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買了兩杯英國領事館的名產咖啡,一樣是一杯甜的過火,一杯苦到心頭。
九點。
捷運車廂,往鹽埕埔站。
「餓嗎?」維竹抓著包包坐在博愛座上,畢業以來常常加班的她今天動了一整天,現在很需要被博愛。
「不會啊?」日延同樣也坐在博愛座上,有生以來第一次當人力車伕的他一樣有被博愛的理由。
「你真的,很不體貼。」
「……怎樣啦?」
「不然……妳要陪我逛夜市嗎?」
「好啊好啊好啊好啊!」
「……」
「好像快下雨了?」拿著蚵仔煎與木瓜牛奶的維竹抬頭,用手指沾掉鼻尖上的雨珠。
「不會吧?」拿著麻油腰子與炸花枝的日延平舉雙掌皺著眉。
嘩!
「你最近有沒有欺負流浪貓?」維竹抱著包包哈哈大笑,在雨中跑了起來。
「才沒有。」日延也從口袋拿出手機握在手裡,寒著臉追趕著維竹。
踏過水窪,穿過馬路,身影交錯在針狀落下的雨水與珠狀濺起的雨珠中,兩道笑容。
踏過斑馬線,踩上人行道,找了一處人少了的屋簷躲著雨,看著對方濕漉漉的狼狽模樣。
兩個人相視大笑。
「哇你整個人看上去特別不一樣呢!」維竹放下抱在懷裡的包包,比起先確認裡頭的東西有沒有濕壞,果然還是應該先笑。
「那肯定是特別帥的。」頭髮炸開的日延擦了擦手機的螢幕,髮末滴著水珠。
維竹沒好氣的白了日延一眼,隨即看著屋簷外的雨勢。
這場雨不只大,還有越來越大的跡象。
「不然……到我家?」日延將濕答答的頭髮往後梳,也望向屋簷外的雨景。
「這是預謀好的嗎?」維竹瞇眼。
「是的話,怎樣呢?」日延微笑。
「我可以找旅館啊?」
「……喔。」
渾身濕答答的維竹打開房門,不可思議的驚呼。
房東原本就有附的家具,一個杯子一個冰箱還有一台室內的洗衣機,幾套衣服一盞檯燈還有一台筆電……最多就是床單好像換過新的。
「一起洗嗎?」日延了笑笑。
「真的不是預謀嗎?」維竹再次瞇起了眼。
「這樣子衣服可以一起洗,完全就單純純粹僅此只是個節儉持家愛護地球的合理合情合邏輯提議,您把我想猥瑣了。」日延嚴肅。
「說的跟真的一樣。」維竹嘆了口氣,將大毛巾拋回給日延後脫下濕答答的上衣。
維竹還在掛著衣服。
日延看著頭髮用毛巾裹著,身上只包著一條大毛巾的維竹舉著手,將自己的衣服掛到衣櫥上頭的卡榫的背影……
「幹什麼?」
「就……」
日延把臉埋在維竹的肩窩裡頭,嗅著她濕潤的頭髮上的氣味。
……他吻了上去,兩隻手環著她還冒著熱氣的頸,撩動還滴著水珠的頭髮。
她愣了愣,隨後唇線和身體扭曲,也開始回應他的動作。
纏在她頭髮上吸著水的毛巾脫落,掉到腳踝旁。
「這不就是預謀嗎?」攤在床上的維竹笑笑,任憑舌尖挑逗著自己的側頸。
「哪是這麼高水準的東西。」日延舔上維竹的臉龐,睫毛沾上她耳垂旁的髮梢。
也就是沒有了。
「我的人生最大的奇蹟說不定,就是在七十億分之一機率的,剛好遇見妳。」
視線交錯,醉眼迷茫。
激昂的,沾黏的,膨脹的,炙熱的,緊密的。
甜的咖啡味。
與苦的。
「但我說最近亂啊!你給我祈禱吧!」
「欸……」滿身大汗的日延抱著同樣潮濕的維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裡頭,說。
「嗯?」維竹淡淡的聽著。
