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一部作品，如果跑完太久，我基本上是不會寫評論的。因為雖然劇情大概還會記得，但已不是「當下」的感覺；系統就更不用說了，操作如何更可能忘光光了。儘管離古二破關已經有點久了，但最近訂閱的一位播主跑完古二，我在跟播時也重溫了劇情。然後在翻過往存下來的MV來推介給播主時，自虐地點開每個MV重看，仍是不禁湧起淚痕，想說還是寫點什麼吧。下文不會是包含系統等的「論文」，就只是我對作品的心情雜談而已。
可以「玩」的電影
我一直把古二稱為「半電影」，除了看對話不再需要按enter，而是流暢地自動播放外，連戰鬥都可以全自動；你只需要逛城搜寶、跟NPC交流、跑迷宮開寶箱、偶然點個QTE就可以了。在簡單模式下，只要支線做齊、地圖寶箱全開，甚至不用特別去買藥品；當然還得在星蘊點出好用的技能，你就可以解放雙手、在旁當啦啦隊看著AI戰鬥了，基本不會死。古劍系列以劇情長見稱，古二更有著名的「靜水湖三小時」（實際上是兩小時多），你完全可以舒服地吃瓜看戲，我覺得很適合RPG新手或不喜歡打怪的人（如我）。
主題「問道」
光聽這主題，我就想起仙四的「尋仙」。尋仙、問道；動詞對動詞，名詞對名詞，聽來就像一組的詞，也隱含道家思想，可謂一脈相承。「尋仙」最終沒有尋到，卻在尋的過程中，主角團有人成了仙。「問道」又問到了嗎？古二在前期就直接透過靈魂人物──謝衣告訴你了，「你最想要什麼，就去做什麼，那就是你自己的道」。
從仙四、古一到古二，這個團隊所表達的，都是生死議題。仙四說「生盡歡，死無撼」，古一我們能看出「雖有撼，惟不悔」。古一「重生」是說人只要有決心，就可以有機會捨棄過去重來，走上不同的人生（就像韓雲溪和蘇蘇、晉磊和蘭生、巫咸和大叔）。但到了古二，謝衣就強調了很多次，「生命至為燦爛，至為珍貴，而又永不重來，萬望敬之畏之、珍之重之」，反而是「打破」了燭龍在古一所「建立」的理念，先立而後破，這點相當巧妙。在我看來，就是站了在更高的高度去詰問「生死」。我對古二「推翻」古一的理解是，生命即使可以重來（謝衣的三種變化），卻依然有著過往的痕跡，我們無法完全拋棄過往；對生命應該尊重，不應去傷害他人，「眾生雖苦，諸惡莫作」。
一個沒有真正出現在故事裡的人
既言「生命」，就說說謝衣，這個古二的靈魂人物。在遊戲推出前，古二推出了好幾個PV，介紹了主角群，甚至曝光了最終BOSS沈夜，但所有PV都沒有看到謝衣──這個貫穿古二故事的人，可見燭龍刻意把他藏起。謝衣的戲份由「三個謝衣」組成，分別是回憶中1.0本尊、作為主角恩師的2.0謝偃、被當成工具人的3.0初七；「三個謝衣」的戲份加起來，並不比主角群和沈夜少。有趣的是，其實真正的謝衣早已死在故事開始前，並沒有真正出現在故事裡；但他的「存在」卻又起著關鍵作用，推動主角群、為男一解惑、連結主角群和反派、最重要的當然還是帶出主題「問道」。
燭龍有取名強迫症，這點大家都知道；謝衣的名字也很值得一提，謝音同「卸」，衣即戰袍（出自《詩經‧無衣》），所以謝衣也就是脫下戰袍，即止戈。沈夜為了讓族人活下去，不惜奪取下界黎民的生命，確實不對；人皆有「小愛」，愛自己、愛親人，為保護身邊人，如有需要甚至可傷害不相干的人，也是人之常情，很正常。但謝衣恰恰不一樣，他跟沈夜就是兩個相反的典型，這也是製作組刻意為之。在謝衣身上，我們看到的是「大愛」；在謝衣心目中，眾生是平等的，烈山部族人的生命和下界黎民的生命並無不同，這正是謝衣的可貴之處。正如上面所說，古二的想帶出我們要珍惜每一個生命的思想，而這種點正是在謝衣身上體現了。
