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驚鴻一瞥
「聽香水榭」是一進院，離參合莊外苑小湖島一處，朱碧二人表面上我的婢女，實則不過住在參合莊客人，加上父親隱瞞女孩來歷，不肯說出撿女孩的理由，媽媽就安排離燕子塢最遠的院子供他們居所，也暗示慕容復對兩位女子少接觸，不要太多交集。
可是媽媽，你兒子為了生命，只能忽略你的吩咐。
慕容復決定習武讀書外，常來朱碧住處，無關兒女私情，而是攸關性命，這幾天的相處下來，表面討教武學外，實則測試兩人的深淺。
聽香水榭臨水而居，碼頭就是大亭子，穿月亮門，左右兩旁便是阿碧阿朱的居所，兩人住所寫著「瑟韻」、「萸馨」，水岸種著楊柳荷蓮，後院種滿花卉與石亭的園子，這裡果然適合女孩子居住，媽媽嘴上對二人不冷不熱，可還是備了好院子給他們。
阿朱看似活潑大方，善解人意，大概遺傳阮星竹的個性吧，但過度善解人意，反倒像似伏小卑微，處處揣測別人之意，大概不安全感導致，才到最後害怕蕭峰對段正淳起殺意後，急於排解兩人冤仇，不經再三查證，才以自身了結這段冤仇。
阿碧與阿朱相比顯得安靜竟不少，她神情專注，對應自如，同時不掩阿朱的風采，只知她才拜師半月多，在星宿派突襲下，與師傅失散遇到阿朱，阿朱與養母逃離雁門關的遼兵魔手，巧遇慕容博，養母的令牌正是慕容家的令牌，才被慕容博帶回來，至於養母有那令牌就不得而知。
兩人武學平平，像普通的三四歲兒童，早死啦，令人意外的是兩人竟把一生技藝在小小年紀就學純熟，難怪可以在大人眼線下逃離。
阿碧口中的師父就是康廣陵吧，日後可以尋找康廣陵來，最好可以連同「函谷八友」一起認識。
阿朱同拜師函谷，日後走喬峰這線時，希望薛慕華可以看在同門師兄弟上治療阿朱，對蕭峰也不要太過惡意。
拜誰為師？應是李傀儡或者石露，前者善戲，喬裝易容該是箇中好手，後者侍花弄草，對阿朱的興趣結合，先看眼緣如何，阿朱喜歡什麼就讓她去學好了。
來到聽香水謝，敲響岸邊銅鐘，朱碧二人便笑意盈盈走到月亮門前，慕容復在亭中待客座椅停下，待兩人走進便寒暄幾句，便討教武學。
「阿朱阿碧，『人在江湖，哪有不挨刀』，經過這幾日在還施水閣看書，不知兩位妹妹對武學有何見解。」
「回公子，我還是覺得武功以自保為主。」阿朱回答，慕容復看向阿碧，阿碧則是摸著小碧笛，靦腆的說：「我也覺得自保好，可我這幾天都在看樂譜。」
還施水閣各派武功外，還有「雜學」異類，雜學是武功招式外，都是音樂、醫毒、機關、農牧等，尤其是音樂，身為現代人加音癡，實在看不懂古代樂譜，有看沒有懂，且對武功一點用也沒有。
雖剛來是想要像黃藥師與莫大，以音樂壓制敵人，想想就很帥不，可是不管是哪個世界的自己，對彈奏始終沒啟動，觀賞可以，自彈就不行。
「喔，很好很好。阿碧對這樂譜有何見解？」
「跟師父教的完全不一樣，如魚兒般跳來跳去，一下快，一下慢，一下隱，一下大現。肚子有些熱熱的。」
對不起，阿碧，我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怎麼跟俠客行石破天一樣，講得糊里糊塗，等等，跟石破天一樣？
「阿碧，你學過字嗎？拿那本書給我看。」
才三歲的阿碧搖搖頭，從懷裡抽出樂譜來，慕容復一看，還是看懂文字敘述，但不懂怎麼彈奏，看書名《扶來充樂曲》。
一看就知很牛的名字，能冠上伏羲女媧所創曲名，本身就是多大自信才取的。
不愧是逍遙派的傳人，看個樂譜就看出頂級內功，給你點個讚。
可沒有名師教導，會走火入魔，快讓康廣陵領回他家小弟子。
鼓勵阿碧，小小年紀就看連大人看不懂的樂譜，讓他輕鬆學習。
「阿朱，你識字嗎？」
看著阿朱點頭，阿朱敏捷身形，輕靈巧妙，讓他說些看過的書籍，對於拳腿之技很感興趣，把自己這幾年所學的技能指點，《驚鴻步》便是很好的練武功法。
《驚鴻步》是《凌波微步》改編，是當年李秋水之女李知魚帶來的凌波微步，可是此功從未人練成，王家、李家、慕容家三家改編凌波微步，創造出驚鴻步，取自梅妃驚鴻舞，梅妃江氏是閩地莆田傳說中玄宗妃子，背誦口訣以唐代李群玉的詩《長沙九日登東樓觀舞》贊曰：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飛袂拂雲雨。
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越豔罷前溪，吳姬停白紵。
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迴蓮破浪，凌亂雪縈風。
