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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站-天造地設《前篇》 - 鍾囿傑/袁寒松

橘みかん | 2022-06-02 05:59:21 | 巴幣 236 | 人氣 262

連載中中元節活動-壹站
資料夾簡介
鬼道設茶棚,因緣終有數。

  震遠鏢局接了一樁鏢案,要為朝廷護運馬匹,百五十匹戰馬,其中百二十匹送到軍營,另三十匹分送給王候將相挑選。

  這是老皇帝的恩賜,貫王爺只讓于震遠先將駿馬給其他人挑選,自己的孩子們早就大了,就連么子也還遠在臨縣未歸,剛出生的孫子只怕連那小馬駒都還上不去,隨意留兩匹在府中,便當是承了老皇帝的恩澤。

  此次負責押運護送的是鍾囿傑,原本袁寒松也要隨行,哪知出發前一日他吃了周奇從市街買來的湯餅,拉得他三天離不開茅房,原本周奇要代替袁寒松,但袁寒松哪能這麼輕易放過他,把他害成這樣還逃得遠遠的逍遙快活,沒門!

  時周奇心虛道:「我也吃了一份一樣的,哪知三哥吃的那份就有問題……」

  這不思悔改的德性,讓于震遠也不為他說情,勒令周奇近身照顧袁寒松,直到他大好為止。

  但于震遠要坐鎮鏢局發落諸事,杜勤之自三、四年前被人從凌安送回來之後腦子還不太利索,雖然將養了這些日子已與常人無異,身手也不見退步,但性子卻愈加孤僻,除了自家四個兄弟,幾乎不與人交流,也不知是否那時的後遺症。

  是以于震遠等人更不敢讓他出遠門,這一路護鏢又不是小案件,路途遙遠不說,要是遇上馬賊也不知能不能如常應對。

  鍾囿傑思索道:「算了,我自己一人能行,咱們這趟出去帶上五十個兄弟,個個都是好手,王爺又借了一隊訓練有素的土兵大哥,舉著貫王爺的大旗又有我們鏢局的旗幟,想來也沒人有這個賊膽劫鏢。」

  「但那戰馬再訓練有素也是牲畜,萬一中途有個好歹,可要怎麼向朝廷交代?」于震遠仍不放心地說道,此時,門口傳來一女聲,卻似男子般豪邁笑道:「聽聞袁老三鬧肚子啦!說來給姐笑話笑話!」

  周奇一聽這個聲音就嚇白了臉,他在鏢局裡再怎麼鬧,四個兄長最多也小罰他幾日,這位大姐可不一樣,是鏢局內少數的幾名女性鏢師之一,名喚慕心蓮,人不似名,一點也不像嬌柔的小白花,跟本是一條銳利的荊棘!對周奇總是該綁綁,該打打,說她家的畜牲也是這樣教乖的,周奇不用看她拿起馬鞭就先跪了。

  腿嚇軟的。

  偏偏幾個哥哥樂呵有人幫他們教訓小霸王,沒一人幫他說話。

  平素裡周奇能躲開就躲開,這幾日是慕心蓮接了鏢案外出,他才活躍了起來,沒想到慕心蓮卻在鍾囿傑出發前夕提早回來了。

  人在外頭,沒地方躲!

  周奇才鑽到桌子底下,就被一隻素手拖了出來。

  他看向安坐桌邊的三位哥哥,于震遠、鍾囿傑和杜勤之的眼神中只傳達出一個訊息:節哀。

  然而像抓著小兔子一樣拎著周奇後衣領的慕心蓮又像沒事人一樣,對圍坐桌邊的三人打招呼道:「總鏢頭、二爺、四爺,我剛去看過袁老三啦!他正找周五呢!我給他把人送去。」

  于震遠揮了揮手,另兩人收了眼沒敢看,下一秒就聽到一聲哀號:「大哥二哥四哥……救我啊啊啊啊啊──」

  不知是誰輕咳了一聲,繼續他們的討論。

  雖然杜勤之表示不過是運送些訓練有素的戰馬,他應該還能勝任,仍被兩位兄長拒絕,天知道這兩年裡他獨自外出動不動就失蹤個一、兩天,回來時說自己只是看到巷弄中有怪影跟上去瞧瞧,而這一瞧卻不知道自己已失蹤了兩天時,兄弟們有多擔心。

