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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2022.10.12神愛之湖畔的閒聊

翔之夢 IsFlyingDream | 2022-10-28 23:15:40 | 巴幣 6 | 人氣 159

文字◆對串整理
資料夾簡介
關於RPG公會是世界發生的種種故事

對串時間:2022-10-12~ 10-16 / 串內時間:2022-10-12


<本篇為整理串>


目錄:蔚歷程



得知十殿攻略後,蔚睡不著覺而提早到湖邊釣魚,
此刻遇到唯與桑,並與唯約定了『後事』的處理。


章節
關於桑
後事的約定
※本篇約一萬字左右。

關於桑

【神愛之湖周邊】(預約)
隨著天氣慢慢的變化,湖畔的空氣也變得寒冷起來,在午飯過後小隊指派他前往進行湖畔巡邏,同行的是唯,兩人肩並肩的漫步在河畔,沒有拿著那把大的誇張的巨斧,而是帶著那把步槍進行偵察巡邏。
  
  
姓名:桑‧艾布列萊克
  
外貌特徵:
  
灰白色的中長髮,眼睛是水藍色,身上總是穿著黑色襯衫跟牛仔褲以及馬靴,外頭有套一件黑色長大衣。
  
  
https://home.gamer.com.tw/artwork.php?sn=5407135

此刻的看似悠閒的坐在湖畔的某個石頭上釣魚,他眼神看起來專注地看著湖的表面,長長的紅髮隨風飄動,但是魚鉤此時突然跳動,明顯看得出已經中魚,蔚卻絲毫沒察覺……

  
  
姓名:
  
外貌特徵:
  
藍色眼睛,酒紅髮,有一對長耳。
  
  
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5468200


認得翔之夢的朋友,她和桑經過此地,就和桑點頭示意後,稍微發出些腳步聲以免讓誰受到驚嚇,然後輕聲開口打了招呼:「魚上鉤了。」
  
  
姓名:
  
外貌特徵:
  