謝衣對生命的敬重，充份顯示在他不惜犧牲自己也不願傷他人性命的主張上，這也正道出了古二對於生命的看法，因此說他是古二靈魂人物也毫不為過。而繼承本尊記憶的2.0謝偃，我們透過NPC老伯的口中，得知他在紀山用偃術為百姓改善生活；也呼應了1.0為烈山部族人做偃甲爐取暖的事。生命也正該如此，例如文學家把作品留傳後世，科學家創造發明等等，無論你活著還是逝去，都該為他人謀福利，讓他人過得更好。謝衣的這份奉獻之心，也延續到了男一樂無異身上；從結局就能看到，無異到西域以偃術改善當地人的生活，這正是把謝衣的無私奉獻精神傳承了下去。
話說，我知道有些人在經歷過古一後，因為少恭而對這種溫和型的角色有PTSD（笑），因此謝衣剛出場時就對他產生懷疑。結果到了謝偃犧牲時就被打臉了，事實上謝衣就是個睿智又溫柔的人，對眾生慈悲，對弟子非常好，說是男神也不為過。我在古二掉了好幾次淚，但每次號啕大哭的點都在謝衣身上，謝偃為救主角群而死、無異之後在夢中看到謝衣、初七在神女墓中救無異（用的還是以謝偃的部件來製作的劍「忘川」，所以救無異的還是謝偃）、蒼穹之冕的真正承認無異…每段都是爆淚點。雖然也有人說過謝偃不是真正的謝衣，我卻不以為然。我們認知的1.0謝衣正值盛年，對世間充滿希望，所以才是那樣開朗的個性。但如謝衣百年前不死，烈山部族人的生命很長，若他能活到古二的時間點的話，相信經過年月打磨後的謝衣個性定會變得沉穩，應該跟謝偃差不多，是個光風霽月的謙謙君子，所以我會認為謝偃的個性就是百多歲的謝衣。謝偃雖是偃甲，但他的一言一行，尤其是在靜水湖對無異所說的話，幾乎句句哲理，發人深思，那種飽歷風霜所造就的、看透世事的智慧，讓人回味無窮。
劇情中雖提到百年前沈夜擊殺謝衣，但我認為謝衣是在拼死抵抗時半自殺的（像謝偃那樣自爆的形式）。沈夜說過，他要救的人，即使化了灰也要救回來，所以當年他應該只是想活捉謝衣，並沒有想過要殺他。但聰明如謝衣、驕傲如謝衣、了解沈夜如謝衣，可能猜到落在沈夜手中，或許就要被迫去幹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於是他決定寧死不從。謝衣就算是死，也不願傷害無辜的下界人，我想這編劇就是以謝偃的故事暗裡告訴了我們答案。這點在結局前也透過華月的震驚向我們道出了，沈夜99%所作的都是為了族人的存活，所以也可以原諒，唯獨把謝衣做成傀儡、讓謝衣去殺人，這是從側面踐踏了謝衣的人格和尊嚴，是無法被原諒的一件事；這也呼應了劇情一直提到的、「尊重生命」的反思。
特別提一下，很有名的一個MV「執傘提燈」雖是群像MV，但其實符合這個詞的人只有謝衣。「執傘」就是ED裡撐傘在生死狹縫中等待流月眾的謝衣，這裡有點像仙四雲天青之於玄霄；謝衣比流月眾早死百多年，但顯然他沒有先去輪迴，而是一直等著他的師父和重要的伙伴們。「提燈」是無異在夢中看到謝衣「回來」時看到的畫面，燈也正代表著帶來光明、希望，呼應著謝樂的關係。「為族人執傘遮風雨，為弟子提燈照前路」，謝衣就是這樣「有趣的人」。
此外，原設定裡，謝衣是司幽轉世，但後來被廢棄了。但我認為所謂的「廢棄」只是沒有在劇情上明說，實際上設定還在。司幽和謝衣是同一個3D建模，如果你說建模一樣是因為已經做好了，即使設定改掉但也沒時間再去改建樣，那還有另一個「證據」證明這設定只是放在桌下，並沒有完全捨棄。若燭龍真的要把這設定拋掉，那大可把阿阮那句「司幽原來長這個樣子，和謝衣哥哥有點像」刪除，後面問夷則以前喜歡和現在喜歡的人不同有否衝突的對話也可以全刪，並不影響劇情，因此我認為「謝衣是司幽轉世」的設定是默認的，只差沒有挑明而已。而初七最後葬身神女墓，長伴神女，也是從另一方面圓了司幽和神女的遺撼吧？