  再加上周奇青著臉發抖說「四哥定是又被妖怪給抓走了」,他們只差沒把周奇的嘴撕碎。

  沒辦法啊!誰叫周奇和鍾囿傑也有凌安有那麼一段奇遇,雖然事情經過兩人都記不清楚了,但被送到客棧和被堆放在原地的貨物提醒他們事情的不單純,周奇又甚喜這些仿間傳聞,又愛又怕地自己編織出一段奇遇故事。

  至於那段奇遇故事被他添加了多少少年情懷就不多說了。

  討論正無交集,慕心蓮從門前經過時又探了頭,道:「不如我同二爺去吧!」

  「這可怎好,慕姑娘妳才剛出鏢一趟回來,還沒好好休息呢!」于震遠擔心道。

  「這有什麼,再累的活計我也接過,再說這次也不過是回家一趟。」

  慕心蓮說著便跨進了房內,坐在剛才周奇坐的椅子上,拿了個新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半杯入喉,吐了一口茶香,才抬眼看到同桌的男人們一臉疑惑地盯著她。

  很快慕心蓮就知道他們疑惑著什麼,扯了笑容道:「我沒說過嗎?慕氏馬場是我家的啊!」

  還沒從收了一個牧場大小姐當鏢師的震驚中緩過來,第二天鍾囿傑就帶著慕心蓮和其他鏢師一同出發了。

  寒松你媳婦是牧場大小姐你知道嗎?還是個給皇家養馬的牧場大小姐啊!

  饒是遇事一向鎮定自如的鍾二爺也不淡定了。

  去的路程上鍾囿傑腦中一直迴響著這個問題,雖然袁寒松和慕心蓮並未論及婚嫁,但兩人的相處默契又和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兩人好事將近。

  這一路倒是順暢,在馬場停留了幾日,挑選出一百伍十匹良駒,其間慕心蓮更是與其父母訴說了心意,鍾囿傑本來還替袁寒松擔心,怕人家看不上他一個小鏢師,誰知道慕父、慕母高興得快跳到馬上繞著牧場奔上三圈了!

  自家的野閨女終於有人要啦!慕心蓮都十八了,不是沒人上門求親,只是都吃不消她暴力的折磨,那些公子哥兒們無福消受啊!

  只是袁寒松說長幼有序,堅持要等二哥先成親了才肯成家,便讓鍾囿傑幫忙帶消息回去,待袁寒松身子好些了之後,再來相談下訂事宜。

  之後為了不要被慕家長輩追問「鍾公子有對象嗎?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商賈之女可以嗎?官家庶女可能接受?還是喜歡老實宜家的?」

  鍾囿傑快速點好馬匹,幾乎是逃也似地啟程,回程又被慕心蓮嘲笑得耳朵都紅了,心想:「明明是你們兩口子的事,為什麼要牽扯到我?」

 
  回程眾人各懷心事,護衛和鏢師們一邊高興又有喜酒可以吃了,慕心蓮更是盤算起來娘家和鏢局的分配合作,要是能略過那些開玩笑似的上前推薦自家未嫁姑娘的兄弟們就更好了。

  「二爺,舍妹年方十六,跟你很是般配,考慮考慮吧!」

  鍾囿傑幾乎全程黑著臉,有一種被兄弟拖下水的感覺。

  雖然回程帶上馬匹,拖慢了速度,這一路倒是意外平靜,也許掛了震遠鏢局的旗幟,再加上貫王爺派兵相護,還真沒哪個馬賊有這狗膽出手,一行人就這樣順利歸京。

  他們先將馬匹送到軍營,其中一些還要送到王候將相府上,最後留了兩匹要給貫王爺府送去。

  這一日卻是熱鬧,大街上響起了嗩吶樂聲,身著紅衣的迎親隊伍跟著前方穿著喜服騎馬的新郎官,大紅花轎跟在其後,嫁妝雖說不至十里紅妝,也看得出是大戶人家,只是那馬上的新郎官看得路人竊竊私語,若不是為了喜糖和喜錢,這熱鬧他們都看煩了。