東方人種的精緻五官,黑髮紅眼,166公分,身穿棕紅斗篷、戴著護目鏡。
  
  
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1432853

「啊!謝謝……!」
聽到有人的提醒後,蔚才回過神連忙注意著湖面,並立刻拉桿,但因為已經錯過時機點,在蔚拉桿上來時,魚鉤已經空無一物了,但蔚絲毫不太在乎。
待蔚注意到她以後,唯才帶著笑容說:「貴安,蔚。今天獨自行動麼?」
在這之前,和桑的巡邏中,唯表現得沒什麼不同。準確而言她來到神愛之湖後,一直都是樂觀積極的態度,總給義勇軍、給難民們安慰與鼓勵,對桑自然也是溫和友善。
蔚簡單的點了個頭打招呼並心不在焉的低頭拿著魚鉤鉤餌,同時回應著:
「恩,是啊……不知不覺就來這了……」
蔚明顯看得出他雖然人在這,心卻不在這,看似放空又似乎在想些甚麼似的。
「原來你們也認識嗎?」桑有點驚訝,不只是翔之夢,就連蔚都認識唯,不禁讓他覺得還有誰不認識唯的嗎?
「認識,雖說先前的戰鬥任務中沒有合作機會。」唯看了蔚後對桑這麼回答。
「原來是這樣。」桑點點頭,畢竟都是待在義勇軍,多少都會遇上,桑拿出步槍,對著河岸的周遭巡視一遍,
「對面似乎沒有異常,稍微休息一下吧?」
唯在確認時間後對桑說:「好的,就在這裡待到——」她說了具體的出發時間。
此刻桑將槍背在後頭,看著那上鉤的魚餌問著紅髮的蔚:
「雖然說在釣魚,但看你好像在想其他事。」
「都這時間點了,難道你沒有嗎?」
蔚隨意的回應了此句,接著低頭把漁網拿了起來問著:
「我記得你好像會料理吧?這邊有幾條魚,你要不要?」
唯看蔚大方分享漁獲後,關心道:
「自己不留些?嗯……沒有食慾麼?我想還是盡量吃些,維持基本的體力更好?」
「嗯?呃……」蔚因為唯的話而低頭思考自己為什麼想給,因為他想給也不是因為沒有食慾。
是因為天氣變冷嗎……
可是自己老家在雪地森林。
還是因為翔之夢怕血?
可是自己不怕啊……
蔚皺了皺眉,實在不清楚自己的動機是甚麼,並感到些許煩躁。
「不然我帶回去給他們加菜吧?」桑看著那些魚,正在想要怎麼料理,或許燒烤是個不錯的方法。
聽到桑似乎有意願收,蔚放下魚竿,直接把網子連魚直接放到桑面前。
煩躁消失,問題也不用想了。
「那魚就全部給你吧!」
隨後蔚便回到原本坐的石頭上,繼續在魚鉤上弄著魚餌,絲毫忘記『沒網子』,釣到的魚要放哪的問題。
「既然如此,先謝謝蔚的慷慨了。」唯對桑點頭,由桑收下那些魚。
「嗯?」
蔚聽了一頭霧水,因為自己把魚給桑而不是唯,為什麼要謝自己??
「蔚,若你沒有打算食用,就放過魚吧?而且漁網借了我們,蔚也無處收魚,不是麼。」唯溫和地提醒道。
對於唯會提及放過魚的事情,蔚倒是訝異的:
「原來妳……是素食者嗎?」
因為即便刀有保養與清潔,蔚仍嗅得出唯帶的刀上有無數人的血味。
至於網子的事情,若唯沒提,蔚還真的沒想到,蔚立刻又放下魚竿,走到漁網旁,把活跳跳的魚一隻一隻從網子拿出來,可是拿到一半,左右在找是否有東西裝,卻沒有任何袋子。
蔚稍稍苦思了一下,又把魚放回網子內,並起身回到自己坐的石頭上。
「網子沒關係,我等等釣的魚就直接丟回湖內就好。」
注意到對方似乎想先在這休息一會,蔚想起甚麼,而往側邊石頭旁拿了另一個魚竿問著:
「我這邊還有另一隻魚竿,要不要釣魚?」
若是還記得蔚住誰的房間,便不難猜測,會準備第二根魚竿或許本來是替誰準備的。
當蔚邀請時,唯維持禮貌的笑容搖手婉拒,釣竿就讓桑拿去了。
「釣魚嗎?好啊。」桑接過釣竿,在附近找了一塊空曠地,跟著一起釣魚,湖畔優美的環境還有徐徐涼風,
「有點冷...」桑的大尾巴稍微捲到身體上。
「你不是住雪地的嗎?怎麼這麼怕冷?」
蔚看著桑的白色尾巴,隨口問著,因為在他冰天雪地的森林家鄉有白狼的存在,因此見到桑的特徵,蔚也自然以為桑是住雪地的。
「差遠了呢。」桑苦笑著,然後解釋道:「我的家鄉是一座城市喔,跟阿斯嘉特比起來小很多就是了。」他指了自己的耳朵,
「白毛是因為家族遺傳,我媽媽是白色毛髮所以我們五兄弟都是。」
在桑提他家鄉和家族時,眼神中可以看出唯的擔心,而桑談論起家鄉時,臉上的表情確實閃過一點失落。
「來,唯,給你」桑將接過的魚桿插到地面等待上鉤,同時拿出風衣口袋內裝好的小餅乾給唯,拿是有著誘人的梅果香氣的圓形餅乾。
「桑經常帶著許多食物呢。」唯微笑說,卻沒有馬上接下,
「一起享用吧?」
她看向蔚,又看餅乾持有者的桑,待他決定。
如果只有她自己在湖邊吃餅乾總覺得不太好意思,她在面對死亡之災的當下沒有太多食慾也是另一個原因。
「畢竟有時候會莫名的嘴饞,就會想要吃點東西。」桑笑著將餅乾分成兩半,將另一半給唯。
「有食慾是好事。」唯接過餅乾後微笑道謝。
蔚其實早在桑還沒拿出東西出來以前,因為血精靈嗅覺敏銳的關係,就有聞到桑有帶食物。
「好啊!那味道挺香的,是桑自己做的嗎?」
蔚感激地對著唯笑了一下並轉過頭問著桑。