她的男孩永遠有一個習慣。
要說重要事情時總是不看她的眼睛,就算只有她們兩個人,也會先喊一聲欸當開局。
讓維竹的髮絲順著風扇的起伏,刮著自己的眼珠子。
把鼻尖壓在肩膀的皮膚上,睜大眼睛,讓維竹的頭髮刮在自己的眼球上。
這樣子,至少還能有個理由解釋,自己等等之所以哽咽了,是因為鼻子的呼吸不流暢。
至少還能有個理由解釋,自己如果流下淚水,是因為……
「嗯。」維竹抱緊摟在她身上的男孩。
「一切都很不容易……不容易過頭了。」日延咬著牙顫抖,喉嚨漸漸填滿黏稠的沫。
「嗯……沒關係,我們一直一直都可以從頭來過。」
這等於承認了,那時候的規劃,是徹徹底底的失敗。
這等於承認了,維竹那時候信賴著的自己,是一坨貨真價實的大便。
這等於承認了,維竹這兩年間如果有絲毫的痛苦代價是為了等他一步登天的成功,那麼那些代價都將一文不值。
自己是多麼的……
與心情。
她當然沒有忽略掉,自己的後頸附近劃過兩行溫熱的液體。
「這一年又兩個月收工後,我也繼續敲著劇本……花一年就寫一個劇本,沒有托大,再也。」也回摟著維竹的日延順了順呼吸,繼續說下去。
「嗯。」
「這是我,寫過最好的劇本,真的真的,我已經不能想像,我有能力寫出比這個更好的東西了……」他緊緊抱住,他最重要的,僅剩下的,唯一一個還肯相信著他的,最重要的讀者。
「那所以,怎麼了嗎?」
日延感受著從後腦傳來的手心觸感,溫度,順著髮絲的習慣,氣味,一切。
他的情人,總是會在關鍵的時候,是這麼的溫柔。
「嗯。」維竹淡淡的應了聲,她知道還有下文。
她也知道不能急。
如同他也咬牙切齒,醞釀自己從齒縫擠出這些話的勇氣。
沉默。
抱著覺悟,帶著勇氣。
她為什麼老是這個樣子?
自己又為什麼老是這個樣子?
如果說是滿足自己的任性追著夢想,那麼失敗了就大方承認自己的窩囊。
可他卻有個人,一直支持著,相信著他。
「那時我還能,繼續喜歡妳嗎?」
原來……是這種溫度嗎?
日延顫了顫睫毛,緩緩地睜開眼睛……
看著讓從未贏過的自己,無可自拔的繼續戰敗的理由。
「你還傻笑,我就可以一直喜歡著你啦!」笑得好甜。
緩緩的抱緊她赤裸的身軀,抱緊。
他一個懦夫。
還是沒有辦法,直視她的眼睛好好的,說上一些話。
「這次,是真的。」就是沒有四目相接也好,他還是要說。
「不然之前都是假的嗎?」維竹繞著她的男孩後腦勺的頭髮笑笑。
「……」
「哈哈好啦沒有啦,你乖。」
他開口。
「謝謝妳,一直讓我能這麼喜歡著妳。」
用最真誠的聲線,最狼狽的身體。
「不可能是說不定——
閉上眼,勾起嘴角的彎月。
「接下來估計再十四天後製也會殺青,也就是說有十四天的時間我可以自由使用。」
「嗯,所以?」
「這十四天我打算完善我現在的劇本,這段時間……那個,我們不聯絡……可以嗎?」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好的好的我有經驗的,嗯嗯。」
「呃,乖啦。」
買了兩杯英國領事館的名產咖啡,一樣是一杯甜的過火,一杯苦到心頭。
總算還是叫了台計程車,從中山大學開到捷運站附近租車店。
還了車,拿了證件。
九點。
捷運車廂,往鹽埕埔站。
「餓嗎?」維竹抓著包包坐在博愛座上,畢業以來常常加班的她今天動了一整天,現在很需要被博愛。
