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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奇幻】威脅與逃亡間的共生共存 第一章、做魔原則:有仇必報,有恩自保(1)

關燁 | 2018-02-04 20:06:41 | 巴幣 6 | 人氣 268








  腥紅與不祥之黑壟罩著的天空上高掛一輪看似是日卻也像滿月的球狀體。它未曾有過降落的一天。在這魔界中,背負著給予這弱肉強食世界光明的重責大任。

  魔界,在人類眼中不過就是個充滿殘暴、戰爭、殺戮、淒厲哀號,如同地獄般的世界罷了。生活於此的物種有著偏向動物外型。各個體型龐大,面容不是猙獰要不就是妖媚。飛天、遁地、噴火、颳風,又或者是降下暴雨,這些對「魔族」來說,不過就只是與生俱來的雕蟲小技罷了。

  與人類紀載的形象差不了多少:他們忠於本性嗜好茹毛飲血;時不時挑起戰爭非得爭個你死我活,只為了證明自己是這群體中的佼佼者;倫理道德不過只是身外之物,唯有能力,才能代表魔族之間的關係橋梁。

  但,這些描述全聚焦於低階魔族身上,若以人類社會的階級劃分來說,也就是「乞丐」或「貧民」等級才會出現的生活場景,而且這僅限於少數。

  整體來說,全國上下的魔族人口約莫有將近八成是過著和正常人類差異不大的生活。一樣他們也有維持社會治安的警備隊。政體系統由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君王統治,旗下分封的領主則各據一方穩定國內局勢。坊間設有教育醫療單位可供百姓使用,當然,為了保持一定品質,繳稅納貢、提供勞務給上層階級就成了義務。

  使用自己的文字、貨幣、文化、宗教信仰,這些全是如今的魔界真正樣貌。嚴格來說,魔族的生活與人類大致上頗為相似,只不過就因本質上的差異造就了人類們的以訛傳訛,誤信凡是魔族就是邪惡殘暴的代言人。這點,即便是在現今已經開始種族流通的時代下,還是殘存於人們的腦中成為怎麼樣也擺脫不掉的刻板印象。

  生而為魔族,同時也是五大家族之一的後代溫波頓家就為了類似的煩惱而傷透腦筋著。

  掌管著魔界北方大片疆域的溫波頓家族是以盛產軍事武器聞名的五大勢力之一。其影響力在五者間具有舉足輕重地位,就連統治魔界全境之王也得對溫波頓王恭敬三分。

  明明是如此具有威信的狠角色,在這諾大的會議廳內,溫波頓公爵卻撐著額頭無奈嘆著長氣,顯得風光不再,就和失落的普通糟老頭沒什麼兩樣。

  「你說……我這一趟去了會不會因此落入了強雷那老奸所設下的圈套就此無法回來?」

  才剛進門,站在將近有二十呎長的會議桌正對面另一端,也就是溫波頓公爵發牢騷的青年臉上掛著一抹輕鬆的微笑,同時將門給帶上。

  「請老爺不用擔心。五大家族的和平協定落實已經不是一兩年的事了,即使強雷家族再怎麼將溫波頓視為眼中釘,礙於之後可能因破壞協定而落入被其他家族圍剿的下場,他們是不敢輕易動上老爺一根汗毛的。」

  「契約可以遵守,自然也就可以破壞。要不然戰爭啊、爭執啊……這些悲劇怎麼會一再發生?」不能怪他年紀大了總愛往負面方向思考,正因為認清自己已經步入了年邁階段,這一生不曉得已經見過多少風風雨雨的場面,甚至是上一代與這一代的王位交替也被他遇上,自然也就曉得即使口口聲聲說會記取教訓,但同樣的事情還是一再上演著。

  歷史的輪替不會隨著一句「記取教訓」而停止上演。看看國內至今仍不時傳出的因民怨而結群反抗國家執政的消息就知道。

  深褐色肌膚的青年沒有立即回應公爵的擔憂,而是忙於將用來彰顯身分的家族徽章別於公爵的左胸前。純金打造的十字架周圍以精細的工藝技術勾勒出一條條彎曲但對稱,樣式繁雜卻有條不紊的曲線。得要仔細一看才能辨讀出上頭寫著的原來是源自於溫波頓家族才剛建立前,祖先們留下的魔法護身咒語。它有著可以保護流有溫波頓血脈的家庭成員,使其不被惡質的詛咒傷害功能。

