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攻城(1)
讓霧峰林聯盟意料之外的狀況發生了，台灣橫貫東西王國之王‧白晝之王—甘仔轄 • 阿拉米戰敗了，有白晝之下無敵的身軀，居然被敵方一刀兩斷，是被那荊軻十步必殺、刺殺君王的傳說抵銷，亦或是被來路不明的漆黑狂戰士，給消耗了大量維持存在的魔力而亡呢？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可惡！」黃啟承看到Caster用『保甲制度』提供的畫面，簡直不敢相信，他瞪了自己的從者一眼，又用那火爆的視線瞪著聯盟的Caster主從。
這時，被泛靈信仰顯赫的神威擊敗的聯盟Lancer歸來，她的側腹部被鮮血浸染，華麗的赤色戰衣坑坑疤疤。
「Lancer！」楊崇智下意識的叫喚一聲，而這一聲，也牽動起了他心底的其他情緒，他的善念頂過了霧峰林給的壓力，他跑上前攙扶起自己的從者。
Lancer看到那張純真的臉，主動迴避了御主的視線，「Master，末將戰敗了，這是末將的失態…還請不要…看末將的樣子。」成熟的少女流下英雄淚，她一生中，未嘗過一敗，因此自信的認為無人能擊敗她。
但…這淚水又是甚麼呢？是嗎？原來她也會不甘心，她第一次知道這種感覺，這就是…敗戰後的懊悔吧。
Caster主從，四目相交了數秒，無數閃動的念頭通過他們的腦神經。
「槍兵。」Caster—陳永華沒有看向對話對象，而是看著阮老師，「與敵方Berserker交手過後，有得到甚麼情報嗎？」
「她可以瞬間變出武器進行戰鬥，武器都會被汙泥所覆蓋，看不清真身，武器就算損壞，也可以很快的找到替代品，她亦有令人望而生懼的武術…她的戰法狂中帶理，剛中帶柔，那個人，是一個極致的武者。」
但總感覺…少了甚麼。這種異樣感，Lancer也說不上來，跟漆黑的狂戰士交手時，總感覺…對，她沒有這麼弱，也不像是在留後手或是禮讓，而是有甚麼其他的顧忌。
「瞬間變出武器？不受職階限制的使用武器，自古以來，修練各項兵器的英雄比比皆是，而因善使多個武器而知名的人物，可能是呂布吧…但是…亦有其他可能性。」自阿拉米戰敗以後，Caster的異樣感就揮之不去，這步棋，他們下錯了？匯聚三英竟沒辦法像拿下大羿一樣順利，而且開戰前，有人明顯的誤導了在場所有人，她是有意而為之嗎？
「猜錯了呢。」阮薊彤手一攤，用那淡然的笑容說道。
「輸了啊。」聯盟主—林嘉因與他的從者現身於城堡大廳，「僅是一場敗仗，有甚麼好愁眉苦臉的？優勢仍然在我們霧峰林，別忘了我們共同的宿願，為了世界和平，我們會奮戰到最後一刻。」他的激勵，沒有鼓勵到在場任何人，到了這裡，原本已各懷鬼胎的聯盟御主們，已經沒有心思聽這些廢話。
「Archer，妳明明在這麼好的地點狙擊，竟然也能失手呢，哼。」黃啟承冷冷的烙下這句話，獨自離開聯盟大廳，Archer緊扣著自己的雙拳，她不想對那個該死的命運屈服，她已經獲得重生了，她絕不會放過這第二次機會。
「喂。」廖添丁站到她身側，「輸了就輸了嘛，下次再扳回來就好。」
Archer神情複雜的看著這個俠盜。
「明明有這麼漂亮的臉蛋，又是個海賊，多享受一下戰鬥不好嗎？總是愁眉苦臉，這種糟糕的心情也會被帶到下一場搶劫…喔不是，戰鬥的喔。」
「……哈，說的也是啊。」Archer撥了下褐色的長髮，「謝謝你Assassin，下次對方不管拿出甚麼殺手鐧，我都不會猶豫。」
這時，離散方的主從黨撤退到了崇化郊區，這裡是緊鄰其他行政區劃的最南方，在這裡有一座低海拔的小山，與蚩尤被召喚的那座指南山隔一座峽谷對望。
尤把御主放到地面後，庭澔尷尬的笑了笑，姜尤也回以熱意滿點的笑。
「早上六點了欸，你們要不要吃香而香？」庭澔對眾人問道。
香而香，是台灣一個龐大的餐飲連鎖集團，如今在全台已超過一千四百家分店，成為台灣人早餐形式的代名詞，現在也很好的用他們的食品支持了這場聖杯戰爭。
「我不用吃東西…但是還是會有空腹感，走吧。」凱伊格瑪好像繞了一圈說自己很餓。
「大魚！大肉！」
「勝利之後的美酒，一定會加倍美味吧？」
姜尤跟荊軻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帥哥～你們的餐點好囉！」早餐店的阿姨，今天也是不遺餘力的提供男性們生存下去的動力。
陳庭澔點了一個卡拉雞腿堡搭配大杯冰奶茶。
凱伊格瑪點了黑胡椒鐵板麵加蛋跟大冰奶。
姜尤點了很多東西，擺滿了內用餐桌，都是庭澔推薦的，裡面有大冰奶。
