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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1?萬】《劊子手-晚頓悟的仁者無敵-》☯ 陽三帖 (2)

| 2018-02-18 14:58:54 | 巴幣 12 | 人氣 305



  機長室。
  扭開門的手摸了牆,打開一盞燈。
 
  這裡的窗戶全部被漆成黑色,駕駛艙該有的儀表板已經全部被拔掉,換成一張硬生把樹幹劈成兩半隨便塗點脂,粗製濫造的木桌子。
 
  上頭隨便用銀針釘著的散亂紙張,一些泛黃陳舊的照片,一些來自世界各地的剪報,地上三四十本工程學的書籍以及相關期刊,以及一大堆自己蒐集的資料。
 

  更顯眼的,是掛在天花板用麻繩綁住的東西,還有在那些東西下方的東西。
 
  一只紅木珠以及爪子製成的墜飾,繩子的顏色是稀奇的白色,並且沾著點點血跡。
  在《圖瓦塔克》的習俗裡頭,紅木代表亙古不變,爪子代表戰士,白色的繩子則代表友誼,被塗上血的那個人承認,至高無上友誼。
 

  一襲土黃帶棕的粗布武袍。
  尺寸大得莫名其妙,上頭盡是濕了又乾乾了又濕的污漬,紅色污漬。
  依稀可以看見,那衣服的後背繡上兩個蒼勁狂草的中國字。
 

  還有一柄巨大的舊戰劍。
  一米六超過的劍身,五十公分左右的劍柄。
 
  那把劍通體漆黑,整把劍散發著極其驚人的壓迫感。
  卻不是讓人望之生懼,而是會讓人看著看著就不自覺的入迷。
 
  它正血跡斑斑的捅破鋼板,釘在這房間的一個角落。
  裹上一層厚重的灰,但卻不影響它的風采絕代。
 
 

  韃子走進去這個房間,帶上門。

  這個房間的所有,就是他的一切。
  從來不准任何人進來,足以證明於『斷江劍派』、『護子繭』、『劊子手成吉思汗』,他自己所有存在證明的空間。
 
 


  「好了,接下來。」韃子坐回機長的椅子。
 
  將勞力士手錶放在木桌子的一頭,時間上還有一些。
  他摸了摸那厚重灰塵的劍柄,等等帶上它啟程,挖地洞回去想來會快上不少。
 
  所以還有多一些的時間。
  這樣就還能再多寫一點……
 

  他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有日食知識的書籍,電子工程的書籍,資訊程式的書籍,古代的傳說軼聞書籍,還有化學的書籍,各種大型車輛的操作指導。
 
  不存在於世界的小島《烏托邦》那得來不易的地圖,一大堆物流的報章情報,世界各地關於延年益壽的簡報,海洛因與隕石的一頁情報疊在最上頭用銀針釘著。

 
  還有照片。

 
  有六個人的照片,男人,女人,老人。
    有三個人的照片,男人,女人,嬰兒。
 
  有數千人的照片,穿著西裝領帶走在商務大樓,偽裝成金融機構的屠殺型黑幫。
  有數百個人的照片,穿著一襲土黃泛棕的武袍,坐在一只波音客機前合影。
 

  再來是近萬人的照片。
  整個照片都是不分男女赤裸上身握緊兵械,全名皆兵的部族人。
  中央格格不入的嵌著幾百個武袍猛漢,中國氣味的武夫。
 

  每張照片攝影的品質都不一樣。
    每張照片攝影的方式都不一樣。
      每張照片攝影的地點都不一樣。
        每張照片攝影的同伴都不一樣。
 

    黑白,色彩。
  底片,數位。
      朦朧,清晰。
 
    郊嶺,城市。
  白天,黑夜。
      中國,不是中國。
 
  家人。
    血親。
      手下。
    夥伴。
  朋友。
 


  只有值得紀念的時間。
  才需要一張照片的註解。
 
  而最後一張照片,上頭的是三個人。


  在外頭整天囂張跋扈,全身纏著電布的白髮少年,在這裡每天都能看他尿溼褲子,含著淚。
  面無表情,把臉貼在鏡頭最前面的白髮女孩,明明就對很感興趣,卻也是習慣繃著一張臉。
 

  還有自己。
  烤著火,上頭燒著肉。
 
  滿臉皺紋,映著火的臉龐。
  乾瘦身體,皺眉笑著的自己。
 
  其實是不想拍照的。
  其實是不想要照到自己,連鏡子也不願看的這張臉。
 
  好髒,好弱。


  這張木桌上最後的東西,是一疊紙。
  有的紙皺巴巴的,有的紙沾染著水漬,有的紙面濺著血跡,有的紙上頭沾著油汙。
  大部分的紙都摺成四等分,剛好可以放進一件牛仔褲的後口袋。
 