  即使現下的魔族各個不分貴賤都已經發展出能夠自保的能力,但為了家族的榮耀以及對祖先的尊敬,溫波頓公爵還是會習慣在參加重要場合時配戴這枚徽章。

  「只是場餐敘而已,其餘三大家族也會參加。相信強雷也不敢有任何於矩的行為的。」

  透過窗外落入的光如水般撒了青年全身。低垂上半身以表尊崇的禮姿還有充滿柔和的語調,不禁讓佈滿公爵心中那鬱鬱寡歡的烏雲頓時消散不少。

  提起嘴角想要重振氣勢,公爵拍了拍青年那頭銀灰色柔髮,這光景看來彷彿是父子般互動那樣溫馨。同樣是魔族,但他們表現卻是如此充滿人性。

  無奈的是,真正能目睹這一切的人類又能有多少人呢?魔族知道的,這是個充滿絕望的答案。




  先是經由魔法陣從溫波頓宅邸傳送到特定轉運點,接著才改搭乘專用馬車經過短暫顛簸。一路上耗費的時程算了算大概去了半天至少,最後總算在伯明齊啜飲完第五杯紅酒後,到達目的地。

  「伯明齊公爵,您來得可真準時。」溫波頓・伯明齊,溫波頓家族當今的一家之主,同時也是具有選帝侯資格,有機會參選新任魔王選拔的候選人之一。同理,其餘四大家族的掌權者亦是如此。

  下了馬車隨著侍從的指引下,伯明齊來到了宅邸門口。基於禮貌,他先是打理著有些皺痕的衣襬,旋即,便聽見來自階梯上方,站在正門口迎接諸位貴賓,也就是這場餐敘的主辦人──強雷・斯苦蘭的聲音。

  「不好意思沒能提前到。」先是與斯苦蘭握過手後,伯明齊連忙說:「沒辦法,太久沒到府上拜訪過了,有點忘記要先傳送到哪個轉運點才對。」收回的手上頭還存有強雷家族獨有的低溫殘跡,這讓與他相反有著高於一般魔族近五十度體溫落差的伯明齊更是本能性覺得反感。

  光是這迥異的體溫落差似乎就在無形中證明了彼此間天生註定的不對盤,那是不管兩方人馬想要嘗試言和也難以抹煞的事實。猶如光與闇、火與水、日與月那樣,是再怎樣強求也難以達成共識的對立存在。

  「快別這樣說,您能出席無非是強雷家族莫大光榮。開心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對您有任何怨言呢?」伯明齊怎麼可能不明白眼下的男人無非是在暗中消遣他?不過他仍保持一貫的素養,在寒暄幾句後才與對方告辭進入宅邸。

  厚重的大門由站在兩側的侍衛推開。隨即映入眼簾的是獨樹一格,隨處可見充滿強雷家族象徵的活動現場。

  大廳的兩側牆上掛滿著印有強雷家徽的錦旗和歷代當家肖像畫。以黑、藍兩色作為基調將會場點綴成讓人有種誤入冰天雪地的感覺。而這不禁讓伯明齊望向方才與對方握手的掌心。低溫的殘餘早已消失,可是刺骨的感覺仍留於心中揮之不去。

  環掃過整個會場一輪,其中不外乎有幾張熟面孔正和其他人有說有笑著。不只是定期和溫波頓家族購買武器的達官顯貴,就連其餘三大家族代表也在人群內。這是罕見在商討國家大事這種重要場合外,五大家族可以匯聚一堂的經典畫面。能夠親眼見證這一刻,即是伯明齊不是主辦方,也暗自感到於有榮焉。

  而他這想法同樣也落在其他貴賓身上,五大家族的集合,自然成為眾人間的焦點。

  順其自然地,分散角落的他們最終聚在了會場中央,正當他們各執酒杯相互寒暄時,身為強雷家族代表的斯苦蘭更是頂著自信的笑,領著內人與小女,登上台前,舉起酌滿紅酒的高腳杯說道:「很開心今天能邀請到諸位貴賓參加這次由強雷家族所舉辦的感恩餐敘活動。此次的宴會目的主要是想感謝各方一直以來的協助,才能讓強雷家族得以繼續為魔界效力,成為五大家族中不可或缺的支柱之一。為此,敝人請下人們特地準備了些料理,還請各位不嫌棄賞光品嘗。」話說至此,不知道是不是伯明齊的錯覺,他注意到了斯苦蘭的目光正好落在他身上有段時間。當下也不曉得對方是否內心在盤算著什麼主意,不過很快地,他接著被對方接下來所說的話給轉移了注意力。

  「餐敘活動同時也邀請了另外四位家族代表成為座上嘉賓,接下來,就讓我們歡迎北方代表『溫波頓公爵』、東南方代表『根古公爵』、西方代表『高爾申公爵』、東方代表『孟特列公爵』,四位大人物來為這次的活動說幾句話作為開場吧。」

  早該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伯明齊與其他三名家族代表接連簡單扼要說了些場面話後,用來營造慶祝氣氛的管弦樂隨之響起,替這場感恩餐敘揭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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