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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園: 幸福的不幸-Stage 10: Confession

WizardForest | 2021-10-16 21:00:02 | 巴幣 0 | 人氣 104


        「那個……冬音。」

        晚餐的時候,陳曉倫放下筷子,露出有些緊張的表情,天川並沒有停下動作,只是繼續吃著晚餐。

        「那個……最近晚上,妳有沒有聽到怪聲啊?」

        「沒有。」

        「咦?可是我一直覺得好像有東西走過去。」

        「那是錯覺吧!或是我起來上廁所。」天川理所當然的回答。

        無法從天川那裡得到任何情報,陳曉倫暗自嘆了口氣,拿起筷子,繼續用餐。


        「又是妳嗎?」

        天川打開門,露出了有些厭煩的神情,米德麗剛要走進門,天川便用身體擋在門口。

        「不准進來。」

        「咦?為什麼?」

        米德麗浮腫的雙眼吃驚的睜大,而天川則用手將她推到走廊。

        「妳太吵了,已經讓曉倫起疑了。」

        「咦?他聽到了嗎?」

        「還只是懷疑而已,之後不准再來了。」

        「但是……那我要怎麼辦?」

        聽到天川拒絕再訪的宣言,米德麗的眼眶盈滿了淚水,她抓住天川的雙臂用力搖動。

        「去找別人吧!一直照顧妳我也是很煩的。」

        「其她人不會理我,只有天川願意理我而已,拜託妳,不要拒絕我。」

        天川皺著眉頭,她正打算推開米德麗,但是她的視線邊緣卻出現了一個移動的黑影,她轉頭一望,黑影立刻消失無蹤。

        天川嘆了口氣,擺出了噓的手勢並將米德麗拉入房間。

        「怎……怎麼了?」米德麗以氣音詢問。

        天川將門鎖上,並且將窗簾拉緊,把米德麗壓到牆上,神情嚴肅地瞪著她。

        「妳最近早上有出門嗎?」

        「咦?嗯。」

        「沒有發現被跟蹤了嗎?」

        聽到這個消息,米德麗吃驚的張大雙眼,她剛要發出聲音,便立刻被天川用力摀住。

        「唔……唔!」
        
        「如果將那個跟蹤者殺死的話妳就會成為嫌疑犯,而我的臉已經被看到了,所以玫瑰也會開始懷疑這裡,不管怎麼樣都對我們不利。」

        「那……那該怎麼辦?」

        「對方是血園的成員,只要把她混在其他死亡的人裡頭就可以了,問題是……」

        「問題是……?」

        「情報到底有沒有洩漏。」

        天川拿出手機,打開了通訊軟體。

        「希望希蒂娜還沒睡。」


        張宇守和希蒂娜正一起欣賞一部新的作品,相當罕見的,希蒂娜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他將影片暫停,而希蒂娜則看了下訊息。

        「這麼晚了是誰傳的?」

        「米德麗好像有植物園的事情要告訴我的樣子。」

        「咦?植物園最近沒什麼事吧?」

        為了讓大家可以享受暑假,教授讓希蒂娜和米德麗放了長假。

        「嗯,宇守繼續看吧!我問一下馬上回來。」

        希蒂娜站起身打開門走到了房間外,因為她的舉動太理所當然,張宇守一時之間居然沒有意識過來,他按下播放繼續觀賞。

        「所以,要我殺死那個跟蹤者?妳確定對方沒有將情報洩漏出去了嗎?而且就算殺了一個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吧!不管怎麼樣都會被懷疑。」

        希蒂娜的聲音十分憤怒,雖然是隔著電話,米德麗仍是嚇得做出賠罪的手勢。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意外已經造成了,這件事傳到阿勒克托那裡她肯定會將妳大卸八塊吧!」

