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隔程之道
虛弱的呼氣、細微的聲音，我輕輕將棗扶起身，但棗卻已是血流滿面。
「棗已經快不行了，你最好快點決定要怎麼辦！」同樣見到棗的情況，鳳梨在一
旁吼道：「難道你要陪葬嗎？你沒辦法挽救她又如何？棗只是脫離不了命運罷了！」
「這不是救不救的問題！如果棗換成是我，我換成是妳，妳又會如何？」我憤恨
的回頂。
「隨便你，我懶得管你了！」如此生氣的鳳梨，是我頭一次看到……她將小太刀
收回原本髮夾的模樣：「我自己走我的路！」
說完，鳳梨獨自往玄關走去，漸漸遠離的身影，走至玄關、下玄關樓梯，消失在
我的視線中。而我這兒，我扶起棗，她眼睛和嘴裡原先不斷地冒出血，現在已經停止
了。
「對……對不起，讓你們吵架……」
「沒關係，妳能夠稍微自己走動嗎？不行的話我就揹妳吧。」
「不太能走……」棗語氣微弱地回答。
我揹著棗，校內已經沒有安全的地方可以躲藏，而從禮堂樓梯上來的殭屍，拍打
關上的鐵門拍打得兇。張望了四周圍一下，說不定學生專用的體育用地還有人在那兒，即使目前所遇到過的狀況已經無法更糟糕。
體育用地是在後門隔一條小巷子的地點，那是校內體育班訓練的地方，當然我們
體育課也是在那邊上課，數個籃球場、排球場、一座網球場和足球草坪，納地非常廣
大。揹著棗走過金屬工藝科系的實習工廠、垃圾場，棗身上傷口緩緩滴落一滴滴的鮮
血，走哪兒，就滴哪兒。
一路上都沒有殭屍的蹤影，走到離實習工廠不遠的垃圾場，連垃圾場旁的圍牆也
不見殭屍，不過屍體的腐臭味倒是重的很。
垃圾場到後門約數公尺，而從後門到體育用地的教師室，也不超過二十公尺。當
我到達後門，連接的那條巷子屍橫遍野，被咬得破碎的屍體、身首異處的屍體、手腳
離身的屍體、破腹露腸的屍體……踩出後門，我一方面閃過那些屍體，一方面看著柏
油路上凝固的血液，這些血液所遍及之地可能曾經讓巷道無一不染鮮血。
通過躺滿屍體的巷道，走至體育教師辦公室……
－－－－－－－－－－－－－－－－－－－－－－－－－－－－－－－－－－－－－
「他應該還好吧……」
她……獨自走著，在校園漫無目的地走著，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校園；沒有校園會
充斥著血跡、沒有校園會充斥著死人、沒有校園會有……已經死了的人漫步其中。
站在正門花園，這花園常有微風徐徐吹過，但現在吹來的風，挾帶著濃厚血腥味
，這卻也不是真實聞到的血腥味，而是腦海的想法，腦海的聲音……她後悔，但選擇
的路，讓她現在只能獨自走著，在校園漫無目的地走著，不是一般的校園而是充斥著
死亡卻進而蘇生的人。
－－－－－－－－－－－－－－－－－－－－－－－－－－－－－－－－－－－－－
它們不斷拍打著鐵捲門，費了一番功夫，這扇門被打開了……這只有六具屍體：
五具被分屍、一具殘破身軀、腦漿全流出、白骨清晰可見的屍體。
斑斑血跡，一路滴延至遠不知何處，這是一個能夠狩獵到獵物的痕跡，它們也見
到這血跡，群體行動，狩獵的目標正是自認為世界最上位的動物：人類。
－－－－－－－－－－－－－－－－－－－－－－－－－－－－－－－－－－－－－
辦公室的門上頭掛著一塊木牌子，木牌子上的字寫著：『若你是生存的人，就按旁邊的門鈴吧』
我看了門旁的一個奇怪裝置，裝置旁邊有兩個字『門鈴』，我不經思考地直接按
了下去。
「凜……我肚子忽然有點餓了……」棗在背上忽然冷冷地說，這句話令我感到晚
餐時間到了。
「等等嘛……裡面一定有人。」
過了一會，並沒有人來應門，我輕輕打開門，裡頭滿是一片死的漆黑。電燈的開
