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軍的陣地裡,有T-65榴彈砲、M110自走砲還有金門來的240mm榴彈砲。從全台各地派來的火炮、除了放在東府大平原之外都在這了。
數百門砲震耳欲聾的發射,彈頭發射後飛向城內,一大片的炮擊火網將城市內的霸王軍將士給炸得人仰馬翻。
聆聽著身後大砲的射擊聲,於突擊隊伍中的羅剛騎在馬背上,試圖安撫自己緊張的情緒,握著韁繩的手更加地用力了。
騎乘在旁邊馬匹上的余隊長來到羅剛旁,說
「福陽公尚勿憂慮,我軍必要取得這次勝利。」
聽完這話,意識到自己職責重大的羅剛心中像是壓了塊巨石一樣。………這個傢伙根本不會安撫別人,這下羅剛不是更緊張了嗎?
羅剛雙眼直視城內,手裡握著福陽的旗幟。
城內現在可以說是炮彈如雨下,國軍的155mm砲彈掉落到原本霸王軍將士聚集的街上、宅邸內,無數人還沒個反應就被灰飛煙滅。
大片的爆炸將地上那些罪惡一樣的血肉柵上了天,變成了一搓又搓光榮的灰燼。
但是周圍淒厲的環境沒有阻止激戰中的二人。
「喝啊!!」
霸王持戟的一個橫掃,巨大的風壓直接吹起了地面的一層土壤。
但是璃玖沒有與之正面對決,她跳躍到了霸王那揮舞後停頓的戟上,趁著霸王的視線死角還沒來得及迴避前,鐵扇的尖銳鋒刃向著霸王面部揮去。
「………」
鐵扇鋒刃切入時,與霸王臉面發出如金屬摩擦般的火花。但霸王一滴血也未留,甚至連點刮痕都沒有。
璃玖沒有多留,立刻又拉開與霸王之間的距離。因為霸王的一個左拳揮了過來,她將數條尾巴刺入地面作為動力將自己拉出攻擊範圍。
她以鐵扇燃起狐火,將著將數道火焰朝霸王射去。
但霸王此時釋放大量的鬥氣,璃玖的那數道狐火瞬間就被吹熄了。而且那巨大的壓力使人只是站在前面就覺得自己是在暴風雨前,逆風而上的一艘破木舟。
不得不說,就連霸王睡眠無防備時璃玖都沒有殺掉這傢伙的辦法。然而現在這傢伙是清醒的,而且還是在萬全的戰鬥狀態。
自己的攻擊傷不了霸王,而霸王只要打中一擊自己就會粉碎殆盡。
璃玖自己明白,她根本不可能戰勝霸王,應該說連活下來都是問題。
這時,雙方各自退避,因為又有榴彈砲飛過來了。
由T-65的155mm砲彈將地面炸的塵土飛揚,璃玖的視線被塵土遮擋,但霸王所在的方位逃不過她的機靈嗅覺。
她腳尖輕點地面,施以步法迅速移動。迅速切入霸王那習慣性敞開的大懷中,帶著狐火的鐵扇鋒刃切穿了霸王的盔甲,但卻傷不了霸王本身。
―――這男人的身體更勝鎧甲嗎?
霸王又抬起左拳,看來如果目標在方天畫戟攻擊距離以內的話,霸王會改以拳頭攻擊。
璃玖讓尾巴纏住霸王的左腕關節,接著施以點穴使拳頭偏離攻擊目標。
霸王的攻擊揮空了。………璃玖又以柔順的步法逃離的霸王的攻擊範圍。
「臭狐狸居然還竄東竄西的,給本王站住!!!」
「呵呵~霸王還真不懂女人心。」
猶如閒話一樣的嘲諷,但其實璃玖根本就沒有如表面上看一樣的餘裕。
她現在之所以無傷,是因為她小心翼翼的閃過了霸王的每一擊。要是被打中一下,即便好運不死、戰鬥也結束了。
相反的,霸王雖然在反應速度上追不上璃玖,使得霸王一直只有挨打的份,但這只是暫時的,璃玖的體力與耐力絕對不及霸王。
也就是說,這場較量的最後勝利者只會有霸王。
璃玖多次攻擊霸王,很多霸王的來不及防禦但是卻可以毫髮無傷,這就是歸功於武技【霸王體】的功勞。
在多年以前,尚且年少的霸王曾經挑戰過與自己一同被視為神州最強武將的關龍將軍。雙方在力量上理論相去不遠,但那次的結果卻是在第一擊後霸王被擊敗。
自那之後,霸王痛定思痛的思考是什麼造成了他的敗北?―――得到的結論就是防禦力。
每個鬥氣武者都會使用鬥氣防禦身體可能遭受到的傷害,這上修仙者的肉體強度變得讓凡人無可比擬的境界。
關龍的身體強度已經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了,雙方力量交鋒都承受了一樣的壓力,但是肉體強度較弱的自己就受了更重的傷。
自此之後,霸王閉門修行,練出了【霸王體】的武技。
纏繞在身上的鬥氣只不過是附加的,因為這時的他可說是有著全天下最強之鎧甲,無堅不摧刀槍不入。
霸王持戟的一個重劈,毫不留情的將地表又掀起了一層土。璃玖繼續以步法躲避,只要避開了最致命的一擊,在這之外就幾乎沒有什麼問題了。
轟隆碰!!!