桑將餅乾交給對方回應著:「啊,是的,純手工的餅乾,加入了這附近採的野莓。」
「謝謝。所以,因為你們住在城市的狼,因此才比起一般的狼還懂得幻化成人嗎?」
蔚好奇的問著,聽得出他似乎誤會了甚麼。
「不…我該怎麼解釋會比較好?」
桑不太了解對方的思路,於是仔細思考了一番:
「比如說你是血精靈,但你的種族歸類為精靈對吧?我也是這樣。」桑舉出了一個例子,
「我雖然是亞人,但並不是所有亞人都可以變成動物。」
蔚疑惑的瞧了桑幾眼:
「所以……你不是狼妖?也並不是本來是狼??也就是說,森林的狼也不是你的同類?」
「不是,我就是我喔。」桑希望自己給對方的答案有解惑到。
「???」蔚一臉疑惑的看著桑,然後問著:
「所以現在的你是你,但有時你有可能不是你?」
蔚已錯亂。
「……」桑現在已經跟對方大眼瞪小眼,然後陷入了沉思,
「…不是,我是說我現在就是這樣,狼的狀態只是我能力的一種,這樣講你懂嗎?」桑已經不知道對方是真的這樣想還是故意的。
「大概吧……?」
蔚雖然不太確定的回應著,但也沒有再問下去了。
因為察覺到桑似乎沒甚麼耐心了。
而且究竟自己家鄉森林的狼是否會變身?
森林都不在了,也不重要了……
在兩位男子討論過種族認知問題後,唯點點頭表示理解和認同,說起來這裡的三名智能體種族都不一樣呢。

 
後事的約定

此刻湖邊吹起了一陣微風,稍冷,蔚稍稍被長髮遮遮了眼而緊閉上了單眼,此刻蔚正好弄好餌,將魚竿放置在地面,並用另一隻手撥開頭髮。
風很快停歇以後,蔚聽到魚在網子的地板跳動的聲音,因此放下了魚竿走了過去,把網子拿回了湖泊放置:
「你忘了你的魚喔!別忘了。」
注意到唯沒有釣桿,因此問著:
「唯不喜歡釣魚嗎?我這支竿子可以借你,反正我釣好一陣子了,趁機補個餌。」
在適合的時機,唯回應蔚的問題說:「必要時會釣,但稱不上興趣。我並非素食者,只是儘量避免殺生。在這裡和你們吹吹風、聊聊天,已經是值得感恩的珍貴時光了。」
所以唯沒有接過釣竿,說了目前義勇軍們糧食方面沒什麼大問題,他們有魚網裡這些魚已經足夠。又問蔚說:
「翔之夢,最近沒什麼機會碰到他,想關心他的狀況呢。蔚對近期翔之夢的狀態,還清楚麼?」
聽到唯突然提及翔之夢,蔚稍稍有些警戒了起來,因為蔚記得先前在店家『詩香』時,曾有討論到靈魂與力量還有壽命的話題,但想起上一次希莉卡喊話時,翔之夢當下的表現後,蔚嘆了口氣,並靜悄悄的看著唯思考著。
……
接著很突然的,蔚開口問著唯:
「如果哪天,我想把我的壽命以及力量給你,你會接受吧?」