關通常都離門不遠，我伸手在門旁摸了半天，才摸到按鈕，這是辦公室電燈的開關沒
錯。
讓棗一張椅子上舒適地坐好後，我稍微查看裡頭的情況，這間辦公室有兩扇門，
兩扇門距離大約十步，而中間放置了一台冷氣機，這冷氣並沒有發動，冷氣旁邊還有
一個玻璃櫃，櫃子內玲瑯滿目的獎盃獎牌，可以知道我們學校體育班成績不同凡響。
教師的桌子總共有九張，分別以二四二的方式圍成ㄇ字型，剩下的一張是體育組
長的座位，其座位後面掛著一面白板，上頭滿滿的體育計畫和一些比賽的時間表。
依以前幾次來借體育器材，我大略記得另一扇門是體育教師的休息室，還有教師
在那邊煮麵過呢！休息室隔壁就是器材室了，器材室小小一間隔成兩個部份，大多數
球類都放在外面的部份，而少數較貴重的器材便鎖放在另一個部份。
而這間教室的窗戶，大概是怕足球隊練習時打破，所以加裝了鐵窗，從那鐵窗可
以看見外頭的情況……沒錯，那草坪兼操場有許多人影在那兒漫步，這些人影八成是
學校足球隊的隊員。
「棗，妳先休息一下，我到隔壁看有沒有東西吃……」說到一半我看了一眼棗，
想不到她竟然昏睡在椅子上了：「唉唉……我也好累，算啦！趕快找吃的東西……」
正要開門到隔壁找東西時，隔壁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我將耳朵貼上門仔細聆聽
那是什麼聲音……是水龍頭的聲音，不一會水龍頭的水聲便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收音
機收訊不良的沙沙聲……
「咚咚」我伸手敲了兩下門。
「誰在隔壁！」傳來的聲音非常粗獷，不過是人類的聲音讓我緊張的心情安定多
了。
「學校的學生……存活下來的！」我興奮地回道。
那人把門打開，是學校的體育組長，高大壯碩，肌肉在無袖襯衫下透露完美曲線
，而他頂著一頭大光頭，使得他年紀看起來比真正歲數年輕許多。
「真慶幸啊！我以為沒人活下來了呢！」組長的面帶微笑歡喜地說著，但眼神卻
透露著一絲無奈：「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啊？」
「陳凜文，朋友都叫我凜！」我環顧四週，旁邊有一碗泡麵，上頭蓋著一張盤子
，旁邊的收音機沙沙叫，顯然組長是要聽看看有無救援的消息。
「櫃子裡頭還有泡麵，看你要不要泡來吃！」組長爽快地說著：「躲那些活屍躲
的很辛苦吧，先休息吧！」他指著在一旁瓦斯爐上的水壺。
「好……我先煮一碗給我朋友吧……她似乎很累了。」我隨意拿了一碗泡麵，泡
好之後順便拿了擺放在旁邊的鍋子盛了一鍋水到辦公室。
進去時，棗已經醒來了，她兩眼直直盯著我，眼神似乎帶著恨意。我步伐些微放
慢，對被咬過的棗稍微提高了警覺。
「妳……還好嗎？」當距離越靠近棗，我心跳便越快，這不是臉紅心跳的心跳加
速：「先把臉上的血擦乾淨吧，隔壁有體育組的組長，但還是別讓他看到妳有傷口比
較好。」
棗輕輕地點點頭，她帶有恨意的眼神已經和善，嘴上掛著一抹微笑讓我心中的大
石頓時掉落下來。
她邊用水擦洗著臉邊說著：「凜，我能體會鳳梨大姐的心情，謝謝你沒把我丟下
來……」
「別這麼說嘛！」我回了一個笑容給棗：「到外面應該比學校安全，我們先填飽
肚子，休息一下，之後再想辦法離開ＫＨ。」
雖然嘴裡說著要想辦法離開ＫＨ，但腦裡卻沒任何想法，要活下來，可能比如何
離開更難……但，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凜同學！」體育組長忽然從另一邊開門，我和棗被他稍微嚇著，他興奮地拿著
收音機說：「這廣播，我們有救了！」組長將收音機放在桌上，讓我們聽個清楚所謂
