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迪尼,你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是啊!從來都沒有認真學習過魔法,整天就只會譁眾取寵。」
昂德教官在你一言、我一語之中單刀直入,對著胡迪尼質問:「胡迪尼,姑且不論你怎麼召喚出異界獸還有把牠傳送,不對,是『投影』到教學大廳來吸引大家的注意,你想要告訴所有人的事情是什麼?」
「終於有人發現關鍵啦。」胡迪尼嘻嘻笑著,說:「教官,如果沒有你的學徒幫忙、我也想不出召喚異界獸幻影的方法;『死亡的後裔』真的很厲害呢,現在他正在欺負我的夥伴們,當然啦,索羅門大人不會無聊到以欺負人為樂,所以囉……」
「我知道了,孩子。」昂德教官走向教學大廳的大門,每走一步、腦海裡就已經建構好幻想森林發生的一切──不出意料是安潔莉卡帶頭,趁著胡迪尼他們被異界獸打得七零八落的時候偷襲。
他太了解這位溫莎家族的千金小姐的脾氣,只是礙於政治考量才老是放縱著,溫莎家族在首都的勢力太大,又出了幾個像安潔莉卡這樣的孩子,比起安潔莉卡那種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的人,胡迪尼的魔術倒像是幽默的笑話。
「各位老師們辛苦了,讓你們白跑一趟啦。」
有些導師領教過安潔莉卡,所以心領神會地離開,有些則帶著抱怨、打開傳送門把避難的學徒們找回來,只剩下杏子老師和菲妮克絲副校長像是在等待什麼。
菲妮克絲副校長問:「那位『共犯』也差不多該到了吧?」
「她不會來這裡。」胡迪尼雙手抱胸、望向窗外,有那麼一剎那展現出凱瑟琳獨有的王者風範,眼神沉穩、心思縝密、把整個大局都掌握在手裡,只是他講話的語法和用字實在太平易近人:「我在老師帶我來這裡之前留下紙條在她的手裡啦,她現在應該是去找索羅門大人了,不出意外的話,索羅門大人會跟昂德教官同時抵達現場喔,我真是等不及看到安潔莉卡和她的小跟班會有什麼下場啦。」
「將才」,菲妮克絲副校長和杏子老師同時想起這個評語,這個評語幾乎都適用絲坎蒂娜.薇雅家族的成員,胡迪尼雖然不是其中最出色卻是最特別的一位。
「孩子,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學到這些本事的?」菲妮克絲副校長身上散發出溫泉般溫暖的氣息,讓身旁的兩人身心都得以放鬆,一位需要鬆開繃緊的神經,另一位則需要卸下心防、向她吐露事實。
胡迪尼沒打算說謊,現在不是說謊的時候,他雖然鬼靈精怪、最基本的待人處事還是有學過,於是說:「我從小到大常常一個人在圖書館裡啊──當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很長的時候,他就有很多時間去學啦。」
杏子老師逐漸想起以前蘭傑斯曾經說過暖冬城是個充滿「長耳朵」的地方、也就是妖精、精靈和地精等眾多非人類的故鄉,他們各個都是天生魔力充沛的種族,對異類的排斥性強烈,當年凱瑟琳接手「暖冬城城主」職位時曾受到當地非人類貴族的強烈反對,是在當地德高望重的維多里奧自願入贅才平息一場正在醞釀的風暴。
胡迪尼雖然有精靈的特徵但是天生無法汲取魔力,在一群天真無知的孩子裡肯定會是顯眼的目標,他所說的「獨處的時間很長」實際上是「長久的孤獨」。
「長久的孤獨」默默地造就出一位空前絕後、天下無雙的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