在搭船來到海上對著交通船宣揚預言,等等她會出來,把預言用唱歌的方式告訴大家。」
  甲板上的唱詩班紛紛散開讓出一條路,一名中央歌手從中間走了出來,穿著藍金白相間的長袍,頭戴遮容面紗,清脆嘹亮的歌喉震撼全場,「感恩神威,予我恩典,應許之人,昭然若揭,燈火闌珊。應許之地,海市蜃樓,遙不可及。感恩神威,予我恩典,天地之間,俯仰皆是。應許之人,常在身旁,應許之地,即是世界。」
  「這首歌?什麼意思?」阿武沒辦法聽出歌詞的意境,但是卻覺得有點熟悉。
  「重要的人就在身邊,不要追尋好高騖遠的目標。」歐婭解釋。
  「叫我們珍惜身邊的人,這她媽不是屁話嗎?還需要預言喔!」芭莎莉亞卻出言不遜:「哈!她媽的爛神棍掰不下去而已,大概是銀河太複雜了,智障信仰者的智商跟根本無所適從!」
  歐婭見狀雙手護著阿武默默地遠離芭莎莉亞身邊,「我們現在應該離這個社會主義無神論的笨蛋遠一點…」然後隱沒在人群之中。接著芭莎莉亞獨自面對憤怒的信眾,然後激起嚴重的衝突,好幾個人被踹下了船,直到交通船保全前來制止。

  芭莎莉亞的蠢事就先放她鴿子,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阿武跟歐婭在零件區挑選組裝機甲的零件,阿武依照歐婭的需求挑選了非常極端的組合。
  船艏型駕駛艙,流線型輕量化外裝甲,高敏感度的頭部感測儀器卻沒有射控,四肢是高速構型,採用瞬間出力更大的電池系統,拋棄射控採用目視瞄準,唯一武裝是勇往號的大口徑磁軌炮。
  「這簡直是特攻配置的機甲啊!」阿武用隨身電腦查看依照歐婭要求繪製的設計圖,「機體能運作的時間有限吧?」
  「我算過了,達到我們下注表的目標,我至少要八殺以上,最棘手的前冠軍大概花費八秒擊殺吧。」
  「唉,25人參賽,你要拿下三成的擊殺啊?」阿武覺得不可思議,「說來我們是應該去會場了吧?我希望能越快進行組裝與測試。」
  歐婭得意地說:「好了,接下來去看看你說的那個女孩吧!先找中間人,叫韓賽羅是吧的?雖然我不知你被灌了什麼迷湯,但是不好好回敬一下是不行的。」
  不等阿武解釋狀況,歐婭立刻在零件區搜尋,沒多久她就在二手太空船賣場找到了韓賽羅,他正在跟一些潛在客戶談論買賣太空船的事情。
  「呦,你把我們家少年仔騙得團團轉嘛!」歐婭二話不說的彈出手臂裡的螳螂刀架住韓賽羅的脖子,跟韓賽羅談話的人見狀紛紛落荒而逃。
  「嘿,韓賽羅不是第一次被這樣威脅,海明威還是有法治的。」韓賽羅縮著脖子說:「你知道,要是我掛了,太空船就無法出港了,好歹這是個直接對社福盟開火的殖民地。」歐婭二話不說立刻把韓賽羅打暈。
  「真的要這麼粗暴嗎?」阿武覺得不安:「那個女孩…我…我覺得沒被騙,我相信蒔蘿。」
  「但是你也沒馬上付錢,不是嘛?可見你也懷疑。」歐婭把韓賽羅綁起來。
  「我沒有馬上付錢,並不是懷疑她,而是我打算多賺一點錢再支付,如果馬上買下她,那之後就會很拮据。」阿武有點尷尬地說,「把女孩子買下來就過上辛苦的生活我覺得不太好。」
  「居然暈船成這樣,還真是傻了!覺得這是真愛?」歐婭扛起韓賽羅說。
  阿武無言以對。
  歐婭把韓賽羅五花大綁後扛到暗巷裡面,然後用電擊將他叫醒,「對付這種仙人跳,就是要這樣!他們自己也不敢找治安單位,直接綁起來準沒錯!」
  「嗚喔喔喔!」韓賽羅跪在地上哀號著:「我的天啊!你們想幹嘛?」
  「你以為抵押的禁制令真的能限制我們嗎?勇往號的系統不受數位拘束,出力也可以扯斷重力牽引,航警局攔截機那群廢物不被我幹掉就萬幸了!」歐婭用兩把螳螂刀架住韓賽羅的脖子,「把你的頭剪下來大概0.1秒吧,你知道0.1秒能幹嘛嗎?把你的頭用維生裝置裝起來,脖子以下的部分海拋餵海洋生物,從此以後你就是個只剩下頭活著的可悲生物。」
