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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園: 幸福的不幸-Stage 7: Dilemma

WizardForest | 2021-10-13 21:00:02 | 巴幣 0 | 人氣 70


        「報告出來了。」

        賈敏望著螢幕顯示的資訊,神情顯得有些困惑。

        「怎麼回事?」

        林洛蘭湊向前查看,驗屍報告顯示除了最初遇害的女學生和來輔導方瑜美的玫瑰成員是被刺殺的之外,其餘人都確定是中毒身亡,不過,這並不是令人感到困惑的地方。

        「細胞壁?」

        依據檢驗報告的描述,所有受害者的體內都發現了微量的植物細胞壁成分,如果這些成分在腸道被發現的話就會被認為是蔬菜而沒什麼特別,但是發現的位置卻是出現在傷口還有肺部支氣管。

        「難道犯人是用植物犯罪的嗎?」林洛蘭問:「但是現場並沒有看到任何植物的痕跡才對。」
        
        「不,我認為有點不一樣。」

        賈敏皺眉思考檢驗報告提供的資訊,雖然只有一點,但是似乎能夠讓他們更接近真相,就在此時,身為校長的簡碧珠神色慌張地推開門。

        「玫瑰大人,調查的怎麼樣了?知道誰是兇手了嗎?」

        簡碧珠剛剛處理完新受害者的事件,連續數天這樣的經歷之下,她原本保養的白嫩的肌膚多了數條皺紋,染黑的頭髮也多出了好幾根白髮。

        「非常抱歉,我們還需要時間。」

        「還要時間啊!可是……再這樣下去,接下來就會輪到我們了吧!」

        和血園相關的學生數量已經所剩無幾,按照兇手的做法,之後一定會找教授師長開始下手,明明應該要盡快處理這個事件,但賈敏卻遲遲想不到任何辦法。

        「校長,我們正盡全力在搜尋兇手的下落和行蹤,我相信幾天之內一定會有成果,但是,我也要請妳和其他師長宣導,在必要的時候我們必須要封閉校園。」

        簡碧珠又說了許多擔憂的話,賈敏好不容易將她哄出去之後,見到林洛蘭的身體正微微顫抖,她知道為什麼,因為林彩加就在這間學校。

        「就算血園犯錯好了,也有人是無辜的啊!」林洛蘭低語:「他們這樣和殺人犯有什麼差別?」

        「所以我們才要逮捕他們。」


        因為每天都發生一樣的事情,張宇守在不知不覺中似乎也變得習以為常,想到這裡,就會覺得適應力太強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那個,接著叫到名字的同學到前面來。」

        講台前,校長和玫瑰的成員望著手上的名單開始唱名,雖然她們並沒有多做解釋,但同學們早就從其他系的學生那裡得知情況,簡單而言,玫瑰似乎想要集合和血園有關的人士進行集中保護,如果兇手的目標真的是血園的成員的話,這麼做或許可以將兇手引出來,可是也有可能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咦?彩加也被叫走了?」見到林彩加被唸到名字,謝冠宇從喉嚨中發出了吃驚的聲音。

        「她也和血園有關吧!」梁士凡小聲回到:「之前她不是就被叫去過一次嗎?或許她和兇手之間有見過面也說不定。」

        「咦咦?是真的嗎?」聽到這個猜測,謝冠宇露出了吃驚的神情:「那……彩加會死嗎?」

        「我不敢保證,就算到現在兇手到底是如何殺人的都還無法了解。」

        梁士凡的語氣有些沉重,謝冠宇聽了之後沉下了臉,轉頭望著林彩加的方向。


        「怎麼了嗎?」

        見到張宇守遲遲沒有動筷,希蒂娜疑惑的湊向前問到,由於距離很近的緣故,屬於她獨有的花香撲鼻而來。

        「咦?不,我只是在想今天學校發生的事。」

        「學校?是因為又發生殺人事件嗎?」

        「不……是玫瑰。」

        「玫瑰?她們做了什麼嗎?」

        「詳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她們今天把和血園有關的同學師長聚集起來。」

        「是想要集中保護吧!」希蒂娜思索了一下之後回答:「不過她們這麼做和宇守的煩惱有關係嗎?」

        張宇守望著希蒂娜關切的面容,就算是枝微末節的小事,她都會露出關注的表情聆聽,在他培養她時她也是這樣子吧!雖然看不到表情,但是卻每分每秒都注意著他說的話。

        「其實,林彩加也在保護的人裡頭。」

        「咦?」希蒂娜露出些微吃驚的神情:「謝冠宇的前女友嗎?」

        「嗯。」

        「原來如此,謝冠宇很擔心她,所以宇守才會悶悶不樂吧!」

        張宇守不希望謝冠宇沉溺在過去的不幸裡頭,明明就已經有米德麗,為什麼還是對林彩加無法忘懷,因為無法理解這一點,所以他才更想要了解。

        「我覺得冠宇不能再這樣子,這樣是不對的,但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說的也是,這的確是很複雜的困擾,光是坐在這裡想一定很難有答案的,不然這樣如何?我們這個周末去度假吧!」

