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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RO - 千夜.紫璃 - 第十九章【微笑】

| 2005-10-19 11:06:46 | 巴幣 0 | 人氣 1778



「老師再見!」
「老師,明天見!」

寒風敲打著玻璃窗的吵鬧聲響完完全全被此起彼落的小孩子嘻笑聲所掩蓋,加上室內暖和得令人昏昏欲睡的溫度以及鮮花的清新香氣,令這小小的天地是那麼和諧及安樂。

千夜緩緩地睜開雙眼,環視四周,發現自己正處一裝飾簡單但卻整齊舒適的房間之中;躺在鋪上軟綿綿的被褥的床子之上,即使已經不知昏睡了多少小時,但睡意卻沒有絲毫退減的跡象。

剛才在矇矓之間,看見了他那溫柔的笑容。

等一下,那到底是夢還是……

真實出現在眼前的景象?

「啊,妳終於醒來了!」隨著房間的木門被打開,千夜前者的設想立刻煙消雲散,站在房間門口的綠髮青年,不是影澪還會是誰!?

「阿澪……!」喜極而泣的千夜恨不得立刻撲進他的懷裏,但在下一秒鐘,對方的反應立刻驅散了她充斥胸口的衝動──

「妳的朋友跟我長得很像的嗎?」

千夜頓時呆住了。

對了……怎麼他看起來這麼平靜的?闊別兩年的重遇,若果真的是他,早已經興奮得像個小孩子般開懷大笑。

畢竟是修行多年的刺客,她立刻便能冷靜下來,再仔細地觀察著眼前的這一個人──

樣子實在是有九成相似,不,還是有一點兒不同……這個人看起來比影澪更成熟穩重,但是……

他說話時也跟他一樣總是掛著溫柔的微笑,那笑容跟他很像很像……

「對不起……也許我認錯了。」千夜低著頭說,話雖如此,真的是人有相似嗎?

為什麼她的心總是猛烈地跳動著?那震撼全身的心跳彷彿在告訴著她些什麼……

「阿藍老師!」小女孩的呼叫聲把千夜的思緒拉回現實。房間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女孩,她拉著綠髮青年的手,白裏透紅的臉龐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媽媽說這星期天會在家裏替小雅辦生日會呢,老師來不來啊?」

「一定會。」綠髮青年蹲下來,摸摸小女孩的頭。「不如老師送小雅回家,好不好?」

「嗯!」小女孩立時笑得更加燦爛,並不停興奮地點著頭。

「抱歉,我要先外出一下,妳多多休息囉。」臉帶微笑的綠髮青年向千夜留下這麼一句話後,便牽著小女孩的小手離開,並輕輕把房門掩上。

囤積在胸口的悸動久久不能散去……千夜實在無法否定,自己的身體對「那個人」作出的無意識反應──

他,真的不是影澪嗎?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疲憊不堪的千夜實在沒有辦法再細想下去,在暖和的氣氛下,她不知不覺再次進入夢鄉……



「這樣子凱恩大人便會恢復過來嗎?」艾莉絲喫了一口清茶,依然無法平伏充斥在內心的不安及焦躁。

「我也不確定……現在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等下去了。」軟坐在雷斯家中的沙發上,夏諾亞打了個老大的呵欠,然後把臉埋在抱枕之間。「應該沒問題的……這兩天看起來也有一點兒好轉……嗯……沒問題的……」說話變得越來越含糊不清,不消一會,果然響起微微的鼻鼾聲。

「特地跑到艾爾帕蘭把藥物帶過來,夏諾亞大人定是累極了。」也習慣了夏諾亞那突然陷入睡眠狀態的習慣,艾莉絲輕輕搖搖頭,然後放下手中的茶杯,替夏諾亞披上掉在身旁的斗篷。「身體原本便不好了……還為了我們不斷奔波……」

「希望一切順利吧。」夜嵐臉露凝重的表情,嘆了一口氣,然後續道:「不過……你們打算怎樣了?繼續留在普隆德拉,還是……?」

「我想找千夜。」一直沉默不語的菲斯,冷不防丟出這一句話。

「千夜小姐?」

「你們真的相信影澪.希洛恩已經死了嗎?」

「不,我不相信。」沒有細想,夜嵐便已經決斷地搖了搖頭,「要不是我這樣子……我一定會找下去的……連屍體也找不到,叫我怎去認同騎士團的判斷……!」緊緊抓著拳頭,浮現在他那蒼白的臉上,是如何不甘心的表情。

「讓我們代替你去找吧!」艾莉絲不禁心頭一緊,有心但無能為力,面對不能接受的事情也沒有能力去反駁,夜嵐的痛苦是可想而知。她抓著夜嵐的手,然後堅決地說:「我們不會放棄的!」對她與菲斯而言,無論是凱恩還是影澪和千夜給他們的恩情,實在是千言萬語也不能答謝!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也不可以放棄……艾莉絲這樣告訴自己。

