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
…ｅ………
……ｅ……ｒ……
──我做了個ｅ夢，一個ｒ不可思議彷彿親身經ｏ歷的ｒ夢……
《數據串流錯誤：ｅｒｒｏｒ。》
《數據串流錯誤：無法驗證時間戳記，該時間戳記不存在。》
我看見了另一個自己。
至少我的樣子，我自己是還是認得出來的……
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
那傢伙。
毫無感情的雙眼彷彿無盡的深淵黑洞，吞噬著世間所有一切。
「那……真的是我嗎？」
停駐站在城市的上空，空中周圍漂浮的無法計數的英雄與眾神屍體。
那是在一個世界末日般的場景。
天空如同血色染紅一般赤霞。
街道上滿目瘡痍，屍橫遍野。
樹木枯萎凋零，只剩黑枝殘葉。
無情的烈火吞噬著一切。
黑煙瀰漫在城市各個點。
建築物倒塌成一片廢墟。
世界彷彿行將就木一般垂死掙扎，散發著死寂和絕望的氛圍，如同末世一般。
只有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半空中。
終焉將至。
「看到了嗎？」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我在你身旁。」
「你是？」
只見一旁不知何時站著一位少女，她擁有一頭如絲般細膩的白櫻色長髮，隨著微風輕輕飄動。穿著一件優雅的櫻色洋裝，裙擺在她身旁翩翩起舞，就彷彿人偶般的無暇存在。
少女只是撐著洋傘，緩慢的輕聲細語：
「你真正應該問的是，拓也 你是誰？」
站在我身旁的她，對我只是輕輕微笑著。
「……我是誰？」
這是個夢，但這又不是個夢。
「我是櫻仙，預言之女神，」她停頓了下，又說了「歡迎來到世界末日，一個屬於你的世界末日。」
我是……
只是一位前世是無名小卒的凡人而已。
「……我知道……你是認為自己小明，小明已經死了，你其實知道的，在腦海深處。」
「也許我不想承認……」
「我知道……」櫻仙溫柔的說著，「這是你無盡輪迴以來第一次成為人類，第一次擁有記憶，第一次有屬於你自己的生活時光。」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方傳來：『破碎虛空之天地殘滅。』
那是艾倫。
時間序仍然在繼續向前推進。
遠方閃過一瞬紅光。
劃破虛空的超高速巨大斬擊，隨著極大量的風壓朝那傢伙飛去。
只見那傢伙周圍冒出無數的六角形盾之屏障，隨著碰撞浮現出無數【ｅｒｒｏｒ】字樣，甚麼事情都沒有。
『哇！這傢伙比第一次見面還誇張呢！」艾倫如此說道，「這個不認真，我會死阿。』
艾倫空中慢速劃一個圓，劍所劃之處帶有紅色血光。
『神劍流之六道輪迴──終焉序曲……』
空間彷彿玻璃般碎裂了，頓時無數的聖劍永無止盡在空中浮現。
那瞬間殘星影痕，空撕間裂。
一劍又一劍刺破ｅｒｒｏｒ護盾。
一個又一個貫穿ｕｎｋｎｏｗｎ屏障。
但護盾跟屏障彷彿無限一般，永遠破盾不完，無限循環著。
我眼眶開始濕潤，慢慢地啜泣。
「想守護你的生活嗎？」櫻仙細語著。
「我……我不知道，但我想守護著這生活。」
她對我只是輕輕微笑著，沒有回答。
「也許我們該走了……接下來的劇情……」櫻仙說著。
「不行……」
「知道的話……你會壞掉的，但……」
「……沒關係的……我不能這樣一直駐足不前……」