        「咦?」

        他疑惑的望向希蒂娜,她則是笑咪咪的從一旁的小提包中掏出了兩張遊樂園票卷。

        「這是教授給我的,他說要我和你開心的去約會。」

        遊樂園的門票不是便宜的東西,張宇守平常也不會沒事到遊樂園去遊玩,特別還是在學校有殺人事件的時候,他完全搞不懂教授到底在想些什麼。

        「去遊樂園就能把答案想出來嗎?」

        「雖然不知道想不想得出來,不過一定會玩得很開心吧!」


        「冠宇你看,是遊樂園的票喔!我們這周末一起去玩吧!」

        見到謝冠宇今天提早回家,米德麗露出了比前幾天燦爛數倍的笑容揮舞著手上的票卷,看到票卷,謝冠宇那如同槁木死灰的眼神眨動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做出其他更激動的反應,只是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入宿舍。

        「怎麼了嗎?冠宇不喜歡去遊樂園嗎?」

        見到謝冠宇詭異的舉止,米德麗露出了擔憂的神情小跑步追了過來。

        謝冠宇將書包丟到一旁,坐到座位,拿起手機打開聊天程式查看著林彩加的訊息。

        「冠宇?你怎麼了?」

        見到謝冠宇對她不理不睬,米德麗的表情變得更加慌張,她不停的在謝冠宇身旁轉來繞去,然後,不經意的,她看到了聊天程式顯示的名字,她頓時停下了腳步。

        「林彩加。」

        「咦?」

        聽到了這個名字,謝冠宇有了反應,他望向米德麗,米德麗的表情有些複雜,不是憤怒,而是某種擔憂。

        「是林彩加吧!她發生了什麼事?」
        
        「玫瑰的人把她帶走了。」謝冠宇說這句話時微微顫抖:「我好怕她會被兇手殺死。」

        「她……」米德麗差點就要脫口說出「她還不會死」這句話,話語到她的嘴邊止住:「她有玫瑰保護,應該不會有事吧!」

        「可是……玫瑰根本連兇手是怎麼犯案的都不知道。」

        謝冠宇激動的吼著,他盈滿淚珠的眼眶刺痛著米德麗的胸口,她後退了一步。

        「冠宇……在培養我的時候也和我說過了,你還愛著她對吧!」

        「嗯……嗯。」

        「我向你保證,林彩加不會死的,就算兇手要殺她,我也會保護她!」

        聽到這句話,謝冠宇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剛要開口,米德麗便用力地將遊樂園卷撕成兩半,然後摀著臉奪門而出。

        「米……德麗。」

        謝冠宇本想要追出去,但是他還惦記著林彩加的回信,他坐回座位,繼續看著聊天程式的訊息。


        「哲輝哥哥,我要玩那個。」雛菊指著高達一百公尺快速轉動的恐怖設施興奮的說到。

        「好!我們就去玩那個吧!你們幾個也一起來吧!」

        「不,我就算了。」

        光想到被甩上空中的感覺就讓張宇守退避三舍。

        「我……也是。」

        陳曉綸小聲地開口,由於周圍很吵雜,要不是張宇守正好站在他旁邊,根本聽不到他在講什麼。

        「什麼?都不要喔!真是無聊,那雛菊我們走吧!」

        「喔!」

        楊哲輝興高采烈地拉著雛菊的手排到隊伍的尾巴,而張宇守、希蒂娜、陳曉綸和天川則走到一旁的石椅休息。

        雖然張宇守也大概有猜到教授不可能只給他和希蒂娜遊樂園的入場卷,不過倒沒有想到大家居然這麼有默契的在同一天到遊樂園約會,讓這場原本應該是他和希蒂娜單獨的約會變成同學的出遊。

        「等一下哲輝他們玩完之後你們有想要去玩什麼嗎?」他邊瀏覽著樂園的導覽圖邊問。

        「摩天輪怎麼樣?可以從高空看到整個園區的風景喔!」希蒂娜率先提議。

        「嗯……我沒有特別想玩什麼。」陳曉綸小聲地回應。

        「摩天輪也不錯,不過我覺得摩天輪要晚上坐比較漂亮吧!還可以看夜景。」

        由於是周末,今天園區會營業到晚上,如果在夜晚俯瞰整片點燈的園區,那麼風景的燦爛程度一定會比早上還要更漂亮。

        「說的也是,那麼這個呢?」

        希蒂娜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之後,又將手指指著導覽圖上雲霄飛車的圖示。

        「不!那個太可怕了吧!」

        雖然有點不想承認,不過他實在是不太敢坐太刺激的遊樂設施。

        「太可怕了啊!那麼鬼屋怎麼樣呢?」

        「為什麼一定得是這種設施啊!」

        他有點無奈地發出抱怨,但面對他的反應,希蒂娜則是露出很開心的笑容,總覺得有點被捉弄的感覺。

        「天川呢?妳有想玩什麼嗎?」

        「我並不是來這裡玩這些設施的,只是單純陪同前來罷了。」天川平靜的、甚至有點冷淡的回答。

        「咦?」

        張宇守有些驚訝的望向陳曉綸,他的臉龐微微泛紅,快速的將頭壓低,這麼看來應該是陳曉綸想來遊樂園,而天川只是單純陪他來,並沒有其它目的的樣子。

        「不過既然都來了,不玩一些設施不是很可惜嗎?」

        「沒錯,所以我們去鬼屋吧!」希蒂娜說到:「如果宇守會怕的話我會保護你的。」

        「不,鬼屋還是算了。」

        為了避免希蒂娜一直提議要去鬼屋,他立刻在導覽圖上搜尋可以乘坐的遊樂設施,排除掉太恐怖和太孩子氣的設施之後,鎖定了一個乘坐船隻進入山洞探險的設施。

        「這個怎麼樣?看起來還不錯。」

        「喔!這個好!下一站就去這個吧!」

        就在他剛剛開口提議的時候,他的耳邊就傳來了楊哲輝充滿朝氣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已經乘坐完了設施,正帶著興奮的神情站在他旁邊。

