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你真的很難充分說明真正導致高捷少女企劃步向毀滅的緣由究竟為何。
作為參與其中企劃菁華發展時期的KRTer之一，
感覺到的是這個企劃的衰敗從不是從某個人、某個事件開始，
而是一點一點往下沉淪，直到一切可能在不知不覺地流逝中逐漸被放乾的過程。
所以你是可以很真切感受到那種痛楚的。
而那種看著一切逐漸地步向失敗的挫敗，真的會讓你不由得恨著某個人，
可是那遠不是問題的重點。
重點是你從未在一切能夠改變時盡其所能，所以就迎來被收束到失敗的結局。
整件事情，恐怕就只是大家都這麼做的集合，那麼簡單而已。
放縱狂飆的社群 盲目造神的信眾
第一次清醒地認識到社群經營的下限，是我身處在高捷少女的粉絲社群裡的時候。
我的意思是，
哪有營運會跟你主動說管理員人數偏少，可能會不在線上，
又是哪樣的管理員會每天開門讓一堆來歷不明的社群用戶加入都不管，
然後大多數時候只能讓粉絲自己管自己，要找的時候還得靠專門幾個熟人來聯繫管理員的？
沒錯，就是臉書的高捷少女粉絲社群，一個即便半封閉了卻跟完全沒牆都沒差別的存在。
於是你就充分理解裡頭可能什麼牛鬼蛇神都有，重點是你還完全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來這做什麼的。
於是《學弟妹事件》就發生了，而且僅僅是靠著一篇未必有所依據，
根本用粉絲常用言詞就輕易煽動整個社群的粉絲臉書貼文。
就如同我先前在談論那幾個愚昧、昏庸大頭時所用的說法，
這種事情會爆發開來，就知道粉絲社群在這段時間以來跟經營者之間產生了多大的間隙，
可是這一切很明顯都沒有被經營者們看到，甚至是被察覺到問題在醞釀之中。
這就顯得那個蘋果每次進到粉絲社群下面按讚的行為有多諷刺，
自己「聲稱」有在關注跟經營的社群，居然這麼輕易就被帶了風向，
還搞到自己跟公關部門辛苦打下的江山都快被一篇粉絲的貼文給輕易掀翻了一樣丟臉。
更丟臉的是那個蘋果居然是用近乎懇求的語氣來面對這群掀翻社群，恣意造謠的、揣測的粉絲。
就跟那時面對不少粉絲力挺，卻撤換掉客服人員的輕軌影片事件一樣，
高雄捷運又在公眾面前再一次地「跪」掉企業的尊嚴與原則。
也再一次讓一群說話不必負責的人完全赦免於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從後來粉絲社群可以用「過去不好的事情」來輕描淡寫帶過這件事來看，
就可以心寒地發現大多數粉絲根本漠不關心，甚至未必有充分理解到社群中潛藏的問題，
於是後面一次次出現各種光怪陸離的事情，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當初在先前那篇談過社群是「半年一小患，一年一大亂」的說法，
其實還是基於尊重而比較保守的說法。
實際上在管理員幾乎不在的社群裡，存在著你可以想得到的各種對立─
自創立初始即存在，才華洋溢的老成員，與動不動就發廢文的新進成員對罵，
用擦邊球創作拼命賺讚的二創者，用各種各樣的過份手段威逼其他專注自己創作的成員，
動不動就在曬自己花錢蒐集來週邊商品的炫耀者，以及因為整串都是曬文而叫囂的一般成員......
我認為即便點出這些，依然還是這個社群的冰山一角。
這一切加上幾乎對此置之不理的希萌管理員，就構成了一個即便現在看來都堪稱渾沌的情境。
於是你在這個社群裡可以看見
官方與官方之間的對立，
官方與粉絲之間的對立，
以及粉絲與粉絲之間的對立，
這種缺乏溝通基礎，各有立場，卻完全互不尊重的態度，
即便一時間是因為少女們為契機而暫時休兵，
但長時間下來是慢性，而且不斷地撕裂粉絲社群的。
更糟糕的是大概是長久下來覺得管理太麻煩，加上另有企劃要完成，
高捷跟希萌居然不約而同拉攏部分相對關係好，立場較接近官方立場的粉絲，
並授予他們相較其他粉絲更大的權力，也等同於變相的代理人。
至於為什麼會知道這一點？
只要看看那個蘋果進到粉絲社群之後只固定在誰的發言底下按讚，
希萌又會特別願意接納那些「熱心」粉絲的意見，就完全都不難想像了。
於是前面提到那個用自己二創打壓其他創作者，能鬧到社群粉絲要專程去FFK攤位站崗，
搞到為作品繪製插畫的粉絲都要出來撇清沒有繪製18禁插畫，頭像是狗的存在，
居然會被那個蘋果保到連出面道歉、發聲明都不用，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僅僅只因為他的二創會吸引人氣，就跟那些專門曬出自己為希萌增加多少收益的炫耀文一樣，