此時下一波砲擊抵達。好巧不巧,一發155mm榴彈砲直接擊中霸王的正面,霸王被砲擊命中而向後倒下。
「!!!………秘技.蒼炎。」
雖然因為砲擊正面擊中而吃驚了一會兒,但璃玖沒有錯失機會。以鐵扇扇出數道狐火,並從天上再往霸王的身上射去。
如暴雨或是轟雷一般的氣勢,璃玖的攻擊從未放水,每道火焰擊中地面時的震動都顯示了其兇猛程度,追加的連擊甚至把霸王打進了一個坑洞裡。
這樣一來就算是霸王,至少也該打傷他了………
………
霸王從地面的坑洞中爬起來,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肩膀上的灰。
―――根本沒用嗎?
撇去璃玖的焦慮,霸王手摸了自己的胸口。剛剛那發砲擊破壞了盔甲,他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巨大胸肌上頭多了一塊瘀青,但果然正面被打中還是會痛。
此時,下一發155mm的榴彈砲著著二人交戰之地飛來。忽然本來就沒怎麼在動的頭腦靈光一閃,霸王想到了一招。
本來璃玖還在思考計策,霸王這時卻主動放下了方天畫戟。
這個舉動讓璃玖瞬間疑惑了………放下武器,他想幹什麼?
霸王看準了一發朝他飛來的砲彈,抬起右拳用力一揮,被鬥氣纏繞的直拳擊破了砲彈,那155mm的榴彈砲在半空中直接化為煙火。
而爆炸的餘波未傷及璃玖,但還是讓璃玖大吃一驚。
「到底在做什麼?」
雖然不解,但是多年前的實戰經歷讓她的思維意識得以反應得過來,果然灰濛濛的塵煙還尚未散去,霸王的方天畫戟衝破煙幕朝璃玖飛來。
「………原來如此,障眼法。」
放下方天畫戟只是個騙局,目的還是投擲飛戟。方天畫戟正面擊中璃玖,但是璃玖只是一個側身便閃過了飛戟。
這種簡單至極的計謀怎麼可能騙得過璃玖?
但是………璃玖看著煙幕。她怎麼感覺事情絕對不只是這麼簡單?不只是她個人的直覺,就連行刺客多年的經驗都告訴她不只如此。
璃玖握緊雙鐵扇,戒備的看著煙塵中的人影。
………咯咯!意料之外的,先有動靜的是被璃玖閃過,刺入身後牆壁的方天畫戟。方天畫戟上頭漫出了赤色的鬥氣閃電,顫抖了幾下,迅速、且超自然的飛了回來。
「!!!」
璃玖意識到這次速度極快,只差了不到一毫米的距離驚險閃過戟尖。她臉頰上白美細嫩的肌膚被赤色鬥氣給燒黑了一點,但璃玖沒有餘裕管那種小事,更危險的事已經發生。
霸王右手單手握回了方天畫戟,渾身赤色的鬥氣纏繞於手臂。
剛剛直拳擊碎砲彈造成了右手破皮與流血,但是這些如今都與霸王的鬥氣互相呼應著。―――接下來,是【霸王體】的真正力量。
璃玖想移動,但是面對超越以往直襲而來的鬥氣巨浪,她頓時愣在原地無法動彈。
霸王的赤色鬥氣形成的質量已經造成其所站的地面下陷了。霸王抬起手臂舉戟
「霸王破軍.屠城戟!」
―――這是他主動揮出最強的一擊。
施以單臂所有的全力,他將長戟刺出。
這一瞬間造成的波動令所有擋在眼前的生物無可動彈,巨大的武技將璃玖給炸飛了出去,在半空化作一條線,撞破了民宅的外牆倒在地上。
「啊啊!咳咳。」實實在在的唉了一擊。
璃玖模糊的半睜著充血的雙眼,她看不清現在自己的樣貌。
現在的她雙手都已經斷了,連手肘在內都不知道消失到了哪裡?左半邊身子被轟爛,原本香豔的嬌軀如今鮮血淋漓,左大腿消失的血肉嚴重甚至能深可見骨。
嘴中咳出大量鮮血,璃玖此時的視線中充滿了一片紅色。
―――自己好像還沒死。
但是身子撐不起來,看來自己已經是傷勢嚴重。
「結束了嗎?」
她用細微到沒人能聽見的聲音詢問著虛空。
………要結束了?自己的人生?