        「曉綸,你可不要說這個你不敢坐喔!這個不恐怖了吧!」

        雖然裡頭會出現一些海盜或是槍炮的場景,但是畢竟都只是演出效果,而且也不會有像是雲霄飛車的高速或是鬼屋的漆黑,應該不會那麼恐怖才對,他們望向陳曉綸,他遲疑了一會,默默的點頭。

        「好!那下一個設施,出發!」

        「出發!」

        於是,他們就在楊哲輝和雛菊的帶領下玩遍了整個上午。

        「那麼就麻煩你們顧座位了。」

        張宇守對著陳曉綸和天川交代完之後,便和其他人一起到附近的攤販點餐,遊樂園的食物價格都相當高昂,要不是不能攜帶外食進入,加上玩了一整個早上肚子早已經餓扁,他實在是不太願意在遊樂園內花錢用餐。

        「妳想吃什麼呢?」他問希蒂娜。

        「煙燻香腸義大利麵、凱薩沙拉、焗烤濃湯、墨西哥辣薯條、乾冰汽水和吉拿棒,還有烤布丁。」希蒂娜邊望著菜單邊唸出了一長串的菜名。

        「等等,希蒂娜,我們又不是在餐廳吃飯,沒有必要點這麼多吧!」

        「啊!是嗎?抱歉,我一時太興奮了,那我點一份豬排漢堡套餐就好了。」

        豬排漢堡套餐完全不在剛才那一長串清單裡面,實在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不過他想還是不要吐槽這種事情,快點點餐比較重要。

        「好!大家乾杯。」

        「乾杯!」

        他們拿起飲料杯互相敲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跟著楊哲輝的指令做出這種舉動,不過心裡頭還是有些痛快,張宇守希望梁士凡、謝冠宇和米德麗也能一起來參與。

        「哲輝哥哥,我們接下來去鬼屋吧!」雛菊大聲的提議到。

        聽到鬼屋這個單字,張宇守差點嗆到。

        「真的嗎?鬼屋可是很可怕的喔!會有邪惡的妖怪把妳開腸破肚,這樣雛菊也不怕嗎?」楊哲輝舉高手做出了誇張的嚇人動作。

        「一點也不會,因為哲輝哥哥會保護我。」

        面對楊哲輝的恐嚇,雛菊絲毫沒有露出畏懼的神情,雖然她的反應有點讓人難以理解,如果會怕的話一開始應該就不要進去才對,為什麼還需要被人保護啊?沒有理會張宇守內心的疑問,楊哲輝神氣的拍了拍胸膛。

        「沒錯!包在我身上,我會把那些邪惡的妖怪都消滅的,宇守,你怕的話我也會保護你的。」

        「不,我不會進去。」

        「你怕了啊!果然是膽小鬼。」

        「只是不玩鬼屋為什麼就要被你這樣說啊!」

        「呵呵,宇守,這你就不懂了,是個男人的話就要勇敢,要是什麼事都畏畏縮縮的話是不會討女孩子歡心的。」

        總覺得楊哲輝在不自覺的狀況下同時傷害了在場兩個人,不過他本來就是大辣辣的一個人,根本就不會在乎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

        「雖然勇敢也很不錯,不過我覺得膽怯也是有膽怯的可愛之處的。」希蒂娜回答。

        「嗯嗯,我懂我懂。」

        楊哲輝不知道到底懂什麼的用力點頭,並且伸出手拍了拍張宇守的肩膀。

        「宇守,我大概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你和希蒂娜平常在家都在做什麼。」

        「蛤?」

        不知道他到底是把自己和希蒂娜私底下相處想像成什麼樣子,不過看他的表情,肯定是很糟糕的事情。

        「立刻給我停止你腦中奇怪的妄想。」

        「你放心吧!宇守,我不會隨便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

        「你給我閉嘴!」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希蒂娜走入公廁後,打開手機,按下通話鍵,阿勒克托的影像在螢幕上顯示。
        「已經到定位了嗎?」希蒂娜問到。