        「與其在這裡恐嚇她還是快點想辦法吧!」天川開口說到:「這種事要快點解決。」

        「要解決她雖然很簡單,但是必須要確保我們的身分還沒有被其她玫瑰成員知道,米德麗,她跟蹤妳是第幾天的事了?」

        「我……我不知道。」米德麗沮喪地低下頭。

        「應該是第一天,昨天還沒有看到,雖然也無法百分之百肯定就是了。」天川冷靜的回答。

        「只能賭賭看了嗎?」希蒂娜的語氣變得沉重,隨即她笑了出聲:「要是失敗的話,計畫就只能提早開始了。」


        「咦?還真久呢!米德麗說了什麼?」

        見到希蒂娜走入房間,張宇守疑惑的轉過頭來。

        「只是一些新品種的植物要進駐而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希蒂娜微笑著坐回他身邊:「米德麗大概是沒做過這種事,有點緊張。」

        他對於植物園的工作不是非常了解,雖然他也去植物園幫忙過,但是只是簡單的整理盆栽。

        「有希蒂娜在的確會讓人很安心呢!」

        「咦?嗯,包在我身上。」

        希蒂娜向他露出微笑之後,隨即臉色便沉了下來,看來剛才走出去並不是在講植物園的事。

        「宇守,可以答應我一件,不,兩件事嗎?」

        「再多件也可以喔!」

        「有需要的話會再多的。」希蒂娜遲疑了一會,靠在他的肩上:「請不要離開我。」

        他不會離開希蒂娜,此生此世都只會愛她一個,這是他對她說過的話,但是,他總覺得希蒂娜這句話背後還隱含著其他含義,不過,就算是這樣,他的答案也不會改變。

        「我答應妳。」

        他將手放在她的腰上,而希蒂娜也更加緊貼著他。

        「還有,如果玫瑰的人詢問的話,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我是伽藍子的事實。」

        伽藍子的存在屬於機密,之前楊哲輝在FTWeekday大聲談論培養雛菊的事時就被教授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伽藍子本身和血園的理念是衝突的產物,不,不完全是衝突,但是絕對是不相容的。

        「我知道了。」

        「絕對,絕對不能說,不管對方問什麼都不能說。」

        像是在確認一般,希蒂娜轉過頭緊緊盯著他的雙眼,她美麗的紫色雙瞳印入他的眼中,張宇守的眼前,彷彿浮現起了兩團美麗的星雲。

        「我知道了,絕對絕對不會說的。」

        那一瞬間,他的手臂起滿了雞皮疙瘩。


        女子躲在角落,謹慎的盯著下個路口處的少女,少女穿著著輕便的衣物,戴著帽子和口罩躲在轉角不斷將頭朝著外頭的兩名年輕男女窺去,女子並不清楚實際上三人究竟是什麼關係,但是若不是男性劈腿,就是兩名女性在爭寵,但是,不論是什麼,都和女子的任務毫無關係。

        見到少女開始移動,女子本來也打算跟著前進,但是,後方卻傳來綿密悠長的嗓音停住她的腳步。

        「請問,您是玫瑰的成員嗎?」

        女子轉過頭,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名美的驚人的少女,少女留著一頭極為罕見的淡紫色長髮,一對雙眸像是要將人吸入幻境之中。

        「抱歉,我並不是玫瑰的成員,妳認錯了喔!」

        「咦?但是您的皮帶上有玫瑰的標誌呢!」

        女子有些吃驚的望著自己的長褲,的確,腰部的皮帶上有著玫瑰的標誌,女子沒想到少女連這麼小的標誌都注意到。

        「那個,小妹妹……」

        「我叫希爾蒂,我最崇拜玫瑰了,我的夢想就是要加入玫瑰!」少女激動的將臉龐湊了向前。

        「希爾蒂,我現在有任務在身,可以請妳當作沒看到先離開嗎?」

        「咦?為什麼?我也想和姐姐一起執行任務。」

        希爾蒂積極的湊了向前,而女子則反射的向後。

        「這個任務非常危險,妳在新聞也看到了吧!最近有很多人遇害了。」

        「那麼危險的話只有姐姐一個太危險了吧!為什麼不增加成員呢?」希爾蒂露出了十分關懷的神情。

        「目前得知任務的就只有我而已,雖然是危險的任務,只要小心一點的話就沒關係,好了,快回去吧!」

        「只有姐姐知道嗎?其他人都不知道嗎?連長官也不知道?」

        「嗯,目前知道的就只有我而已。」

        「好厲害,姐姐居然這麼厲害,我知道了,祝您武運昌隆。」

        希爾蒂做出了敬禮的手勢,而女子則露出有些無奈的微笑。

        「謝謝妳的祝福,我會加……」

        女子的話剛說到一半,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她的心臟用力緊縮,整個人失去力量直撲在地。


