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迪尼在第一絲陽光照入房間時就醒來,對於七十二個夢境裡的最後一個耿耿於懷,孔丘校長的七十二位學徒少了一位,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白霜雀──他在暖冬城大圖書館認識的朋友,至於少了誰、胡迪尼一時還沒辦法想起來。
房門被躡手躡腳地推開,進門的李璉換上乾淨的居家服,紅橙相間的東方傳統服飾、除了參加社交聚會之外很少穿上這套衣服──因為這件衣服會大面積袒露胸口,對她來說極度不適應、尤其是被胡迪尼撞個正著的時候。
「你……醒來了?」李璉感覺自己完全是個傻子,胡迪尼在她面前、鼻子呼出來的熱氣都撲到她臉上來、難不成胡迪尼還會夢遊?
李璉感覺到胡迪尼再次改變,改變難以言喻但是感覺起來並不差,唯一具體的形容就是他的笑容更加邪氣、富有更強烈的吸引力,就像他在筆記裡對一段與感情相關的註解:「愛情使人自願盲目。」
「等一下!我到底在想什麼!」李璉立刻否定胡迪尼的註解,卻沒辦法從他的視線移開。
「李璉啊,妳有照我寫在筆記裡的東西做吧?」胡迪尼輕聲問。
李璉點點頭,她的專注完全被胡迪尼把寬鬆睡衣繃出線條來的胸膛吸引;一個月沒見面,他更高大、更強壯,除了那對精靈耳朵以外已經不太具備精靈文弱的形象,尤其是他的身體散發著一種輕淡的香味、不是任何香料或水果可以比擬,讓李璉的臉頰越來越熱。
「謝謝妳啦。」胡迪尼的笑容溫和許多,像父親對女兒感到驕傲的模樣,這讓李璉感到異樣的暖心,她的父親李淵從未給過她這種感覺。
身後的床鋪上傳來動靜,布狄卡和畫詩逐一醒來,前者打著粗魯的哈欠、後者揉著眼睛,只有以睡聞名的萊登依舊死賴在床上。
李璉幾乎要把今天是期中考的日子拋到九霄雲外,一看到布狄卡立刻就回過神,趕緊拍開胡迪尼即將撫過她秀髮的手,走到自己的書桌前裝忙。
胡迪尼的轉變大得驚人,叫萊登起床的嗓門足以穿透天花板:「起來啦!萊登!準備打架啦!」
這一叫沒有把萊登驚醒,反而讓正要起身的畫詩嚇得跌落床下。
「你在發什麼神經!」李璉回頭怒嗔,惹得布狄卡掩嘴竊笑。
胡迪尼嘻嘻笑著、說:「沒什麼啦,今天是大日子啊,當然要來點不一樣的早晨囉。」
李璉佯怒、右手抬到胸口處、手掌上已經有一顆火系魔力核心,編織的過程沒有人看清楚──這份實力在眾多學徒中鮮少出現,一位入門的四階魔導士仍需要經過轉換、凝聚、和編織魔力三個步驟才能創造魔力核心,李璉的實力和天分只差一個名正言順的稱號。
布狄卡已經穿好「赫拉克里斯的勇氣」,走到李璉身旁、一手搭在她肩上,說:「今天要拜託大家了。」
「胡迪尼,今天你最好不要讓我們失望。」萊登整裝待發的速度跟李璉編織魔核的速度有得一拚。
「那是當然的啊!」胡迪尼推開房門,手掌一翻、「中庸」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