        「準備就緒了。」

        「嗯,那麼我就開始施放了喔!」

        「麻煩妳了。」

        「不過,妳知道米德麗為什麼沒有出現嗎?」

        「我有試著和她聯絡,但她沒有回應。」

        「是嗎?」

        希蒂娜的心中隱約感受到米德麗為何不出現的原因,但是她沒有說出口。

        「那阿勒克托,看管就麻煩妳了,記得要對『我』溫柔一點喔!」

        「我知道。」


        「喂!宇守,真的不去鬼屋嗎?」

        「就說過很多次不要去了。」

        「什麼啊!真是無聊,那雛菊,我們一起去吧!」

        「嗯。」

        下午的時間他們又玩了幾項遊樂設施,而在吃晚餐前,楊哲輝再次提議要一起去鬼屋,見到他玩了一整天都不會疲憊,張宇守說實在還是有點羨慕。

        「那麼我們就先來想晚餐要吃什麼好了,有人有想法嗎?」

        「那個……怎麼樣?」

        陳曉倫用手指著不遠處一間裝飾華麗的披薩店。

        「看起來還不錯,妳們兩個呢?」他開口詢問希蒂娜和天川。

        「看起來很棒啊!我們今天也剛好有很多人,可以多點幾個不同的口味品嘗。」希蒂娜微笑著回答。

        「我無所謂。」天川一如往常的冷淡回應。

        「那麼就決定了,先吃完晚餐,然後去坐摩天輪,做完之後再觀賞最後的遊行表演,然後回家。」

        「總……總覺得對沒來的人有點不好意思。」

        「說的也是,改天有機會大家再一起出來玩吧!」


        「到底還要關在這裡多久?」

        不算狹小的某間房間中,林彩加發出了不耐煩的聲音,她放下手機,走到門邊的貓眼窺看外頭的走廊,然後又踩著大步返回手機的位置。

        「玫瑰也是為妳好才這麼做的,目前還找不到兇手的做案方法,要是繼續把妳們留在學校的話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林洛蘭的口氣有些不耐煩,她雖然是抱持著要保護妹妹的心情在執行任務,但是還是不免覺得厭煩。

        「玫瑰玫瑰,聽起來好像很厲害,原來也沒什麼了不起嘛!」林彩加挖苦的說著:「妳看,又有人把血園做的壞事傳到網路上了,喂!妳該不會也有做過吧!」

        「才沒有!妳不要聽信那些謠言。」

        面對林洛蘭憤怒的表情,林彩加只是輕視的抬起頭,發出了噗哧的聲音。

        「所以還真的有啊!喂!妳告訴我妳都負責做什麼?是毆打的部分?還是鞭打的部分?該不會是思想改造吧?憑妳的腦子做得到嗎?」

        「林彩加妳給我閉嘴!」

        林洛蘭大聲吼到,強烈的氣勢使林彩加震了一下身子,手機掉落在地毯上。

        「我知道妳不想被關在這裡,我也不想把妳關在這裡,但是妳想死嗎?已經看到那麼多人死了妳可不可以成熟一點?安靜待著不行嗎?」

        「我又不是喜歡才來這裡的。」林彩加撿起手機,背過身默默說著:「還不是因為妳的緣故……」


        「這樣就好了嗎?」

        剛回到家中,天川便換掉外衣褲,以只有穿著睡衣的狀態坐到了窗台旁,由於天色已晚,外頭除了路燈的照明一片漆黑,陳曉倫愣愣地望著天川,緩慢的走到她的身旁。

        「我覺得很開心。」

        陳曉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觸摸天川的手臂,天川回望他,淡藍色的雙瞳中浮現出淡淡的情意。

        「本來不是想以這個樣子露面的,但是沒辦法。」天川伸出手,撫摸著陳曉倫的臉龐。

        「沒關係,因為是和宇守他們一起,所以沒關係。」

        「下次有機會的話,好好的約會吧!」

        天川緩緩的靠向陳曉倫,而陳曉倫也紅著耳朵,和天川親吻。


        「啊!你錯過了真是太可惜了,默契真不好,要是你也選上周末的話我們就會更熱鬧了。」

        星期一回到學校,剛見到謝冠宇,楊哲輝便興高采烈的向前和他聊起他們到遊樂園去玩的事情,理論上米德麗也會拿到遊樂園門票才對,所以謝冠宇沒有出現或許只是因為他們選了其它天約會也說不定。

        「你們自己去玩卻沒有找我,也太過分了吧!」梁士凡在張宇守的後方發出了有些抱怨的聲音。

        「現在羨慕了吧!」彷彿抓到了梁士凡的某個把柄,楊哲輝換將目光對準他:「怎麼樣?你不是和教授很熟嗎?叫他下次也給你一張門票啊!只是你可能要看我們放閃就是了哈哈哈。」

        「抱歉,我實在沒有想到會剛好遇到其他人。」張宇守雙手合十的賠罪:「因為希蒂娜給我兩張票,我原本還以為是教授要我們去約會,沒想到哲輝和曉綸也選同一天,下次再有這個狀況,我一定會約你的。」

        「我不會介意啦!下次有機會再找我就好了。」梁士凡露出溫柔的笑容回答。

        「所以,你們什麼時候要去約會?」楊哲輝又將注意力轉回謝冠宇身上。

        「改……改天吧!」

        「吧?你們還沒決定嗎?」聽到這句話,楊哲輝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喂!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打算去喔!你知道票有多貴嗎?你這樣做不只傷害了教授的一番好意,也是在傷害米德麗知道嗎?」