        「所以,你說的重要的事到底是什麼?」

        隨著遇害人數的上升以及對血園的不滿,越來越多人加入了反抗血園的陣營,要求血園下台的聲音也逐漸傳遍了網路媒體,而在暑假的某一天,張宇守接到了梁士凡傳來的訊息,他似乎得知了某個和伽藍子相關的重要消息,約眾人到速食店見面,不過到場之後只看到梁士凡和陳曉倫,楊哲輝和謝冠宇不知道跑去哪裡。

        「你們在培育的過程中有播放錄音檔給伽藍子聽沒錯吧?」

        「是這樣沒錯。」

        張宇守點了點頭,錄音檔裡頭不僅有他們使用的語言,還包含各種生活常識以及重要知識。

        「宇守,曉倫,你們的伽藍子彼此之間有互相聯絡嗎?」

        「有是有,這和錄音檔有關嗎?」

        之前因為晚歸的原因發現了希蒂娜會和其他伽藍子聯絡這件事,雖然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張宇守總覺得他很想離開這裡。

        「曉倫,你之前說過晚上會聽到動靜吧!天川有告訴你是發生什麼事嗎?」

        「她說……是我的錯覺。」

        「那麼你覺得是錯覺嗎?」

        「咦?我不知道。」陳曉倫邊說邊將頭低了下來。

        「天川半夜都會去陽台待著吧!她是在等人嗎?」

        「等等,士凡,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她們偷偷在私底下見面吧!」

        如果只是有事情要傳遞,依靠通訊軟體應該就可以處理才對,竟然會見到面,那就代表是相當重要的事才對。

        「宇守,曉倫,如果冒犯你們我先向你們抱歉,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伽藍子有可能就是兇手。」
        
        「這是……什麼意思?」

        張宇守的嘴巴有些結巴,他一直都拒絕去承認這件事,一直都以為那和他們並沒有關係,一直覺得發生在身邊的事只是一種討厭的巧合,但是,自從昨天希蒂娜和他說了那些話之後,他就無法再視而不見。

        「最初的受害者出現在崇光大學,而且是發生在天川等人培育完成之後不久,接著,以崇光為中心,受害範圍開始朝外蔓延,理論上,應該要不斷往外擴張才對,但是,卻跳過了一個縣,直接從遊樂園開始,而遊樂園正好是你們去過的地方。」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說明什麼吧!希蒂娜和天川可是全程跟在我們身邊。」張宇守試圖反駁眼前的證據。

        「兇手可以不需要現身就能殺人,所以就算希蒂娜和天川待在你們身邊也無法排除她們的嫌疑,而且,我今天找你們出來並不單單只是說這個。」

        梁士凡喝了口可樂,壓低聲音。

        「回到錄音檔的事,那些錄音檔的功能不單只有傳遞基本知識那麼簡單。」

        「不只傳遞基本知識……」

        他不想聽,他想離開這裡,這一切都是騙人的,他站起身,梁士凡清澈的雙眸堅定的望向他,張宇守掙扎了一會,坐回座位。

        「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那些錄音檔裡頭藏有特殊的旋律,那些旋律混雜在正常的人聲裡,當播放人聲時,那些旋律就會一起被伽藍子吸收。」

        「那些旋律代表著什麼?」

        「我只解析了一小部分,但是大意上來說,就是描述血園是多麼殘暴的組織。」

        「就算是這樣……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證明她們是兇手。」

        張宇守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希蒂娜早在培育的時候就被灌輸了血園的歷史,這才是她當時回答覺得奇怪的真正理由。