反派s大放異彩
說完謝衣，正好帶出流月眾。先說一下，我玩的RPG不多，若你看過有其他類似的反派，認為古二並不獨特，也可以糾正我。在我看來，古二的獨特在於反派，是我玩過的所有作品中，反派描寫得最多、最深刻的一部。以往的上軟、如今的燭龍，我們早已知道這個團隊擅長寫反派，燎日、玄霄、少恭，都承受著他人無法理解的痛苦和孤獨，因此形成了他們的扭曲甚至報復社會的人格。儘管心裡已經有底，相信古二的反派也會有很不錯的描寫，但實際上還是超乎我的想像。
RPG中的反派（或許該說是大BOSS）大都是單打獨鬥，或許有一兩個小BOSS輔助，但基本上就是大BOSS的跟班而已。就算是空軌SC的一群結社BOSS，但他們之間也只算同事關係，彼此羈絆不深，只是碰巧有各自的理由要對付主角群，才一起出動而已，實際上也都各自為政。古二可不一樣，它的反派是一個彼此間關係緊密相連的群體，初七、瞳、華月、沈夜、小曦（心魔），他們被稱為「流月五壯士」確有其道理。這五人不止是一個團體，更是一個整體；儘管核心是沈夜，但彼此關係環環相扣，每人之間互有劇情，不全是圍著沈夜轉。古二雖是主角群視角，但故事演進中，經常會跳到流月城視角，這在RPG中極為罕見（在我看來更是獨一份）；古二表面是主角群的故事，但實際上是正反雙線並行，這點我真的從沒在其他RPG裡看過。
沈夜同時也是我看過的大BOSS中最理智又最讓人尊敬的反派。我玩過的RPG中，大BOSS往往是帶點狂氣的，他們大都是自我中心、看不起世人、有毀天滅地的能力、認為世界應該以他認定的方式存在，為了自身的目的去殘害他人；這些大BOSS皆是以自我利益出發（個人），但沈夜卻是以烈山部族的利益出發（群體），從根本上就比其他大BOSS的起點更高。沈夜並不像其他作品的大BOSS那樣歇斯底里，相反，他理智沉著得很；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甚至已經在腦裡描繪了將來的藍圖，難怪被大家戲稱為「沈導」，因為古二某程度上就是沈夜自導自演的劇本。
從與心魔訂契開始，沈夜就預計到自己將要犧牲；以自己和滄溟的生命為代價，擊殺心魔，拯救族人。那他死後又怎樣呢？「沈導」可是連之後的事情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心目中的藍圖就是：自己和滄溟死後，謝衣接任大祭司，帶領包括小曦、華月、瞳等族人遷往下界，好好生活。沈夜收謝衣為徒後，一定是心存希望的。他深知自己將有一天會墜進黑暗，相信像暖陽一樣的謝衣當大祭司，一定可以帶族人離開無盡的黑夜，走進光明…可惜，沈謝的分歧是致命的，二人的三觀不同，注定彼此會越走越遠。由於「沈導」第一版劇本的男主──謝衣拒絕按沈夜的劇本去演，沈夜唯有再寫第二版劇本，那就是古二的劇情；他尋找昭明，把他選的後補男主──無異引來作流月城隕落的「見證者」。雖然第二版劇本與第一版有不同，小曦、華月、瞳都因各種原因沒有如他所想的遷往下界，但沈夜依然是達到了他的目的──拯救大部分族人。