        「我知道啦!」大概是被楊哲輝的語氣激怒,謝冠宇放大了音量:「我的事不用你管啦!」

        「我才不想管呢!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楊哲輝坐回座位滑起手機。

        張宇守大概猜測的到楊哲輝這麼激動的理由,在知道謝冠宇和林彩加持續有聯繫之後,楊哲輝大概是覺得謝冠宇的這種行為對米德麗非常不公平,他自己就曾經是這種事件的受害者,所以肯定更能感同身受,但是就像謝冠宇所說,那並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範圍,因為沉浸在幸福裡頭的人是無法分清幸福和不幸的差別的。

        接著,一個星期的早晨就這樣展開,本來張宇守以為今天也會一如往常的發生殺人案,但騷動一直到放學都沒有發生,似乎玫瑰之前的措施發揮了影響力,同時也證實了兇手的確是針對血園而來。

        「今天意外的沒有發生案件耶!」他在收拾背包時對著眾人說到。

        「嗯,看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兇手的能力只能在校園內使用,只要將那些潛在受害者移出校園的話兇手就無法動手了。」梁士凡回答。

        「那種事怎麼樣都無所謂吧!反正和我們也沒關係。」楊哲輝接到。

        的確從表面看來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不過這也表示那些血園的相關者被迫要一直從校園隔離,張宇守望了一眼謝冠宇著急的眼神,他大概仍掛念著林彩加。

        然後,沒有凶殺案的一日剛過完三分之二,兇手的行動就打破了他們的幻想,晚間九點半,新聞媒體緊急插播了兩則女性中毒身亡的消息,兩名受害者都是和崇光無關的人員,也就是說兇手的力量早就已經延伸到校園外了。

        「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張宇守望著電腦螢幕發出了無法理解的聲音。

        到底要依靠什麼方法才能在不被任何行人目擊任何監視器拍攝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對特定人士下毒?

        「接下來的日子一定會變得更混亂吧!」希蒂娜坐在床上平靜的回應。

        「我想也是。」

        他嘆了一口氣,覺得遊樂園的快樂回憶已經消散無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施慧恩震怒的發問,她瞪大的雙眼和猙獰的臉龐使得在場玫瑰的成員全都嚇的打直坐正。

        「同時在距離兩公里的地方發生中毒事件,而且街道上沒有任何目擊者,這很明顯就是兇手在對我們的行動做出回應,賈敏,妳有什麼話要說?」

        「很顯然兇手的力量不只有限制在崇光大學內部。」即便面對著施慧恩威嚴的表情,賈敏仍然冷靜地站起身發言:「又或者是兇手的力量開始擴散到外部。」

        「之前法醫鑑定結果和植物有關,如果這是兇手留下的證據的話,就可以當作線索,賈敏,去確認新死亡的人身上是不是也留下一樣的成分,可以的話把成分解析出來。」
        
        「遵命。」


        「哲輝哥哥,明天要辦漫畫展耶!我們一起去看吧!」雛菊興奮的指著電腦螢幕上的漫畫展海報說到。

        「雖然我也很期待,但是今天才剛發生殺人案,這次就先算了。」

        「咦?」聽到這句話,雛菊絲毫沒有掩蓋內心的失望:「可是不是說兇手只會殺和血園有關的人嗎?」

        「是這樣子沒錯啦!可是那也只是推論而已啊!誰知道兇手什麼時候會改變心意。」楊哲輝邊說邊用手摸著雛菊柔軟的頭髮。

        「那那,雛菊問哥哥,假如兇手真的改變心意,開始把不是血園的人也殺掉的話,哥哥最希望兇手殺誰?」

        聽到這個問話,楊哲輝的手掌停止撫摸,他望著雛菊天真無邪的表情一會,然後又用力揉亂她的頭髮。

        「就跟妳說不用想那麼多了。」

        「嘻嘻!」


        「終於開始了,喂喂!我們把不順眼的人也殺掉吧!」雛菊在會議剛開始時便衝勁十足的發言。

        「不……不好啦!把無關的人捲進來什麼的。」米德麗露出了有點擔心的表情。

        「妳有什麼看不順眼的人嗎?」和米德麗不同,希蒂娜則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問到。

        「哲輝哥哥的前女友喔!」

        「喔!是令人厭惡到要殺掉程度的人嗎?」

        「嗯嗯,雖然不是血園的成員,可是卻做出了傷害哲輝哥哥的事,這件事實在是太可惡了,我覺得世界上一定也有很多這種人存在,所以一定要把他們殺掉。」雛菊用可愛的臉蛋講著和臉蛋風格絲毫不符的恐怖發言。

