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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舞輪迴】第二迴-Zwei- 虛無-NULL- (06)

Setsuna | 2023-04-13 17:00:10 | 巴幣 0 | 人氣 48

連載中劍舞輪迴 (Sword Chronicle)
資料夾簡介
八位被選中的人,為了各自的願望,捨命相鬥。 相爭的汗水流淌大地,死鬥的鮮血染滿海洋。 人在看,死神則在彼岸靜心等待他們。

6
  
  週末過後,又是學生的上學天。愛德華一如以往,在早上七時正踏進課室。
  在課室裡只有幾位跟他一樣,習慣一大早到課室自習的同學,沒有什麼異樣,但他總感覺到有點奇怪,好像欠缺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一如以往,他是孤身一人的。諾娃本想跟來,但被愛德華嚴正命令要留在房裡,不得出外。為了防止她以午飯、肚子餓等理由離開房間,他還特意在房裡留下二十件馬卡龍給她充飢。
  希望不要出什麼亂子吧,他在心中苦苦祈求。不過愛德華認為,就算發生了什麼突發事件,諾娃應該能夠獨自解決的。
  其實諾娃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離開房間,她早就已經跟愛德華坦白,只是後者過度擔心,而且不相信她而已。
  在稀薄柔和的陽光照耀下,少年正在座位上靜心閱讀手上一本名為《刀劍大全》的厚重參考書。
  這兩天以來,他一直在尋找關於「虛空」的資料。在身為劍鞘的諾娃因為失憶而無法提供太多資料的情況下,唯有由他自己出手,查明這把漆黑長劍的底細。這本《刀劍大全》是在國家圖書館借回來的,理應擁有最齊全的資料。他希望能夠知道「虛空」的製造物料、時期和刀匠身分,就算找不到出處,最少也要找到關於人型劍鞘的資料吧。
  昨天愛德華為了調查更多關於「人型劍鞘」的原理,再次嘗試從諾娃體內取出「虛空」。他發現,明明自己的手伸進了她的血肉之軀,但卻摸不到骨頭、內臟等人類體內應有的器官,而是直接碰到劍柄;而手從體內抽離後,他發現,並沒有沾上任何血液或體液。
  愛德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現象。也許諾娃的體內連接著另一個空間;又或者她並沒有內臟,整個人只是一副藏著劍的空殼。而且諾娃還擁有中和能力,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常識和理解範圍,所以他需要一本書來解答心中的所有疑問。
  隨著時間流逝,課室裡的學生越來越多,但直到響鈴的一刻,愛德華才發現到課室裡少了的到底是什麼。
  路易斯不在。
  路易斯偶然會和愛德華一樣在早上到課室晨讀,但因為他不時睡過頭,不常出現,所以愛德華才不為意他不在。路易斯的位子正空著,就連旁邊彼得森的位子也是。在愛德華的記憶裡,路易斯很少遲到,未曾缺席。雖然不時會蹺課,但他從來不會錯過早上的第一堂課。現在上課鐘聲已響,老師將要到來,他到底去了哪裡?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那麼在意他的去向。
  愛德華以書本作掩飾,暗中望向後方,盯著路易斯的座位,但一直未見人影;他也曾經考慮過詢問其他同學,但身為被排斥的人,詢問排斥發起人去向的舉動實在很奇怪。他不認為有人會如實回答,反而可能會被嘲笑。
  唯有放棄吧!
  「愛德華──!別以為路易斯大人不在便可以胡作非為啊!」
  正當愛德華打算死心之際,有人在他身後不遠處高聲叫他的名字,引起其注意。
  他把目光轉到路易斯的座位附近,看見路易斯的跟班──葛拉漢和卡爾正站在那裡,叉著腰,一臉囂張。
  「路易斯大人在週末因急事回家,要幾天後才會回來,但這幾天我們會代替路易斯大人好好監視你,別想著打甚麼小主意!」剛才說話的是葛拉漢,而當二人看到愛德華望過來,卡爾便立刻接話。
  什麼路易斯大人啊……還有監視什麼的,你們二人不過是騎士家族出身,論爵位,我家比你們家高,憑什麼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愛德華心裡一陣不服氣。
  不過算了,反正我又沒打算要做些什麼,而且又知道了路易斯不在的原因,要感謝他們自動告訴我嗎?他一言不發,再次埋首書堆中,假裝毫不在意,留下兩位跟班在不遠處因挑釁不成功而惱怒著。
  原來如此,怪不得連彼得森也不在了。
  愛德華知道彼得森是路易斯的書僮,如果路易斯回老家,他一定要同行。
  但有什麼事要這麼急著回家?以路易斯的性格,如果他一早知道自己要回家,他定會囂張地對愛德華事先張揚,並像剛才的二人一樣警告他不要亂來。但上星期路易斯什麼也沒說,即是說他是在週末緊急起行的。
  他總覺得奇怪,但又覺得這不關他的事,所以沒再深究下去。
  這時候老師來了。但他進來後的第一件事不是開始講課,而是神色凝重地以低沉微弱的老聲說出愛德華的名字。
  「愛德華同學,請現在立刻到院長室去,院長有事找你。」