        「我們……要怎麼辦?」曉倫小聲地發問。

        「總之,目前最好不要向她們刺探這些情報,我不知道旋律裡頭還隱含著哪些指令。」


        「賈敏……」

        一名身穿黑色喪服的女子見到賈敏,露出了短暫的微笑,但是隨即又趴到了一旁男子的胸膛哭泣。
        
        賈敏沒有多做回話,她筆直地走向前,桌上擺放著鮮花以及一張年輕男子的照片,賈敏平靜的望著男子的臉龐,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賈敏……」女子拉住了她的袖:「辭職吧!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工作了。」

        賈敏停頓了一會,甩開了女子離開房屋。

        林洛蘭拿著咖啡在便利商店門外等候,她見到賈敏從遠處緩慢走了過來,奇怪的是,明明應該是哀傷的場合,賈敏的臉龐卻浮現出微笑。

        「我很遺憾……」

        林洛蘭將咖啡遞給她,賈敏喝了一口,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呵呵哈哈哈,遺憾,不,我一點也不遺憾,甚至該說這是我在玫瑰工作以來獲得的最大成就也說不定。」

        林洛蘭從未看過這樣大笑的賈敏,她一直都很嚴肅,戒慎小心,彷彿提防著什麼,她對於家庭的事提的很少,一直埋首於工作,和他們的上司施慧恩有些相像,但是,就在今天,當接到她的哥哥遇害的消息時,那些纏繞在她身上的枷鎖彷彿都瓦解了。

        林洛蘭因為太過吃驚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能張大眼睛愣愣地望著賈敏,賈敏一鼓作氣的將咖啡喝完,發出了舒暢的聲音。

        「好了,難得有這種動力,是時候換我們主動出擊了吧!洛蘭,今天就會把那個跟蹤者的真面目翻出來。」

        「咦?嗯。」

        「怎麼了?妳好像有話想說。」

        「賈敏,好像很開心呢!」

        「開心,嗯,當然開心。」賈敏邊說著,神情又變的嚴肅:「從小性侵自己的傢伙死了,要不開心也很難吧!」


        自從被跟蹤之後,米德麗被告誡近期最好不要出門,她原本也是抱著這樣的打算,但是一看到謝冠宇走出房間,她就忍不住又跟了過去。

        「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

        米德麗躲在街道的轉角目不轉睛的盯著謝冠宇,和之前在商店街等待不同,他今天等待林彩加的位置是相當偏僻的住宅區,這是至今都沒有發生過的現象,過了大概十分鐘後,林彩加帶著有些厭煩的神情走了過來。

        「彩加,今天也是要去買東西嗎?」

        「笨蛋,這裡看起來像是有東西能買嗎?和我來。」

        林彩加揮動手掌示意謝冠宇跟上,米德麗正打算跟過去,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從後方快速接近,米德麗還沒反應過來,她的手臂便被抓住,口罩和帽子也被徹底扯掉。

        「啊!」

        米德麗張大雙眼吃驚的望著衝向自己的女子,女子和她一樣露出了吃驚的神情,但是女子的動作並沒有變慢,她一拳揮入米德麗的腹部,米德麗的瞳孔縮小,失去了意識。


        「呃……啊!」

        米德麗甦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手臂被拉到後方用繩索綑綁,而雙腳也和椅腳綁在一起,而前方站著的則是將自己用昏的女子。