        「我知道你和澆灌者之間有某些私事,但我們必須先把重要的任務完成。」阿勒克托嚴肅的回應。

        「什麼嘛!真無聊。」

        雛菊嘟起嘴撇開視線,而阿勒克托則將目光移到米德麗。

        「那麼,米德麗,告訴我妳沒有去遊樂園的理由。」

        「咦?啊!那個,就是,我一時忘記了,哈哈……」

        「那麼蠢的藉口誰會相信啊!」雛菊看都不看螢幕的回答。

        「因為目前所有工作都是由我和希蒂娜負責,妳們不參與也不會有所影響,但還是希望妳們可以隨時將這份任務謹記在心。」

        面對這次的失誤,阿勒克托沒有責備,只是以告誡的口氣向在場所有人提醒。

        「如果妳的煩惱一直存在的話我也可以幫妳解決喔!」希蒂娜揚起嘴角說到。

        「不……不行,希蒂娜,妳不可以那麼做。」意識到希蒂娜想表達的意思,米德麗慌張地揮動著手掌。

        「現在當然不會做,只是,需要我的時候可以來找我。」


        「果然是一樣的成分嗎?」

        賈敏看著螢幕上的分析報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有辦法確認是什麼植物嗎?」

        林洛蘭端來了兩杯咖啡放到桌上。

        「目前比對的結果並沒有和任何已知的植物基因序列相符,比較接近的就只有睡蓮而已。」

        「睡蓮?但睡蓮沒有毒吧!」

        「這才是令人百思不解的地方。」

        兇手利用睡蓮,或者是類似睡蓮的植物犯罪,但是卻沒有任何監視器或是目擊者拍到兇手的畫面,賈敏喝了口咖啡,開始歸納目前的謎團。

        「現在我們面臨的主要問題有兩個,第一個,兇手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況下下毒,第二個,兇手是怎麼樣得到血園相關成員的資料。」

        如果要讓人中毒,就必須要施予毒藥,這樣的話,無論什麼情況下應該都會獲得兇手的相關資訊才對,接著,關於兇手殺害的成員的資料,如果是資料已經公開的成員還容易理解,但是死者中也包含了未公開的成員甚至候補成員,兇手是在什麼時候透過什麼方法獲得到這些資料?

        林洛蘭開口:「第一個問題我沒有很好的想法,但第二個很明顯就是血園內部存在內奸吧!」

        「我也是這樣認為,雖然很不想懷疑自己的同伴,但是目前並沒有更好的推論方向。」
        
        「在我們逮捕兇手之前,還要死多少人?」林洛蘭的聲音些微顫抖。

        「我不知道。」

        賈敏喝著咖啡,胸口感到一陣苦澀。


        「冠宇,要出門了嗎?不吃完早餐再去嗎?」

        見到謝冠宇默不吭聲的走出宿舍,還在準備早餐的米德麗飛也似的追了過來。

        「我在去學校的路上買。」

        「可是,我已經快做好了,是冠宇喜歡的三明治喔!再等五分鐘就好了。」
        
        謝冠宇本來想要踏出家門,但在米德麗不斷勸說之下終於願意坐到書桌前享用米德麗做的三明治,米德麗試圖表現得開朗喜悅,不斷的和謝冠宇說著很多有趣的故事,但是謝冠宇的眼神只是默默地盯著手機上的畫面,絲毫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謝冠宇離開之後,米德麗嘆了口氣,覺得繼續下去是不行的。


        「拜託妳了,只有妳可以幫我。」米德麗雙手合十彎著腰誠懇地對天川說到。

        天川冰冷的臉蛋上沒有泛起任何波紋,她望了米德麗一眼,又將視線轉回窗外。

        「無所謂嗎?這麼做肯定會被譴責吧!」

        「我……我知道,可是我不想看到冠宇傷心難過的樣子。」

        聽到這句話,天川將目光再次望向米德麗。

        「我覺得很有趣。」

        「咦?」

        「我應該不是最早知道的對吧!」

        「這是什麼意思?」

        面對天川莫名其妙的發言,米德麗露出疑惑的神情。

        「謝冠宇到底在培養時和妳說了什麼?」

        「咦?」面對這個問題,米德麗遲疑了一會,將頭側向一旁:「如果不說的話就不會幫我嗎?」

        「不,還是會幫妳,只是覺得既然要做這種事自己做不是更好嗎?還多告訴一個人的話我可沒有義務幫妳守密。」

        「那……那也沒辦法啊!因為我不會用嘛!」

        面對天川的嘲諷以及威脅,米德麗胸口的壓力不斷增加,她知道這麼做必然會引起阿勒克托的憤怒甚至全體的危險,但是她不願意看見謝冠宇整天魂不守舍的樣子,她想要讓謝冠宇重新恢復笑容。

        「所以,妳不打算說?」

        天川站起身,走向她,湛藍的眼眸望近了她的瞳孔深處,令她忍不住微微後退,她做了深呼吸。

        「對……對我來說,與其讓冠宇不開心的和我在一起,還不如讓他開心地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想要看到的是開心的冠宇,只要能達成這個願望,無論冠宇是不是我的都無所謂。」

        「這樣真的會快樂嗎?」天川平淡的聲調隱含著淡淡的質疑。

        「會的!」米德麗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回答,但是她堅信這件事沒有錯誤:「這樣我和冠宇都會快樂。」


        「這是……兇手的信?」林洛蘭望著螢幕上的電子郵件,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我已經請人追查寄信地址,地點在國外。」賈敏嚴肅地說到。

        「國外?」

        「詳情還不確定,總之如果這真的是兇手寄來的信,那裡面的內容就必須要謹慎的考慮。」

        郵件上的內容十分明確,兇手要求將林彩加從囚禁中釋放,並且保證絕對不會傷害她的安全,但並沒有說如果不遵照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居然要求把彩加釋放,果然彩加和兇手之間有什麼關係吧!」林洛蘭雖然不願意這樣思考,但是也沒有更好的解釋。

