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萬】《燃夢》　05 不聯絡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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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雄，三多商圈站區。

　　雨軒在一旁趴在桌子上小睡。
　　知揚苦笑站起來為雨軒蓋上外套，順便替自己又沖了包即溶咖啡。

　　坐回混音電腦前面，自己得在天亮前處理完這些東西才行。
　　高雄，私人住宅。

　　羅導每次都希望電影的宣傳期能短一些，自己的電影完成跟上映的時間差，能夠短上一秒，那是一秒。
　　寧可少掉幾百萬的票房，自己也想要多有一秒鐘的時間，多拍一點點電影。

　　但是該有的宣傳還是要有。
　　既然如此，就只能從宣傳的強度來著手了。

　　所以他練出來的健壯身材與塑造誇張作風，強烈的外貌印象以及積極出席談話節目等等，都是為了能夠更有效率的達成宣傳渲染而做出的戰術。
　　到最後，『狂人羅羊羽』這塊招牌，也就這麼意外的被點亮，他也願意這麼繼續下去。

　　不過他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了。
　　所以這一次，《世界解脫，遺願》的宣傳。

　　「只好來陰的了哈哈。」

　　羊羽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手裡拿著拿著剃刀。
　　精心地剔除他在這段時間裏頭，從不間斷保持的那顆沒有一絲毛的腦袋。




　　高雄，美麗島站的一處租屋處。

　　日延敲著劇本。
　　桌邊一樣擺著一份甜死人的咖啡。
　　還有一份日曆紙，上頭畫上第三個叉。
　　台北。

　　「妳說他的最後一封簡訊說的時間，是到什麼時候？」沙啞威嚴的聲音。
　　「情人節後十四天後。」賢淑端莊的聲音。

　　「嗯。」


　　零點零零。
　　二月十八。

　　日延微笑的拿出麥克筆，畫上第四個叉。
　　還有十天。







　　第一天。

　　【時：夜四時。】
　　【地：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酒吧，包廂。】
　　【人：　　、　　。】

　　【在櫃檯付了一筆錢讓人關掉包廂內的監視器，接著打開音響調到最大，弄出共振干波效果防止竊聽……】
　　【拿出筆電與兩支耳麥戴上各自，在簡易佈置成密室的包廂裡頭面對面，卻是透過電腦與耳機交談……】


　　【　　：「我個人覺得去貧民窟雇沒有身分證的人比較妥當，我們兩個都不知道這機構後頭是誰，隨便一間諜報或傭兵公司的雇單都可能引出老虎。」】
　　【　　：「⋯⋯但貧民窟的人沒有專業的偵探可靠。」】
　　【　　：「反正我一個人就能擋下一支資安軍隊了，現在只是單純需要一個搬資料的人力，幹嘛要專家？」】


　　【時：距離包廂對談後十四天，午夜零點。】
　　【地：紐約，曼哈頓區潛入的秘密地底實驗室，最下的一層無菌室／曼哈頓區華爾街某處的廂型車裡。】
　　【人：　　、　　。】


　　【　　：「我到了，取樣本需要點時間，你還能擋對方的資安多久？」】

　　【　　：「謝謝你。」】
　　【　　：「⋯⋯當我沒說。」】
　　【　　：「真的啊？那實在是太謝謝你，真的。」】
　　【　　：「……」】




　　第二天。

　　【時：偷出藥物讓妻子痊癒重生後的第一個月，凌晨四點／換算時差的中午四點。】
　　【地：華盛頓郊區的一間百匯酒吧包廂／高雄八五大樓的廁所清潔室。】
　　【人：　　、　　。】


　　【　　：「我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　　：「……有需要的話，找我。」】



　　【　　：「我雇的人失蹤了。」】
　　【　　：「職業偵探耶？你老婆出軌對象是巨石強森不成？那你妥妥沒有勝算，來來到台灣我陪你喝喝酒。」】

　　【　　：「……真不好意思，我實在，笑不太出來。」】
　　【　　：「所以，你發現了什麼？」】

　　【　　：「⋯⋯我覺得，我需要更仔細鑑測一下那藥的數據。如果給你當時告訴我這藥存在的郵件的話，你能逆向找出它的位置嗎？」】
　　【　　：「你覺得我那時候可能考慮這麼多嗎？」】
　　【　　：「⋯⋯我明天去曼哈頓找你，啊不用給我了，我已經駭進去你的信箱了。」】


