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你知道了。」
十月初,雖然還有八天左右就是中秋,但秋天之神很明顯的還未將暑氣收拾乾淨,空氣裡仍舊有些燠熱,也就是此時,鄭憂與蔡芳萍討論起日記本到底有幾個人的事情。
下課時分,鄭憂邀請芳萍到教學大樓外的迷你公園前,說是「公園」,其實也不過是個十來米見方的青草地,左右鄰角各有兩株老榕樹,中間有個小花圃,看起來就像是鑲在戒台上的紅寶石。
兩人找了公園前的一處,這裡人少,如若不是要去打掃「小溪」,一般人根本不會經過這裡,而會改走教學樓前的那條大道。
「所以,你是怎麼知道的呢?」鄭憂首先打破沉默。
微風吹過,木麻黃葉隨風搖曳,像夏威夷草裙,一顆木麻黃的毬果剛好從樹梢上落下來,不偏不倚的掉在他的頭上。
芳萍伸長身子撿下那顆「搗蛋」而形似小鳳梨的毬果,輕輕笑了聲,說:「不告訴你。」
「喂──哪有這樣的啊?虧我都鼓起勇氣問你了。」
「偏不告訴你。」她將頭撇到一邊,秀眉微蹙,皓齒輕咬下唇,鄭憂原本忐忑的心理,不知為何好像平復了些。
只要能這樣看著你,那就好。
他低下了頭,看著工人整齊排列的紅藍磚頭縫隙,有幾隻螞蟻列隊,爬過一個個牠們視為高山的碎石,他忍不住拿起地上木麻黃細葉,撥弄螞蟻,又想起當年拿木棍逗弄小狗阿花的場景。
啪搭、啪搭,螞蟻們驚慌失措的亂竄,生物本能告訴牠們,今天應該是個不會下雨的日子,可這突如其來的雨點仍是將隊伍打散,每隻都跑去躲避雨勢。
片刻沒有得到回覆的蔡芳萍回頭一看,發現鄭憂的眼睛竟然泛紅,眼角正流淌著淚水,有些慌忙的問:「你、你還好吧?我……我只是開開玩笑,你怎麼哭了?」
鄭憂急忙用手掌拭去眼淚,「不是妳的錯,我剛剛想到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吸了吸鼻子。
蔡芳萍從深藍色百褶裙口袋裡拿出面紙,抽起一張替鄭憂擦起眼淚,說:「真是的,遠遠的看還以為哪個男孩子在幫女孩子擦淚呢,沒想到剛好相反。」
「哈」,見他笑出,她的心情也不那麼慌張。「是間隔時間的關係,每次我寫完,有時明明沒有換組,可是日記的內容卻已經更新了,而且你說的『那一位』同學我卻從來沒有印象過。所以,猜到也不奇怪吧?」
「嗯……我早、早就知道你會發現,不、不如說,如果你沒發現,我……我還該想要怎麼解釋。」雖鄭憂的眼淚已經止住,但過度的換氣卻使他說起話來有些停頓。
上課鐘響,聽到鐘聲的學生陸續往教室過來,蔡芳萍站起從口袋裡取出一張折好的小信交給鄭憂,這在國中時候相當流行,尤其女孩子一定都會,要不就顯得有些落伍。
「走吧,上課了。」她對鄭憂伸手。
他看著蔡芳萍,將手搭了上去。
後語:
大家好,距離上一次更新是十天前,想想這個速度好像還是有點慢呢。
說到這個,最近「心情日誌」好像都被我遺忘了,不知道大家會不會懷念我寫的這個?
這些時間都在惡補動畫,包含《歡迎來到實力至上主義的教室》、《來自深淵》等,在考慮要不要找時間補上這些介紹,如果你們有意願的話,還請告訴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