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回
【麻豆社】
「哈勇，這樣真的好嗎？」
「對啊！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怎麼辦」。
「一點危險性都沒有的事，怎麼可能會有意外，我們也就是開個玩笑回敬他們而已啊」。哈勇很堅持一定要開這個玩笑，其他年輕人也都一副看戲不嫌事大的鼓譟著。
「對啊！荷蘭人跟我們長老開玩笑，我們也跟他們開個玩笑是彼此彼此」。
「如果連玩笑都不敢開，那才真的是讓所有人看不起我們了」
「是啊！我們又沒有要對他們做什麼，也會讓荷蘭人毫髮無傷的回去」。
「總不能連個玩笑都不能開吧！」
「可是……何必呢？重點是我們要把合約內容談清楚，這才是重要的事」，道卡斯認為不應該節外生枝。
「談什麼合約，我們又沒有說要投降」。
「對啊！有什麼好談的，無論合約什麼內容我們都是不會接受的」。
「要投降你自己投降，我們死都不會投降的」。
「就是啊！這裡有誰要投降的嗎？要投降的舉手」，哈勇以戲謔嘲笑諷刺的口吻問大家給道卡斯看，證明這裡根本沒人要投降。
「要不要投降是之後再考慮的事，這次大家見面重點應該放在，雙方如何以平等的地位，在大員地區彼此互相尊重和平共處」，其實歐浪也覺得現在還沒有到投降的地步。
只有道卡斯感受到荷蘭人並不是省油的燈來勢洶洶，他們所帶來的西式武器可能會造成翻天覆地的改變，雖然他們到目前都還沒有對平埔族動用武力，但是一旦爆發戰爭，麻豆社一定首當其衝在所難免，所以很多事如果大家能談的還是先談比較好，尤其加上宋克跟和安雅的這層關係，很多事彼此應該是很好談的。
「
投不投降的事之後再說，今天的玩笑我想我們還是先不要好了」，道卡斯說。
「這個玩笑應該也還好，這種事情不會有什麼意外，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歐浪覺得這是他們每天在做得很熟悉的事，無論怎麼想破頭都不會有意外的。
「可是……」。
「道卡斯是你想太多了」，哈勇看到歐浪已經同意馬上喜出望外地接著話說。
「還是你太膽小了」，其他年輕人也開始揶揄調侃他。
「對啊！不要那麼膽小，我們部落青年個個都是勇士」。
「是啊！勇敢一點」
「哈哈哈哈哈」。
「唉～好吧！」道卡斯心裡其實覺得有種隱隱然說不上來的不好預感，但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公廨】
「麻糬已經搗好了，你們年輕人趕快過來幫忙拿起來」，公廨附近的廣場已經布置的有點像是慶典，各樣食物-阿拜、麻糬、烤山豬、烤鹿肉，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小米酒一應俱全的擺列整齊。
婦女們忙進忙出的好像在準備迎接貴賓一樣，因為今天有63名這麼多的荷蘭人要來，平埔族本來就是個熱情好客的民族，加上客人來一定要好好招待的信念，讓各家媽媽們都拿出看家本領的佳餚好菜來。
而早在三天前，宋克就派人通知麻豆社長老今天他們會過來，因為宋克覺得要把韋特跟火槍隊員一起都帶來，當面向長老們道歉比較有誠意，所以人數才會這麼多，當然這也表示了荷蘭人對麻豆社的平等尊重。
大加衲長老覺得，道歉當然是要道歉，但是意思到了就好，後續重要的還是部落跟荷蘭人之間的定位以及關係。如果荷蘭人一定要統治大員，而他們又展示了強大優越的軍事力量，那麼如何保持麻豆社的獨立優越地位就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哈勇的爸爸-撒沙勒長老則是感受到時代已經不一樣了，如果荷蘭人條件還可以的話，讓他們像新港社這樣子歸降，其實也並無不可，而且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具體太大損失。
但是，其他長老們卻不一定都是這樣想的，也還有許多人堅持一定要戰鬥到底，畢竟現在連打都還沒打過，怎麼就知道他們麻豆社一定會輸呢？而且或許也可以先發動一次小規模戰爭試試看，打完後知道彼此雙方的實力再來談和也是可以的。