接著她突然靠近到我的獸耳旁，輕聲細語：
「你是在圖書館最深處底層的無盡深淵存在──【ＢＵＧ】概念體，原初的你沒有感情，只是一段冰冷的自我演化程式碼，無數次的迭代與遞迴，使得你有自我思考的能力，然後你離開了那裡，離開了圖書館，離開了神界，到了另一個名為【現實】的異世界。」耳語聲就這樣流淌在我心中。
ＢＵＧ？
我是……ＢＵＧ？
頓時面前冒出一個半透明螢幕播放著影片──
「你在那裏的小巷遇見了一隻貓，一隻橘貓。」
天色月夜，街道兩旁是老式的磚瓦房屋，街頭巷尾處處可見紅磚砌成的牆壁和古老的門牌。小巷中間鋪滿了青石板，時光的痕跡已然刻印在上面。
「……這是？」
不遠處一隻橘貓從平房屋瓦上優雅地躍下，輕盈地降落在地面上。
「原初……」
牠身體的橘色斑斕像是被陽光溫煦般閃亮著，毛髮柔軟而有光澤。
橘貓彎著優雅的身軀，先是伸了伸懶腰，然後蹲在地上。
眼神中透著警覺，牠凝神聆聽著週遭的聲音，然後順著一條無人的小巷前進。
小巷的牆壁斑駁而古老，牆上爬滿了青藤，貓咪輕盈地穿梭其中，
在小巷的盡頭，陽光透過縫隙灑落的角落。
「喵～」
在那兒──貓咪發現了一個奇異存在。
一個不該存於現實，卻如活生生的存在的超現實畫面。
由無數串程式碼具現化快速動態圍繞著中央一顆黑色球體。
就彷彿現實被干涉一樣的畫面。
「喵喵～」橘貓好奇地抬起頭，用溫柔的眼神凝視著這存在。
只見黑色球體伸出由程式碼所組成的擬態手，慢慢地靠近橘貓，以不驚擾它的方式。貓咪細細地聞了聞這只伸出的手指，然後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貓手輕觸著對方的手指尖，碰觸了幾下。
這個輕柔的接觸帶來了一絲溫暖親近的感覺。
黑色球體感受到了橘貓的善意。
橘貓伸出自己的貓手，輕輕地在對方的手上拍了拍，似乎在向這位黑色球體表示自己的歡迎。
彷彿在這一刻──
時間凝滯了，黑色球體快速地擴展開了，周圍無數的程式碼被大量吸入橘貓體內，連同黑色球體一同交織融合。
下一刻──
《系統第一次啟動中，開始識別服務對象。》
《系統啟動成功……》
只見橘貓的眼前浮現出，數十個貓語訊息視窗。
「喵～」貓咪小手按著眼前界面，啪。
開啟了個選單，跳出了個數字小鍵盤。
橘貓只是把肉球壓在其中一個按鍵持久不放，然後又碰了碰界面，啪啪。
《系統開始執行指令》
《系統提示 : 偵測到輸入數值過大，將會採取以CPU每秒運算能處理的最大上限，漸進式自動處理。》
《系統音樂正在播放曲目：貝多芬──第五號命運交響曲》
隨後櫻仙將畫面最小化了，但背景音樂仍然持續播放，然後說著：
「世界還能正常般齒輪運作，就沒有必要把ＢＵＧ修復掉……末日就不會發生……」
……我就是那黑色球體……嘛？
這樣……都說得通了……
「只要你還保留有人類意識……來自深淵的如同機械般冰冷的你，就不會取代現在的你……」
「其他人知情？」我輕問著櫻仙，櫻仙只是回：「你沒感覺出來嗎？」
「……嗯……我不確定……但我的確有這種感覺……」
遠方那個傢伙，迅速凝聚了大量的黑色能量於雙手之間，形成一個黑色能量球，並將其舉至頭頂。
黑色能量球突然爆發出無數道黑色的死光，向周遭一切肆意掃射。
死光像利刃般穿透著空氣、穿透著殘骸、穿透著地表、穿透著星空、穿透著萬物，穿透著所有的一切，被穿透的一切消失了，就彷彿從未存在過。
名為──無。
