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十二月暖冬,穿著長袖都有些感到熱,但短袖又會有涼意,是個叫人不知道出門該搭配什麼衣物的溫度。
當時他們都只是十幾歲半大不小的孩子,穿著校服,躲在校舍角落接近兩米高度的圍牆邊,圍牆邊種了一整排的杉木,上面應景的掛上許多裝飾,看起來就差沒在樹下放禮物了。
坐在花台上,聽著身邊女孩詩情畫意的想法,男孩湊到她耳邊低語,蹭著她的臉頰。
「妳不就是禮物嗎?」男孩好聽的聲音像低音號的音弦陣陣敲在她心上。
「說什麼!」女孩不想表達她的害羞,所以扳起臉色將拳頭打在他胸前,只是燒紅的耳根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沒什麼力道的粉拳沒能阻止男孩的靠近,倒像在邀請他繼續下去,分享彼此的禁果……。
***
「妳這是什麼爛企劃?重寫!」一臉橫肉留著地中海髮線的主管將她熬夜趕出來的報告砸了出去,滑到不遠不近的距離上。
她沖沖撿起了地板上的心血,對主管致歉後坐回自己角落的位子,她的桌面簡簡單單,一組鍵盤滑鼠,一個螢幕,還有螢幕底下擱置了一個禮物樣式的鑰匙圈。
再過幾天是母校的校慶,他們同學幾個人約好要回去看看母校,不知道學校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主管的罵聲將她的思緒拉回到現實,她們部門的新人正站在那抽搭搭的聽訓,好像搞砸了什麼案子。她打起精神將自己桌上的那份心血丟到廢紙簍裡,埋頭繼續新的苦思。
***
「我覺得我們應該靜一陣子,給彼此時間。」男孩好聽的聲音起了一點霧氣。
「我想為了未來努力看看。」男孩看著她眼框裡的晶瑩,不捨的將她抱在懷裡。
「我還會看到你嗎?」女孩不知道是出於自己的疑問,還是告訴自己應該就此放下。
那天是畢業前的最後一個聖誕節前夕,寒流來襲,就像她當時的心境。男孩送了一個禮物樣式的鑰匙圈給她,說要努力準備考試,就這樣杳無音訊了。
一直到現在。
應該無數次告訴自己已經結束了才對,她還是三不五時看著那個鑰匙圈發愣,上面的圖樣都已經磨掉剩下底漆,沒有原本的繽紛色彩,就像現在的她一樣,黯淡無光澤。
生澀的愛戀不當吃也不當穿,不如低頭做事,等著五號發薪水的那一天。
接近聖誕節前夕,同事們寒暄著節日的去處,她則請好假等著回母校,聽說他們科任老師要退休了,大家說好要一起吃飯慶祝。
「___,妳24號要陪我去開會。」
「但我……我知道了。」她想說她請好假,無奈對上主管的眼睛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她低頭想把這個壞消息告訴同學們,最後還是擱置了手機。
***
「___不是說要一起來送老師嗎?」
對於說要到場的同學,其他人正議論紛紛著她的去處,不過大家都是社會人士,也心照不宣的覺得或許是什麼事情耽擱。
「我們先去餐廳好了,誰先傳訊息給她吧?」
「走吧!走吧!」
三五個同學各自結伴同行,談論自己的工作,甚至是家庭,就像當年上下課時彼此閒談分享八卦,訴說著自己未來的去處與夢想。
「欸欸?那不是___,妳都沒變耶!」
她大喘著氣就在同學快走光時趕到集合地點。結果還是沒有時間看看母校。
***
她今天穿著厚一些的長裙,搭著內搭,寒流來襲,套了絨毛外套還有些寒意,當大家聚餐結束看著還有時間,她心裡的一股衝動還是讓她繞回了母校,下次再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參加校慶的學生們正在收拾東西,已經接近五點,校門就要關閉了,她在學校繞了一圈,原本的教室已不在,成了一嶄新的教學大樓,想著景物已非,回憶還在,人就……
她習慣性的晃到了校舍角落的那排杉木,曾經他們在那交換著彼此,上面一樣是沒有改變的掛滿裝飾,現在還多了會閃爍的小燈,點上了有些螢光的雪花。
她看著那些裝飾有些失焦,就缺了禮物呢!
「___。」
「___。」
「___。」
不知道誰在叫她的名字,她回頭看了一下。
一串神似她那隨身的禮物鑰匙圈,不同顏色但一樣磨到剩下底漆的鑰匙圈,在她眼前晃成好看的弧形。
有個寬大的溫暖肩膀將她抱了滿懷,攬得緊緊。
「___。」是那個好聽的像低音號的嗓音。
她包包上的暗扣垂著那個已經磨到剩底漆的禮物吊飾,剛好跟他的一紅一綠相映襯。
-----作者的OS-----
嗯?這種時候是不是應該先報個警搔擾才對?
好啦……就當是個給成人看得童話故事好了。
大家聖誕節快樂!!聖誕節當天還有一篇我另外寫的唷!
然後寫文的部分,我竟然是壓軸……囧
咱這清水文筆都不好意思見人。
然後寫文的部分,我竟然是壓軸……囧
咱這清水文筆都不好意思見人。
*這是我們九喵摸魚不回頭創作社群辦的聖誕節交換主題活動,歡迎想談創作或聊天的人一起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