        「沒有辦法肯定,妳打算怎麼辦?」

        「怎麼可能放彩加出去,要是兇手反悔的話……」就算對林彩加有所不滿,林洛蘭更不願意看到她中毒身亡。

        「我們也不可能把所有人一直關在集中所,再加上,兇手的勢力已經擴張到學校外了,如果只保護崇光的人員,內部早晚都會有反對的聲音吧!」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行……」

        「我知道。」

        賈敏專注的神情讓林洛蘭停下了吼叫,她愣愣地望著賈敏,賈敏繼續開口。
「洛蘭,回去試著和彩加討論,晚上我會等妳的回覆。」


        由於許多教授都被集中保護的緣故,許多堂課都改為遠程教學或是撥放錄製好的影片來上課,在非同步教學的情況下,少數像是楊哲輝這樣的學生就果斷地放棄學習,逕自打起了遊戲。

        「我說,你在家也在打電動,出門也在打都打不膩嗎?」

        「宇守,這你就不懂啦!出門有出門要打的遊戲,回去有回去要打的遊戲,要是不好好分配時間的話可是在浪費生命。」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學習浪費生命還是打遊戲浪費生命,不過看到他能夠對一件事物熱衷成這樣還真是讓張宇守在某種程度上十分佩服,就在他懷疑雛菊是否也和他相同德行時,梁士凡點了點他的肩膀。

        「宇守,可以打擾你一下嗎?」

        「有什麼事嗎?」

        「我想和你討論一下方瑜美的事。」

        他望向方瑜美平常會坐的座位,的確,她仍然沒有回來。

        「果然方瑜美是被血園抓走了吧!」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只要看到那個不斷在網路上發文的人對於血園的描述,就會讓人不自覺往那個方向聯想。

        「我想也是,但是,其實,我有試著去聯絡那個發文者。」

        「咦?」

        這是相當危險的舉動,要是發文者和兇手有什麼牽扯,那難保梁士凡不會被捲進去,見到張宇守吃驚的神情,梁士凡像是在安撫他般露出傻笑。

        「不過他沒有回我啦!你看,之前不也說過發文者有可能是方瑜美男友嗎?我就從這方面下手,但是每次都只有被已讀而已,對方根本不理會我。」

        「但是既然有已讀訊息,就代表對方有接收到吧!」

        或許他們不能單純只是看著,而是要做些什麼,但是接觸發文者不管怎麼說還是有一定的風險,雖然有點對不起方瑜美,但張宇守清楚他們無能為力。

        「還是不要再做這種事比較好吧!畢竟兇手可是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下殺死好幾十個人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說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提供貢獻罷了,不說這個了,繼續看影片吧!」


        令人意外的,在將和血園相關的崇光師生集中保護之後的一個星期之後,保護就被解除,所有人又返回校園,見到林彩加回到教室上課的樣子,謝冠宇整個人的眼睛散發出前幾天看不到的光輝,雖然看到他恢復精神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但讓他恢復精神的原因卻讓張宇守無法真正替他感到開心。

        「什麼嘛!又全部都回來了,原本我還想說今天要去看電影呢!」

        聽到非同步教學取消的消息,楊哲輝的臉龐寫滿了抱怨。

        「果然是因為受害者不只侷限在崇光內部所以他們才放棄集中保護嗎?」張宇守轉向梁士凡尋求解答。

        「或許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是我覺得也有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

        「嗯,宇守,你也有在關注每天的新聞吧!雖然最近的死亡人數有上升的趨勢,但是受害者全都不是崇光的人員,這也代表集中保護應該還是有一定的效果才對,既然是這樣,血園應該不會那麼快解除隔離才對。」

        「難道不是因為兇手改變目標了嗎?」

        雖然目前兇手的作案方式還不清楚,但是至少有某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兇手某種程度上能夠決定要殺誰。

        「這也是原因之一,不過我想還是因為反對的聲音吧!」

        「反對的聲音?」

        抨擊血園最不遺餘力的是許多在野黨,由於血園的威望巨大,他們多數的所作所為都只是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話,但是隨著血園在網路上被接露的惡行增加,在野黨的勢力開始增長,甚至開始出現罷免的聲音,但梁士凡所要表達的事情和張宇守所想的並不相同。

        「血園這個組織十分巨大而且複雜,一旦成為這麼大的組織之後,無論內部的向心力有多麼強,終究還是會出現派系,所以,之所以隔離提早解除的原因還是因為內部出現了反對的聲音。」

        「什麼什麼?你們怎麼還在討論這個啊!」楊哲輝似乎剛打完一場遊戲,將頭湊到張宇守和梁士凡之間:「那種問題就讓血園自己去煩惱就好了,和我們沒有關係吧!」

        「是沒有直接的關係,不過要是這個狀況持續下去,或許血園會做出更嚴厲的管制,但時候搞不好我們連要出門看電影都沒辦法,這樣子你也會很困擾吧!」

        梁士凡用不疾不徐的語氣將原本和他們並不直接相關的事情提高到了深刻感受到的層次,的確,單只是不能看電影倒沒有什麼,不過如果延伸到不能出門,甚至是必須隔離管制,又或是希蒂娜所提過的必須在血園和兇手之間選一邊站的程度,光用想的都會讓人毛骨悚然。