十二長老們各帶各的想法、屏氣凝神正襟危坐的等待著荷蘭人的到來。
【公廨】
「各位長老很抱歉，造成你們的不舒服及誤解，那天我真的只是開個玩笑，如果我有意思想要傷害大家，那天就不會這麼簡單……對吧！」，韋特硬擠著笑容說。
「而且我們荷蘭人有時候也把槍聲當作一種歡迎的儀式，所以希望各位長老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我是真心誠意的歡迎你們來參加地方會議」，韋特居然把槍響禮炮都搬出來說，真的是鬼扯了。
「韋特他玩笑開的太過份，現在他也知道錯了，所以他帶著我們的火槍隊員一起來跟各位長老說明並道歉」。
「火槍隊全部立正，一起向長老們敬禮致歉」。
「敬禮」。
「長老對不起」。
「沒事，年輕人處理事情難免有點過頭，這部份我們都可以理解，我們都年輕過」，既然人家已經道歉了，長老們也不會抓著對方小辮子不放，也就大方的接受道歉。
「而且韋特年紀輕輕就當上副官，一定是十分傑出非常優秀，一時細節沒有掌控處理好，也不是什麼大事，大家也不要再怪他了」。
「是啊！年輕人下次做事注意一點就是了，沒事的」。
「小事一件，沒事的」。
韋特本來以為長老們會講很多難聽的話，會給他洗臉讓他難堪不會放過他，沒有想到麻豆社長老們現在都紛紛跳出來為他說話，倒弄得韋特有點不好意思了。
「拿著槍對著長老們這個玩笑還是開得太大了，我以後會注意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宋克作為長官還是要把話說完說清楚，也讓長老們可以放心。
「嗯！」
「這樣就好，畢竟你也是麻豆社的女婿，以後我們也是一家親，現在我們知道你的意思就好了」。
「聽長老們這樣說，我們就放心多了，謝謝長老們的體諒」，宋克放下心中重擔，也終於可以跟和安雅有交代了。
大加衲長老微笑著點著頭。
「好啦！說這麼多，口都渴了，來喝喝看我們新釀造的小米酒」。
「來，大家乾了」。
「長老們，我先罰三杯酒向大家表達歉意，我先乾為敬了」，韋特連續喝了三杯。
「哎呀，說清楚就好了，來，大家一起乾了」。
「乾杯」。
「最重要是大家能夠彼此了解，說清楚就好了」。
「是，所有的火槍隊員一起向長老們敬酒致歉」
「長老們，我們先乾為敬」，所有隊員一起跟長老喝一杯。
「好好好，你們都是好青年，等一下過去廣場那邊逛逛，那邊備有簡單的餐點跟部落特色小吃，還有我們部落青年，你們年輕人去彼此認識一下聊聊天」。
「謝謝長老」，一聽到有好吃好玩的，火槍隊員開心了起來。
「好吧！既然長老們盛情準備，那你們先去旁邊廣場看看」。
「小隊聽令，全部解散」。
「耶……」，隊員們眼神早已飄到廣場上的部落少女身上。
「我先過去了」。
「哎，你等等我啊！」火槍隊員個個都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當然要馬上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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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廨裡只剩下十二長老、宋克、韋特、李文、歐浪跟道卡斯，正題即將切入展開。
「和安雅呢？怎麼沒有看他一起來公廨」，李文覺得先提和安雅是最好的開場白。
「她一回到部落就忙著去找西拉雅，他們兩姐妹有好多話要說呢？」宋克笑說。
「和安雅姐姐也回來了，那我回頭要去長老家找她，好久沒有看到姐姐了」，道卡斯也覺得從和安雅開始聊起，會馬上拉近了大家的距離。
「宋克，你跟和安雅的婚禮到底準備的怎麼樣？」既然講到和安雅，做爸爸的大加衲一定要關心這一件事情。
「等下個月熱蘭遮城整個完工之後，婚禮可以盛大的跟完工典禮一起舉辦，如果長老覺得這樣太久的話，我們也可以像李文他們一樣，先在部落裡面舉辦一個小型婚禮先完婚」，宋克也希望能夠早日完成這件事，可是熱蘭遮城的城牆工事就一直出現一些問題。
「沒關係，我不是在催你們，只是想說既然你今天來了就確定一下，反正早晚你都是我的女婿，不差那一點時間」。