  「請進。」
  輕輕敲了兩下院長室外的桃木大門,一把充滿中氣的洪亮聲音隨即從門的另一端傳出。愛德華小心翼翼把眼前一雙厚重大門推開,再踏進莊嚴的院長室。
  院長室跟一間普通課室一樣大。房內裝潢簡單,酒紅色的牆壁上掛有幾把裝飾劍,而房的四周都被放滿書本的三米高黑檀木書櫃包圍著,令房間瀰漫著一股濃厚的書香氣。
  院長就坐在房中央的一張鮭紅大理石桌後。看見他,愛德華立刻敬禮。
  「你就是愛德華‧基斯杜化‧雷文同學?過來吧,我有東西要給你。」
  說實話,愛德華是第一次進院長室,也是第一次直接跟院長見面。縱使在院內不時會聽到他的名字,學期開始和完結時都會坐在禮堂聽他演講,但這麼近距離注視他的灰髮,以及一雙款色過時的眼鏡還是第一次。
  他感到有點不自在,還有緊張。但他的緊張,卻跟這一刻的氣氛無關。
  在走到院長室的路上,他一直思索著院長突然召他到院長室的理由。從剛才老師凝重的神色來看,一定是十分嚴重的事。他想到的就只有現在仍有被討論的「溫室破壞」事件。
  不出他所料,這件事果然引起了騷動。在剛過去的兩天,已有不少學生討論此事。大家都很好奇到底誰是破壞者,但直到現在一點相關線索都找不到。愛德華當然知道破壞者是誰,而事件的線索基本都在他手上。院方似乎有意把破壞者嚴懲,而跟事件脫不了關係的他一直擔心會被抓到。
  難道這次召我過去,是想說發現到我跟事件有關?
  沒可能的,當天應該沒人看到我才對,而在兩天的討論中,我的名字一次都沒出現過,所以應該沒事。
  那麼……是路易斯從中作梗?
  應該不會。如果他是週末一大早便起程回家的話,他應該不知道這事才對。就算知道了,也應該趕不及在回家前向院長告發才是。
  那麼院長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封信,是給你的。」
  當愛德華走到桌前,院長便向他遞上一封信。
  給我的信?愛德華遞出雙手恭敬接信,心裡疑惑。
  信封上的收件人名字是他的名字沒錯。少年把信封反轉,發現封口上有一個火漆印。火紅色的火漆印上清楚看到有一條長蛇盤繞著一個王冠。
  他大吃一驚,因為這可是統治國家的家族──康茜緹塔家的家紋。
  皇室給我的信?他更感到不解。
  這時,院長把一把開信刀放在愛德華面前,示意他可以利用它打開信封。欣然接過刀的愛德華在火漆印底下一劃,雪白信封隨即被打開,而他的疑惑也終於被裡面的信解開──
  
致 雷文男爵家 愛德華‧基斯杜化‧雷文:
  謹遵神諭,汝已被選為「八劍之祭」的舞者之一,在祭典中為神獻上絕頂的劍舞。
  神諭不得違反,違者將遭天譴。
  為得到正式的參加資格,請於紫堇月十六日下午二時正抵達首都阿娜理蕾露妲城堡正門,以參加祭典的起始儀式。
  請攜同汝劍出席。只有在起始儀式中的命名儀式裡得到確認的劍,方能在祭典期間使用。
  願星運與天命祝福汝,取得最後勝利。
  安納黎帝國 皇帝
  亞洛西斯‧艾略特‧康茜緹塔
  
  現任皇帝的親筆信!愛德華實在不敢相信。
  「這、這是……」他把自己的驚訝以言語表達出來,同時利用這一著,看看院長會否說些什麼。
  「這是今早寄來的。相信你已大概知道『八劍之祭』的歷史和概要吧。」院長沉靜地回答。
  「知道,最近課堂上有教。」愛德華照實作答。
  「不錯。起始儀式是在一星期後。這可是非常重要的祭典,記緊準時出席。如果需要時間準備,你可以申請假期,我們定會批准。」
  「明白了。」
  口上是這樣說,但愛德華心想:我不需要用太多時間作準備。
  「沒有問題便回去上課吧。恭喜你被選中,願你能在祭典獲得屬於勝者的獎勵。」
  「感激不盡。」
  聽完如寒暄般虛偽的「祝福」,並恭敬地鞠躬以示感謝後,愛德華便緩緩步出院長室,回到空無一人的暗紅走廊。
  正如諾娃所說,他真的跟「八劍之祭」拉上了關係。
  縱使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但他的心中正洋溢著滿足和喜悅。
  太好了,這樣一來我便能往目標前進一大步。
  他珍而重之地把信件收好,慢慢步回課室。
  我必會在祭典中為自己帶來勝利,把那「願望」取到手上,以達成一直以來的目標。
  他緊握拳頭,嘴角輕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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