  原因無它,這來迎娶的新郎官是個富得流油的老紈褲,三十好幾了,娶進門的「夫人」一個比一個還年輕,要不是他老子臨死前立下家規,不讓他三妻四妾,只能明媒正娶一個清白女子,最好能改掉他這不思進取的性格,最差也能生個兒子好生教養,否則一門心思都在荒誕淫慾上,再多財富都要被他敗光。

  而他老子去了,上面還有一些族老睜大眼睛盯著他,免得他從青樓娶回來一個又一個的「夫人」,反正家業有能人奴僕操持,除了一次只能娶一個良家妻子,他繼續過他天上有地上無的日子。

  「又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小姐,冤孽啊……」

  之前迎娶回來的「夫人」都在他房內香消玉殞,各種傳聞在夫人、小姐的茶話會中流傳,現在方圓百里可沒人敢把自家冰清玉潔的閨女嫁給他了,任他有再多的財富,陪上自家嬌養大的閨女可不划算。

  一些圍觀群眾不算小聲地議論,多多少少也傳進了被擋在這迎親隊伍的鍾囿傑等人耳朵裡,牽著馬要送到貫王爺府,卻被擋在途中,一旁慕心蓮倒是很有興致,看著看著臉上都冒出了一抹紅暈,也許是想到自己的婚事,難得露出了小女兒的羞澀。

  突然,迎親隊伍點燃了炮丈,連續不斷地火花及劇烈聲響讓一路來都不驚不乍的馬匹嘶鳴掙扎,最後竟掙脫了才從幻想中驚醒的慕心蓮之手,不止群眾被驚馬嚇得四處逃竄,連迎親隊伍也被衝撞,那喜轎甚至橫甩了出去,一時間驚叫聲和未燃完的鞭炮聲混雜在一起,還有人被踩踏受傷,一場喜事瞬間變成一場災難。

  鍾囿傑讓人回震遠鏢局叫人來幫忙,出了這麼大的事,自會有人報官,他們的馬匹跑不見了一隻,慕心蓮難得露出了驚懼,自責都是自己沒拉好那匹馬,

  最後連官府也來了人,還沒待現場穩定下來,新郎官正氣急敗壞地指著鍾囿傑等人大罵,卻連自己的新娘摔傷了沒有都不問一句,直到媒婆上前掀開簾子,原以為被摔昏在轎裡的新娘子不見了!

  媒婆大呼小叫的聲音很快引來新郎的注意,看著空空如也的花轎,新郎氣得七竅生煙,「這可是我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來……不是……娶來的美驕娘啊!我不管!我媳婦兒逃了,你賠我個媳婦兒!」

  慕心蓮最看不過人把黃花大閨女當貨物一般秤斤論兩,當下跟新郎罵了起來,還好鏢局的人很快就趕到,還有官府的人居中協調,鍾囿傑跟兄弟們說一聲,先去找那匹跑掉的驚馬。

  追尋著目擊路線,最後鍾囿傑在一條小巷裡找到了那匹馬。

  但那馬卻被穿著鳳冠霞披的新娘拉扯著,嘴裡溫聲叫喚著:「求求你了,馬大哥,捎我一程,到城外找到地方安置,我就放你自由,再不受人奴役拘束好嗎?」

  什麼叫受人奴役拘束啊?那可是人家花大筆銀子培養起來的戰馬,怎麼到這新娘的口中就變成普通牲畜。

  但那馬匹似乎並不領情,縮在巷子裡的木箱旁輕輕甩尾,鍾囿傑看出來了,這新娘定是趁驚馬引發的混亂逃婚,上前喊道:「喂!馬賊。」

  新娘被這聲呼喊驚得倒退一步,手上卻還記得不放開牽馬的繩索,看了一眼男人身後,並未有其他人跟著,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什……什麼馬賊啊?我這是──借一下。」