「是，因為在我的心裡早就認定和安雅一個人，所以請長老放心的將和安雅交給我，我會用一輩子好好的照顧她疼惜她」。
「一輩子，好好好」，看著和安雅找到自己的幸福，做爸爸微笑著無比欣慰。
有了和安雅這個好的開始，談話的內容也就十分的順利，其實合約跟李文當時說的也沒有太大差異，現在問題最大癥結點就在於”獻土地”這件事，雖然宋克也一直解釋這只是歐洲封建制度的象徵意義，但是這跟平埔族的制度跟概念完全不一樣。
平埔族人覺得萬物皆有靈，土地當然也是有靈，叫他們獻出土地等於是要獻出他們的生命、以及對土地的感情，這個好像也不是宋克說說只是象徵意義就可以被接受的。
「除了獻土地的問題以外，大家在其他議題上已經都沒有異議，雙方都同意也都能夠合作了是嗎？」李文既不是麻豆社人、更不是荷蘭人，所以代表中間人來發言最洽當。
一來一往大家商討也超過四個小時了，其實在座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大家心裡也都很明白了。
「談了這麼久，大家也累了，我請年輕人拿點菜餚點心上來，我們邊吃再邊聊」。
「好，謝謝長老的招待」。
「不客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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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總督，不好了，漢人海盜-劉香打過來了」，一個荷蘭士兵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說，很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什麼？」晴天霹哩的宋克跟韋特兩個人同時都站了起來。
「大約有十幾艘戎客船正在攻擊我們熱蘭遮城」。
「怎麼會這樣，他們目前有多少人」，宋克心裡想糟了，熱蘭遮城西面的城牆都還沒有做好，南面的城牆也只做了一半，萬一讓他們攻上岸就不得了了。
「我們目測劉香那邊大概有四、五百人」。
「為什麼劉香會突然攻擊我們，前陣子我們不是還跟他合作過一批生意嗎？」
「聽說前幾天我們巴達維亞的船，搶了劉香的三艘船，以劉香的個性他絕不會善罷甘休」，韋特消息特別靈通。
「打熱蘭遮城有什麼意義？我們這邊是有絲綢瓷器可以給他嗎？」
「我想劉香是要展現他的實力，把我們荷蘭人從大員趕出去，也給巴達維亞那邊一個警告」。
「加上如果讓熱蘭遮城完工，將會對往來黑水溝的海商造成威脅，而首當其衝的就是控制著中國絲綢的漢人海商」。
「不管怎樣我們先趕快回去防守吧！熱蘭遮城如果被攻破我們的命也沒了」
「各位長老，現在熱蘭遮城被海盜攻擊，我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們的招待」。
「你們有事先忙」，長老們聽得出來是嚴重的大事。
「火槍隊集合」，韋特看著有些隊員已經喝得醉醺醺的東倒西歪，這還怎麼集合。
有些時候事情就是會這樣，大家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就會剛好有人出狀況。
「你們
這還像正常的軍隊嗎？』韋特氣的破口大罵。
「你們先去忙海盜的事吧，這些喝醉的士兵等他們酒醒一點，我們會請部落青年再送他們回去就好」，長老們也想幫個忙。
「不好意思，我們這些士兵就讓大家照顧一下，其他隊員整隊跟著我們一起回熱蘭遮城」。
「趕快走了」，韋特急了。
現在的熱蘭遮城沒有長官在場群龍無首，不知道能夠抵擋劉香海盜集團多久，宋克、韋特只能暗自心中祈禱一定要撐到他們回去啊！
「快走、快走」。
「宋克，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李文這句話如及時雨一樣來的剛剛好。
「你可以從大員商館那邊派幾艘戎克船從後面偷襲劉香嗎？」
「當然可以，這樣子的話，劉香腹背受敵應該很快就會撤退了」。
「熱蘭遮城之危也就解除了」。
「謝謝你，李文」。