有救的廣播。
廣播的內容以中英文不斷重複說著，事發地點在ＫＨ，而救援生存者的特種部隊
似乎由『Really Song』公司的派出，所有倖存下來的人必須想辦法到達大樓的屋頂
，它們表示只能在屋頂救援是無可奈何的，因為街道的殭屍似乎不怕槍彈，在ＫＨ市
內的兵力已經被消滅殆盡。
「切忌，不要到以下地點等待救援，這些地點並非人們所想像那般安全，以下地
點為：『警局、醫院、商店街、百貨公司、超市』諸如此類之人群聚集地。」廣播裡
的人這麼說著。
屋頂救援……我思考了一下這條逃生路線，目前我所知道學校附近的大樓都是住
宅區，住宅區意味著人多，人多意味著殭屍多……
「ＤＬ賣場！我們可以到學校對面的ＤＬ賣場去，那裡的頂樓寬廣，救援的人一
定可以在那裡找到我們。」組長越說越興奮：「凜同學，你和你朋友先去器材室休息
，那裡的窗戶也有加裝鐵窗，我就在休息室聽看看有無新的消息！」
（組長和凜說的器材室，是放置貴重器材的那間）
事實上，我是想趁現在黑夜時摸去ＤＬ，原因無它，我認為殭屍晚上視覺比較差
罷了……但我和棗經過一整天的驚恐，身心疲憊……趁著個機會還是先休息比較好。
「好，那就麻煩你了，組長。」
體育組長從他的桌子拿出一把手槍，然後用幾支掃把將門卡住，之後便到休息室
去繼續試著聽收音機，聽看看廣播有沒有最新的消息。
而我扶著棗先到了器材室的隔間，裡頭的器材擺放整齊，並不需要將器材移動位
置就有空位可以休息。我和棗坐在可以對看的位子，手裡各拿著一碗組長泡多餘的麵
。
原先我不敢直視著棗，她總是會叫我不要盯著她看，過了好一會，我才瞄了一眼
……棗已經低著頭睡著了。她的疲憊我無法幫她承擔，但我可以體會……因為我也和
棗有同樣的感受……我的眼皮也沉重無法張開……
－－－－－－－－－－－－－－－－－－－－－－－－－－－－－－－－－－－－－
「妳們也平安活著！太好了！」
她們在校園隔壁的超商相會，這令倍感孤獨且充斥罪惡感的她有著一股絲暖，她
仍然後悔著離開他們。
「棗她們怎麼了？」
「凜……凜他不管我的勸告，他堅持要帶著棗，我離開了他們……」
「噓，那是什麼聲音？」
「外面好像下雨了……」
「只有下雨的聲音嗎？不覺得有點參雜著……」
碰碰－－
它們隨著那香味而來，人類的香味，對它們而言，人類是最營養好吃的佳餚。成
群結隊，張牙舞爪，突破阻擋它們的任何障礙物……
「是殭屍！他們要破門了，我們快離開這邊！過一條街就是ＤＬ賣場了！」
「ＤＬ說不定會有更多殭屍啊！」
「顧不了那麼多了好嗎！快走啊！」
「等……等我！呀啊啊啊……」
「雅真！」
「去……Ｄ……嘎！」
－－－－－－－－－－－－－－－－－－－－－－－－－－－－－－－－－－－－－
「怎麼了？還沒休息啊？」
她默默不語，一步步接近在桌前的壯碩男人……咬下，血花，噴灑。
男人的哀號無法發出聲音，她所咬的地方便是脖子的聲帶，那種痛令那男人無法
承受，而先暈死過去。
她在這幽暗的燈光下，將他啃食，臉部、腦門。然後將那具屍體拖至門口，接著
在水龍頭前清洗自己的嘴巴……
清洗後，她又到了屍體那兒，輕輕打開那已鎖的門，外頭一片滿是死的漆黑，雨
水的味道和屍體腐臭味參雜一塊兒。即使支離破碎，它們仍然起身；即使腦門內臟外
露，它們仍然行動。
隔程之道
虛弱的呼氣、細微的聲音，我輕輕將棗扶起身，但棗卻已是血流滿面。
「棗已經快不行了，你最好快點決定要怎麼辦！」同樣見到棗的情況，鳳梨在一
旁吼道：「難道你要陪葬嗎？你沒辦法挽救她又如何？棗只是脫離不了命運罷了！」
「這不是救不救的問題！如果棗換成是我，我換成是妳，妳又會如何？」我憤恨
的回頂。