當他們之間安靜了幾秒,唯看了警戒的蔚,才將視線轉向湖面,問蔚說:
「『哪天』,是指被渡火點燃,或是其他確定無法續命的時候?」
一旁的桑或許也會聯想到他們不久後要進行的任務吧。關於渡火的詳細資訊,義勇軍應該已經聽說了。然而目前這三位中,顯然近戰專精的物理型劍士,唯是最容易染上渡火的類型。
「如果是那種萬不得已的情況、轉移壽命和力量、或者其他,是僅存的最佳手段——請儘管交給我,我不會辜負你們的意志。」唯溫和,但堅定地說,一如往常。
雖然蔚聽不太懂唯後來提到的『萬不得已』是怎樣的狀況,不過他聽到唯講的最後一句之後,稍稍有些安心了,並思考了一下,回應著唯剛才問的『時機點』。
「雖然有從翔夢夢那得知,本來義勇軍還有甚麼殘存的鳳凰之力,但既然鳳凰成了死亡之災,就表示死亡就是死亡了吧?」
蔚起了個頭,並繼續說著:
「前陣子不是有甚麼巧克力野餐嗎?野餐快結束的時候,希莉卡對大家說話,現場也有許多人響應,大家對於十殿的事情都很熱烈。
當時雖然翔夢夢沒講任何話,不過我看得出來他也打算過去……
嘛……
雖然當義勇軍本該如此,不過我無法想像如果永恆生命的他比我早走的狀況,所以就像他當時在酒館跟你說的那樣,到時我就把他給我的生命轉交給你。」
其實蔚記得不是很清楚翔之夢與唯當時對話的具體內容,他僅記得『翔之夢或許哪天會打算把命給唯,只是現在還不會這樣做而已』。
即便桑在一旁,此刻的蔚到不太忌諱,因為此刻的他,精神並沒有到很好,頂多腦袋僅能注意一兩件事情,其他平常時會注意到的細節,幾乎屏蔽了。
「這樣啊...」桑聽到兩人的對談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我雖然不是很了解,但是如果真發生這種事...我可能會猶豫吧。」桑看看手上的釣竿,
「畢竟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能夠跟你們一起戰鬥了。」
唯平靜地對蔚點了點頭,說:「死亡之災不滅,死的就是我們所有現存的智能體,我沒有不參戰的理由,也許翔之夢、許多義勇軍也這麼想。」
唯看向桑,溫和地問:「發生什麼事、會讓桑有何種猶豫?桑是打算和我們一起進攻十殿的,對麼?」
雖然這問法有些卑鄙,不過時機特殊,唯自認能多帶一個上戰場,就對世界有所貢獻。
「當然,與你們共進退是當然的….可是…」桑的語氣看起來明顯有些動搖,
「帶著已死之人的生命的感覺…我不知道..總覺得有些沈重」
雖然上一句,蔚聽沒懂桑在說甚麼,但後來那句總算是懂了,而且『但著已死之人的生命』這句,蔚到有其他感想在,他直覺想起了他已死的族人的事情,不過蔚大概明白桑是在講自己剛才與唯講的事情。
「我還沒死好嗎……而且翔夢夢也還沒!!」蔚刻意強調了後段。
「不過……桑你說你覺得沉重嗎……這件事情,我還確實沒設想過,沒想這麼多……如果我是接收者……」
蔚仔細的思考了一下情境,但沒想多久,腦袋就當機了。
「唉……沉重甚麼的,就別多想了,反正到時是『我自願』,而且會好好利用不就好了?不過……」
此刻蔚開始反省了那天於酒館『詩香』的情況,若沒有桑講的這觀感,他也無法想到這麼深層的事情。
當下的蔚僅是注意著,唯因為有想做的事情,所以他願意接收生命與力量,也會好好利用,而沒有想過唯有『背負生命』的這個情況。
唉……外界人……心思細膩又古怪……只是……
蔚能明白,也終於明白小動物翔之夢為什麼對唯印象不錯,以及,唯的溫柔。
※蔚提及的『外界人』是所有他原本居住地森林以外的人的通稱。
「反正就在好人的範圍內,想怎樣用生命都行,我沒有想幹嘛,沒人記得我我也不在乎。」
「我希望每個生命都有其意義、份量——這是我選擇的作法,並非唯一正解,因此桑也沒有模仿的必要。」唯溫和地微笑說。
聽蔚提到她的刀,唯珍惜地撫摸陳舊、佈滿使用痕跡的愛刀,稍微垂下視線。
「將血肉分予我、為我續命者已不在;贈予我斗篷、軍靴、以及這柄劍的,都先我一步離世……但他們的祝福、他們的意志與我同在。因為許許多多的羈絆,我才得以存活至今,所以……為他們渴望創造、守護的世界而活,是我心甘情願。以前是、現在、未來亦是如此。」她以平穩的語調,堅定說道。