  上頭盡是手寫的痕跡,在不同的地點與光陰。
  無時無刻都在寫,依稀是一疊厚重的故事。
 

  韃子皺紋片佈的手拿起筆。
  打開筆蓋,他頓了頓。


  總是希望可以完成,這一部沒有讀者的小說。
  總是希望可以為這部小說,找到第一個讀者。
 
  總是希望這第一個讀者可以透過這部小說,知道一些東西。
  總是希望可以透過這些東西,逆轉自己跟賭神的賭局。


  總是希望,
    可以透過這些東西上最後一課,指導自己的最後一個徒弟。
 


  「你是弱者,我知道你有弱者欠缺的東西。
 


  拿了一張,
    全新的紙。


 
  「你是強者,希望你能知道我當年來不及知道的道理。


 
 
  韃子寫下,
    第一個字。
 
 
 















  技術員操作著衛星影像,看著那監視著怪物老人的畫面。

  畫面一開始從《荷米斯市》破空飛騰移動到火車上,然後從時速過百的火車頂跳車到隔壁高架公路,莫名其妙的踩在一台法拉利上頭,開著它衝出欄杆掉下下方的森林。
  但是哪怕是如此劇烈荒謬的森林狂奔,這些天眼卻還是能靠著很多條件持續追蹤,最近的硬體真是越來越不得了。
 
  這驚天動地的一個小時路程最後,畫面就落在一處樹洞上。
  那老人走了進去,就沒有出來過。
 


  「他進去兩個小時多了。」技術員打了個哈欠,他就這麼乾瞪眼兩個小時。
  「嗯。」賭神瑪門點點頭,看著那樹洞的影像也整整兩個小時,期間一語不發。

  「不派人去嗎?就是死也可以拍點東西出來吧?」技術員搓搓鼻子,反正死的也不是他。
  「我研究了一下那天他發難的影片,發現在所有狙擊手扣下扳機的前一個剎那,成吉思汗就不會留在原地了,整場架根本沒有中彈,所有傷口都是近戰刀客留下的擦傷。」賭神瑪門現在腦子裡正瘋狂推測,成吉思汗逗留樹洞的所有可能。
 
  「所以?」技術員到對心計不怎麼感興趣,他只喜歡知道既定數據。
  「這就表示他確實有某種感應動靜的方式,範圍也不會太小,我們派人過去他肯定會感應到,然後衝出洞穴殺光所有人,對事情毫無幫助。」賭神瑪門瞇上眼。
 
  「所以就按兵不動?」技術員笑笑。
  「如果他誤以為我認為談判破局殺了那女孩,衝過來怎麼辦?」賭神瑪門聳肩。
 

  現在只是掐著老虎的尾巴,前提是老虎還想要自己的尾巴,而不是自己可以打敗老虎。
  說歸說,但按兵不動確實不是他的風格。

  有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他出來了!」技術員鬆了口氣,兩隻手摸向鍵盤。


  這麼剛好?
  賭神瑪門抬起頭,看著畫面放大再放大。

  畫面顯示一個滿頭是灰的老人走出洞穴,一手拿著棕黃色的布料。
  另外一隻手,則扛著一把漆黑通透毫無贅飾,巨大得讓人難以置信真有人去製造的戰劍。
 
  那是……


  「原來那把劍藏在那裡啊。」賭神瑪門挑眉。
  「那把劍?」技術員不解,眼睛盯著那足有一米六的漆黑劍身。
 
  「傳說中『劊子手成吉思汗』,會揮舞一把蠻橫的大劍,那劍不只削鐵如泥,被它劈開的東西都會有火星四濺,甚至聽說那柄劍甚至會哭。」賭神瑪門喃喃。
 

  記憶裡,對於那柄劍的傳聞多得不勝枚舉。
  甚至還有成吉思汗的秘密藏在劍上,那把劍是科技武器,那把劍是一頭生物這些軼聞。

  凶劍諢號『閻王鈴』。

  偶爾那把劍的威名,還能夠壓過『成吉思汗』本身。
 


  「哭?」技術員皺眉看著劍身。
 
  那就只是一塊金屬,設計毫無特別,通體漆黑。
  但很奇怪,自己居然久久不能從那劍上移開視線。

  彷彿自己,也被劍盯著一般。
 


  「我在現場看過的話現在就死了,也不清楚。」賭神瑪門笑了。
 
  姑且,可以把成吉思汗專程取劍的動作,當成是他想認真履行與自己交易的誠意是嗎?
  他是天人交戰了兩個小時才從樹洞裡拿出那柄劍,這個動作姑且可以算是一種決心是嗎?
 
  ……是嗎?


  「那接著怎麼辦?」技術員看著畫面。
 
  明明提起成年女性身高的劍,清瘦老人卻毫不費勁……
  ……是因為那把劍鑄法奇特,讓它特別輕嗎?
 
 
 


  是啊,只是姑且。
  什麼都,只是姑且。
 
 
  「等他離開後,派人去那個洞穴仔細搜索,看有沒有任何一點不對勁。」
 

  賭神瑪門離開監控室。
  小心總是一張王牌。
 
 
 
 
 













  「哎呀,還是都沒有人啊?