「隨便你，我懶得管你了！」如此生氣的鳳梨，是我頭一次看到……她將小太刀
收回原本髮夾的模樣：「我自己走我的路！」
說完，鳳梨獨自往玄關走去，漸漸遠離的身影，走至玄關、下玄關樓梯，消失在
我的視線中。而我這兒，我扶起棗，她眼睛和嘴裡原先不斷地冒出血，現在已經停止
了。
「對……對不起，讓你們吵架……」
「沒關係，妳能夠稍微自己走動嗎？不行的話我就揹妳吧。」
「不太能走……」棗語氣微弱地回答。
我揹著棗，校內已經沒有安全的地方可以躲藏，而從禮堂樓梯上來的殭屍，拍打
關上的鐵門拍打得兇。張望了四周圍一下，說不定學生專用的體育用地還有人在那兒，即使目前所遇到過的狀況已經無法更糟糕。
體育用地是在後門隔一條小巷子的地點，那是校內體育班訓練的地方，當然我們
體育課也是在那邊上課，數個籃球場、排球場、一座網球場和足球草坪，納地非常廣
大。揹著棗走過金屬工藝科系的實習工廠、垃圾場，棗身上傷口緩緩滴落一滴滴的鮮
血，走哪兒，就滴哪兒。
一路上都沒有殭屍的蹤影，走到離實習工廠不遠的垃圾場，連垃圾場旁的圍牆也
不見殭屍，不過屍體的腐臭味倒是重的很。
垃圾場到後門約數公尺，而從後門到體育用地的教師室，也不超過二十公尺。當
我到達後門，連接的那條巷子屍橫遍野，被咬得破碎的屍體、身首異處的屍體、手腳
離身的屍體、破腹露腸的屍體……踩出後門，我一方面閃過那些屍體，一方面看著柏
油路上凝固的血液，這些血液所遍及之地可能曾經讓巷道無一不染鮮血。
通過躺滿屍體的巷道，走至體育教師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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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還好吧……」
她……獨自走著，在校園漫無目的地走著，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校園；沒有校園會
充斥著血跡、沒有校園會充斥著死人、沒有校園會有……已經死了的人漫步其中。
站在正門花園，這花園常有微風徐徐吹過，但現在吹來的風，挾帶著濃厚血腥味
，這卻也不是真實聞到的血腥味，而是腦海的想法，腦海的聲音……她後悔，但選擇
的路，讓她現在只能獨自走著，在校園漫無目的地走著，不是一般的校園而是充斥著
死亡卻進而蘇生的人。
－－－－－－－－－－－－－－－－－－－－－－－－－－－－－－－－－－－－－
它們不斷拍打著鐵捲門，費了一番功夫，這扇門被打開了……這只有六具屍體：
五具被分屍、一具殘破身軀、腦漿全流出、白骨清晰可見的屍體。
斑斑血跡，一路滴延至遠不知何處，這是一個能夠狩獵到獵物的痕跡，它們也見
到這血跡，群體行動，狩獵的目標正是自認為世界最上位的動物：人類。
－－－－－－－－－－－－－－－－－－－－－－－－－－－－－－－－－－－－－
辦公室的門上頭掛著一塊木牌子，木牌子上的字寫著：『若你是生存的人，就按旁邊的門鈴吧』
我看了門旁的一個奇怪裝置，裝置旁邊有兩個字『門鈴』，我不經思考地直接按
了下去。
「凜……我肚子忽然有點餓了……」棗在背上忽然冷冷地說，這句話令我感到晚
餐時間到了。
「等等嘛……裡面一定有人。」
過了一會，並沒有人來應門，我輕輕打開門，裡頭滿是一片死的漆黑。電燈的開
關通常都離門不遠，我伸手在門旁摸了半天，才摸到按鈕，這是辦公室電燈的開關沒
錯。
讓棗一張椅子上舒適地坐好後，我稍微查看裡頭的情況，這間辦公室有兩扇門，
兩扇門距離大約十步，而中間放置了一台冷氣機，這冷氣並沒有發動，冷氣旁邊還有
