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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日誌】塔隆:聯盟曆21年8月23日【備份】

「」 | 2015-11-06 14:56:42 | 巴幣 6 | 人氣 566

審判日誌 塔隆

需要依靠他人的不會成為強者。



撰文:勞斯頓.法師臨 資深召喚師
召喚師:以亂制亂、瑪嘉蕾特
英雄候選:塔隆
日期:聯盟曆 21 8 23





外部觀察


  塔隆小心翼翼地走進大廳,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望向前方。不夠了解他的人或許會認為這樣的舉止不夠謹慎,但在具備了敏銳洞察力的那些觀察者眼中,塔隆顯然早已掌握了四周的每樣細節。

  然而,即便他此刻看來機警而專注,塔隆的心思卻不在其中。他趨前走向一扇位於長廊盡頭的宏偉大門,不帶任何感情地凝視著它。他很清楚他此行的目的就在反思議廳之後的地方。裡頭等待著他的東西雖然棘手,但還不構成威脅。提刀在手,塔隆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內心反射


  塔隆發覺自己倒在地上,他的臉貼在沾滿泥土的黑色鵝卵石上。周遭的世界因為某些鮮明的意象逐漸拼湊了起來。先是從下水道傳來的陣陣惡臭,然後是斥喝著「站住,小偷!」的低沉嗓音,最後則是在這條死巷的牆腳那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的垃圾堆。

  他認得這個地方,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諾克薩斯的巷道和這座貧民窟了。

  塔隆試著以雙手和膝蓋撐起自己的身體。他那瘦長的手臂和雙腿又黑又髒,因擦傷而不斷出血,還伴隨著陣陣刺痛。就在塔隆起身時,方才的叫喊聲更近了,而且是衝著他來的。

  「快把那個小鬼給找出來!」

  塔隆匆匆瞥了四周一眼,試圖壓抑自己心中不斷高漲的恐懼。他的目光落在陰暗的角落裡一塊半掩在垃圾堆中的腐朽木板上。他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並使勁將它拖向一邊。出現在底下的,是一條穿越牆壁下方並蔓延進無盡黑暗的狹小地道。而在他滑入地道的同時,他也沒忘了把木板蓋回原位,手法乾淨俐落。

  微弱的騷亂聲從外面傳了進來,他靠著通道裡泥濘的土牆,直到那些追殺他的人拖著沉重的腳步和滿腹的牢騷離去,才終於放下心來。

  塔隆試著調勻呼吸,但吸入肺裡的空氣卻充斥著老鼠臭和另一股下水道腐敗的氣息。在激情和腎上腺素消褪以後,他發現比起腹中傳來的陣陣飢餓,他的心中充斥著更為強烈的情感——明確一點地說,是憤怒。

  「凱文到底上哪去了?」他在心中怒吼著並望向眼前無垠的黑暗。

  那原是個簡單的計畫,他們的目標是市場外圍的水果攤販。凱文的任務就是在塔隆動手之前給他信號,並在完事後替他轉移其他人的注意力好讓他逃跑。沒錯,塔隆確實看見了一開始的信號,但當他提著裝滿了庫莽古莓的背包準備逃離現場時,卻發現自己幾乎成了半個市場以上人們的焦點。更糟的是,他在倉皇逃離的過程中,還不小心把背包給弄丟了。

  整個行動的結果除了一副飢腸轆轆的肚子以外,他什麼也沒得到,苦澀的滋味在塔隆的胸口中翻騰著。

  塔隆轉身往下爬進通道。沒有多久,他的手指與膝蓋所觸及的地面開始變得潮濕而冰冷,還不時傳來嘎吱作響的聲音——他來到了一個老舊的廢棄水管。從這裡可以通往諾克薩斯的地下通道,而這些地下通道多半連接著諾克薩斯的下水道系統。

  這已經不是凱文第一次背叛他了,隨著通道開始向下傾斜,塔隆一面前進,一面在心裡裡想著。欲振乏力的手腳與持續抽痛的胃,讓他不禁想起了過去那些獨自成功奮戰的時光。他能夠照顧自己,而且不需倚賴任何人。

  管線的盡頭的開口位於一個房間的上方,狹小的空間裡堆滿了拼湊而成的家具以及垃圾殘渣。在房間西側邊緣的下方,一段垂直的落差取代了牆壁,混濁而骯髒的河流沿著此處將諾克薩斯的汙水帶離這座城市。塔隆扭著身子鑽過水管的狹窄處,縱身躍下房間。

  「你回來啦!」

  塔隆轉身。凱文就站在排水孔旁,他倚著牆,點燃手中的火柴。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出一個年紀不比塔隆大上多少的男孩。看起來同樣邋遢、骯髒,一頭褐色的頭髮亂糟糟地糾結在頭頂上。

  「你剛才人在哪裡?」塔隆開始咆哮。

  「哎呀,不重要啦。」凱文將手上燒的正旺的火柴丟到腳邊的一小堆垃圾上。垃圾一下子就燃燒起來,在房間中投射出跳動的光影。「你有拿到什麼好東西嗎?