  阿武默默啟動維生裝置,把維生箱放到韓賽羅的腳邊,「你知道維生裝置監視生理功能,也能用來測謊吧!」
  「賽…賽博格,果然跟傳言一樣,賽博格都是毫無人性的機械怪物!」韓賽羅嚇得屎尿同時失禁,「只要能算成還活著,就會無所不用其極折磨對方致死!」
  「跟你同夥詐欺的那個女孩呢?」
  「韓賽羅做生意那麼多年,怎麼可能詐欺呢?只要你們付錢,就算那個女孩不願意,我也會把她五花大綁也送到貴府上!再說了,那個女孩也中意你們家帥哥啊!她賣得心甘情願。」韓賽羅緊張地大喊:「我真的沒有騙人,我就是交易的中間人而已,保證銀貨兩訖也是我的工作!喔,我的天啊!怎麼會這樣…」
  阿武提出要求,「蒔蘿在那?讓我見她,見到蒔蘿後我會幫你解釋!」
  韓賽羅這時愣了一下:「你們要見那個女孩?」
  歐婭踹了他一下:「廢話!我們家的少年仔不是說要買了嗎?她長什麼模樣,我這根本作長輩的好歹也要看看吧!除非她根本不賣!這是一起仙人跳詐騙!」
  「你們,想見她,我…哦…慘了。」韓賽羅瞬間面露驚恐,「她、她現在…應該不在零件區。」
  阿武也跟著慌了,「不在零件區?那蒔蘿去哪裡了?是她原本的主人那邊嗎?你該不會把她轉賣給別人吧!」
  「我、我這個…」韓賽羅支吾其詞,「那個…我不能透漏,但是我保證,只要你們付錢,她就會送到你們手上。」
  「那個女孩的貨主是誰?」歐婭將韓賽羅絆倒用腳踩著背把脖子抵在維生裝置箱的邊緣:「你只剩下,五秒!」
  「我不能透露貨主!這是生意人的原則!」
  「四!」
  「貨主匿名!那個女孩直接透過網路合約接洽的…」韓賽羅轉向阿武,「帥哥,我死了,你就永遠見不到那個女孩了!」
  阿武頓時動搖,「那、那個…」
  「三!」歐婭一點也不在乎,「這樣不算死好嘛!」
  「我說!我說啊!那女孩跟貨主一起!」
  「二!」
  「在大獎賽會場!」韓賽羅慌張地大喊著,然後又一臉懊悔的模樣。
  「貨主是大賽中的哪個有錢人家嗎?」歐婭覺得這答案太詭異了,鬆開腳讓韓賽羅能好好說話。
  「這個、這個我真的完蛋了。」韓賽羅說:「我有跟帥哥說過了,貨主很有勢力啊!這下真的不好了,告訴你們這些,我真的會完蛋的!」
  「哪個機隊還是贊助商?還是廣告主?就我自己的記憶中,的確一些參加聯盟大獎賽的機隊會使用奴隸,但是都僅限於提供勞動力的勞奴和提供技術的機奴,怎麼可能會這樣販售愛奴?」
  「所以我才說這是特殊項目。」韓賽羅哀號著:「帥哥拜託幫忙求求情吧,看在你也爽上一晚的份上,行行好美言幾句。」
  「不,除非再見到一次蒔蘿。」阿武搖搖頭。
  「我說了,她現在不在這裡,她在大獎賽會場啊!」
  歐婭抓起韓賽羅,「那剛好,我們也要去會場,你跟我們來。別耍花招,我會直接砍下你的頭。」
  「你們真的要參賽?」韓賽羅吃驚地問,「帥哥,你覺得真的覺得能勝出?那可是大獎賽啊!」
  「你以為我有幾座冠軍?就算我們不買那個女孩,賺回太空船的抵押費用也好。」歐婭踹了韓賽羅一下,「我提醒你一下,不要以為在會場就能耍花招。」
  抵達會場,此處已經開始了賽前嘉年華會了,彩帶、汽球和各種招牌,超大型電子看板不斷秀出王牌選手的照片和酷炫的機甲,各式各樣的美食小吃攤位,還有娛樂宣傳與推廣活動,一些應該是著名的選手,被人群簇擁著合影與簽名。
  「真是熱鬧。」阿武看呆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盛大的活動,充滿活力,熱鬧與歡樂翻騰的氣氛。