然後她對蔚輕笑說:「若有接受蔚交予我使命的那一天,我會一直記著你。必定。」
「诶?贈與你東西或者是續命的事情,我是可以理解,可是你提到的『將血肉』分給你?是指……把動物吃掉的食物這件事情嗎?」蔚整個疑惑。
唯搖搖頭,指了自己的眼睛輕笑說:「過去經歷人類肉體無法承受的傷害時,是非人種的摯友,將她的身體細胞注入我體內進行緊急手術。雖然這身體,包含雙目的色澤,有些與術前不同之處……這份恩情我不會忘記。」
聽到唯的分享,蔚稍稍訝異的瞧著唯並理解的點點頭。
因為前陣子,蔚被不知誰的推薦去後勤專門幫忙輸血,把身上的『刻印之血』分給傷者……
簡單講就是當輸血罐還不用相關設備,自我造血又快……
而被輸血者也確實復原變快……
雖然蔚因此幫了很多人,但因為大部分人都處於昏迷階段,只有附近的後勤人員知道,但蔚卻因此被某個瘋狂醫生盯上,甚至差點簽下賣身契還要被研究……
雖然就那醫生帶給自己不少陰影,但,唯這麼舉例,即便蔚不是受感恩的那個人,但『恩情』這個詞仍是讓蔚感到溫暖。
「至於交予使命??如果到了那天,我沒有甚麼使命要給你,我剛提的就只是單純給予,沒有其他條件,而且記與不記,我到時不在也就沒差了,我其實也沒那麼在乎那些,而且外界有句話……
那句甚麼的……『生者為重』。要是有那天,你收下就好,其他不用多想,多想太麻煩了。」
「…你!」桑聽到對方這樣說,忍不住站起來想要說什麼,但是想到唯剛剛說的那句逝者與自己同在的話語,讓他想起那已故的兄弟們。
「是啊…事情發生了,任誰都無法改變這是不爭的事實。」他緩緩的坐回原位,看著那說話直來直往的蔚,
「那到時候,翔之夢比你先走一步,你該怎麼辦?」
「诶……」
聽到桑問的,蔚聽到後大笑:
「所以你都在『誤會』的前提下聽這些對話啊?
我剛剛跟唯的對話,都是在翔之夢比我早走為前提,跟唯提的,而且……你說的是,『甚麼事情』已經發生了?」蔚疑惑的看著桑。
後來桑聽了蔚的說詞起身,唯抬頭溫柔地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他放心坐下。才對蔚說:
「嗯,那我會記得蔚說過的這些話。我想桑提到的,會是先前三災對世界造成的影響。」她說完,看了桑等待對方說明、補充。
聽到唯的解釋,蔚終於理解的點點頭:「喔喔,原來桑是講前三災的事情……懂了。」
「這些災難對世界的影響甚大,基本上大多數國家的人口已經被這第四災毀滅的….我不知道切確數字,但這種狀況真的是很嚴重。」桑這麼說,然後看著唯,
「唯在前線看的最清楚,那些因為災難流離失所、痛失家人親友的人們他們的心情….」
彷彿是陷入了沈思,桑脫下手套,那全是傷痕以及磨損的手正微微顫抖,
「悲痛、痛苦以及很多的死亡…」
「這些傷痛……還活著的我不該忘卻,然而時間、眼前的災難不會因此停頓或留情。現況,為了盡可能守護更多生命、事物,為了減少那些悲劇不斷重演,即使感到悲傷、恐懼、痛苦……請別低頭、別放棄、別停下腳步,我一定會和你們一起反抗到底。」
唯越說,表情越嚴肅,但在話語結束後又恢復平時溫柔親和的模樣。她對兩名男士伸出握拳的手,也許他們會一起出拳相碰,或是將手掌疊上她的手背。像這種時候,夥伴這有溫度的鼓勵,或許能緩解少許不安吧。
聽著桑與唯的話語,蔚的表情也逐漸變得沉重,流離失所的人、面如槁木的人……在前一災飢荒之災中,蔚就見過了許多這樣的人,但更正確的說法是,他也是其中一員。
蔚他血精靈這個種族,在飢荒之災中,僅剩他一個,並且家鄉是直接成了地圖那塊黑色區域,甚麼痕跡都沒了……
那種心裡空了一塊地感覺很難受,即便有人傾訴,『我明白』的這三個字,蔚說不出口。
因為即便明白,而開始討論,難過感始終會存在,不會減輕,反而接露更多傷疤……
至於是否反抗,蔚除了翔之夢以外,已經沒有理由,所以在遇到翔之夢以前,他才選擇自殺。
因此蔚講了一直以來,盤據在他心裡的問題:
「……如果沒有親身經歷,卻在哪天得到了親身經歷的記憶會如何?
或者已經親身經歷許多事情,而哪天卻額外多了龐大的記憶會如何?」
問到這,蔚改了與氣繼續問著:
「又或者已經親身經歷許多事情,卻在哪天喪失親身經歷會如何?」
 