　　【時：夜三時。】
　　【地：曼哈頓，生物化學實驗室。】
　　【人：　　、　　。】


　　【　　：「⋯⋯完了。」】
　　【　　：「怎麼了？」】

　　【　　：「⋯幹⋯⋯幹！幹！」】
　　【　　：「怎、怎麼了？」】

　　【　　：「快跑⋯⋯不對⋯先裝作沒事，對對對⋯⋯先⋯對⋯⋯不對！」】
　　【　　：「到底怎麼了！」】

　　【　　：「那根本不是萬靈丹！是長生不老藥……做壞了的…長生不老藥！」】


　　【時：夜三時。】
　　【地：曼哈頓某公路，廂型車內。】
　　【人：　　、　　。】


　　【　　：「好了，我確定這車以內就是FBI跟CIA或是MI7都沒辦法竊聽，接著說。」】
　　【　　：「那種藥⋯⋯可以以細胞單位重組肉體，也就是說身體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長成『全新』的，以這個角度實現所謂的『萬靈丹』⋯⋯我是這麼認為的，那時候也是這麼跟你解釋的。」】

　　【　　：「⋯⋯所以事實上是什麼？」】
　　【　　：「事實上……那是讓細胞重新按排到最佳狀態後，想辦法讓細胞的自食期消失，以人工方式達到所謂的『長生不老』。」】

　　【　　：「呃⋯⋯根據我這玩電腦的人微弱的生物知識加上想像力的理解⋯⋯那也不錯啊不是嗎？」】
　　【　　：「代價就是，要以進食的方式補充相差不遠的細胞資訊，好能讓那些細胞取代原細胞被『自食』。」】

　　【　　：「⋯⋯你是說⋯⋯」】
　　【　　：「我是說，我親手，把我最愛的女人變成⋯⋯」】

　　【　　：「嗯，沒事的。」】
　　【　　：「要怎麼沒事⋯⋯那可是一頭⋯吃人的怪物啊⋯⋯」】





　　【時：夜十二時。】
　　【地：台灣高雄，小港機場。】
　　【人：　　、　　。】
　　【　　：「所有研究資料都搬出來了，曼哈頓你那裡所有手續我駭進去都處理好了，時間偽造在二到五天前已通過核准；經費我隨便找了個凱子的帳戶駭出了大概這個數目，要偷偷使用的研究室門鎖我也破解複製好鑰匙了，隨時都以我偽造的登記身分能進去，不會有其他人在場的。」】
　　【　　：「⋯⋯嗯。」】

　　【　　：「台灣的高雄我們高中畢業後你就沒來了吧？」】
　　【　　：「嗯，是很久沒來了，很久了。」】

　　【　　：「總之，現在你想辦法造出逆向組譯疫苗，而我就來看看，當時寄這郵件的到底是哪個狗雜種。」】

　　【　　：「欸。」】
　　【　　：「嗯？」】

　　【　　：「謝謝你。」】
　　【　　：「⋯⋯嗯。」】


　　【　　：「⋯⋯糟糕。」】
　　【　　：「怎麼了？」】

　　【　　：「你上次說這種疫苗並沒有感染性，只是把人變成長生不老的食人魔而已？」】
　　【　　：「對啊？它被做出來的初衷就只是解決壽命問題，並不是要引發大屠殺啊？」】

　　【　　：「⋯⋯我們關在這個實驗室搞研究⋯⋯你有多久沒有看新聞了？」】
　　【　　：「⋯⋯是很久⋯⋯怎麼了？」】


　　【　　：「曼哈頓果然變成殭屍城了。】
　　【　　：「為什麼！這東西沒有感染性啊！】

　　【　　：「⋯⋯因為事實上這封郵件也同時發給上百個科學家，而IP是『大洪水』。】
　　【　　：「⋯⋯恐怖組織『大洪水』？】

　　【　　：「是，這個疫苗我們偷出來後，在某個時候又被他們不知不覺複製一份偷走了，之後被他們製成武器⋯⋯量產殭屍的武器。】
　　【　　：「他們是辦不到潛入那個實驗室偷出這種藥，而能夠繞過那些資安牆的人不多⋯⋯但是要從尋常大學研究室摸走這些數據，多的是辦法。】
　　【　　：「⋯⋯而你剛好就是屈指可數能繞過那資安牆的人，偷出來的實驗數據就放在我的研究室裏，之後我們專心治療我老婆，而他們就在那個時候進入了我的研究室？】
　　【　　：「換個角度想，你的老婆在殭屍城的最中央，應該很安全吧？】
　　【　　：「⋯⋯我⋯繼續研究。】