  「幾十年了,這裡還是老樣子。」歐婭下令阿武,「你先去我們的機位,立刻組裝送來的機甲部件,然後完成初步測試,最後我再去作調整測試。」
  雖然阿武比較想先尋找蒔蘿的下落,但是眼前組裝機體的工作更重要,至少維生裝置的測謊機能顯示韓賽羅沒有說謊。
  「那個,讓我先聯絡一下…」韓賽羅一臉無奈。
  歐婭揣了韓賽羅一下,「門都沒有!我不會讓你通風報信,直接登門拜訪!」
  韓賽羅抗議:「貨主可不是隨便的傢伙!有頭有臉有面子的,你算那根蒜,直接踹門叫囂?」
  「要比面子的話我也不會輸到哪去,帶路!」歐婭喝令,「如果在會場裡就帶我去見他!」

  阿武目送兩位離去後自己來到機位,此處是一套符合銀河聯邦標準的機械工廠擁有阿武所需要全部設施,而高效率的物流系統也把訂購的部件送來,包含了他們出發前從勇往號上拆下的磁軌炮也送達了,阿武檢查過包裹之後立即開工。
  「請問,是業餘參賽25號的機位嗎?」蒔蘿意外地出現在機位上,她現在的穿著比一開始見面的接客服端莊多了,黑色洋裝配白色素滾邊圍裙的女僕服裝,真正的女僕裝不是情趣用的,圍裙邊還有點髒。
  「蒔蘿?!你怎麼來了?我的夥伴才正要…」
  蒔蘿見到阿武立刻上前抱住,「我聽說韓先生有幫一組業餘隊報名,就在想可能是少爺,沒想到少爺真的為了蒔蘿參賽。」
  「你來見我沒問題嗎?」
  「呵呵,其實這樣有點不太可以。」蒔蘿苦笑著說:「但是被抓到也無所謂了,少爺會買下我,所以只要待在少爺身邊應該沒問題。」
  「真是不巧,我沒辦法陪妳,我正要組裝參賽的機甲。」
  「蒔蘿可能幫不上忙,但是能陪在少爺身邊就行了。」
  「那可要小心點了!組裝時,地上的紅框之內會變成無重力區。」阿武站上操作區域,雙手高舉啟動隨身電腦,「機械師登入!電力供應上線!機工服上線,精神感應上線!無重力區上線!全系統功能啟動!」阿武手一揮所有的機械工具都開始動了起來,包裝自動打開拆卸,機械依序將各種部件成列,一切都像是自動的一樣,所有的零件漂浮在無重力的區域內,阿武就像是音樂的指揮家一樣,只憑著雙手揮舞就能操作機械將所有零件裝置就定位,只過了一個半小時,阿武就已經架設好一架要參加大賽用的機甲。
  阿武手指一彈,所有的零件從螺絲、卡榫到焊接一口氣全部定位上鎖,一架機甲幾乎在彈指之間就完成了,而且阿武根本沒碰觸到任何工具。
  「好厲害!這樣就完成組裝了!」蒔蘿在一旁拍手。
  「唉!雖然不喜歡這種精神感應無重力標準系統,但是一人之力要快也只好這樣,為有這個!」阿武握住最後的螺絲,一個後空翻跳入無重力的組裝區,來到機體的頭上將最後一顆螺絲親自以工具上鎖,「這才是真正的,最後融合!」
  「這樣就算完成了嗎?」蒔蘿問。
  阿武開啟駕駛艙說:「還需要測試,確定自己組裝沒有問題,然後再來是機師測試,調整細部狀態,這樣一架機甲才能真正的上場比賽。」接著開始測試一些基本動作。
  「好像很有趣,能看看嗎?」蒔蘿好奇地靠近,不小心一腳踏入無重力區,「哎呀…」整個人被蹬地反作用力拋起。
  「危險!」阿武立刻跳了出去抱住蒔蘿,「小心點。」
  「嗚…嗯…」蒔蘿害怕地顫抖著,縮起肩膀與身體,手則是緊抓著阿武的衣服。
  「我帶你回重力區!」阿武心想,這是標準的無重力恐懼症反應,果然蒔蘿很害怕無重力。
  回到重力區,蒔蘿依然很緊張,「對不起,少爺,蒔蘿添麻煩了。」
  「你沒事就好。」阿星抱著蒔蘿,就算兩人相戀,但是生活在一起,果然還是有很多差異需要適應。
  歐婭帶著韓賽羅在會場內巡遊,為了防止韓賽羅出千,歐婭要他把維生裝置捧在胸口,並且啟動測謊機能,不時問他問題防止他耍詐。
  就在幾圈繞路之後,韓賽羅愁眉苦臉地說:「我們到了,就是這家。」
