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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頁之戰》第三大島「鐵色平原」第22節:「渺小的身影與舉起世界的決心」

發光酒螺故事屋 | 2023-06-08 22:44:48 | 巴幣 104 | 人氣 112

連載中小說《一夜/頁之戰》
資料夾簡介
男主角在一次睡眠中,穿越到了自己所繪製的作品中。 在那裡,他遇見自己創作的角色與世界,卻也被告知必須面對一個疑似不是自己作品裡的敵人。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遭到轟擊的大地,爆發出濃厚的煙塵,捲揚而起的濃煙緩緩散去。然而,逐漸清晰的畫面中卻透露出不尋常的光芒。

城主的拳頭,並沒有碰到地面,攻擊並沒有停下來。
那鐵色的巨手如同懸浮在空中一般,墜落的火焰沒有熄滅,橙黃的高溫也依然沒有退去。

在城主巨大的制裁下,一個渺小的身影苦撐著。

「喝啊!啊啊啊!」卡捷德猙獰地大吼,他的眼睛裡,淚水夾雜著火焰,相互交融

「我……我虧欠奈莉菲很多……我承諾奈莉菲很多事……我要把她從無止境的戰爭與憂心中拯救出來!我答應她無論如何都會傾聽她的煩惱!無論如何都要陪她趕往前線解決魔王的危機!要幫她和家人團聚!要做巧克力給她吃!我要她無憂無慮!要她免於戰爭的恐懼!要這個世界,要我的一切造物不至毀滅!」卡捷德一項一項宣示

「所以我不能死在這裡!我不會死在這裡!我不准死在這裡!」

面對城主千百萬噸的毀滅巨拳,卡捷德沒有化為血水,也沒有化為肉泥。
他用充滿鮮血的側臉接下攻擊,雙手按著地面,用不惜燃盡靈魂的決心,頂住那如同鐵隕般的行刑,強逼自己從地面爬起。

「喝啊!啊啊啊!」

響應了卡捷德賭上性命的覺悟,十指戒律爆發出數以萬計的金絲,佈滿了地面,也向上纏住了城主的拳頭。

卡捷德發出氣蓋山河的嘶吼,大地震動,天空泛白,一切事物都剩下黑白色的輪廓。

他的身體發出強光,十指戒律的金絲膨脹為原先的數倍粗大,
也噴發出更多金線插入地面支撐,又有更多金線向上頂住城主。

在城主絕對的力量面前,卡捷德竟然能將他的拳頭微微往回頂起。雖然只有一點點,然而城主卻瞪大了眼睛。

他的攻擊被躲開過,也被魔王勉強防禦下來過。

但是能夠正面接下自己的攻擊而沒有死亡,還可以把攻擊硬生生頂回來的傢伙。

卡捷德是第一個。

在這令人震撼的對峙中,城主第一次在出力的時候猶豫了。

「你傢伙!原來有這麼強的力量!為什麼當初不展現出來!」城主相當震驚

卡捷德可能真的是造物主,而非神棍的想法,第一次閃過城主的腦海中。

卡捷德的重傷尚未痊癒,卻依舊強忍疼痛,強迫自己撐起身體。在他充滿強大意志的吼聲中,一邊滴著血,一邊滴著眼淚與汗水。
扛著城主的拳頭,
從趴姿到跪姿;
又從跪姿起身為蹲姿;
再從蹲姿逐漸挺直胸膛。

那是足以扛起世界的力量;
是要扛起全世界的希望。
城主雖然不是魔王,卻是唯一能和魔王匹敵的關卡。
如果無法越過他的試煉,所有未來也都將淪為純粹的空想。

不管城主如何出力,都無法徹底壓碎卡捷德,甚至拳頭也已經逐漸冷卻下來。

「哼!」見殺不了卡捷德,城主總算中斷了攻擊。同時也被卡捷德抵抗的餘力給頂飛了出去。

只見站起身的卡捷德,被金色的絲線所圍繞,地面,身旁,天空,全都佈滿了十指戒律的金線。

「看起來,你是真的有兩把刷子。如果早些展現出這種力量……穗之城那些人也不會將你視作偽神了吧。」對於這一次抵抗,城主總算對卡捷德另眼相看

「因為當時的我確實沒有這樣的力量,一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發動這種力量的。但我身為一個造物主,我知道我虧欠奈莉菲很多,虧欠這個世界很多,很可能……我也虧欠魔王很多,又或是……虧欠你很多。所以我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卡捷德用金絲治療身上的傷勢,自行縫合撕裂傷,自行纏結斷裂的骨頭,自行修復受損破裂的出血。