「不會啊?」日延同樣也坐在博愛座上,有生以來第一次當人力車伕的他一樣有被博愛的理由。
「……怎樣啦?」
九點零四。
往美麗島站。「不然……妳要陪我逛夜市嗎?」
「好啊好啊好啊好啊!」
「……」
***
美麗島站第十一號出口,六合夜市。
全長兩百公尺,南台灣最早的行人徒步國際觀光區。「好像快下雨了?」拿著蚵仔煎與木瓜牛奶的維竹抬頭,用手指沾掉鼻尖上的雨珠。
「不會吧?」拿著麻油腰子與炸花枝的日延平舉雙掌皺著眉。
「才沒有。」日延也從口袋拿出手機握在手裡,寒著臉追趕著維竹。
踏過水窪,穿過馬路,身影交錯在針狀落下的雨水與珠狀濺起的雨珠中,兩道笑容。
踏過斑馬線,踩上人行道,找了一處人少了的屋簷躲著雨,看著對方濕漉漉的狼狽模樣。
兩個人相視大笑。
「哇你整個人看上去特別不一樣呢!」維竹放下抱在懷裡的包包,比起先確認裡頭的東西有沒有濕壞,果然還是應該先笑。
「那肯定是特別帥的。」頭髮炸開的日延擦了擦手機的螢幕,髮末滴著水珠。
維竹沒好氣的白了日延一眼,隨即看著屋簷外的雨勢。
這場雨不只大,還有越來越大的跡象。
真糟糕。
「不然……到我家?」日延將濕答答的頭髮往後梳,也望向屋簷外的雨景。
「這是預謀好的嗎?」維竹瞇眼。
「是的話,怎樣呢?」日延微笑。
「……喔。」
「開玩笑的啦哈哈,走吧走吧!」
***
「哇塞這裡真的是什麼都沒有耶。」渾身濕答答的維竹打開房門,不可思議的驚呼。
房東原本就有附的家具,一個杯子一個冰箱還有一台室內的洗衣機,幾套衣服一盞檯燈還有一台筆電……最多就是床單好像換過新的。
這裡自己兩年前也來過一次,景色就跟兩年前的一樣……一模一樣過頭了。
之後的兩年間,日延從不讓維竹來這裡。 他沒有說原因。
而她也沒有多問。
「呃……之前大掃除嘛,殺青後比較閒。」關上門,同樣濕透了的日延刮著臉頰。
「真的啊?那你都掃掉些什麼?怎麼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維竹皺起眉頭嗅了嗅。 「……知道太多對身體不好,信我。」日延從衣櫃拿出大毛巾。
「好吧算了,那我去洗澡囉。」維竹接過大毛巾。「一起洗嗎?」日延了笑笑。
「真的不是預謀嗎?」維竹再次瞇起了眼。
「這樣子衣服可以一起洗,完全就單純純粹僅此只是個節儉持家愛護地球的合理合情合邏輯提議,您把我想猥瑣了。」日延嚴肅。
「說的跟真的一樣。」維竹嘆了口氣,將大毛巾拋回給日延後脫下濕答答的上衣。
兩個人在小小的套房追逐,脫著對方的衣服嬉鬧。
把衣物塞進洗衣機裡頭,一起拿著毛巾走進浴室。
洗著維竹的頭髮,擦著日延的背。
他展示著這些日子扛攝影機練出來的背肌,她抱怨著這三年坐著加班缺乏運動的身體。
沖走泡沫,擦乾身體。
洗衣機也剛好脫完水,他們兩個人身上裹著大毛巾走出浴室。
日延從衣櫥裡頭拿出晾衣架給維竹,兩個人在室內晾起衣服。維竹還在掛著衣服。
日延看著頭髮用毛巾裹著,身上只包著一條大毛巾的維竹舉著手,將自己的衣服掛到衣櫥上頭的卡榫的背影……
「幹什麼?」
「就……」
日延把臉埋在維竹的肩窩裡頭,嗅著她濕潤的頭髮上的氣味。
維竹掛好衣服,握著日延抱在她腰上的手。
鬆開那隻手,她後轉身,面朝……
她愣了愣,隨後唇線和身體扭曲,也開始回應他的動作。