第一個問題,是蔚的疑惑。
第二個問題,是蔚的遭遇。
至於第三個問題,是蔚偶爾希望發生的狀況。
  
唯和桑相視微笑,聽了蔚的問題後,沉穩答道:
「無論是記憶,或是其他的『什麼』,既然經歷、獲得、擁有,就有其意義,應當珍惜——我這麼想。
雖然不清楚蔚的詳細狀況,但『意義』不該由他者定義,而是當事者必須去尋找、思考的課題。而尋得答案的前提,是延續世界。不對麼。」
聽到唯的回答,桑的心理不由得佩服,他稍微站起身,看了看清澈的湖畔,
「記憶這件事本身就該是自己要去經歷的,無論是真是假,只要你還記得,那就是屬於你的一部分。」
「甚麼有意義,甚麼沒有意義,以及尋找思考甚麼的,外界人真的想的挺多,而我無法理解那麼多。」蔚不以為然的回應著。
「許多種族跟我們血精靈一樣,都因為習慣於群體,有著牽絆而集體過活,因此大家的目標是為了維護群體,甚至當他們脫離群體只剩下個人的時候,還會有個,要『延續種族』的說法而作為理由活下去。
但我們血精靈沒有『延續種族』的這個概念,我們本身的存在就是場意外。
如今除了族人以外,確實因為有翔夢夢在,而使我脫離個人成為群體之一。
也就是說,我活著僅因為他在。
至於『延續世界』甚麼的,我沒有那麼偉大的思想,甚至在飢荒之災造成我家亡族人亡並把我趕出原生地以前,我連個森林外的世界長甚麼樣子也不知道,也從沒有想過要離開森林半步。
就更別提『記憶』還是『經歷』了,我根本不想碰到這些!但我『被迫』去經歷這些,
想忘記也沒辦法,
不想忘記也只能飽受著痛苦記得……
我想離開,本來也已經離開,卻被多管閒事吃飽太閒想尋找自己身世的翔夢夢救,
他還給了我一個讓我放心不下他的理由,以及其他一大堆不屬於我的記憶……
……我不感激他也不怨他,只是……」
蔚低下頭捏緊了拳頭:
「他明明答應過我要努力活著的……為什麼我卻得因為知道他的『理由』、他的『背景』與他的『心情』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我不想要有記憶,不想要去理解,不想要繼續面對這些!!
而且非常難得的,若他走後,我也走了不會帶給我重視的他人麻煩,
因為所謂的『他人』都不存在了,很好……」
蔚既掙扎不願設想翔之夢離開,又恍若得到救贖一般的笑,心情十分複雜。
「我知道翔夢夢在打甚麼主意,他怕若沒多盡他的一份力,世界若無法延續,大家與我都不會在,因此他的責任判斷認為,世界延續『優‧先‧』於負責我到我死……
他忽略了我們血精靈是『群體』,當他走我就成了『個體』,但沒有差,之後的他也管不到了,一切也只是回復原狀回歸正軌而已……」
蔚回應著唯講的內容,也回應著桑說的,到最後已經不知自己在講些甚麼,腦袋一片混沌,所聽的聲音漸漸變得遙遠,意識也短暫間成了一片空白。
精神時間的十幾分,現實的十幾秒。
蔚再度回神,彷彿忘卻了自己剛才大半情緒一般,回復原本的狀態,並拿著魚桿拋竿到湖內。
「那個……今天所有事情都別跟翔夢夢講,因為他老愛擔心,這不是他該知道的。」
「不會對翔之夢說這些的,對吧,桑。」
儘管蔚一度引起激烈情緒,唯的態度也沒有什麼改變,她是沈著、溫柔的傾聽者,顯然也有許多這類型的經驗。
「當然不會。」桑笑了一聲。
如今死亡之災當前,唯確實是抗災優先於一切,蔚的、許多智能體的情緒,唯會盡可能將這樣強烈的「力量」引向對抗死亡之災、帶向延續世界這方面。