「小事一件，我們各自分頭進行處理吧！」
「謝謝李少主」，連平時一直把利益掛在嘴上的韋特也真心感謝李文了。
「不客氣，趕快走吧」。
【二個時辰以後】
「長老，我看荷蘭士兵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我們年輕人就陪他們回去了」，哈勇主動向大加衲長老提議。
「哈勇，你是不是又要搞什麼飛機」，撒沙勒長老比誰都了解自己的兒子，一天到晚惹事生非。
「沒有啊！我是真的好心要帶他們回去，而且又不是我一個人送他們，年輕人也會一起去」。
「確實這一路回去要經過森林、渡過河，他們半醒不醒的狀況萬一受傷了也不好，就讓年輕人陪他們回去也好」。
「歐浪跟道卡斯也會一起去嗎？」撒沙勒長老還是不相信自己兒子。
「你們兩個也一起去吧！」大加衲長老說。
歐浪跟道卡斯兩個人互看了一眼，當然他們會一起去，因為還是要有人控制一下哈勇。
【森林小徑】
「這些人已經喝醉了，所以這一趟應該也沒有什麼玩笑好開了吧！」道卡斯說。
「對，這次就算了，你們跟喝醉的人開什麼玩笑呢？」歐浪說。
「放心，我這一次是正正經經的想把荷蘭士兵送回熱蘭遮城」，哈勇瞇著眼笑著。
「而且我看他們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其他青年們也笑得賊兮兮的。
「呵呵呵」。
「不要鬧了，剛剛長老們已經跟荷蘭人有所共識，你們不要再做出破壞雙方關係的事情，萬一讓雙方做好的協議破局，長老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歐浪因為全程參與公廨會議，聽到長老們的想法跟意見，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利害關係，所以希望年輕人要自制一點。
「尤其是你爸-撒沙勒長老是支持和平的，所以大家都不要再鬧事橫生枝節」，道卡斯知道哈勇的爸爸是主和派。
部落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來還堅持要開玩笑的哈勇也不說話了，畢竟部落是合議制，如果十二長老都大致同意跟荷蘭人的協議，基本上他們已經代表全部落的意見，而年輕人必須要順從長老的決定。
歐浪瞄了每個人一眼，很顯然大家都同意沒意見了。
歐浪此行的目的就是要送荷蘭士兵安全的回到熱蘭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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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平埔族少女好可愛唷！好想帶一個回家，呵呵呵」，荷蘭士兵紅紅的臉還在半醉半醒之間。
「他們怎麼長得這麼可愛，長長的黑色頭髮、大大的黑眼珠，高挑又秀氣，呵呵」
「我好喜歡剛剛給我斟酒的那個少女，呵呵」
「那個少女還對我微笑，是不是她也喜歡我」。
「她怎麼看得上你，她是喜歡我，你們大家說是不是這樣？哈哈」。
「是啊！他好像對你有意思喔」。
「有可能喔，一直衝著你笑」。
「對啊！」
「人家都嬌羞地笑成一朵花了，你還不趕快去追求」。
「也許她會答應嫁給你，哈哈哈」。
「我也有感覺她喜歡我」。
剛剛的少女～～～部落年輕人驚訝的抿著嘴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不就是哈勇喜歡的女孩-莎韻嗎？難道她真的喜歡上荷蘭士兵了。其他青年們看著哈勇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越來越難看。
「你不要在那邊臭美」，荷蘭士兵還在那邊不知死活地說說笑笑。
「我是說真的，感情這種東西看眼神就知道了」。
「兄弟，祝你幸福」
「我下周放假就來找她」。
「好，我們陪你一起來，哈哈哈」。
「我們的好朋友要獲得幸福了喔」
「哈哈哈哈哈」。
荷蘭人開懷爽朗的笑聲伴隨著部落青年的無聲無息，一路上氣氛有點詭異的嚇人。