擁吻,纏綿,繞著圈互相攀爬在對方身上移動。
他輕輕的一帶,技巧地讓她就這麼跌坐在床沿。
他順勢推倒,讓自己這樣按了上去。「哪是這麼高水準的東西。」日延舔上維竹的臉龐,睫毛沾上她耳垂旁的髮梢。
「……真是的……你這裡還有吧?」維竹看著天花板皺著苦笑,感受著他掀開裹著自己的大毛巾後,很癢地在自己肚臍附近輕點的鼻息。
「……這真的不是預謀,然後我都一個人住多久。」日延頓了頓爬了起來,壓在維竹的身上感受著她身上的溫暖,捧著她的臉頰。 「雖然我應該是還沒到啦,可最近常熬夜,比較亂,沒有的話……你還來嗎?」
維竹輕輕地吻上日延的鼻尖。
沒有拒絕。
但也不算邀請。
「真會說話。」
他的舌尖與她的眼開始迷濛,
她的身體和他的身體開始燙了起來。 兩個人輕吻,炙熱的伸出舌頭,舔著臉頰,延伸到彼此的頸側。
纏綿,交錯伸出的二十根指頭,撫摸著自己所熟悉的對方的身體,繞著柔軟的地方。視線交錯,醉眼迷茫。
潮濕的床單,充滿指痕的臂。
甜的咖啡味。
與苦的。
「喂!」
「呃……」
「你完蛋了……」
「呃……妳不是說妳還沒……」「但我說最近亂啊!你給我祈禱吧!」
***
簡單的清理好以後,赤裸的日延抱著同樣一絲不掛的維竹,裹著被子躺在床上。 他們打算就這樣黏答答地窩在被裡直接睡了,剩下的無論什麼事情都是明天再說。
「嗯?」維竹淡淡的聽著。
要說重要事情時總是不看她的眼睛,就算只有她們兩個人,也會先喊一聲欸當開局。
「……怎麼了嗎?」
日延把鼻子壓在維竹的肩膀。 「我不是說我要專心寫劇本,所以不碰面嗎?」
讓維竹的髮絲順著風扇的起伏,刮著自己的眼珠子。
「嗯。」
「……在畢業後整整兩年,我寫了四十九份劇本」
把鼻尖壓在肩膀的皮膚上,睜大眼睛,讓維竹的頭髮刮在自己的眼球上。
這樣子,至少還能有個理由解釋,自己等等之所以哽咽了,是因為鼻子的呼吸不流暢。
至少還能有個理由解釋,自己如果流下淚水,是因為……
日延咬著牙。
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
「……其實,一次,也沒有,入選過。」
「一切都很不容易……不容易過頭了。」日延咬著牙顫抖,喉嚨漸漸填滿黏稠的沫。
「嗯……沒關係,我們一直一直都可以從頭來過。」
「對,所以我從頭來過了……我遇到羅導,從頭來過,知揚也陪著我,這一次不再是走自以為是的捷徑,而是……而是腳踏實地的,一步一步的……」
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
這等於承認了,那時候的規劃,是徹徹底底的失敗。
這等於承認了,維竹那時候信賴著的自己,是一坨貨真價實的大便。
這等於承認了,維竹這兩年間如果有絲毫的痛苦代價是為了等他一步登天的成功,那麼那些代價都將一文不值。
自己是多麼的……
「嗯……這樣子很好啊,真的。」
維竹稍微用力地抱住日延的身體,沒有隔閡的同步著兩人間的體味。
與心情。
她當然沒有忽略掉,自己的後頸附近劃過兩行溫熱的液體。
「嗯。」
「這是我,寫過最好的劇本,真的真的,我已經不能想像,我有能力寫出比這個更好的東西了……」他緊緊抱住,他最重要的,僅剩下的,唯一一個還肯相信著他的,最重要的讀者。
「那所以,怎麼了嗎?」