「艾莉絲……謝謝妳。」夜嵐露出安心的微笑。

「等一下,還有我們呢。」一把艾莉絲所熟悉的聲音從客廳的大門響起,她抬頭一看,卻是之前一直沒機會在騎士團照面的諾倫,以及一名陌生的女巫師。

「諾倫,放下第一部隊的事情不幹,小心雷斯不放過你喔。」夜嵐打趣著說。身為第一部隊隊長的諾倫居然在這理應是當值時間出現,倒也是不甚尋常的事情。

「其實是米蘭特大人要我帶她來的啊。」即使明知夜嵐在開玩笑,諾倫還是露出一個不滿的表情。

站在諾倫身旁、年約二十四、五歲的女巫師輕輕撥弄一下她那頭淡粉紅色的長曲髮,一雙紅色的眸子射出銳利的光芒,秀麗的臉孔加上優雅大方的舉止,全身上下也散發著成熟穩重的氣息。她打量一下坐在沙發上的菲斯及艾莉絲,當目光停在「昏迷不醒」的夏諾亞身上時,一對柳月形的眼眉立刻蹩了一蹩。

「冒昧打擾實在不好意思呢,夜嵐先生。」與能幹的形象成猛烈的對比,女巫師的笑容是意外的甜美。

「啊,我居然忘了介紹,這位是現任的騎士團直屬巫師佩蕾.米蘭特大人。」



飯廳的佈置與房間同樣簡潔,一切的擺設似乎也是以便利為大前提,卻依然充滿溫馨的氣氛;鋪在餐桌上的桌布潔白得有如一塵不染,插著怒放的鮮花的小花瓶為它點綴上一點兒色彩。豐盛的菜餚佈滿整張桌子,但即使面對佳餚,心事重重少女卻似乎無心進食。

「妳沒事吧?」眼看對方一直心不在焉地撥弄著碟子裏的熱湯,綠髮青年不禁憂心地問道。

「呀、我沒事。」千夜彷彿如夢初醒,她呆了一呆,然後才漫不經心地回應著。

「但是妳看起來不像沒事哦。」從她那異常的反應,普通人一聽也知道這是客套的說話吧!綠髮青年正要說些什麼時,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了,我不知道妳的名字呢。」

「紫璃。」咦?很奇怪,衝口而出的,竟然是這一個只有他才會稱呼的名字……但是,說話時卻是沒有一絲的猶豫,有如習慣般很自然便道出這一個答案。

是因為他跟「他」太相似了嗎?

「紫璃……意思是紫色的寶石喔。」他笑了一笑,然後續道:「很漂亮的名字。」

意思是紫色的寶石喔。

千夜只感到心頭一震,突然間,很多很多的影像像潮水般湧進她的腦海之中,但是那一幅又一幅的圖片卻是模糊不清,但總是有一個身影出現在這些畫面之中……

她多想看清楚那到底是誰!但卻始終看不到那個人的臉孔……像一幅破落的拼圖,就是缺少了形成那張熟悉的臉孔的碎片。

「妳不舒服嗎?」眼見少女低著頭良久不語,綠髮青年關切地問道。

「沒、沒事。」千夜抬起頭來,當她的視線與綠髮青年交接時,一道紅暈立刻在她的臉龐上浮現。「對、對了……我還沒向你道謝。」

「不客氣,任何人也不會見死不救吧。」他露齒而笑,「不過妳真的很危險哦,若果不是我剛巧路過……再遲一點說不定妳會凍死雪野。」

「嗯……」千夜不禁想,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上天讓她繼續行屍走肉地生存在毫無東西值得留戀的世界達兩年多……這中間的煎熬自是不能用言語所能形容;然而,兩年後的今天,卻讓她遇上這個擁有與他一模一樣的外貌、但卻沒有他的靈魂的青年,這是給她的考驗還是給她的安慰?

「對了,阿藍是……你的名字?」

「嗯,大家也是這麼叫我的喔。」他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其實我也是一年多前才在這裏住下來的……因為這村子距離艾爾帕蘭跟薑餅城也有一段距離,孩子們上學很不方便,所以便由我來教他們了。」

「那一定很辛苦吧?」

「不會啊,因為這裏很溫暖。」說著,他就像在回味著些什麼似的,露出沉醉其中的笑容。「真的很溫暖。」

「很溫暖……?」這次換千夜不明白他的意思,在那幸福的背後,卻似乎蘊釀著一絲絲的落漠與悲哀,這個樣子……

真的有一種非常親切、接近的感覺。

「對了,阿澪是妳的朋友嗎?」

「咦?」

「他跟我……很相似的嗎?妳剛才半夢半醒時,把我叫作『阿澪』了。」

「嗯……真的很相似。」千夜的眼簾低垂,好不容易才忍住了那在眼眶中滾動的淚水。「他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但他已經不在了。」



已經不在了……他已經不在的了,千夜,這只是妳的錯覺。

是妳親手把他的生命奪去,就是用這雙手,把拳刃刺進他的胸口裏……

佇立在無邊無際的雪原,少女雙目無神地凝望著灰暗的天空。漫天飛舞的雪花在空中踏出漂亮的無步,彷如一隻隻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地於天空中翱翔的小鳥;然而,她卻是一隻失去翅膀的鳥兒,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無助地看著廣闊的天空,一個人暗自神傷。

阿澪……

臨別前他親手替她戴上的紫寶石項鍊,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她……結果沒有任何與他有關聯的東西可以讓她在夜闌人靜時細味著過去兩人共渡的時光。

「站在這裏……不怕著涼嗎?」冷不防傳來的話語,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身影,令她頓時呆住了──

「蒔雨!?」沾滿雪花的藍髮、散發出冰冷而銳利的目光的琥珀色瞳孔,她絕對不會認錯!

可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他是跟蹤在她的身後?

「刺客『千夜』在任務中失敗身亡。」停在千夜的面前,他拍了拍落在肩膀上的點點飄雪。「妳有東西遺留在公會了……這一次我特地替妳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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