  「我說,這裡是信仰組織的場子吧?」歐婭問:「你帶我來這裡是想說星之聲預言者有開妓院與奴隸寮?」
  預言者基於信仰組織的本質,它們除了贊助賽事也參加了大獎賽的業餘名額,但是主要目的不是得勝而是宣傳,所以機位更具被信仰的風格,寫滿預言內容與詩歌的布條,被充當裝飾掛滿整個機位,當然機體更是華而不實。
  「唉…」韓賽羅捧著維生裝置指著帳棚旁的宣傳電子看板,「那個女孩的貨主。」
  「神聖的狗屎,你到底在說什麼?」歐婭不可置信地看著電子看板上的人,那可是信仰組織主打王牌嗎?核心等級的神職人員。
  「星聲的天之女…就是這次的交易的甲方。」
  「你是說,信仰組織兼職人口買賣。」歐婭問清楚。
  「不是。」韓賽羅緊張地看著周圍解釋, 「她把自己賣了,找上我賣掉那名女孩的人,就是女孩自己,天之女把自己賣為奴隸。 」
  「為什麼? 」歐婭抓著維生裝置確認他沒有說謊,維生裝置也沒半動手腳。
  「為什麼?我怎麼知道?如果你們家帥哥願意當場付錢帶走女孩,根本就沒必要這麼麻煩。」韓賽羅說:「她一定是偷跑出來的,預言者把天之女當道具使用,雖然是受到百般呵護與照顧,但是她可沒啥自由。」
  「狗屎,少年仔,到底惹上了什麼東西!」歐婭抱著頭。
  「受制於人但不安於室,嚮往自由卻又不諳世事的聖女大小姐,而且還被你們家的帥哥給破了!」韓賽羅一臉欠揍的模樣嘲諷全開,擺出空幹王的姿勢:「像你這樣的怪物家長,怎樣都沒想到吧!自己帶養的小男孩捅了一個這麼大的簍子!」
  「該死的。」歐婭一轉身打算迅速離去。
  「嘿嘿!去哪啊!」韓賽羅阻止歐婭離開:「你打算拉著帥哥一走了之嗎?」
  「你撿回了一命少在那邊跟我囂張!」
  「你們還欠我錢喔!」韓賽羅收起先前的態度一派輕鬆地說:「我勸你最好把預定的計畫跑完,去參賽然後大家荷包滿滿付錢帶走女孩。要是你想一走了之丟下女孩不顧,惹毛預言者下場可不好過,當然你也別妄想直接帶走女孩,我沒拿到錢可是會通風報信的。」
  「你在威脅我?」歐婭彈出螳螂刀。
  「你以為我怕你啊!不先裝弱,怎麼有辦法來個絕地大反攻呢?」卑鄙的掮客跳出嬉皮的舞姿:「我告訴你,這筆買賣本來就是心甘情願的,而你自己跳出來阻止年輕人相愛相隨,到時候相愛相殺,喔哦…想安安穩穩的擺平這件事情很簡單,你只要照行程走打完這場比賽,拿到錢完成交易帶走聖女大人取回太空船就能安靜地揚長而去。」
  「天之女怎麼可能安安靜靜的走人不被發現?」歐婭提出質疑。
  「不知道你怎麼想,但那女孩還真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韓賽羅解釋:「她成功遛過監視跟我接觸,還孤男寡女在特別招待所廂房過夜,然後安安穩穩地回預言者的船上唱歌,都沒人發現。一開始我也不信,但你知道的,只要看過幾次,你就會相信奇蹟是真的存在。」
  歐婭收起刀刃氣沖沖地離開。
  「呦!機器人女!你還想去哪啊!」
  「參賽,你最好祈禱少年仔已經把機體組裝完成了。要是我不能上場,我也會推你下水!」
  看見歐婭悻悻然地離去,韓賽羅得意地跳起月球漫步:「喝耶!賺到了!傳說中的王牌機師,空集合…全部身家下重注,這下要賺翻了!」

  在參賽者的機位上,阿武把蒔蘿帶到邊緣的座位,讓她稍微能坐著休息。
  「感覺如何?有好一點嗎?」阿武遞了包飲用水給蒔蘿。
  「蒔蘿感覺好多了,謝謝少爺。」蒔蘿吸了幾口包裝水,閉上眼睛嘗試著恢復大腦的平衡感,「少爺的工作完成了嗎?」
  「已經完成初步測試了,現在就等機師回來做測試。」阿武看著外頭正在舉行熱鬧的賽前嘉年華。
  「非常對不起,原本想約少爺一起逛嘉年華的。」蒔蘿現在的狀況根本沒辦法行走。