他的情人,總是會在關鍵的時候,是這麼的溫柔。
所以。
「妳說過,妳喜歡一直對著妄想傻笑的我……我也從不讓妳失望,對嗎?」
所以他才害怕。
所以他才會這麼的害怕。她也知道不能急。
如同他也咬牙切齒,醞釀自己從齒縫擠出這些話的勇氣。
維竹的胸口感受著日延呼吸的急促。
日延的胸膛撫摸著維竹寧靜的心跳。 「如果再失敗就是我搞錯了,打一開始我就沒有踏上這競爭的資格,是這樣嗎?」
日延輕輕地推開維竹的肩膀,把自己的頭拔開肩窩。
抱著覺悟,帶著勇氣。
他在說重要的事情從不會看著對方的臉,是因為膽怯。
所以。
這一次,他至少必須要,對著對方的眼。
「我沒有藉口了,沒有理由了,什麼都沒有了,這是最後一場了。」
他看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瞳孔,倒映出來的那哭著臉的自己。
就如同維竹永遠淺淺的笑著,永遠諒解著,體貼著,支持著。她為什麼老是這個樣子?
自己又為什麼老是這個樣子?
「妳,知道嗎?」
最後還是閉上了眼。
他的聲音大了起來。
可他卻有個人,一直支持著,相信著他。
他實在。
輸不起,這種心疼。
「如果還是沒能獲選,或許我該學會……」
他知道自己是個懦夫,連看著對方說完這段話這個動作,都需要花整整三年去覺悟。
看著他之所以能夠走到這一步的『理由』,拿出勇氣看著他的『理由』,有可能露出失望神色的『理由』。 因為他所害怕的,
一直以來都是……
***
「我喜歡你傻笑。」
維竹勾起嘴角,伸出手。
捧著那熟悉了七年的臉孔,第一次用指尖拂過他的淚水。原來……是這種溫度嗎?
日延顫了顫睫毛,緩緩地睜開眼睛……
看著讓從未贏過的自己,無可自拔的繼續戰敗的理由。
***
日延愣了愣。緩緩的抱緊她赤裸的身軀,抱緊。
他一個懦夫。
還是沒有辦法,直視她的眼睛好好的,說上一些話。
「這次,是真的。」就是沒有四目相接也好,他還是要說。
「不然之前都是假的嗎?」維竹繞著她的男孩後腦勺的頭髮笑笑。
「……」
「哈哈好啦沒有啦,你乖。」
他開口。
「謝謝妳,一直讓我能這麼喜歡著妳。」
用最真誠的聲線,最狼狽的身體。
「不可能是說不定——
——妳就是我一路走來唯一矇中的,七十億分之一的運氣。」
「嗯,所以?」
「這十四天我打算完善我現在的劇本,這段時間……那個,我們不聯絡……可以嗎?」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好的好的我有經驗的,嗯嗯。」
「呃,乖啦。」
「所以我可以看看嗎?」
「這個嘛,除了我想給的一些圈內人……完成了給妳當第一個觀眾吧。」
/*幹我的五日保底破局了,可惡啊我操各位好,這裡是最近沒有一天敲成是可以在兩點半前睡覺的梗,對啊等等要繼續敲了嘿對這是床戲喔,因為這算是劇情的轉折點的引信,所以怎樣也避不掉,當年我大一時怎麼會想到這麼變態的轉折點啊哈哈,總之為了這書的論調,嘗試寫個色而不淫,第一次寫,如果沒有感覺的話就……再接再厲?總之就是這樣,夜還很長,大概在寫個兩小時的程式就晚安了,各位早點休息千萬別跟我看齊,祝好夢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