        「妳……是誰?」

        「我是隸屬於玫瑰的賈敏,客套話就不多談了,我們認為妳和近期發生的大量殺人事件有所關連,以下,我會向妳提出幾個問題,請妳誠實的配合,這樣可以吧!」

        賈敏拉來了一張椅子,坐在上頭,然後將一張照片遞給米德麗。

        「這個人是妳吧!」

        照片裡頭的是一名少女的背影,這是米德麗第一次執行任務,因為過於緊張而誤殺了錯誤對象並被監視器捕捉的影像。

        「不……不是。」米德麗有些心虛的回答。

        「那麼,妳認識這兩個人對吧!」

        賈敏又將兩張照片遞到她面前,分別是林彩加和謝冠宇的頭像。

        「嗯。」因為無法說謊,米德麗只能點頭。

        「妳和謝冠宇是什麼關係?」

        「朋友……」

        「朋友?那麼為什麼要跟蹤著謝冠宇和林彩加呢?」

        「因為……我喜歡他。」

        米德麗掙扎的說著,淚水從臉龐滑了下來,但是賈敏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同情。

        「原來如此,所以是單方面的跟蹤對吧!」

        「不……不是這樣。」

        「下一個問題,妳的臉為什麼和林彩加長的一樣?去整形嗎?」

        米德麗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就算她順著賈敏的話賈敏也不會相信她,她只能微微的搖頭。
        
        「我知道了,那麼回到原本的問題,妳是這場事件的兇手吧!」

        「不……是。」

        「你們總共有幾個人?」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

        「是靠什麼方法殺人的?如果你們能隔空殺人的話,就代表妳也可以殺死我對吧!然而妳卻沒有這麼做,是因為時機不對嗎?還是妳無法做到呢?」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是兇手,我只是喜歡冠宇而已,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米德麗撕心裂肺的吼著,賈敏被她激烈的舉止驚嚇了一會,她站了起身,拿起手機。

        「洛蘭,是我,妳那邊如何?」


        「那個,彩加,我們到底要去哪裡?」

        見到林彩加越來越遠離市區,謝冠宇露出了有些擔憂的神情。

        「去我家。」

        「咦?真的嗎?」

        「不過是去見我姐,你可不要得意忘形。」

        「彩加的姐姐?」

        「嗯,那個傢伙說有事要問你。」

        「是什麼事?」

        「這我哪知道,先告訴你,她可是玫瑰的人,你最好不要亂說話。」

        「咦?」

        聽到這句話,謝冠宇總算知道為何之前林彩加被隔離的理由,林彩加的姐姐是血園的人,所以林彩加便是血園的相關者,但是,為什麼玫瑰的人會找上他?

        兩人抵達了一間外表很普通,甚至有些老舊的住宅。

        「喂!我把人帶來了。」

        林彩加邊開門邊向裡頭報告,謝冠宇帶著有些忐忑的心情跟著入內,裡頭的擺設有些凌亂,但是姑且看的出來有定時在整理,兩人走到了客廳,沙發上坐著一位留著長髮、和林彩加長相有些神似的女子。

        「初次見面,你就是冠宇吧!我是林洛蘭,抱歉,用這種方式把你叫過來,請坐吧!」

        「那個,我可以走了吧!下午還要看電影。」

        「嗯,慢走。」

        「咦?彩加沒有要留在這裡嗎?」

        「啥?我幹嘛和你一起留在這裡啊?」

        見到林彩加打算離開,謝冠宇正要追過去,此時,林洛蘭開口打斷了他的行動。

        「冠宇,請坐!」

        「那個……」

        「請坐,我有幾件和最近凶殺案的事要詢問你。」

        聽到這句話,謝冠宇露出了吃驚的神情,他想開口,但林洛蘭卻示意他先入座,他沒有辦法,只能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這個畫面,你還有印象嗎?這是最早被殺害的受害者以及被拍攝到的兇手。」

        林洛蘭將一張照片遞給他,謝冠宇望著照片中兇手的背影,腦中自然而然浮現出了某個人的臉孔。

        「有沒有覺得和某個人很像呢?」

        「咦?和彩加有點像,可是,彩加不可能是……」

        「我也是這樣覺得,但是我們這邊已經確認兇手的確是彩加,不,長的像彩加的人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兩個長的一樣的人呢?」

        世界上除了雙胞胎以外不會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但是,如果兇手真的是長的像林彩加的人的話那麼就只會有一種可能。

