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這篇文章時,我爺爺正在旁邊睡覺,剛剛我扶著他,一路走到廁所,替他換了尿布,
他曾經很強壯,我小時候認為他是全世界最強壯,比我爸還強壯的男人。自從奶奶過世以後,他的狀況越來越糟,先是口無遮攔的把所有朋友都給氣跑了,後來又酗酒與抽菸,在家中連正餐都不吃了。
也許是報應吧!他現在接受治療,全身上下都有毛病,連站起來的力氣都要沒了,曾經雄壯的手臂與腿,如今一天一天的萎縮,記憶力越來越差,有時候我是誰都不記得了。還記得有一次我在照顧他時,他問我是誰,我回他:「你孫子,xxx記得嗎?」
他沒有回應,不久後問他的家在哪裡?接著含糊不清的講了一些話,經家人解讀後,才知道他誤以為自己正在小時候家門外的那條街道,左右兩邊都是田野的時候,他怎麼可能會有孫子?怎麼可能會有小孩?在那一刻我是個不存在的陌生人。
還記得國小時,爺爺從小學帶我回家時,都會問我要吃些什麼。滷肉飯,我常常吃,他也很樂意去幫我買,照顧我,就像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一樣。
他失去了以前的威嚴,失去了活力,記憶是迷濛的,不記得準備上大學的我,卻記得十年前跟他要糖的小孩子,似乎沒再來看過他。但其實我一直都在,一直都有來看,只是他不記得了,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照顧他,他問的是:「你是誰?」
心情五味雜陳,不確定該怎麼形容才好,或多或少有些心疼,但主要是難過吧!
接下來就是一則新聞,是去年的事情,一則建中生自殺的新聞。
http://news.ltn.com.tw/news/society/paper/1048251
我起先不以為意,後來才得知他是我國中的同學,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會做這樣的傻事。我記得他國中的模樣,他不像那種會去自殺的人,可是他卻做了,轉眼間四個月過去了,我當初卻忙於考試不能前去上香,我很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國中時,我們處的並不是非常好,但儘管如此依舊是同學,但當天,大家悲傷的是你,新聞報導的是你,我不確定在跳下去的那一刻你想到的是不是後悔,後悔自己其實過得還不錯,為何要這麼做。
我最近去美國旅遊,回來後哀愁依舊沒有太多消退的跡象。但有好些了沒錯。
我最近也被一些感情事情給困擾,有點酸,有點痛。在加上備審資料的升學壓力,我最近精神有些許不穩定,靈感開始遠離我。我想寫,卻不知道該寫些什麼。原本以為去玩美國回來後會好一些,但看看我,看看現在,我除了昨天那篇小說(也沒寫特別好)之外,我似乎寫不出什麼。
這篇文章算是一種宣洩吧!但感覺也沒好到哪裡去,眼眶一度濕潤了一下,卻又乾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