一個玻璃櫃，櫃子內玲瑯滿目的獎盃獎牌，可以知道我們學校體育班成績不同凡響。
教師的桌子總共有九張，分別以二四二的方式圍成ㄇ字型，剩下的一張是體育組
長的座位，其座位後面掛著一面白板，上頭滿滿的體育計畫和一些比賽的時間表。
依以前幾次來借體育器材，我大略記得另一扇門是體育教師的休息室，還有教師
在那邊煮麵過呢！休息室隔壁就是器材室了，器材室小小一間隔成兩個部份，大多數
球類都放在外面的部份，而少數較貴重的器材便鎖放在另一個部份。
而這間教室的窗戶，大概是怕足球隊練習時打破，所以加裝了鐵窗，從那鐵窗可
以看見外頭的情況……沒錯，那草坪兼操場有許多人影在那兒漫步，這些人影八成是
學校足球隊的隊員。
「棗，妳先休息一下，我到隔壁看有沒有東西吃……」說到一半我看了一眼棗，
想不到她竟然昏睡在椅子上了：「唉唉……我也好累，算啦！趕快找吃的東西……」
正要開門到隔壁找東西時，隔壁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我將耳朵貼上門仔細聆聽
那是什麼聲音……是水龍頭的聲音，不一會水龍頭的水聲便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收音
機收訊不良的沙沙聲……
「咚咚」我伸手敲了兩下門。
「誰在隔壁！」傳來的聲音非常粗獷，不過是人類的聲音讓我緊張的心情安定多
了。
「學校的學生……存活下來的！」我興奮地回道。
那人把門打開，是學校的體育組長，高大壯碩，肌肉在無袖襯衫下透露完美曲線
，而他頂著一頭大光頭，使得他年紀看起來比真正歲數年輕許多。
「真慶幸啊！我以為沒人活下來了呢！」組長的面帶微笑歡喜地說著，但眼神卻
透露著一絲無奈：「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啊？」
「陳凜文，朋友都叫我凜！」我環顧四週，旁邊有一碗泡麵，上頭蓋著一張盤子
，旁邊的收音機沙沙叫，顯然組長是要聽看看有無救援的消息。
「櫃子裡頭還有泡麵，看你要不要泡來吃！」組長爽快地說著：「躲那些活屍躲
的很辛苦吧，先休息吧！」他指著在一旁瓦斯爐上的水壺。
「好……我先煮一碗給我朋友吧……她似乎很累了。」我隨意拿了一碗泡麵，泡
好之後順便拿了擺放在旁邊的鍋子盛了一鍋水到辦公室。
進去時，棗已經醒來了，她兩眼直直盯著我，眼神似乎帶著恨意。我步伐些微放
慢，對被咬過的棗稍微提高了警覺。
「妳……還好嗎？」當距離越靠近棗，我心跳便越快，這不是臉紅心跳的心跳加
速：「先把臉上的血擦乾淨吧，隔壁有體育組的組長，但還是別讓他看到妳有傷口比
較好。」
棗輕輕地點點頭，她帶有恨意的眼神已經和善，嘴上掛著一抹微笑讓我心中的大
石頓時掉落下來。
她邊用水擦洗著臉邊說著：「凜，我能體會鳳梨大姐的心情，謝謝你沒把我丟下
來……」
「別這麼說嘛！」我回了一個笑容給棗：「到外面應該比學校安全，我們先填飽
肚子，休息一下，之後再想辦法離開ＫＨ。」
雖然嘴裡說著要想辦法離開ＫＨ，但腦裡卻沒任何想法，要活下來，可能比如何
離開更難……但，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凜同學！」體育組長忽然從另一邊開門，我和棗被他稍微嚇著，他興奮地拿著
收音機說：「這廣播，我們有救了！」組長將收音機放在桌上，讓我們聽個清楚所謂
有救的廣播。
廣播的內容以中英文不斷重複說著，事發地點在ＫＨ，而救援生存者的特種部隊
似乎由『Really Song』公司的派出，所有倖存下來的人必須想辦法到達大樓的屋頂