從主角群的角度看，沈夜為了族人而殘害無辜，無疑是個壞人。但在「知情的」族人眼中，沈夜是個好領袖，願意為群體利益犧牲個人利益。其他作品中，我能想到跟沈夜相近的，就是仙劍五前的魔翳（枯木）和龍溟了；龍溟沒當過BOSS所以不算，魔翳雖也算是，但他沒有像沈夜那樣極致，他只是利用佈局利用主角群，他的「狠」是對外的（雖然後期瑾軒應該也有感情，但魔翳在十多年前可不認識瑾軒）。沈夜的「狠」不光對外，更是對他最親最重要的人也狠，甚至對自己更狠。沈夜為了擊殺心魔，保存族人，他殺了打算讓他繼承自己衣缽的愛徒謝衣（雖說造出了初七，但那個活潑的謝衣確實是被沈夜「殺」了），造成了最愛的女人滄溟的消逝（與滄溟合謀，以她為媒介封印心魔，代價是她甚至無法輪迴，是直接消散於天地間），與他交好的瞳和愛他的華月因他而死（作為最終BOSS前的兩個關卡），最後更親手殺了最重要的妹妹小曦（我們都知道他有多妹控）。沈夜很清楚自己的罪，他亦沒有打算為此作任何辯解，他早就做了要與流月城共存亡的準備；所以最終戰他才會如此不慍不火地面對主角群的質問，最後也從容地殉城；難怪大家都說，沈夜不需洗白、也不屑洗白。沒錯，為國為民，他盡心盡力，以身殉城，不計身後罵名，引古一蘇蘇所說的，就是「雖有遺撼，並無後悔」；沒能達成沈夜自己最初的藍圖──只有自己和滄溟殉城，其他人都能離開，是他最大的遺撼吧。
反派s除了沈夜和初七（謝衣）外，華月和瞳都有著深刻的描寫。華月作為尾二BOSS，也竟有二段變化，這顯出燭龍在這角色上花的心思。古一最後以為所有謎團已解，但在最終戰前卻還能投出「寂桐＝巽芳」的核彈，古二也在最後放出「華月＝一號傀儡」的炸彈，著實令人驚訝。流月城主題曲「月之殤」雖是指流月眾，但用在華月身上也非常合適。瞳雖戲份不多，前期我們只能透過各種傳聲偃甲來得知這個人的存在，但即使只在結局前正式登場，那麼少的篇幅卻也能讓人印象深刻，從他的說話也帶出了烈山部族渴望光明的願望。而從瞳（雖然打的是程廷鈞，但實際上是對瞳）、華月、沈夜的三段劇情，又同時以回憶、對話等再回歸到靈魂人物謝衣，結構上非常巧妙。順帶一提，沈夜、沈曦兩個名字也取得很好，沉沒、晨曦和夜晚，大家可以細品一下。
反派s流月眾確實寫得極好，甚至被認為是「真‧主角」，這是古二的最大優點，卻也可說是最大缺點。玩家作為主角群，直到後期會越來越不想繼續打BOSS，尤其是發現流月城NPC對我們那種厭惡的態度後；結果到最終三場戰時，根本是打一場哭一場。結局以主角群的角度來說，確實是HE（雖然則阮有預示悲劇），但編劇的手法卻顯然是要我們嘗試以流月眾的角度去看故事。於是主角群成了多管閒事的旁觀者，甚至有些玩家會因此而不喜歡主角群，這以重視共情的RPG來說，並非好事。無論大家對於這種敘事手法是支持還是反對也好，古二的編排確實獨特又創新，這點無容置疑，值得嘉許。結局謝衣執傘迎接流月眾前往輪迴，神來之筆是沈夜是以孩子的形象出現，可以理解為沈夜的願望就是卸下重擔，回歸赤子，這幕令我們在淚眼中也能帶著微笑。小曦說的「雨停了」讓我想到秋之回憶，心中的雨總有停的一天，定會重見陽光。話說古一因為太悲，燭龍在古二的宣傳字句就有「這一次，我們說好不哭」…騙人，結果還不是哭爆！？
師徒奇譚
燭龍很擅長寫師徒情，這點我們在古一就知道了，紫胤真人和陵越、蘇蘇之間的感情就令人動容。到了古二，燭龍更是把這種情感「發揚光大」，四主角群中，有三個都有一個待他們至好的師父；三對師徒情的篇幅雖多寡有別，但同樣動人。羽妹和程廷鈞雖然描寫最少，但之前她強調了多次師父對她的重要性，又曾說過看到一個很像師父的人就不自覺跟著走，都能看出他們師徒的感情。與瞳一戰後，四主角對程廷均的一跪亦是相當催淚的一幕。