        「如果……可以快點抓到兇手就好了。」

        陳曉倫在一旁輕輕的說著,由於聲音很小,加上一旁又有其他同學的聊天聲,其他人似乎都沒有聽到。

        「嗯,我也是這樣希望的。」


        「兇手遵守了諾言。」賈敏以平靜的語氣陳述著事實。

        雖然遇害人數還是節節升高,但是除了林彩加之外,被釋放的所有崇光師生都沒有受到殺害,彷彿崇光正處在颱風眼中心,無風無浪。

        「果然……彩加和兇手之間有什麼關聯吧!」林洛蘭已經在腦中提醒自己千遍不要胡思亂想,嘴巴仍然說出了這個結論。

        「我已經派人暗中跟蹤彩加,紀錄和他接觸的所有人員,如果兇手和她真的有關聯的話應該會有什麼蛛絲馬跡才對。」

        「為什麼彩加會和兇手扯上關係?」林洛蘭的聲音有些顫抖。

        「別將事情想得太糟,就算是相關者,也未必是依照著自己的意願行事,這點妳應該也很清楚才對。」

        賈敏伸出手,環抱著林洛蘭的腰將她拉近到自己身旁,雖然聽說兩姐妹的感情並不融洽,但是至少還惦記著對方,賈敏邊安慰著林洛蘭,眉間透露著一股無奈。


        「這樣妳滿意了嗎?」天川坐在窗旁,以嘲諷的語氣問到。

        林彩加回到校園之後,謝冠宇便立刻去關心她的情況,下課之後當然也一起去吃飯,米德麗望著冷掉的飯菜,胸口有著一股難以說出的鬱悶,她想要找人訴苦,但是這是她造成的結果,不得已,她只能在大半夜厚著臉皮去找天川。

        「至少……冠宇是開心的啊!只要他開心就好了……」米德麗邊說,眼淚邊撲簌簌的從兩頰滑落。

        「不知道妳的澆灌者到底對妳說了什麼。」天川走下窗台,撕幾張面紙遞給米德麗:「實在是無法理解呢!」

        「我喜歡他,可是我也希望他是幸福的,這樣子也不行嗎?」

        因為心情十分激動,米德麗放大了音量,而天川則皺了下眉頭。

        「我不會去對妳的價值觀說三道四,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僅此而已。」

        米德麗擦了擦眼淚,站起身。

        「冬音,我知道我的所作所為會被妳們討厭,但是因為我愛冠宇,我是因為愛他才這麼做的,所以我不會後悔的。」

        面對米德麗堅定的態度,天川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走回窗台,望著黑夜被朝陽驅散。


        「怎麼了嗎?」

        見到張宇守愣愣地望著電腦螢幕,希蒂娜露出了關心的神情。

        「沒什麼事啦!我只是在想今天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是說崇光師生回到校園的事吧!那件事怎麼了嗎?」
        
        「其實,我今天和其他人聊了一下,雖然現在發生的事和我們似乎沒有關係,但是要是問題再繼續擴大就麻煩了,我只是在想要是真的發生了該怎麼辦而已。」

        「到那個時候我們就不能出門了對吧!」不知道為什麼,希蒂娜露出了相當開心的笑容。

        「嗯,是沒錯,不過妳怎麼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真的到了那個時候的話,我就可以和宇守二十四小時待在一起了,這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嗎?」

        總覺得重點被搞錯了。

        「等等,開心是開心沒錯啦!但是生活起居什麼的都會變得很不方便,所以並不是一件只有好處的事情吧!」

        「說的也是,不然這樣如何?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來囤積需要的食材,等到了真的需要隔離的那天我就可以每天煮三餐給宇守吃了。」

        「不,希蒂娜,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怎麼?宇守不希望吃我做的三餐嗎?」

        「不,也不是。」

        見到話題越來越偏,張宇守急忙想辦法將話題拉回來。

        「妳看妳看,現在的受害者都集中在崇光附近對吧!但是要是兇手沒有被抓到,受害範圍一定會越變越大,那樣的話不是很糟糕嗎?所以總是需要先想個應對方法才對。」

        「宇守是真的很擔心呢!」

        「咦?」

        他望向希蒂娜,她的臉上沒有繼續掛著微笑,而是顯得有些愧疚。

        「聽到會被殺掉,多少還是會擔心吧!」

        「說的也是,抱歉。」

        「不,妳不需要道歉。」面對希蒂娜突如其來的道歉,他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因為最近事情變多,所以有點神經質而已。」

        剛說完,希蒂娜便將頭靠在他的肩膀。

        「宇守是怎麼想的?」

        「什麼意思?」

        「雖然兇手的確很可惡,但是血園也很可惡吧!宇守不會討厭血園嗎?」

        「說的也是,在看到那些報導之後,果然還是心裡頭會有點抗拒吧!」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張宇守自小就生長在血園構建的社會裡頭,不論他願不願意,他的思維已經充滿了血園的意志,所以要他這麼輕易的去反抗血園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望著希蒂娜,她似乎希望他多說什麼,不過剛才的回答就是他的真心話,面對她,他不想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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