當然她不會催眠也不會洗腦,只有盡力而為。
「答應、約定努力活著這件事,與對抗死亡之災並不衝突哦,後勤與廣大民眾即使接下來不進入十殿,他們的性命也沒有任何保障⋯⋯以往的三災,那些傷亡,已經充分證明這點。已經沒有誰能夠完全置身事外了。
現在,蔚想為翔之夢而活,那麼,請努力幫助他、守護他,當成功跨越這難關,世界存續的危機解除,那時,你們可以再好好協調如何一起經驗之後的生活、如何『努力活下去』。」
聽到唯提到的『為翔之夢而活』的這句,蔚一開始有些疑惑,因為比起只是幫忙他,守護他,蔚更想叫翔之夢到自己後方,甚至甚麼都不要做。
但一想到先前自己因為是『還留下』的人而感到傷心難過,蔚就不忍讓翔之夢感受這些事情。
即便知道翔之夢早已面臨無數次死別也一樣,而翔之夢本人也有意願去當先鋒。
蔚雖然有打算扮演著翔之夢以為的,甚麼也不知,乖乖待在原地的角色,只是一想到最糟糕的事情很高機率會發生時,蔚就感到特別難受。
「其實我……不是很信賴翔之夢的生存能力……他那甚麼會飛天的圓面,很兩光,之前還失效,讓我跟他自己本人直接墜落……還有……
他還會嚴重『暈血』,可是戰場都充滿這類的……他逞甚麼強啊……」
唯稍作停頓,微笑著。
「對了,操縱、更改『記憶』,在米德加爾特並非稀有的技術,若未來蔚需要這方面的幫助,再一起尋找解決辦法吧。」
「改變記憶的事情是有的,還並非稀有技術?!」蔚感到很訝異。
「沒想到外界竟然連這個也……真厲害!」
唯笑了笑,並補充著先前未提到的內容提出了感想:
「至於你剛提到的,『走了不會帶來麻煩』有些寂寞呢。
蔚還有可能邂逅會讓你想要重視的對象,而義勇軍中,包含我,想必也已經有些重視蔚、會因為你的離開而不捨、希望和蔚一起活下去的夥伴存在,請你理解、記得這點,好麽。」
「邂逅與認識人的事情……」
蔚停頓了一下,因為他想起那場阿斯嘉特地獄中,與雪女澪的事情而沉默著……
不僅是那次那人,先前數次不同人的情況也是。
蔚盡力想幫忙點甚麼,最後結果卻遭人唾棄,
而且反倒還被『仇視』,被『怨恨』……
蔚無奈地撇過頭:「我跟外界的人相處不來,所以這點,我就沒有想了,除了翔夢夢外,期間遇到的其他人,其實也只是萍水相逢或者工作碰面而已。
或許有人聽到我走,會難過、不捨,但那也只有短暫,
但想跟我一起活下去的夥伴,除了翔夢夢外,還真的沒有喔!那些人……早就都死了,在飢荒之災的時候。
但若是妳走,情況到會有不同,對吧?
所以到時,命轉給你若用你們講的『意義』來判斷的話,比較有『意義』是吧。」
蔚平靜的講著這些,彷彿只是陳述一件事實,對他而言也確實是他所見到的事實。
桑看著蔚:「很多事情都比在這邊猜測、預想都來得重要,而且你不是還要跟翔之夢繼續走下去嗎?那更重要的是應該回到他的身邊好好的多跟他相處。
好好的把握當下的時光,讓自己存在的時間變得更加有意義不是更好嗎?」桑拍拍蔚的肩膀,微微一笑。
「猜測與預想確實……想也沒用,不過……聽你說的內容……你是不是『誤會』甚麼了?」
蔚疑惑地往桑看去,從蔚這個自然的反應,若敏銳一點的人,其實不難察覺,他跟翔之夢根本沒有甚麼。
隨後一想到桑曾經用尾巴收買過翔之夢的記憶,蔚轉了語氣笑道:
「嗯,我確實該好好去把握當下,回去把他弄醒陪我!」
語氣中,充斥著要桑不要打翔之夢主意的口吻。
雖然自己的本意不是這樣,但是桑還是點點頭。