清和夷則這對師徒總讓我想起紫、越、蘇三人，大概同為修仙門派的設定，總有那麼一點像吧。但比起蘇蘇那種無法逆轉的自身悲劇，夷則的情況因為沾染了世俗問題，半妖＋皇子的身份讓這對師徒的顧慮更多、情況也更複雜了。清和的個性雖與紫胤不同，但我都把他們定義為「護短真人」（笑）。比起越蘇，夷則的內心也更為黑暗。紫胤為蘇蘇解封，是等於把他推去送死；清和為夷則易骨，又何嘗不是看著他走進九死一生的局面？從玩家的角度去看，當半妖可擁有比普通人高的能力、壽數也比普通人長，有何不好？但古二就是要讓我們站在不同立場去看事物，透過角色之口，我們也明白夷則若登帝位，一旦被揭發有妖族血統，或會有人以此作藉口造反，危害江山，所以易骨才有其必要性。
很喜歡清和與聖元帝在太華的唇槍舌劍，清和言談間對「逸塵」滿滿的驕傲，即使面對當今聖上也不冗不卑，語帶威脅，為愛徒更是寸步不讓，簡直與溫和的外表相反。清和夷則雖是古二唯一一對師徒沒有陰陽相隔的，但也並非HE。DLC說到夷則不顧清和勸阻而奪位，清和就在夷則登基後離開太華山，我們可以預想到，這對師徒應是再也不見了；雖非死別，生離卻也痛得很。另外，清和與溫留跟古一鐵柱觀的故事有異曲同工之妙，看來燭龍很喜歡「道士與狗」這題材。
最後要說回核心的沈、謝、樂，三個人，兩對師徒。沈謝的對立和分歧在前面也有提到，這對師徒在古劍中是獨樹一幟的，因為燭龍的師徒都是關係非常好的，只有沈謝是有著彼此都無法妥協的矛盾。而這兩人不同的選擇也正帶出了重點，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寫照，「小愛」與「大愛」無法相容；比起師徒情，二人最終選擇了堅守自己的「道」，可見他們都是「理性＞感性」的人，也正呼應了謝衣所言「人都是很困執的，尤其在選擇要走哪條路時，更是半點不能強求」。
每部作品或許都有好幾個「感動點」，讓你熱血沸騰、或讓你痛哭流涕，但那麼多個「點」中，總有某個是最打到你的。例如古一，蘇雪的感情很動人，結局我也哭慘了；但我最覺得最痛的，是烏蒙靈谷焚母、是大巫祝在忘川的喃喃自語和蘇蘇的自責；愛情寫得好的作品有很多，但親情寫得好的作品卻不多，這也是我喜歡古一的原因。繞了一圈，說回古二，前面我已經說了很多古二的亮點，而最觸動我的，是謝樂的師徒情。儘管二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謝偃卻影響著無異的一生；無異不止是傳承了謝衣的偃術，更是傳承了謝衣對生命的敬畏、對世人的大愛之心。有人說謝衣是「以自身之能造福無數生靈，以自身之道溫暖人心」，確實沒錯，我想謝偃正是給無異做了一個絕佳的示範和榜樣──在危難中如何自處、如何對待身邊人以至世人、人生在世到底應追求什麼。無異看到的謝偃是那樣的人：以偃術造福百姓；溫柔謙厚又充滿智慧；對恩師對故城念舊；即使面對恩師，若涉及違背道德之事，也決不妥協；保護弱小，寧死不屈；還有夢迴中、在蒼穹之冕中，從黃泉路折返，只為再看「傻徒兒」一眼的提燈身影。所謂教育，身教永遠比言教更重要，「生命影響生命」；謝衣雖逝，但往後在無異的人生裡，心中必定永遠有一盞明燈，為他驅散迷霧，教他走當行的道，永不偏離。
結語
雖然早說了不寫「論文」，沒想到不談系統、只談劇情感想竟也快7000字了。雖然其實還有想說的，不過就此打住吧。總的來說，古二對人性的描繪相當深刻，劇情不走尋常路，正反雙線並行敘述手法更是RPG中的極少數；是一套既發人深思，又相當值得回味的作品。
這個團隊寫結局真的很強，仙四、古一二三破關後都會鬱悶一段時間，餘韻無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