想著過去那幾乎可以說是不值一提也毫無價值的人生歷程。
自己與其他同族姊妹不同,一出生璃玖的生父就極力的阻止璃玖的母親遺棄自己,因此自己算是少數幼期待過家庭的九尾狐。
雖然不必如其他同族一樣,幼年時在山上互相殘殺生存。
但是,這並沒有改變她與其他人的生活多少。生父的無能為力,與對自己嚴苛殘暴的生母。如此的家庭環境讓璃玖的幼年實在過不太好。
兒時的家庭生活沒過多久,璃玖便被賣給了地方軍閥的刺客機構。再也沒見過父親,與那個生下自己的九尾狐。
―――因此,她渴望幸福。
不只是自己的,還有家人的,所有生於不幸中的人們的。這是生於天下,生於世界上的人們理應要有的。
還沒結束,回憶起兒時夢的璃玖決心捨棄生命、用力的撐起身子。
……………
霸王踩過崩塌的碎石,打算親眼確認璃玖是否死亡?這時,突然間四周變得一片漆黑。
「???」
霸王下意識的張望,但四周除了一片黑暗外沒有任何事物,連地面都消失了。他試探的揮了下方天畫戟,但是散射出的鬥氣立即消失在了黑暗中。
這下明白了。
「絕影之殿………」
特徵很容易明白這是什麼,暗殺系武技最高級的秘奧義。霸王沙場作戰了這麼久,還真是第一次實際見到。
突然,一股毛絨感纏住了霸王的脖子,如絞繩一樣的死死勒住霸王。
「在你的如此暴虐之下,任誰都不會有幸福的。」
璃玖的聲音毫無情感波動。
如今她已經沒有雙手了,只能改以尾巴作為絞繩。好在當刺客間諜時有學過這樣的技巧,但如今也是她最後的手段了。
璃玖的尾巴作為絞繩越收越緊,霸王伸手試圖扯開,但卻被狐火鑽進了口鼻。
「………受死吧。」
那毫無情感、有如死神裁決一樣的聲音,應該是深深地聽進了霸王的心中吧?熾熱的狐火不停地從鼻孔與咽喉鑽入霸王體內。
又熱又燙………但是………
也不過如此。
咬起牙的霸王閉上眼,將方天畫戟的柄端往地面一敲。頓時,他的渾身鬥氣又重新有了支配,赤色的靈氣風浪於他強韌的肉身之上捲起雷霆閃電。
即便有人能查覺到這不尋常的一瞬間,但也來不及了。此時的璃玖意識到結束,但她還是笑了………
而凝氣的霸王在緊閉中睜開雙眼,釋放屬於暴力的赤色光輝。
「吾乃,天~下~無~雙~!!!」
大爆發,無視任何武技的規則。霸王毫無秩序的、如洩風的氣球一樣亂噴鬥氣。
如果只是一般的修仙者,這根本沒什麼?因為就如子彈亂打是最愚蠢的事。
但是,站在這裡的人是霸王,霸王絕對不只是槍械的程度。璃玖最後的黑色空間無法負荷霸王釋放的如天災一樣的龐大鬥氣,從內至外的被撐破。
巨大的能量掀起了大爆炸,直接將周圍的東西吞入其中,甚至到城外的國軍都明顯看見了赤色的光輝及蘑菇雲。
煙硝過後,霸王周圍附近的所有東西都化成了灰。
「哼!狐狸不過爾爾。」
嚴重燒傷的璃玖倒在焦地上,最後一口氣已然嚥下,霸王毫無懸念的贏得了廝殺的最後勝利。
霸王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抬起頭看。
「轟隆聲(砲擊聲)停止了?」
看來是起了什麼不同的變化?霸王起身離去。
―――對他而言,手下敗將沒有值得他費心的餘地。
但是,也因為他對敗者不削一顧,他才沒看見璃玖在斷氣前已經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作者:璃玖VS霸王這段比我預料的更花時間。
(11/16修改戰鬥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