艾倫被打中了，失去了一隻手，身體多了一個窟窿。
那一瞬間，現實大量撕裂著，破碎天空處開始湧入無盡墨流。
「創世紀初章──現世之流……」艾倫吶喊著。
他剛所受的傷毫無徵兆的回復原樣了，如同從未發生過一般。
不知道艾倫怎麼辦到的，每當艾倫被射中的下一刻，就彷彿時間回朔一般，但時間並沒有回朔，就像現實被修改一般。
無數黑光和無盡墨流仍互相抵銷著。
「該走了。」
「走去哪？」
「一頁又一頁的故事，一篇又一篇劇情，你與我都是文字中人，活在多元宇宙的銀河墨流之中，見證世間末尾之人……」
畫面黑了。
就像燈被關掉一樣，墮入深淵。
◆
呲……呲呲……。
《系統空間穩定值──83.6%。》
《系統讀取進度完成。》
地點──Ｒｅｃｏｄｅ圖書館某處｜地下城──某處的王房寶藏密室外
一顆長著兩隻虎耳朵的頭，從我的棉被裡猛然冒出。
隨後倒在我一旁的枕頭上，明明旁邊就有我準備給他露營用的枕頭和背子。
「唔……好擠……」為什麼。
「嘿嘿。」虎刃只是開心的笑著。
「虎刃你幹麼要鑽我被子啦！」
「來看拓也，是……惡夢嗎？」
剛才猶如臨場一般的夢境，也許那不是夢。
我對自己述說著，我想改變結局，但，我不知道。
「嗯……真的是惡夢……」我緩慢坐了起來，雙手摀住自己的臉，但停不住流下來的淚水，我不想讓噩夢發生。
但我不能放棄，放棄現在就結束了，我沒有放棄的選項。
虎刃硬擠了過來，暖暖的老虎雙掌環繞住我的身軀。
他純真的聲音在我耳邊迴響起：「讓我溫暖你的心吧！」
在這冷冽的地下城裡……
我能感受到虎刃他那體溫的緩緩傳遞，溫暖我那如同機械一般寒冷身軀。
「拓也的身體，真的跟冰棒差不多呢。」
「嗯，是阿……也許我真的不是人類呢，只是個機械一般的冰冷存在。」
「為什麼要在乎這個呢？」虎刃的臉蹭了蹭我的肩膀，「我也不是人類阿，我以前是隻老虎，後來獲得神力變成神獸，現在變成年糕，你就是你，拓也就是拓也，不論拓也是甚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拓也覺得自己是甚麼，就像我現在覺得自己是年糕，還是和蒼狼再一起生活很快樂。」
我覺得自己是甚麼就是甚麼嘛？
「甚麼嘛。」我說，這個舉例真的剖奇怪的感覺。
我流著眼淚，噗哧笑了一下，真的是，真的是這樣子呢。
本來有點痛哭的興致，現在成了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年糕嗎？」默默揉著眼睛，從一旁取出一條毛巾來擦著臉。
順便把抱著我的虎刃雙手給推開，不過忘記他是年糕了，一不小心太用力，虎掌上的肉球不少都黏在我衣服身上。
「阿，那些你可以留著當點心吃。」虎刃說著，結束了擁抱動作。
哎，我周圍都是一些沒有人類思維的魔物呢。
嘛，無所謂了，畢竟我也不是人類，到底在計較甚麼呢？
我總覺得我是殘缺的。
也許是時候該去問貓丹醬，我的腦海深處尋找蛛絲馬跡了。
雖然隱隱約約猜的到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謝謝你，虎刃。」我擁抱了一下虎刃，順便親了一下臉頰，「我知道我要做甚麼了。」
他頓時臉紅了起來。
◆
能力發動，進入裏世界。
《系統空間穩定值──79.5%。》
貓丹醬，你在嗎？