唯聽了蔚的說法,微微頷首、笑得有些寂寞,但沒有堅持否認。畢竟目前蔚的認知是如此,若不是親身經歷、自己得出的結論,現在多說,可能也只是增加反效果吧。目前她能辦到、更重要的,是……
「翔之夢的狀況,聽蔚這麼說,我大致了解一些。在接下來的作戰中,會盡量幫忙注意。當然,也會盡量與蔚配合作戰。」唯說。
又聽蔚對桑的說法後,才確認道:「蔚要先回去了?魚,真不帶些走?」
「要回去了嗎?」桑將釣竿拔起來,還給蔚。
「欸?咦?我...」其實蔚只是嘴上講講,還沒打算要回去,甚至去吵翔之夢,而且桑會這麼乾脆,蔚也有些訝異。
「你...」沒意見?
蔚只講了第一個字,並差異的瞧了桑幾眼,語塞。
「唔⋯⋯」
發現自己似乎會錯意,唯尷尬地笑了笑。她拿魔神PDA確認時間,雖然蔚可能還有意多留,但桑和她是該繼續行程了。
「沒事,蔚請自便,只是我該走了。」她緩緩起身將佩刀固定妥當,
「桑,若是你希望,可以在這裡多休息一會。陪蔚多聊點也挺好。但願可以讓蔚相信呢,『在延續的未來裡,我們想和蔚一起活下去』這樣。」她微笑道。
「沒事,我想我們應該也要繼續完成工作吧?」桑也跟著起身,將步槍拿回手上。
「嗯,謝謝。」
唯對願意繼續陪自己進行任務的桑道謝,相信他會記得帶上晚上給大夥加菜的魚。
「謝謝你聽我說了這麼多。」
蔚接過桑還的釣竿後問著:「對了,你們工作是在巡湖嗎?這湖是有什麼嗎?」
唯自然答道:「許多難民生活在這資源有限的地域,我們希望適時幫助認真、努力生活者;制止違規、擾亂秩序者。那麼,請多保重,也幫我們和翔之夢問聲好,貴安。」
這麼說完後,唯踩著穩健的腳步離去。
她窄小的背影堅定,連身斗篷的下襬輕輕搖晃,隱約露出那總不離身的腰間長刀——即使她們已經不在,仍會用這般形式,督促、伴隨、守護她……走向最危險的戰場。
蔚邊聽邊拋了竿子出去。
「原來如此。」蔚理解的點頭:「嗯,好,你也多保重。」
注意到兩人徒步離開,蔚轉頭稍微多看了幾眼,然後注意力回到湖面上。
目前魚網給了人,若有釣到魚的話...
當然就放了。
幸好...
此刻蔚想起翔之夢今晚有提議要去吃什麼,因而稍稍慶幸了一下。
隨後蔚徒手抓了把飼料往湖面灑去。
看來等等也該回去了。
蔚如此想著。


感謝:Detle(艾布列萊克)、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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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雪()


目錄:蔚歷程

作者的話
本來只是想說,蔚在巧克力聚餐後,似乎有很多想說的話,對串完以後,我傻眼了……

天哪……蔚在這串內無論說的話,做的事,不就表示:如果操作不小心把翔之夢玩死了,他也準備去死,還把後事都安排好了嗎……

這是擺明在威脅操作者啊……

……好吧……我……只好小心了,但真的也要看翔之夢意願了,而對另一串以後,我稍稍有點安心了,翔之夢提到他最後決戰才會參與,否則他也怕蔚有打算去自殺。

但翔之夢的這發言也就表示……

我只能最後一戰才能報名劇本QAQ……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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