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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火飛刃。
地上的瘴氣揮出一面盾牌。
異獸怒吼。
地上的魑魅魍魎拔空激射。
黑臉老警察拔出槍。
尹絮榕從瘴氣中破出,向老警察揮了刀。
老警察用槍身格擋,另一隻手反抽出警棍。
尹絮榕手握著符咒,一拳打在老警察揮出的警棍上。
「你想復活什麼?天狗?妲己?海拉?姜子牙?」尹絮榕在蒼火中微笑。
「你說呢?」老警察面無表情。
「媒介藏在哪裡呢?」尹絮榕拔出刀,逆斬向老警察的手腕。
「妳猜啊?」老警察開槍。
砰!
尹絮榕閃過一顆子彈。
砰砰砰!
尹絮榕的符咒打掉兩顆子彈,自己用刀身彈掉一顆。
「嘖。」
但尹絮榕中彈了。
是側腹。
雖然她在千鈞一髮之際扭開了身體,免過子彈直射內臟,但還是免不了中彈。
是從背部貫穿至腹部的子彈。
那顆子彈是第一次射出來的子彈。
是第一次射出來,然後又被咒力遙控回來的子彈!
「原來是傀儡師啊?邪魔歪道。」她連點周身十一穴,勉強制住了血。
「大名鼎鼎的符契師,是不是看不上眼呢?」老警察微笑,四顆已經射出去的子彈在他的身邊圍繞。
這是他第一次有表情。
陰森得嚇人。
不。
「那還算是人嗎……」綁著手銬的陳興良早已躲在警車後觀看著戰局。
「不會啊?能贏就好啦,管他什麼師不師。」尹絮榕揮了揮刀,蒼焰再起。
啪。
啪。啪。啪。啪。
拔空的魑魅魍魎破碎落下,變成了陣陣黑泥。
咑。
咑。咑。咑。咑。
隨著尹絮榕一同現身的精怪異獸也負傷落地,碎成點點灰蝶。
「間隔著一個傀儡,你現在可以輸出多少能力?」尹絮榕手一劃,空中佈下十七張燃著蒼火的符咒。
「四成。」老警察放開拿著警棍的手,慢條斯理地換上彈夾,警棍漂浮在半空之中。
「那你一定有王牌吧?」尹絮榕拿刀攪拌那空中的十七張符咒。
「怎麼說?」老警察把槍上膛。
「你根本打不贏我,可是傀儡師向來不傻。」尹絮榕的刀身纏著十七張符咒,燃著蒼火。
「我的王牌,搞不好就是知道了妳是符契師?」老警察將上好膛的警槍指向在一旁的陳興良。
「傷腦筋,這樣我確實會很困擾,他死了我就收不到尾款了。」尹絮榕刮了刮臉,將燃著蒼火纏著符咒的軍刀釘在地上,舉起雙手。
「幹!」陳興良抗議。
「那妳打算怎麼辦呢?投降嗎?」老警察身邊盤旋的四顆子彈也指著陳興良,地上冉冉冒出一大把黑色瘴氣。
那瘴氣就像是漆黑的膠水。
從老警察的腳下爬到尹絮榕的腳下。
沿著小腿,膝蓋,大腿,臀部爬上尹絮榕的身體。
束縛住沒有兵刃的尹絮榕。
在陳興良的眼裡,尹絮榕周身燃著的蒼火一一熄滅,刻著咒文閃耀磷光的戰衣開始黯淡。
「我想想,好像只有活人可以當『鑰匙』的樣子,所以你也不敢殺他,那我還是專心揍你就可以了。」
窮奇大貓飛到尹絮榕身後咆哮。
老警察的腋下忽然冒出來一張符咒。
符咒燃了起來。
叉尾貓玉子燒從符咒裡竄了出來。
玉子燒咬上老警察持槍的手肘。
老警察一隻手就這樣憑空消失。
「什麼!」電光火石之間失去手臂的老警察扭身側擋。
漂浮在老警察四周的遙控子彈射向玉子燒。
玉子燒吼了一聲,那四顆子彈也憑空消失。
「喝!」老警察獨臂劍指畫咒,試著召回護身瘴氣。
卻發現所有的護身瘴氣全都被凶獸窮奇吃了進去,牠好整以暇地瞪著自己。
而地上不見蒼火軍刀。
也不見那本應被束縛住的黑髮女子。
老警察抬起頭。
蒼芒四濺。
「喝什麼喝!」尹絮榕架刀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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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躺在地上。
尹絮榕跪壓在老警察的兩隻胳膊上,蒼焰軍刀頂在老警察的咽喉。
巨獸窮奇緩緩走向尹絮榕。
叉尾貓玉子燒跳到尹絮榕的肩膀。
勝負已分。
「過來吧,沒事了。」尹絮榕對著一旁抱著頭偷看的陳興良笑了笑。
「那隻貓不是『符獸』?也是『契獸』?」被壓在地上的老警察喃喃。
「對啊,多好。」握著蒼火軍刀的尹絮榕笑了笑。
「符契師的『契獸』……為什麼妳有兩隻?」老警察看了看尹絮榕身旁的的兩隻異獸。
「羨慕嗎?」尹絮榕將蒼焰軍刀刺入老警察的肚子。
「哇!」陳興良摀住雙眼。
但神奇的是,被貫穿的胃袋並沒有滲出血跡。
反而像是老警察的身體,接納了蒼焰軍刀的刀身似的。
尹絮榕反手收出軍刀。
老警察的肚子沒有一絲傷痕。
反倒是老警察的臉色充滿著詫異。
尹絮榕的軍刀刀尖上,掛著一個用纏著符咒的袋子牢牢包裹住的東西。
「妳怎麼知……」老警察開口。
「傀儡師可以把人變成傀儡,這樣也不會痛了。如果不會痛,那把東西藏在胃袋是很合理的。」尹絮榕朝那充滿胃液的袋子點燃蒼火。
蒼焰立刻包裹住袋子。
等到燃盡了以後,袋子也消失了。
而消失的袋子裏,落下了一塊三角形的東西。
「何況剛剛在玉子燒轉移你的手臂的時候,你側身的樣子,就像是要保護心臟或胃部一樣,心臟不能放東西吧?」尹絮榕接著那片落下的三角形。
「妳啊……」老警察嘆了氣。
「真是上等貨呢,沒想到你要復活的,居然是這個東西。」尹絮榕微笑著。
「那是?」還上著銬的陳興良湊上臉。
「頭蓋骨,就靈波來看,他要復活的是張三豐。」尹絮榕晃了晃手上的頭蓋骨三角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