  「只有一袋庫莽古莓,」塔隆的聲音聽起來遙遠而冰冷。「可我在路上弄丟了。」

  他看見一絲不安的抽搐從凱文臉上閃過,他的視線移向他們用來存放偷來食物的小板條箱,那幾近空無一物的箱子說明了一切。「喔,」他冷笑,「我明白了。」

  「你當時人在哪裡?

  另一個男孩馬上舉起了他的雙手。「欸,別忙著動手。」他說道。

  「我這裡有一些好東西。」凱文扯了扯他那破舊的皮革腰帶,一對塔隆畢生從未見過的刀鞘呈現在他的面前。凱文從刀鞘中取出了一對短劍。刀刃映著火光,閃耀著如黃金般耀眼奪目的光芒,塔隆瞪大了他的眼睛。

  「聽著,」凱文的聲音硬生生地拉回塔隆充滿渴望的目光。「我們可以賣掉這對匕首。至於那袋弄丟的食物,就忘了它吧,那不要緊的。」

  塔隆不禁怒火中燒,這番話帶給他的不快感遠超過凱文的設想。他再度望向那對匕首,凱文正小心翼翼地把它們平放在手掌上,彷彿只要稍微挪動一根指頭,掌心就會被刀刃劃開似的。

  「我從一個酒館旁的醉漢身上偷來的。」凱文解釋。「我當時人就是在那裡,我是想說這個嘛,應該可以讓我們吃上好一陣子,對吧?而且呀

  當他還在為自己辯解時,塔隆已經沒在聽他說話了。他伸手拿起其中一支匕首,但他很快就察覺到這其實是個劣質品。刀身嚴重失衡,刀柄也早已裂開。不要說格鬥,這把刀幾乎連拿來切肉都有困難。塔隆的手輕撫過刀鋒上三道磨損的缺口,感受著那股銳利——一個、兩個、三個。他深深地為他手中的觸感著迷。刀刃彷彿賦予了他某種力量。

  凱文此時已經閉嘴了,並轉身將箱子裡剩餘的馬鈴薯給拿出來。這個愚蠢的男孩差點壞了我的好事,塔隆想著。苦澀和怨毒的怒火又再次在他心中燃起。他知道像凱文這樣的傢伙將來也是非死不可,因為弱肉強食正是諾克薩斯的鐵則。

  塔隆的手指又開始在刀刃的缺口上遊走。諾克薩斯的鐵則啊他曾經在街坊間的耳語間聽說過。唯有強者能找到脫離貧窮的出口。而武器則是最為珍貴的寶物——即使只是一對小小的匕首,也可能是打開名為「生存」這扇門不可或缺的鑰匙。另一個曾經一次又一次出現的私語在他腦海裡迴盪:強者除了自己以外,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塔隆握緊了手中的匕首,一個箭步向前,將無情的刀刃對準凱文的喉嚨

  然而那獵物卻反身扣住塔隆的手腕,擋下了他的突襲。塔隆驚訝地站在原地,動彈不得。不,不該是這樣的,他心想。他還記得流淌在手上的鮮血,也記得他將屍體扔進陰溝裡的每一幕——而這正是他未來無盡殺戮的起點。

  凱文開始用不屬於他的聲音說道:「為什麼你要加入聯盟,塔隆?」

  「為了杜.克卡奧將軍,」塔隆說。下水道裡的密室開始漸漸融入周圍的黑暗之中。塔隆感覺到他那劍刃披風的重量再度回到肩膀上,幻象逐漸崩解。「我的追尋引領我來到了這裡。」

  「你一向只為了自己而戰,」偽裝成凱文的召喚師說道。「你沒有盟友,一切的殺戮都只為了生存。但你現在卻像條拴了鏈子的狗一樣,死命地追著這個失蹤將軍的足跡跑,為什麼?

  塔隆扭動手臂試圖掙脫,但他卻發現這股束縛自己的力量並非召喚師本身的力氣,而是某種更為高深的魔法。「我欠他一命,是將軍饒我免於一死

  「你替他做的還不夠多嗎?在你殺了那名叫凱文的男孩之後,你曾發誓不再效忠於任何人,不是嗎?但這樣殺人不眨眼的你,卻仍為杜.克卡奧效命直到他失蹤的那天。其實只要你願意,你當下就能獲得自由。為什麼你還想加入聯盟,塔隆?」

  「你這傢伙什麼也不懂。」塔隆嘶聲說道。「在諾克薩斯的貧民窟裡,我為了生存而殺人。在杜.克卡奧將軍麾下,我殺戮是奉著他的名號,但我的靈魂卻得以掌握在我自己手中。然而,現在我卻除了劍刃外一無所有,我揮動它們究竟是為了誰?又是為了什麼?」

  「正視自己內心的感覺如何?」

  召喚師放開了他,但塔隆隨即拉起斗篷消失在黑暗之中,讓反思議聽留下一片死寂。召喚師蹙起了眉頭前後張望了一會,卻被突然出現於喉嚨前的鋼刀嚇得全身僵硬。

  「當然是,」塔隆在他的耳邊嘶吼。「讓人非常地不爽。」

  鮮血劃出了一道優雅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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