        「咦?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呢?」

        「沒有,我只是在胡言亂語。」

        意識到差點說錯話,謝冠宇急忙搖頭否認,而林洛蘭則拿出了另一張照片,是在遠處被拍到的米德麗的照片,她戴著帽子和口罩,但是謝冠宇還是分辨得出來。

        「這名女性似乎長期在跟蹤你和彩加的行動,你認識這名女性嗎?」

        「我……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嗎?有沒有可能在哪裡見過面呢?」

        「我真的不知道……」

        「是嗎?抱歉,懷疑你了,因為我們覺得那名女性很有可能是兇手,之後你出門時也要小心一點喔!」


        新聞報導著關於罷免血園的投票日期,雖然之前就已經有這個消息,但是張宇守沒想到居然真的會走到這一步。

        「如果真的罷免成功的話,兇手真的會收手嗎?」他轉頭問著希蒂娜。

        「至少大家是這麼認為的吧!兇手是因為血園所做的壞事而出手的,所以只要血園不繼續做壞事的話,兇手就會收手。」

        「真的會這樣嗎?」

        這種說法聽起來就像是在替兇手貼上正義的標籤罷了,要知道雖然血園做了很多慘無人道的事,但是被兇手殺死的血園成員也至少有上百人。

         正當他抱著這樣的懷疑時,有些意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望著來電的姓名,是梁士凡。

        「抱歉,我接個電話。」

        梁士凡既然會直接打電話過來,就代表他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才對,雖然張宇守一直不願意去想,但是也找不到反駁的方法。

        他走到房間外,按下接聽。

        「怎麼了嗎?」

        「宇守,你現在方便嗎?可以到FTWeekday集合嗎?其他人也都過去了。」

        「怎麼了嗎?」

        「冠宇被玫瑰的人帶去審問了。」

        「咦?那他現在人呢?」
        
        「他已經回來了,但是他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我們,你可以過來嗎?」

        梁士凡的語氣有些急躁,一點都不像平常從容的樣子,看來的確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立刻過去。」

        「還有一件事,不要帶希蒂娜過來,無論她說什麼都不要讓她來。」

        他不相信希蒂娜是兇手,但是也沒有辦法證明她不是。

        「我知道了。」

        回到房間之後,希蒂娜有些著急地將十指交扣置於胸前。

        「發生什麼事了?」

        「士凡要我到FTWeekday集合,他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我。」

        「咦?那我也跟去。」聽到了梁士凡的名字,希蒂娜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

        「不行。」

        「為什麼?既然是重要的事,我也知道比較好吧?」

        如果是梁士凡找他的話,不找個好一點的藉口,希蒂娜說什麼都會跟過來吧!

        「希蒂娜,我今天想吃妳煮的東西,可以麻煩妳煮給我吃嗎?」

        「咦?怎麼這麼突然?」

        對於他突然說出的藉口,希蒂娜疑惑的瞪大雙眼。

        「因為好久都沒有吃了,覺得有點懷念呢!雖然有點任性,但是答應我嘛!」

        他雙手合十的彎腰拜託,而希蒂娜則有些為難的別過眼神。

        「如果宇守都這麼拜託的話,那我就做吧!不過,你要答應我在六點前回來。」

        「沒問題。」

        為了避免梁士凡等人等太久,張宇守以小跑步的方式跑到FTWeekday,剛打開門,便見到除了梁士凡之外,楊哲輝、陳曉倫和謝冠宇也全都在場。

        「還真慢呢!宇守,怎麼樣?難道你正和希蒂娜親熱無法脫身嗎?」楊哲輝說出了一個以現在的情況來說一點都笑不出來的笑話。

        「所以重要的事是什麼?」

        「我已經和哲輝以及冠宇說明之前和你們說過的事情了,冠宇,就麻煩你了。」梁士凡說到。

        四人將眼睛盯著謝冠宇,他遲疑了一會,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團蓬鬆的毛髮。

        「這個是……假髮嗎?」張宇守有些疑惑地說到。

        「我被玫瑰的人帶去之後,他們和我說米德麗有可能是兇手,我不相信,但是我突然想到以前好像看過米德麗急著把什麼藏起來的樣子,所以我去翻了她的提包,就發現了這個,米德麗她好像假裝成彩加去殺人。」

        謝冠宇的表情有些複雜,張宇守想其他人的表情一定也是一樣,都已經有這種程度的證據了,也沒什麼好說的吧!