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學此功後，體態自然柔韌，如楊柳柔順，動起來的速度的頂級功力，可以素手把雨雪在空中聚集，可踩蓮渡溪，舞巾飛天，體態優雅，似慢卻快，讓敵人捉不到，宛如驚鴻一瞥。
由於家族女子自恃聰慧，故分男女雙版，女子則是增加輕巧與靈動，男子增加氣勢與威力，因為此招為女子版本為古代名舞妖媚輕柔，男子版本像加入莊嚴文武舞，例如：《蘭陵王》、《破陣曲》、《凱安》、《上元》、《大武》、《八佾》等。
詩句不只是輕功心法，也是武功招式，美人驚鴻步以舞為名的功夫。
為了沒事人找事做，特地請來正在拉扯的奇戀男女來到練武場，只見女穿鵝黃衣裙，手持赤紅鐵鍊，鐵鍊一頭綁著段正淳的手，本在囚禁男子正怡然自得的閒步跟著，彷彿綁手的鐵鍊是成親的紅綢。
「小子，叫我做什麼？」王青羅自從身分被戳破後，也不裝綠茶模樣，一副女土匪來到練武場，知道來意後，露出羅剎笑容，絕美但有毒，她妖嬈的走道段正淳面前，輕輕戳著對方的小胸膛，在男子耳旁輕輕呵氣，緩緩地說。
「用你家傳絕學跟我的家傳絕學打。打贏了，我就給你身子，一夜溫存後就放你走。你說好嗎？淳哥。」
說完咬了男子耳旁一下，男子震驚之餘，並也露出真情模樣，托著王青羅的下巴，輕輕咬住紅唇，不可及耐地說：「阿蘿，一言為定。」
王青羅輕笑著，手起手落，一根鐵鍊就斷成兩段。
「開始。」王青羅飛起攻向段正淳，手成鷹爪往段正淳面、心兩個地方攻去，速度之快，段正淳只能倉惶躲開，王青羅道。
「淳哥，要搏命。我說過我不喜歡比我弱的男人。」
看戰鬥開始，慕容復才鬆開雙臂，讓兩位女孩轉身看戰鬥，兒童不宜的是終於過去，但現在好似還是兒童不宜。
剛剛那一招是「南國有佳人」的招式，是如古墓派美女拳法，但以禍國妖妃為名，總綱以《詩經·大雅·瞻卬》：「哲夫成城，哲婦傾城」，延伸《李延年歌》：「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只先破對方弱點，就可破他全身，第一招為破甲招式，以「妺喜妲己」為名，似妺喜撕絹破對方防禦；往命門、死穴、弱點三方攻之，如妲己剖心。
「淳哥，聽說你的相好不少，我一個個抓來，你喜歡那相好哪個部位，我就割下來，與你作伴可好。」王青羅說著極度惡毒言語，慕容復已在旁為兩位女孩塞上棉花，自己也塞上兩塊，但段正淳則面無波動，反帶笑意地說：「阿蘿這麼說，那我想要你的心。願意嗎？」
這招叫做「褒姒夏驪」，功法如同李秋水搜魂與鳩摩智攝魄，具有蠱惑人心，擾亂神智，借刀殺人，同室操戈，像似烽火戲諸候，夏驪雙姬迷惑失意，禍亂國君，無修練之人會被言語中內力所傷。
「淳哥，你好狠的心啊。」王青羅哀怨地看一眼，雙手拋出白綾捆住段正淳，做出「洗」的姿勢，來回晃動，勁風凜凜，段正淳細嫩白皮出現血痕，忽然氣波由內割破白綾，只見段正淳左手捏成劍指狀，眼光凌厲的看著王青羅，不怒反喜，揮袖踢腿可被段正淳擋了下來。
在段正淳無形劍訣下閃躲，王青羅姿態猶如蝴蝶迎風飛舞，蝴蝶丟出數根樹枝，往下盤穴道攻去，段正淳大腳一踏，暖風乍起吹散樹枝。
「西施二姜」起手西施浣紗，鄭旦拂袖，文姜舞桃，宣姜偕老作為結尾。
「淳哥，這招、這招。我沒見過。一陽指變一陽腳。有趣，有趣。看這招學你家的。」王青羅手捏燕喙，指含陰陽顛倒之力，往段正淳啄，可對方用劍指職對燕嘴，欲要斷那燕子嘴，燕嘴化五瓣花躲過無情劍，王青羅看著血痕手掌，顫抖看著段正淳。
「飛燕合德」手足作燕嘴啄其穴道，合德不合德，以內力灌穴，形成陰陽顛倒，機能失調，如同飲入慎血膠，內力外衝而死。
「段正淳，你！」又要用爪攻擊段正淳面部，段正淳擋下後，胸口一重，一雙玉足如鼓棒打擊鼓面。
起始那招叫「南風獻容」極醜與極美代名詞，不只美能成妖后，醜也可以成妖后，醜后妒人，爪如夏時薰風拂面，輕則抓破美人臉，重則挖眼割鼻分舌斷耳斬首，叫「獻容」。
後續那招「玉奴憐華」是一個足下功夫，以人胸為道，腳踩胸口出血蓮花，被踩的人不死正呻吟，那呻吟聲如唱《玉樹后庭花》，頃刻之間成玉體橫陳，傾城之樣。
用腳攻乾卦百會，手點艮卦衝陽，「父子同嫁」，藉著扭力雙腳夾頭，兩人撲倒在地，這叫「道寺偷情」，迅速雙掌擊龍骨「禍亂江山」，整套下來叫「媚娘長恨」。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到王青羅輕嚶一聲，原地一跳，立刻離段正淳幾十步遠，臉通紅，腳緊夾，眼淚不停打轉。
「無恥！」
眼看段正淳正意猶未盡舔舌，慕容復無奈地看著王青羅，禍水拳法真的好惡毒，段正淳的功力更是高深。
看著兩位女孩好奇地看著慕容復，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