從上次進來到現在，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空氣中瀰漫著濃厚霧氣，伸手不見五指，霧中傳來某種低語聲，似乎是在朗誦著甚麼，隱約可見黑色藤蔓佔據地板和牆壁，還有心跳般在活動著。
燈光有些昏暗，一路上只有頭頂上微弱的電燈閃爍著。
望向一旁的窗外的風景。
那是一個下著滂沱大雨，無比昏暗的夜晚，不時還有電光雷閃，還有不少城市的廢墟，而我的位置在一個極其高層的大廈上。
這裡是現實嗎？不，那些應該都只是我的潛意識具象。
我試圖再次呼喚系統。
貓丹？
從剛剛開始介面上，就出現一個空間穩定值的屬性，雖然變動得很慢，但肯定他是在緩慢下降。
系統沒有響應，貓丹是不在位子上嗎？
地點──拓也裏世界 主控管理室。
我瞬移進入主控室，座位上空無一人，地板還殘留一點血跡，這邊似乎發生過打鬥，地上還有不少被砍斷的乾枯藤蔓，以及黑色的不明汁液。
前方立體投影上顯示整個裏世界的地圖，還有個兩個紅點，一個在主控室，另一個，應該就是貓丹醬所在的位置了。
至少貓丹醬，很聰明的有記得留下位置給我，不過有一點遠呢，不過沒關係。
在自己的裏世界，是可以無視時間存在的。
◆
再前往貓丹醬所在位置的路上，發現了一扇隱藏黑色的大門，那門上連同一旁的牆壁，被描繪著精密魔法陣和無數複雜的公式，微微發著光。
我嘗試碰了一下，眼前的突然浮現出詢問【是否以最高權限解鎖】的事項。
「不……不可以！」
我轉過頭去，看著拿著長劍的貓丹醬，臉上滿是鮮血，流淌全身，喘著氣，身上的服裝也染上了血跡，貓丹醬受傷了。
「貓……貓丹？」
「不能打開！絕對不能！」貓丹大吼著，衝刺了過來，按下了取消。
「不可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頓時貓丹跪了下來擁抱著我，開始哭了起來，長劍掉到地板上。
「……貓丹……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甚麼……」
「這世界會崩壞……拓也會壞掉的……會壞掉的……會壞掉的……」貓丹一直重覆說著同一句話，就像錄音帶一樣，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聲音中還帶點懺悔。
我撫摸著貓丹醬的頭，看來這扇門裏面，就是我被隱藏的記憶區了。
也許是我的好運氣，不知不覺中發揮作用了，如同迷宮一般的裏世界，這扇門剛好就在我前進的這條路上。
「我知道，」我輕聲溫柔對著貓丹醬說著，「我是ＢＵＧ對吧！」
她只是淚水湧出雙眼，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已經知道了……」
「……怎麼會。」
「我相信貓丹醬，有必要對我做的理由，畢竟你是我的備用輔助系統嘛，對吧！」
我再次將手，觸碰了大門。
眼前的再度浮現出詢問【是否以最高權限解鎖】的事項。
我按下了那個按鈕，那個確認的按鈕。
也許我真的回不去了。
這扇黑門的封印被解開了，牆上的魔法陣和數字開始快速轉動了起來，一個一個消失殆盡。
大門緩緩地打開了。
那一瞬間，我看見了一些東西，想起了一切，被隱藏起來的所有的一切。
我單手捂著自己的臉，仰天大笑著，我再次笑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系統空間穩定值──69.9%。》
我沒辦法阻止崩壞，這是個死循環。