　　【　　：「我聽說，世界已經有十分之一的人口變成殭屍了。」】
　　【　　：「⋯⋯還可以更糟？」】
　　【　　：「⋯⋯我想你接著會想說，所以用人口氾濫這個觀點，人類本身就是最充足的食材，但也是唯一一個有階級分層的食材。」】
　　【　　：「於是研究反譯疫苗的我們，現在正在跟一個聯合國作對。」】
　　【　　：「因為他們將會用現在的身家讓自己千年不朽，把其他輸家當成食物繁殖圈養維持自己的長生不老，繼續稱霸一千年。」】
　　【　　：「怎麼說現在還不是？」】
　　【　　：「這個世界，難道真的完了嗎？」】
　　【　　：「如果你是說我手上的研究，我實在不能認為我有辦法在時間壓力下完成。」】
　　【　　：「因為他們沒有能力駭入系統？」】
　　【　　：「因為他們找不到在網路上簡直像幽靈的電腦高手？」】
　　【　　：「⋯⋯我不知道，不想思考。」】
　　【　　：「因為只有生物科學領域的高手，才能知道那些數據的價值所在。也就是說『大洪水』之所以發派郵件，就是因為他們的組織只有野心家，沒有科學家。」】
　　【　　：「那⋯⋯所以？」】

　　【　　：「既然是最頂尖的科學家，無論心裡想著什麼，都不會希望世界末日是被科學所帶來，因為這就證明『科學』數千年的歷史『錯了』，不會有人甘心這一點，對嗎？博士。」】
　　【　　：「實話說⋯⋯你覺得贏面有多大？」】
　　【　　：「我不說謊，你也心知肚明，所以我問你，不然你有更好的想法嗎？」】
　　【　　：「是沒有。」】
　　【　　：「一旦我按下Enter，無論有沒有人協助，我們的位置都肯定曝光。」】
　　【　　：「⋯⋯按吧。」】



　　【　　：「世上七十億個人裡有十億個人是殭屍，而世界上掌握權勢的人都包含在那十億人裡頭，他們是我們的敵人。」】
　　【　　：「世界上七十億個人，擁有高階學識或是搏殺技術到足以抵抗這種局面的人，工程師、醫師、物理學家、化學家估計只有一千萬個人，而願意協助我們的如在座各位所見，只有在場一萬。」】

　　【　　：「對手是全世界，贏了不會變成救世主，輸了名字也不會被記錄。」】
　　【　　：「但為什麼我們還是要站出來戰鬥？為什麼你們會站在這裡？為什麼我們不也跟著加入殭屍陣營，而是和全世界為敵？」】

　　【『因為我們知道，那是錯的！』】
　　【『作戰代號：《巴別塔》！』】
　　【『證明人類數千年以來所信仰的學術！不是會是為世界帶來末日的錯誤！』】

　　【　　：「跟我們猜的一樣，現在『大洪水』是神的使徒，駭客一輩子，還真沒想過我會以這種形式全世界追殺呢，哈哈哈。」】
　　【　　：「三分之二是『魔』的世界，『人』不是彌賽亞，反而是猶大嗎？哈哈。」】

　　【　　：「世上真沒有正義呢。」】
　　【　　：「但是結果只有一個。」】
　　【　　：「⋯⋯我完成，一種疫苗了。」】
　　【　　：「真的！逆向反譯疫苗總算完成了！太好了！其實狀況比你想的還不樂觀！」】

　　【　　：「⋯⋯不是『反譯』，而是『解譯』。」】
　　【　　：「⋯⋯什麼意思？」】

　　【　　：「這東西對正常人類來說無害，也可以注射進去正常人類體內，塗抹在器械上可以存活整整一個月，耐一定高溫。」】
　　【　　：「所以可以塗在刀子上，也可以擦在彈頭上，最重要的是只要注射它，就算我們的人被俘虜之後吃了，疫苗照樣也可以她媽的生效，真不愧是權威啊。」】