  鍾囿傑差點沒翻白眼,回道:「什麼借一下,妳把馬騎出城就跑,還能再回來還我們嗎?再說妳以為這是什麼普通馬駒,這可是皇上要賜給王候將相的戰馬,要送去貫王爺府的。」

  那新娘越聽臉色越白,偏生鍾囿傑還繼續揶揄:「就妳一個逃婚婦人,借得起嗎?」

  這話雖然小聲,在這安靜的小巷內新娘卻也聽得清清楚楚,立即反駁道:「誰是婦人啊!我還沒拜堂呢!不算的!」

  那就是承認逃婚了?鍾囿傑不打算跟她繼續糾纏,大步上前拉了繩索的上半部,但那下半部卻還被女子緊緊抓住,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繩索般。

  「放手!」

  「不放!」

  接連著幾天被嘲笑和逼婚的壓力,鍾囿傑隱忍的脾氣都快上來了,劍眉豎起,好不嚇人。

  互盯了不知多久,眼前男人突然揚起笑容,笑意不達眼底,只道:「行,不放妳就拉著走,但我可告訴妳,這戰馬不是隨便駝人的,外邊的人還在找新娘子,妳就這樣跟我出去,說不定我還可以賺一筆賞金。」

  女人聽了果然嚇得放開繩索,可是一想到現在滿街的人都在找她,穿著又如此顯眼,被抓回去可不知會迎接如何的未來?她可不想這麼早就成為宗祠裡的其中一個牌位。

  看著男人牽著馬匹越走越遠,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她咬緊牙重重下跪,對男人的背影哭求道:「大俠!求您幫幫我吧!我爹用五百兩將我賣給了那個人,我不願嫁他!」看到男人猶豫著停下腳步,她又拔下身上的金銀頭面首飾,頂著倉白的臉發著抖直道:「小女子身無長物,只有這些珠釵玉環可以相抵,應該還值個幾百兩銀子的,求大俠您行行好吧!」

  就在氣氛陷入寂靜,鍾囿傑正思考如何是好,前方巷口卻傳來慕心蓮的聲音。

  「二哥!你找到馬啦?我好像還聽到別的聲音。」

  自從與父母說好她與袁寒松的親事之後,慕心蓮就改口叫鍾囿傑「二哥」,絲毫沒有待嫁女子的羞澀。

  站定了腳步,慕心蓮惡作劇般地揚起嘴角:「唷!連新娘子都找到啦!」
 

 
劇情連結:
  • 本篇時間點大概落在再續前緣斷線情中間,時續參考人物年歲詳細設定
  • 再續前緣跟震遠鏢局沒什麼關係,主要是講述公子等三人轉生為人的緣起。
  • 貫王爺在鄰縣未歸的么子就是段覠誠。
  • 杜勤之被人從凌安送回請參考命中註定
  • 鍾囿傑和周奇在凌安的奇遇請參考驛站
 
參考資料:
 


  話說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鍾囿傑在五兄弟中排行第二,鍾弘晉在第二代中(有接手鏢局業務的)也是排第二。

  哎呀!父子都是中二……啊不是,是鍾二啊!

  我不是故意的555……

  然後如果周奇的長子有算進去的話,其實弘晉是排行第三。
 

  本來只想一篇結束的,不小心水了文,又再多一篇(掩面

創作回應

大漠倉鼠
鍾囿傑與袁寒松天造地設(支離破碎的發言
2022-06-02 07:50:19
橘みかん
慕心蓮:不是啦啦啦啦啦啦啦……(崩潰
2022-06-02 08:21:15
曲蘿幻
期待下回
2022-06-03 20:36:03
橘みかん
這次寫得輕鬆好笑點XD
2022-06-03 20:49:44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真是奇妙的緣分ww
與其被迫嫁給不珍惜妻子的人,倒不如就跟著囿傑他們吧w
2022-06-25 12:40:13
橘みかん
9494ʕ•ٹ•ʔ
2022-06-25 13: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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