周圍無數條黑色藤蔓迅速延伸了過來，化作利刃襲擊而來。
我看見了幾秒之後的未來痕跡，拿起一旁貓丹的配劍，行雲流水般斬斷黑藤。
但這並沒有提高系統空間穩定值，這一輪，我時間不多了。
「貓丹，你去歇息吧，接下來交給我，這是屬於我的戰鬥。」我微笑著，看著貓丹醬。
呲……呲呲……。
電流放電的雜訊聲，又再度開始了。
「你不應該獨自一人承擔的，貓丹醬。」
「貓丹。」
「拓也，對不起。」
「休息完後，要回到崗位喔！」
我用最快的速度，一路上順著藤蔓衝刺到了那個中心房間，黑藤之源所在之處，有一個巨大而活躍的心臟。
撲通撲通地跳著。
我深深刺了下去，頓時噴出大量的黑色鮮血，黑氣瀰漫在空氣中，周圍的黑藤迅速枯萎了下去。
但我沒有勝利的喜悅，這只是末日的開端。
《系統空間穩定值──69.8%。》
惡化暫時停止了。
呲……
但雜訊仍在，這會永無止盡的發生。
無所謂了，我知道怎麼解題了。
◆
回到現實，只經過了一秒。
「拓也你要做甚麼？」虎刃只是講著，回應著我剛才離開前所說的話語。
一旦我打開了那扇門，我就再度成為完整的「ＢＵＧ概念體」。
這也就意味著，圖書館異常管理局很快就會來了。
蒼狼會死，虎刃也會死，這就是圖書館異常管理局的作風。
「虎刃，你願意在等下的戰鬥，讓你的身體成為我的刃嗎？」
蒼狼還在休息，跟虎刃不一樣，至少在這次，我必須保護好它們兩位。
「我願意、我願意！」虎刃似乎不知道，我想要對他做甚麼事情。
還有三秒。
我發動了能力，輕輕撫摸著虎刃的腹部，將他分解成無數方塊。
「欸？！」虎刃看著自己身體從腳掌開始動態分解、蔓延一路至頭部。
兩秒。
隨後重組為一把無比銳利，可以任意自由伸縮、控制密度的一把匕首之刃，除此之外，只要維持在那個特定密度，就能成功再現【不存於世的未元金屬】。
斬斷世間所有的一切物質。
這一點身邊只有虎刃做得到。
「你確定，我變得回來嘛！」匕首在發出聲音。
我回著：「沒有問題的，這匕首仍然是年糕，只是換個形狀和密度而已。」
虎刃打不贏圖書館異常管理局，蒼狼也是，只有兩個人的力量太單薄了。
所以我必須這樣做，至少在身邊為我所用，可以安全些。
我給蒼狼上了隱形指令，並關上了寶藏室的門。
一秒。
我瞬移回剛剛的戰場，與末日之奧斯瓦爾德交戰的古戰場。
我的老對手，來了。
嗡。
數十個空間裂縫，環繞在我的周圍，從中走出無數拿著光束槍的未來士兵，從中走出一個看起來帶頭的軍官，我對他們微笑著。
「嗨！」不過他們也不是甚麼很重要的角色，在我的記憶中。
「再見了！」他們只是異常管理局的罪犯而已。
kill指令生效。
那一瞬間，血色四濺，只留下一地死屍。
我的軟嫩臉蛋上被濺上了一些血跡。
緩緩跨過了空間裂縫，來到了敵人大本營，也許這是屠殺。
被我目視所及之人，皆失去了生命、失去了靈魂，就像他們毫無價值一般。
但，無所謂。
畢竟這是圖書館異常管理局。
都是一些可有可無之下級砲灰，就如同複製人一般，死了也不會改變命運線。
──關卡敘述文字，再度浮現在我的面前。
阿，對，我還是個玩家，跑團室的玩家，現在的我還受制於規約。
──前方的道路是無盡深淵，每走一步都會使你離死亡更進，即便犧牲自己，少年你也要前進？
跑團室在跟我對話嗎？
嗯，畢竟也是個異常。
跟我一樣呢。
但我必須前進，因為在管理局這阿，有那件物品存在著。
即使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但我還是想嘗試看看，嘗試去拯救看看。