　　【　　：「但效果卻不是讓他們變回人，而是讓他們細胞溶解的過程產生中斷。」】
　　【　　：「⋯⋯不懂。」】

　　【　　：「他們吃人的時候時所謂的『肉體組織再造』，就是把再造後的身體逆轉回一大塊蛋白質，然後再造一次；而這種藥會在再造的這個瞬間中斷，所以他們就會變成一灘單純的蛋白質。」】
　　【　　：「⋯⋯」】
　　【　　：「我把妻子變成一個怪物，現在難道需要為了全世界⋯⋯將這種藥釋出嗎？」】
　　【　　：「⋯⋯這種局面下，我是沒有，也不認為，有其他辦法。」】

　　【　　：「聊聊嗎？」】
　　【　　：「好啊。」】

　　【　　：「我，跟你什麼時候認識的來著？」】
　　【　　：「高一啊，原本以為你是個自閉兒，一開口還真是個憤世嫉俗的自閉兒。」】
　　【　　：「真好意思啊，明明一副斯文好學生的嘴臉，倒是蒐集很多Ａ片？噁心。」】
　　【　　：「你沒有來找我借過？」】
　　【　　：「我至少沒有用人畜無害的笑容看Ａ片過。」】

　　【　　：「你高一可以想像到，我們會在人類萬年歷史以來，最大的交錯點嗎？」】
　　【　　：「哈哈哈哈⋯⋯」】
　　【　　：「可能嗎？」】
　　【　　：「不可能。」】

　　【　　：「我真的，很愛她。」】
　　【　　：「不然你就不會到那鬼地方偷藥。」】

　　【　　：「但你⋯⋯」】
　　【　　：「少說話，多喝酒。」】

　　【　　：「快跑！」】
　　【　　：「我駭進去對方的資部偷到情報！再四個小時他們就會到這發動殲滅！」】
　　【　　：「⋯⋯要，跑去哪裡？」】

　　【　　：「⋯⋯」】
　　【　　：「⋯⋯」】

　　【　　：「拼了吧。」】
　　【　　：「⋯⋯嗯，拼了吧。」】

　　【『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戰！世界的歷史就在這裡！』】
　　【『我們根本沒有兵力！根本沒有軍火！但是我們擁有敵人最害怕的武器！』】
　　【『還是有勝算！在座各位都是菁英中的菁英！你們知道這份數據在說什麼！』】
　　【『這是最後了！敵人再過四個小時就會對這裡發動攻擊！退無可退！』】
　　【『還剩下四個小時！我們準備踩上巴別塔！把神扯下來！』】
　　【『備戰吧！』】


　　【　　：「我們已經被包圍了！封鎖線比情報還要早兩個小時！」】
　　【　　：「情報⋯⋯出錯了嗎？」】
　　【　　：「跑哪去？」】



　　【　　：「為什麼⋯⋯」】
　　【　　：「為什麼妳會在這裡⋯⋯」】

　　【　　：「⋯⋯」】


　　【　　：「妳⋯⋯」】
　　【　　：「我⋯⋯」】
　　【　　：「對不起，我⋯⋯」】
　　【　　：「小心！」】
　　【　　：「！」】
　　　　【　　：「！」】
　　【　　：「嗨⋯⋯好久不見了。」】
　　【　　：「⋯⋯我會吃人、吃過人。」】

　　【　　：「對啊哈哈，人好吃嗎？」】
　　【　　：「⋯⋯你的鎮定，是裝的嗎？」】

　　【　　：「呃，為什麼？」】
　　【　　：「⋯⋯真的嗎？」】
　　【　　：「我騙過妳嗎？好啦或許有，可是這次是真的啦。」】

　　【　　：「為什麼你不怕我？」】
　　【　　：「這個嘛，馬跟獅子也會一起喝水嘛，大概因為是妳吧？」】


　　【時：世界末日倒數。】
　　【景：世界末日時，作戰代號『巴別塔』的八五大樓最上面。】

　　【人：。】
　　【人：。】



　　【　　：「妳後悔嫁給他嗎？」】
　　【　　：「不會⋯⋯我想他很愛我，不然他不會⋯⋯去偷出這種藥的數據。」】
　　【　　：「那妳會⋯⋯介意下輩子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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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劇中劇，沒有名字，用語氣去辨別的的寫法，希望大家會喜歡。

然後今天專題比賽，哎呀因為林北實在太威風了哼哼哼哼，好啦是自認啦，所以打算寫個真人真事紀念一下哈哈

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