        「你在翻的時候米德麗沒有說什麼嗎?」楊哲輝問到。

        「她……不在。」

        「啥?不在,不然去哪裡?」

        「我不知道。」

        「這只是我的推測,米德麗有沒有可能正在玫瑰的人手上呢?」梁士凡謹慎地說到。

        「咦?那要怎麼辦?」

        聽到這個消息,謝冠宇發出了驚疑的聲音。

        「什麼怎麼辦?她不是兇手嗎?把那些人全殺死就好了吧!」楊哲輝說出了一句看似理所當然的話。

        「你也相信米德麗是兇手嗎?」我問到。

        「宇守,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就算雛菊是兇手我也會支持她,她不是兇手我也會支持她,就只是這麼簡單的道理。」

        不知道為什麼,楊哲輝露出了充滿光輝的笑容。

        「那可是殺了好幾個人的兇手,這樣你也無所謂嗎?」

        「無所謂,宇守,都到了現在你還想裝作追求和平的善人嗎?既然大家都剛好在場,那我就大聲說了。」

        楊哲輝站了起身,用腳踩在椅子上。

        「我恨不得兇手現在立刻把黃郁婷和她的狐群狗黨通通殺光。」

        如果雛菊真的是兇手楊哲輝不但不會吃驚反而還會很開心吧!雖然張宇守早就知道他自從和黃郁婷分手之後一直懷有怨恨,沒想到會嚴重成這樣。

        「還是先處理現在的事情吧!」梁士凡將眾人的目光拉回他身上:「各位,雖然很遺憾,但是伽藍子的確有可能是造成整場事件的兇手,哲輝已經表明立場了,那麼,我希望各位回去之後也都能仔細想想,然後,冠宇,如果米德麗到了晚上還是沒有出現的話,請在聯絡我,另外,麻煩各位也幫忙尋找。」

        如果回想起希蒂娜曾經和自己的對話,就會發現她其實一直暗示著某些事情,她對於血園抱持著某種負面的情緒,並且要他在血園和兇手之間做出抉擇,一切的跡象都不斷告訴他她和兇手脫不了關係,那麼,只剩下最後一件事,她是怎麼殺人的?


        「我回來了。」

        張宇守打開門,一陣撲鼻的香味迎面而來,希蒂娜坐在鍋子前,一旁擺著用剩的雞蛋、蔬菜和肉片。

        「是拉麵啊!」

        「嗯,因為時間有點不夠,我就把之前用剩的拉麵拿出來煮。」

        「好久沒有吃了,真期待啊!」

        「我也很久沒有煮了,手藝可能都生疏了也說不定。」

        「不會不會,希蒂娜的手藝很好喔!」

        「能被宇守這樣說很開心呢!」

        希蒂娜沒有問他去FTWeekday的事情,也沒有因為他去見梁士凡而表現出嫉妒,她就只是帶著微笑回應他說的話,以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兇手的微笑將拉麵遞給他,他和她就這樣面對面吃著拉麵。

        「果然還是很好吃呢!應該說比之前更好吃了。」

        「就算是客套話我也很開心喔!」

        「絕對不是客套話,是真的很好吃喔!」

        「這樣啊!那麼明天我也做給宇守吃吧!」

        他剛打算回應時,一陣強烈的暈眩感襲來,筷子掉在地面,整個人直直倒下。
        

        「呃……?」

        張宇守覺得頭暈目眩,視野從模糊中慢慢恢復,他動了一下雙腿,發現無法著地,這件事讓他驚醒了過來,他再次望著自己的身體,除了一條內褲之外什麼都沒有。

        「宇守,醒了嗎?」

        他的身體被觸手綑綁著,這些觸手以不會弄痛他也不會讓他掙脫的溫柔方式將他綑綁並抬到了空中,而希蒂娜則穿著內衣站在下方,對他露出美麗的笑容。
「希蒂娜,妳做了什麼?」