大夥兒走著走著轉眼來到了麻豆溪，大家突然都止住了聲音。
「這溪要怎麼過啊」，荷蘭士兵說。
「我們對這水系不熟，也不知道深淺」。
「萬一有暗礁、漩渦什麼的怎麼辦？」
「是啊！怎麼辦？」
「……」，荷蘭士兵面面相覷著。
「……」，歐浪也正思想著。
「我們可以背你們渡河」，哈勇已經下定決心了。
「哈勇，你……」。
「我們不是說好了」。
「只是個玩笑，順便要警告他們不要來招惹莎韻」。
「這河也沒多深，而他們也確實太白目，教訓一下也好」。
「對啊！來部落吃吃喝喝不感謝也就算了，現在還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用把他們的話當真了」，道卡斯說。
「我們也只是開個玩笑」。
「真的有必要這樣嗎？」也許莎韻根本對荷蘭人沒有興趣。
「讓他們知道做人的道理」，唉！衝冠一怒為紅顏。
歐浪看著這條他們每天捕魚叉魚的溪，他們年輕人對這條溪再清楚不過了，這一段河道水淺平直，最深的地方也還不到胸，若要說有什麼危險性，是任誰也不會相信。
「歐浪，你不覺得今天的溪水比較湍急嗎？而且前幾天下雨」，道卡斯還在想辦法提醒。
「算了，他們要鬧就給他們鬧」，歐浪知道再講也是無濟於事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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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在那邊竊竊私語什麼？到底要不要背我們渡河」，荷蘭人習慣把原住民當下屬，說話都是用命令式的。
「對啊，動作快一點不要磨磨蹭蹭的」
「我們還在趕時間回去熱蘭遮城」。
「快點了，背我們渡河」。
哈勇已經快要氣炸了，其他部落青年則準備大玩特玩一場。歐浪、道卡斯都嘆了一口氣，站在岸邊不準備下去陪他們玩了。
「好，我們馬上來」，眼看著部落青年已經背起荷蘭人下到河裡。
哈勇跟幾個親近的朋友使了眼色，背著荷蘭人往水深的地方走去。
說時遲那時快，哈勇一聲令下部落青年們突然同時潛水下去，側身推倒身上的荷蘭人，自行滑水離開河道。而荷蘭士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一時手忙腳亂地都踩不到地連續吃了好幾口水，樣子十分狼狽可笑。
「哼！敢用槍威脅我們長老」。
「叫你們知道麻豆社不是好惹的」。
「威脅別人之前，要先知道你們威脅的是誰」。
「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這樣污辱長老」。
「不要忘了，我們麻豆社才是大員最大部落」。
「多喝幾口水吧！」
「哈哈哈哈哈」
「而且，我警告你們不要來招惹我們部落少女」。
「哼！你們配得上嗎？」
「是每一個少女都不准招惹，有沒有聽到」
「不然我們會讓你們好看的」。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勇他們已經回到岸邊大肆叫囂嘲笑著荷蘭人。
「救命啊！」荷蘭士兵還在水裡掙扎著載浮載沉呼叫著，歐浪跟道卡斯覺得情況有點不對，水也不是很深，為什麼不趕快走到水淺之處站起來呢？
難道荷蘭人他們不會游泳。
「救命啊！」其實不是荷蘭士兵不會游泳，而是他們穿著軍裝、背著火槍太重，剛剛被年輕人側身推落入水後，裝備進水變得無比沉重，一時之間荷蘭士兵連站都站不起來，還在河裡趴著吃水，更不要說要他們走到水淺地方了。
「救救我們」，歐浪、道卡斯見狀，馬上吆喝著大家要下去救這些荷蘭士兵。
「救救我們」，部落青年也嚇一大跳，人命關天，他們只是想開玩笑教訓教訓一下他們，並不真想要鬧出人命，他們完全沒想到荷蘭士兵會爬不起來。
大家都準備好要下河救人。
「嘩嘩嘩嘩」，歐浪突然聽到隆隆的水聲，接著大家也都聽到了，抬頭往上游一看，天啊！山洪爆發，洪水如千軍萬馬奔流而下。
歐浪看了一眼山洪、再看著正在掙扎著求救的荷蘭人、再看了驚惶失措的部落青年。
「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