 
  凌晨五點,機艙殘骸。
 
  洗硯伸出手掐住機艙門反手扭開,看見裡頭空無一人的景色搔搔頭。
  他還專程繞了一圈《荷米斯》以外的小城鎮,吃了點東西才回來,結果還是沒有人。
 

  罷了。


  他脫下斗篷,將腰上的伏虎玲瓏刀解開丟在地上,走進淋浴間洗去身上的血污。
  片刻,他關掉水激射震動全身氣孔,迅速弄乾身上所有水珠後穿好衣物,離開淋浴間。
  他走到自己的被窩躺了下去,交疊雙腿雙手枕著頭,看著這曾經是客機機艙的天花板。
 
  沉默。

  機艙隔間的材質,原本就是為了能在一萬公尺的上空工作而設計。
  頂級規格的隔音隔訊,洗硯敏銳常人的耳朵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已經九百九十八場了。
  自從那一場殺了人以後,自己就不曾打過一對一的較量……
 
  如果是最後一場,主辦的『賭神瑪門』用上人海戰術是理所當然,畢竟贏一個人也只能加上一位數獲勝,贏一百個人也只能加上一位數獲勝。
  但實在是不能期待明天的第九百九十九場,會出現一個以上的對手,讓自己有那個可能獲得『一』以上的勝場,提早終結《荷米斯戰巢》。
 

  幾乎能肯定,明天的對手只會有一個人。
  肯定是『賭神瑪門』所欽點,最有可能『單獨』擊殺自己的人……
 

  ……會是誰呢?

  話又說回來,自己好像名列什麼『神手』行列?
  但那也是指在各個領域的最強者,說起廝殺的最強者是自己,剩下的人無敵之處似乎都不是幹架……好吧,老實說其實自己也沒怎麼研究過。
 
 
  第九百九十九場的對手多半……還是只能期待《殺榜》吧?

  那據說旗鼓相當,其數字只是編號而不是排名的『殺榜十六王』?
  雖然說已經陣亡兩人,拳王被刀王砍下頭,刀王也被自己打成灰,而且還有一個永久缺席。

  當今實質上的順位榜首,0001『殺榜劍王』?
  還是數年前隻身一人攻打《伊卡洛斯市》以後就沒人見過,但沒有人懷疑過他還活在某個角落,永久缺席的十六王之首0000,『蠱王罪十字』?
 

  對了,『神手』裏頭好像有一個人,是靠著搞大屠殺屠殺出名的……
  …是了,還是對手會是那個從沒有人見過,口耳相傳的天災傳說,『殺神槍手』?

 
  還是自己不知道的強者……………………
 




 
  …………刀,掌。
        氣,氣。
  一公尺的距離。
  半空之中的刀王咆哮。


  闢雪刀派伏虎玲瓏刀——領教!





  ……好久,沒有跟人單挑了。

  洗硯側過身,看著被自己丟在地上的那兩對神兵利器。
  那大砍刀依然搖曳著黯淡的銳利。
 






  斷。江。餘。孽!

  全身蒸騰著蒸氣的斷首屠夫低吼,牙縫喘著淡淡血氣。
  明滅不定的生命之燭燃起燎原烈火,以其為價換取的狂暴刀勁。

  還有忽略不得的恨意————






  『闢雪刀派,伏虎玲瓏刀』啊……
  『斷江餘孽』……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還剩下兩場啊…
  最後一場的,一決雌雄啊……
 





  ——三公尺。
     斷首屠夫踩地抽刀,大地被這一踩踏出刀口般的龜裂。
      兩公尺。
       洗硯架拳,全身上下只有這顆拳頭上綁著氣鎖。
        一公尺。
         兩個血跡斑斑的猛獸交錯視線。

  臨陣磨槍的。
    嚴陣以待的。

  洗硯殺氣陰戾的眼睛,愕然的臉。
  斷首屠夫殺氣泉湧的瞳孔,笑著的顏—————
 





  「……不知道明天的對手…是誰呢?
 
  洗硯閉上眼睛。
  先睡一下,稍等起來打隻熊來吃,就繼續練功……


 



  「……奇怪了,話說這裡的地板怎麼凸了一塊?所以我說機艙改造實在是……

創作回應

小心路上的蛇
樓上認親嘍
2018-02-18 15:40:55
有沒有感受到我的親和力呢哈哈
2018-02-18 16:37:00
霜凋夜落
沒認親啦 那是尊稱~尊稱
2018-02-18 15:53:46
不不,您這有點越描越黑呀我說
2018-02-18 16:38:13
霜凋夜落
嗚呼 開學囉
2018-02-18 16:39:11
好難過喔,我都大三下了…
2018-02-18 16:41:06
霜凋夜落
咱今年要在學校被逼迫的準備學測qwq
2018-02-18 16:42:26
呃,加油啦哈哈
2018-02-19 06:59:50
凌軒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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