        他暈倒了,然後被抬到植物園裡,很顯然拉麵裡頭加了安眠藥之類的東西,既然希蒂娜會這麼做,那也就是說她已經知道他們談論的內容了。

        「宇守,之前我曾經問過你如果逼不得已必須在血園和兇手之間做出選擇的話你會選誰對吧!」

        希蒂娜緩慢地走近他,而觸手也將他移往地面,他的腳總算能接觸地面,但是雙手仍然動彈不得。

        「嗯,所以呢?」

        「我希望在罷免那天宇守可以投下同意罷免。」

        希蒂娜湊到了他面前,用手輕摸著他的臉頰,他的身體則因為恐懼而流出了冷汗。

        「這是因為……妳是兇手嗎?」

        「討厭嗎?」

        沒有否認,像是已經知道他會這麼問似的,張宇守發覺希蒂娜對他的了解深的不可思議,但是他卻對她一無所知。

        「當然討厭,我並不希望希蒂娜去殺人。」

        「啊啦!那可是很邪惡的人喔!宇守也有看網路上發布的消息吧!血園做過了那麼邪惡的事,是不可以被原諒的。」

        「但是和希蒂娜無關吧!」

        「一開始或許無關吧!但是我在剛誕生不久後就發現了,那個害宇守哭泣的女人是血園的成員吧!」

        希蒂娜的眼神變的瘋狂,而他則感到震驚。

        「妳是什麼時候……?」

        「所以我把她殺了,雖然不在名單裡面但是我還是把她殺了,然後,宇守,我想通了一件事,就是因為有血園這樣邪惡的組織存在,才會造成宇守哭泣,所以像這種組織應該要徹底毀掉。」

        「不對,我不是這樣講的。」

        他明明已經設下了好幾層限制,到頭來還是造成了這個後果。

        「宇守,不要搞錯了,那和宇守的命令無關喔!」

        「咦?」

        「或許連這件事你都知道了也說不定,我呢!在剛誕生的那一瞬間起就對血園充滿恨意,但是,我卻找不到任何合理的理由去討厭這個組織,那個女人只是讓我擁有合理理由的橋樑罷了。」

        聽到這段話,張宇守再次意識到培養時所說的話語到底會帶來多大的力量,只要走錯了一步,就會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希蒂娜,不管妳到底聽到什麼,收手吧!不要再做了。」

        「真難過啊!如果宇守在這裡能夠支持我的話該有多好呢?」

        觸手再次將他拉上高空,他雖然拚命掙扎,但是理所當然的根本無法掙脫。
「吶!宇守,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殺人的嗎?」

        「咦?」

        下一瞬間,他的心臟像是被某個人抓住一樣無法跳動,他用力的咳嗽,而希蒂娜則笑了起來。

        「我的孢子呢!已經散布到整座城市了,所有人在不知不覺中都將胞子吸入體內,所以只要我想要的話隨時都可以奪走這座城市裡頭任何人的性命喔!」

        明明是他最不想聽到的事情,最殘酷的事實卻在他面前發生,希蒂娜是兇手,殺死了好幾百人的兇手,是比米德麗還要更恐怖更殘忍的兇手。

        「為什麼要這樣?」

        他的聲音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為恐懼還是失望。

        「剛剛不是說了嗎?宇守沒有在聽嗎?」

        「拜託妳……停止。」

        「已經快要結束了喔!只要罷免結束之後我們就會收手了,到時候,我會再做很多料理給宇守吃。」

        希蒂娜對他露出了微笑,但是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另外,宇守,剛才也說了,罷免的時候要投同意票好嗎?」

        「如果我說不呢?」

        「那麼……」

        希蒂娜湊向他,吻住了他的唇,然後在他耳邊輕聲說到。

        「我就把宇守的朋友們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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