，它們表示只能在屋頂救援是無可奈何的，因為街道的殭屍似乎不怕槍彈，在ＫＨ市
內的兵力已經被消滅殆盡。
「切忌，不要到以下地點等待救援，這些地點並非人們所想像那般安全，以下地
點為：『警局、醫院、商店街、百貨公司、超市』諸如此類之人群聚集地。」廣播裡
的人這麼說著。
屋頂救援……我思考了一下這條逃生路線，目前我所知道學校附近的大樓都是住
宅區，住宅區意味著人多，人多意味著殭屍多……
「ＤＬ賣場！我們可以到學校對面的ＤＬ賣場去，那裡的頂樓寬廣，救援的人一
定可以在那裡找到我們。」組長越說越興奮：「凜同學，你和你朋友先去器材室休息
，那裡的窗戶也有加裝鐵窗，我就在休息室聽看看有無新的消息！」
（組長和凜說的器材室，是放置貴重器材的那間）
事實上，我是想趁現在黑夜時摸去ＤＬ，原因無它，我認為殭屍晚上視覺比較差
罷了……但我和棗經過一整天的驚恐，身心疲憊……趁著個機會還是先休息比較好。
「好，那就麻煩你了，組長。」
體育組長從他的桌子拿出一把手槍，然後用幾支掃把將門卡住，之後便到休息室
去繼續試著聽收音機，聽看看廣播有沒有最新的消息。
而我扶著棗先到了器材室的隔間，裡頭的器材擺放整齊，並不需要將器材移動位
置就有空位可以休息。我和棗坐在可以對看的位子，手裡各拿著一碗組長泡多餘的麵
。
原先我不敢直視著棗，她總是會叫我不要盯著她看，過了好一會，我才瞄了一眼
……棗已經低著頭睡著了。她的疲憊我無法幫她承擔，但我可以體會……因為我也和
棗有同樣的感受……我的眼皮也沉重無法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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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也平安活著！太好了！」
她們在校園隔壁的超商相會，這令倍感孤獨且充斥罪惡感的她有著一股絲暖，她
仍然後悔著離開他們。
「棗她們怎麼了？」
「凜……凜他不管我的勸告，他堅持要帶著棗，我離開了他們……」
「噓，那是什麼聲音？」
「外面好像下雨了……」
「只有下雨的聲音嗎？不覺得有點參雜著……」
碰碰－－
它們隨著那香味而來，人類的香味，對它們而言，人類是最營養好吃的佳餚。成
群結隊，張牙舞爪，突破阻擋它們的任何障礙物……
「是殭屍！他們要破門了，我們快離開這邊！過一條街就是ＤＬ賣場了！」
「ＤＬ說不定會有更多殭屍啊！」
「顧不了那麼多了好嗎！快走啊！」
「等……等我！呀啊啊啊……」
「雅真！」
「去……Ｄ……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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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還沒休息啊？」
她默默不語，一步步接近在桌前的壯碩男人……咬下，血花，噴灑。
男人的哀號無法發出聲音，她所咬的地方便是脖子的聲帶，那種痛令那男人無法
承受，而先暈死過去。
她在這幽暗的燈光下，將他啃食，臉部、腦門。然後將那具屍體拖至門口，接著
在水龍頭前清洗自己的嘴巴……
清洗後，她又到了屍體那兒，輕輕打開那已鎖的門，外頭一片滿是死的漆黑，雨
水的味道和屍體腐臭味參雜一塊兒。即使支離破碎，它們仍然起身；即使腦門內臟外
露，它們仍然行動。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