  「沒關係吧,你多休息一點,我陪你無所謂。」阿武座到蒔蘿的旁邊,「妳有無重力恐懼症,之前有看過醫生嗎?」
  「蒔蘿沒辦法看醫生。」
  「嗯,也是喔。」
  「但是蒔蘿知道為什麼患無重力恐懼症。」蒔蘿靠到阿武的肩膀上,「這是小時候的記憶了,蒔蘿記憶裡的故鄉是一片大海和臨海小鎮,跟海明威很像卻不是海明威,但是有一天一個奇怪的光,把蒔蘿從地上帶走,離地面越來越遠也越來越高,不知道漂流了多久,最後被撿到然後成為現在的模樣。」
  「所以你想找回記憶裡的故鄉嗎?」阿武問。
  「我不知道在哪裡,我曾經試過在模擬情境中比對記憶裡的印象,但是我找不到…」蒔蘿瞬間顯得沒落,「少爺,對不起,蒔蘿該走了,繼續待在外面也不太好,這會給人添麻煩。」
  就在蒔蘿急忙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阿武突然拉住了她,「我會帶你一起走的,我們一起去吧,尋找你的故鄉。」
  蒔蘿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點點頭離情依依地鬆手離去。
  蒔蘿提著裙子小跑步,但是在途中被回來的歐婭撞見,這已經是不能避免的了。「就是你沒錯吧!」歐婭一把手抓住蒔蘿,「把我們家少年仔騙得團團轉的女人,我有體態分析的能力,你就是那個在船上唱歌的天之女吧!」
  「…」蒔蘿知道這個女賽博格是誰,她也無從辯解,只好立刻下跪低頭道歉,「隱瞞事實…真的…很對不起…但是蒔蘿絕對不會背叛少爺。」
  「我應該再一次滿口謊言的人嗎?」歐婭扶起蒔蘿,她嘆息著:「曾經,我相信過一次,因為我是賽博格,所以我把摯愛交給了她,因為我希望他能有一個完整的愛,一個完整的家庭,結果換來的不只是我的心碎,就連我所摯愛的人也遭到踐踏與侮辱。」
  「女士…蒔蘿…」
  歐婭摸著蒔蘿的臉說,「這不是欺騙或背叛而已,不要算計他人的真心,不要以能得利多少來看待,到頭來不是得與失的報應,而是讓自己變成一個機械,一個擁有機械的心,機械的意志和機械行為的人,一個完整卻沒有愛的人。」
  蒔蘿暗然涕下,「對、對不起…」
  「不要對我說,等到你願意面對時,請你親自告訴他。」歐婭說完,直接進入機位的工場。
  歐婭一入門不待阿武報告,直接下令,「少年仔!啟動機甲,現在開始測試,直到比賽結束前都不能睡!我保證這是一場大屠殺,將會有很多廢鐵進回收場!」
  「哦!Yes!Ma'am!」阿武肅然行舉手禮。
  歐婭直接跳上阿武組裝好的機甲,開始激烈的測試機甲,同時下達嚴厲的指示,一點也不留情面,完全化身為魔鬼上司,阿武知道的情況複雜但是不敢多問,他連韓賽羅怎麼了也不想深究。
  在經過幾天的徹夜調整之後,歐婭非常滿意,「這樣,這台機甲就是我最想要的狀態了,給他一個名字吧!機甲需要有名字才能參賽就算業餘的也一樣。」
  「名字?」阿武想了一下,「劫奪者,迅速突入,瞬間摧毀對手,然後揚長而去。就像是搶劫那樣,狠狠地將勝利從對方手中奪走。」
  「好名字,出發吧!」歐婭開啟機位的大門,「狠狠地將他人手中的勝利搶走!」
  大賽的會場上機甲一字排開展示,觀眾們對選手與機甲報以熱烈的歡呼,然後是主辦單位邀請了星聲的天之女為大家獻唱信仰的詩歌。
  在莊嚴肅穆的詩歌演唱結束之後,比賽正式開始,前三十秒除了擊倒對手外可以隨意動作,所有機甲在場地內各自散開,時間一到立刻開戰。
  開局三十秒倒數結束的瞬間,正在爭奪有利位置的前冠軍與亞軍就被歐婭以磁軌炮的長射程狙擊放倒。
  「一箭雙鵰!前亞軍跟冠軍同時出局。」阿武在控制台上告知歐婭情況。