聽見卡捷德的說法,城主低下頭。

「是啊……如果你真的是造物主,是神。那你確實是虧欠我很多,也虧欠她很多……很多很多。」城主徐徐說道

「她?誰?奈莉菲嗎?」卡捷德不解地詢問

「不……是她……」
「是愛葉……」城主說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愛葉?」卡捷德對於這個名字一點點印象都沒有

「你若是神,為什麼沒有救她……」城主抬起頭,平靜地詢問

對於這沒頭沒尾,礙於身份上又特別難以回答的問題,卡捷德略加思索。

「雖然不知道源由,但是,或許是因為……我不是全知的,所以我不知道她需要救助;我也不是全能的,所以也不見得救的了她;又或者……我也不是全善的,所以我不知道什麼樣的情況,是需要我出手的……」最終,卡捷德給出一個誠實的答覆

「是嗎……原來神也是有極限的啊……」城主再一次閉上眼

「所以,我通過測驗了嗎?」卡捷德一邊喘著氣,一面詢問

「……是,你通過了。」城主的語氣相當平淡

「你能再多說說關於那位愛葉小姐……」卡捷德正打算追問

「卡捷德!」一個焦急的人影出現在遠端

奈莉菲的聲音透過空氣,跨越了草原傳進卡捷德的耳裡。

「奈莉菲!」卡捷德轉身

只見奈莉菲一躍下馬,奔向卡捷德,卡捷德也張開雙臂迎接,兩人抱在了一起。
城主看著兩人,心中竟有些觸動。

「我在城裡注意到了城外巨大的動靜,我才發現原來你們已經不在城裡了!城主對你做了什麼?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還好嗎?」

奈莉菲連珠砲似的關心,讓卡捷德終於有了死裡逃生的真實感。

「沒事了……已經……沒……阿勒?感覺……」

卡捷德露出笑容,本想回答奈莉菲的問題。但是他的卻感到意識模糊,昏厥了過去。

「卡捷德?振作一點,你怎麼了?卡捷德!你撐著點,我立刻帶你回醫生那裡!」奈莉菲攙扶著卡捷德

十指戒律那原先在空中飄揚的金絲,都如同棉絮般緩緩墜落,失去光芒,就像乾枯的草根般萎縮,然後消失。

奈莉菲獨自將卡捷德搬上馬並固定好之後,就急忙奔向軍武之城。

看著遠去的馬匹,城主依舊站在原地。
他低下頭,取下了頭上的大斗笠,看看它,又抬頭望像天空。

風吹拂而過,城主閉上眼睛。

「……我想念妳了……」城主低沉的聲音,消散在微風裡

就這樣,卡捷德一行人離開軍武之城的行程,因為卡捷德的重傷,不得不推遲。
而城主的故事,在此時尚無人知曉。

「姆……頭好痛……」卡捷德皺起眉頭,慢慢地睜開眼睛

昏暗的光線讓他看不清楚周遭的景色。
然而,濃濃的藥水味以及雪白的被單,都明確地揭示這裡應該是醫療大樓的病房。
和上次不同,這次病床在靠窗的位置,是一間單人房。

「咕……已經晚上了嗎?有點渴啊……」

卡捷德想轉身去拿水杯,卻發現棉被卻被什麼東西壓住了。

他回頭察看。

是奈莉菲,她趴在床邊睡得正熟,就像當初在穗之城照顧自己那樣,無怨無悔,不離不棄。
面對奈莉菲熟睡的臉龐和柔美的月光,卡捷德心中夾雜著內疚和感動,無聲地流下淚。

『一直以來,都是我被妳拯救,奈莉菲。對不起,到頭來,我還是一直倚靠妳……』

卡捷德沒有哭出聲音,他緊閉眼睛,但是眼淚卻不停流下。
在成功反抗城主的熱血之後,卡捷德的情緒最終被奈莉菲的溫柔所擊潰,也讓他的無能與無力更加刺痛自己的心。

眼淚滴在被單上。

「我一定,一定!一定會解放這個世界,讓妳回到那個和平快樂的生活!」卡捷德握緊拳頭,暗暗立誓

就這樣,卡捷德望著窗外的月亮,低聲地發洩了難過的情緒,待心情平復之後,才又再一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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