荊軻點了一杯杏仁茶，跟一份燻雞三明治。
「雖說是以茶代酒，依然不減我與諸位的喜悅之情，乾杯。」荊軻舉杯對眾人，眾人皆笑，紙杯相互碰撞，顯盡主從雖非兄弟，勝似兄弟之情。
凱伊格瑪以叉子捲起一口鐵板麵，「那麼，我們來討論一下昨晚的情況吧。」她放下叉子，暫且不吃下一口麵。
「姜尤，沒有發揮全力，對嗎？」凱伊格瑪一語中的，尤尷尬的冒出冷汗，「陳庭澔，我不知道你為何走運召喚到她，但是…你必須增加你自身的魔力量，昨晚如果不是我跟Assassin及時協助戰鬥，第一個敗亡的，可能會是我們這邊。」
庭澔吸著大冰奶，眉頭緊緊皺起，但他也下定了決心。
「凱伊，我要怎麼增加我的魔力？」
「其實，非常的簡單呢。」凱伊格瑪看對方這對主從都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頓時覺得挺可愛的，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來說明一下我的身分吧，既然要當盟友，也要適度交換有用的情報才行。」她捲起袖子，秀出上面複雜的圖騰紋路。
「我是台灣原住民各族，合力製作的人偶，我的身上有所有族群、部落劃記的圖騰，我即是這場聖杯戰爭的原住民代表的意思，我會將我的一部分魔力提供給你，只要將我的圖騰複製給你，你就會有我一部份的魔力，不用擔心，我的魔力很多，供給姜尤是綽綽有餘。」凱伊格瑪臉上，寫了原住民給予她高度信任的，同等的高度自信。
「人—偶？也就是說，妳不是人啊？」庭澔聽到這裡，有些吃驚的看著這個小女孩。
「台灣部落用古代魔術製作的無人兵器嗎？簡直是我的天敵呢。」姜尤饒富趣味的看了一下少女，大口吃下一個雞塊。
「沒有齒輪，沒有機械構造，只有簡易的活動關節，我的驅動力全都來自魔力。」凱伊格瑪吃掉了剛剛捲起的麵。
「但是…也就是說，魔力耗盡的話妳就會—」
「死嗎？人偶沒有死亡的概念呢，我也不會去思考死後世界是甚麼樣子的，我是部落製作的戰鬥代理人偶，我的目標，僅僅是贏取聖杯而已。不過這個目標稍微改變了，我本來策畫要讓霧峰林聯盟締造世界和平，不再有衝突的完美世界，但是霧峰林那邊企圖用炸彈炸死我，那些漢人，會創造出怎樣扭曲的願望，我想都不敢想。」
凱伊說到這裡，庭澔猶豫了片刻，簡單過個腦袋，他便發現凱伊追求的世界和平，可能會跟霧峰林追求的東西，完全不一樣嗎？也就是說，理性來看，世界和平這個共同的目標，卻有無數個千瘡百孔的實現手段。
「凱伊，妳想像的世界和平，是甚麼樣子的？」
「將所有人類推回以前的時代，並成為崇尚自然，與這顆星球無限循環共生的生物，不再驅利、不再爭鬥，就算偶有衝突，也只是部落間的衝突，不會引發大規模世界大戰的程度，與地球的其他生命體一起，生生不息。」她認為這個願望能跟姜尤起一點共鳴，看了她一眼。
一個將大自然歸還給地球，同時又能讓人類生存的偉大願望。
「……」姜尤默默的享受著美食，她腦內的想法沒有人能夠得知。
「吼，不愧是我主，多麼貪婪的願望啊。」荊軻沒有對這個願望發表反對意見，「如果真的成為了那樣的世界，也不會有聖杯戰爭，跟我們這些英靈登場的機會了吧。」她的笑容，是一種釋然，她沒有後悔刺秦失敗，也沒有怨恨秦舞陽，成為英靈，不過是冥冥之中的偶然。
「那，也不會有漢人來搶你們的土地了。」是個好願望，庭澔如此想到，但是心中也有一股莫名的小忌妒，因為他沒有一個更棒更好的願望去跟對方好好的辯論一場。
「我只是想阻止世界末日，因為我知道阮老師在想甚麼。」
「對呀。」凱伊露出懷疑的神情，「我才想問你，你是怎麼知道阮薊彤要毀滅世界的？」
「有一次在課後，我詢問老師一些歷史問題，她說：『人類，永遠不會從歷史吸取教訓，因此，抹去人類，重新創造一種適合支配地球的聰慧物種，才是對這顆星球最好的答案。』。」庭澔放下奶茶杯。
「我認為，她那時候是認真的。」
凱伊格瑪神情變的凝重，湛藍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庭澔看。
「我相信你，在實現大家的願望前，要先阻止阮薊彤。」
大台北陳永華建的安平古堡外，那對主從來到了一間知名的飲料連鎖店—一八五度F喝東西。
「Caster，你好像有甚麼心事呢？」阮薊彤身穿黑色毛絨領口加棉長版大衣，與那位從者對坐在一桌。
「我想請問Master，對於昨晚的發展，料算到何種地步？」
女人，甜美的笑了。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