  「大失誤,我瞄準的是亞軍,沒想到冠軍一起去了,我還以為對付他要花上八秒。」歐婭連子彈飛行的時間都算好了,三十秒她先前往可以狙擊有利位置的地點,二十九秒讓磁軌炮續能,然後開火子彈飛行了約一秒後命中,剛剛好三十秒的時間。
  然後歐婭沒有閒著立刻離開狙擊位置,當後知後覺的選手前來查探狙擊點的時候,歐婭再度伏擊打目標。
  接著歐婭立刻在場地內游擊,高速逼近對手開火擊倒對方之後再迅速脫離。
  大賽選手察覺場內有異於常人的高手出現時都為時已晚,他們連搞清楚到底是誰這麼勇猛都來不及,只從雷達上發現有突襲警告然後就被擊倒。
  這是歐婭的另一個策略,磁軌炮的初速受制於續能的多寡,開場狙擊是因為續能二十九秒才有那種威力,但是接下來的戰鬥為了節省時間,於是縮短了戰鬥的距離,彌補續能時間不足的弱點,而剩下的就是看機師個人的能力了。
  「比賽結束了!勝者,業餘參賽25號!」主持人尷尬地唸出得勝者的號次:「比賽在三分鐘內結束,不含三十秒預先動作,總共兩分四十七秒五五,創下五十年來的紀錄!換算成加壓食品的話只夠解壓五份!這真是我看過最精采也最無聊的一場比賽!」
  阿武站在控制台前抱著頭苦笑說:「到底是誰能讓阿公喜歡的比賽變這麼無聊的。」當他轉身準備拿點東西時被突如其來的訪客嚇了一跳。
  星聲的天之女!穿著華麗的長袍、頭戴遮容面紗、長髮辮子盤在頭上並且搭配一些很華麗的髮飾,什麼時候默默地突然出現在身邊?
  「呃…你好,小姐?」阿武有點尷尬,他從來就沒有機會拜見像天之女這樣偉大的人物,「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天之女稍微地彎腰示意。
  「喔!頒獎的嘉賓!」阿武自問自答但是有覺得怪怪的:「頒獎不是在頒獎台上嗎?」
  天之女掀開自己的面紗。
  「蒔蘿?你打扮成這樣幹嘛!」阿武一驚。
  蒔蘿給阿武一個擁抱:「對不起,很想念少爺所以先來見面。」
  「蒔蘿?你…」阿武仔細端詳,果然是蒔蘿但是她卻穿著天之女的衣服。
  「對不起,很多事情瞞著少爺,蒔蘿之後肯定會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蒔蘿屈膝道歉:「蒔蘿先走了,等頒獎結束之後韓先生會帶我前往停機坪。」
  在結束大賽後面對例行的頒獎、訪問和慶祝等等雜事,歐婭則是颯爽地丟下一句話,「知道我是誰的人就不會繼續問這些無聊的問題了!」輕而易舉的甩開那些傢伙。
  韓賽羅依約定帶著蒔蘿來到勇往號的停機坪,
「依照合約,她是你的了。」韓賽羅解開蒔蘿身上象徵性的鍊子把她交到阿武手上:「你們之間可能有些事情要談清楚,但是掮客就不插手了。」韓賽羅揮揮手離開停機坪。
  「少爺,蒔蘿之前…」
  「晚點再談吧!」阿武牽起蒔蘿的手:「你這身奈米服是新買的嗎?」蒔蘿卸下斗篷,她身穿著一件造型化的奈米服,黑白色調、上半身緊身、下半身是長裙和搭配圍裙的女僕服。
  「韓先生送給我的禮物…」
  「這真是貼心的禮物,我知道怎麼調整,可以緩和無重力恐懼症。」阿武說:「我們來看看新家吧,我把勇往號也做了點改裝。」
  「少爺…關於蒔蘿…」
  「我知道,過去的事情是個謎團,但是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去理解,但是我們要向前看。」阿武牽著蒔蘿一起登上勇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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