畢竟那位勇者，發任務給我了。
被尼姆洛斯世界詛咒的傳說中的無敵勇者。
那是詛咒，而不是上天賜予的禮物。
──我知道了，我也來幫助你。
這任務同時也是。
我這輩子唯一一個的，也是最後一個勇者任務。
◆
瘋掉的是這個世界，而不是我。
望著一旁的實驗室的玻璃，映照出我的身影，我的臉蛋，還有我那毫無感情的雙眼彷彿無盡的深淵黑洞，吞噬著世間所有一切。
夢中那傢伙，原來就是我呢。
打開那扇黑門之後，我的眼睛就變成深淵了。
也許我已經是不可名狀般的存在了。
但──我現在是不是存有理智呢？
呲……
管理局的走廊頓時暗了下來，亮起了紅燈，並響起了警報和緊急廣播。
「管理局進入五級危險狀態，請各相關部門人員即刻從安全通道撤離。」
我閒庭信步在管理局的走廊。
往我腦海中記得的那間密室位置，移動過去。
走到了地下一層中庭，周圍已經有數百位武裝警備隊員，在這架起防線等著我。
還未等我開口，槍林彈雨已經開始了，似乎還有魔導士在後排詠唱。
看了看，現場沒有指揮官，是躲在監視鏡頭後嗎？
指令生效──地圖全開。
發動技能──千里眼、順風耳。
kill指令生效。
嗯，問題解決了。
射向我的高速子彈在我周圍緩緩停了下來，在空中浮動著，我緩緩一揮手，調轉子彈方向，原封不動送了回去。
頓時對面又少了不少人。
「上級管控室從剛才開始就沒有響應。」一名武裝隊員跟一旁的隊友竊竊私語。
「死了！領導全都死了！」武裝隊員身上的對講機傳出悽慘的尖叫聲。
我繼續前進著，無視著他們的顫抖，不少武裝隊員都選擇了──逃離。
魔導士似乎詠唱完了，那瞬間在我周遭出現數十個巨大魔法陣，從中探出無數條鎖鏈把我綁在空中，還有數個方形透明遮罩在包裹著我。
鎖鏈似乎在吞噬我的魔力。
但我的力量並不是源自於魔力。
Unlock連續指令生效。
只是一瞬間。
一條又一條的鎖鏈，接連在空中毫無徵兆的斷開。
透明遮罩彷彿被打破的玻璃般碎裂飄浮在空中。
巨大魔法陣隨之碎裂，一切努力都是白費工夫。
我緩緩漂浮降落至地面，要離開這裡了，前往下一層。
但，唯獨我面前這位身型壯碩的高大男子，大概兩個我的高度吧。
「不能再讓你前進了。」他槍口對準我的額頭，但遲遲沒有開槍。
「嗨！」我發動了技能，探查之眼，看望著眼前這傢伙的身世背景資訊，「你有一個美滿家庭呢，兩個女兒，還有一個美麗的精靈老婆，你其實不應該在這，對吧。」
眼前這傢伙不是罪犯，只是個被波及的抓進來湊數的路人。
真好，是精靈老婆呢，曾經是我的夢想。
「……你怎麼。」他留起汗來，瞳孔不自覺陷入抖動，情緒數據陷入波動和混亂，似乎陷入死前的跑馬燈，不過我並不打算殺他。
「至少……」我雙手放在身後，身子往前傾，微笑著對他輕鬆說著，「我是個還能溝通的異常，對吧！」
對這些人而言。
異常就像個死神一樣，隨時都可以收割他們的性命。
就如同螻蟻一般脆弱死去。
我特別繞過了他，繼續往前走，走到了出口，回頭望了一下，他只是癱跪在地上，甚麼也沒做，也沒來阻攔我。
《系統空間穩定值──65.3%。》
又開始下降了，希望我來得及做完任務。
唯一一個勇者任務。
──跑團室領域覆蓋完畢，版本內容擴增【圖書館異常管理局 不存在的地下要塞】。
◆
下一章－＞待連載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