他們的行為與為希萌、高捷賺進口袋的現成利益，才是他們的行為足以被縱容的緣由。
而遲鈍的我，則是直到跟兩位已經背叛少女們的親近之人激烈爭執之後，
才驚愕而懊惱地察覺一切都已經徹底改變了。
於事無補。
我，跟之後因為各種原因而陸續離開這個社群，也曾經為少女們東奔西走的傑出夥伴們，
都證明自己已經徹底被這個已經不再屬於我們的社群給驅逐了。
這裡頭有著鐵道迷，Cosplayer，出色的二創創作者，以及像我一樣從高捷營運初始就支持至今的KRTer，
就在自2017開始到二期生出場的數年間，因為不符合官方利益，而被主動退出或被社群趕出了這個圈子。
當然希萌跟高捷也絕對不會提起他們藉粉絲之手所做的這些骯髒事，
因為這群人絕對是「主動」退出的，而希萌跟高捷從頭到尾都沒有「強迫」、「要求」他們離開，
而留下來的這群人會對希萌跟高捷，除了「支持」外還有什麼特別的看法呢？
於是人設荒腔走板的二期生會出現，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一個身高都比艾米莉亞都還矮，人設也被普遍認定致敬的存在」，
還會被官方CV用吉祥物大方護航的「捷運司機員」，
就是希萌在一期生之後，由粉絲社群所吹捧的精心人設了。
看樣子我們這些「真實系粉絲」，還真是對繪師老師的精心設計不知感激，
理當回去好好檢討自己有多刁啊......
然後更值得一提的是根據《CCC創作集》[3]對希萌的專訪，
希萌創意旗下的創作企劃，只有高捷少女的臉書人氣接近10萬人，
而重點是那最關鍵的第10萬人，還是跟初音未來聯動的結果。
看著仍不時登上媒體，毀譽參半仍大談成功經的某S，
以及尾隨其後，謳歌著「台灣原創」，轉身購買低成本商品的粉絲，
對比少女們已經消失殆盡，再也不見其蹤跡的高雄捷運車站，
我，真的連笑都笑不出來。
在末班車與首班車之間 等待時間的消磨空檔
宛如偶像部炸箱，成為VTuber圈的經營教材，
高捷少女企劃的失敗，我也認為是台灣ACGN圈子的關鍵負面教材。
它如同前者強調了官方對社群經營策略的態度之重要，
也同時言明了能左右企劃與官方處理態度的，始終是願意投入其中並願意加以關注、參與的粉絲。
今天高捷少女企劃會變成線上與現下兩樣情，與在地徹底脫節還能營運下去的結果，
有很大部分也是多數粉絲自己的選擇。
其實在這個企劃從最初到崩毀的過程中，可能誰都未必有錯，
粉絲在接踵而來的成就高歌猛進，得意忘形到完全忘了給予實質支持跟協助，
高捷與希萌最初只是出於嘗試，長期之下卻發現有限的資源無法支應長期成長的龐大消耗，
就這樣，
一方顧著拉扯，卻也不敢得罪這些未必實質支持，滿懷不實際理想的群眾，
另一方只顧著要求更多，卻也無法給予實質助益，空懷熱情的不理性狂熱者，
彼此都不開口的結果，就造成逐漸累積的間隙開始擴大，直到被徹底撕裂成再也無法碰觸的兩端。
這一來一往之間，台灣ACGN圈子裡曾經最具希望的虛擬代言人之夢，就此成為了過去。
台灣虛擬代言人的可能，已經被徹底封閉。
在VTuber技術已經普遍成熟，加上疫情影響的一年，
娛樂圈的風向已經徹底改變，而機會再也不留給那群曾在那個燦爛時代輩出的虛擬代言人們了。
回望著手邊在WS上買到，2015年第一版第一刷的高捷少女set，
我從不後悔把高捷少女們比做μ's的最初。
她們所展現的潛力與爆發力，對比當時的大好形勢，
會立下那樣的目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重點不是最後的結果如何，而是當下的她們，確實是正耀眼地閃閃發亮著。
即便那不是在現在。
不管是要支持還是要恨，我都會毫不猶豫持續到最後。
第一個VTuber會員，第一次SC，什麼對我而言都遠遠不是終點。
若你有真心支持的團隊與創作者，請務必在支持外給予鞭策。
真的，真的別跟隨某個特定的口號，像是「台灣原創」等等來輕易給予支持。
你的力量雖然棉薄，卻務必力求結實。
相信跟你同道一同努力的力量，終能帶領你的願望到達未必到過的地方。
而一起追求墮落的消極，也必會造成往下沉淪的潮流，請不要忘記。
若有機會在並肩在台灣的ACGN圈子再做到什麼的機會，我也會毫不猶豫在那邊等著你。
此情不改，此心不移。
我仍是那個在持續奔跑的ACGN粉絲，KRTer之一員的茶葉貓。
See you later.
茶葉貓 擱筆
備註:
[3]《CCC創作集》Vol.7 2018/12 內容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