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十二節 暗影之聲(下篇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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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先生，真要這麼做嗎？」
「只能如此了，趁海水尚未湧入街道前關閉水閘，頒布三級警報，叫全體人員盡速撤離！」
「是！」
放棄整個港區…… 是個多麼沉重的抉擇…… 但，如今只能這麼做了。
這場暴風雨威力之大，可謂百年…… 不！是近五百年來罕見！再說它毫無預兆地憑空發生，更加令人匪夷所思。加上不久前的某個傳言，使波特更覺得其中必有蹊翹，但當下他沒有時間想這麼多，全力保住城鎮才是當務之急。
「哎！這讓我想起一件往事……」
一個被他沉積在記憶角落深處不願回想起的畫面，在這個時候被輕輕攪動了起來……
突然間！啪咻一聲！ 整個港口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該死！發電所被淹掉了嗎？！」
「緊急照明設備！快！」
「全部的人撤離！撤離！」
「叫搶修組的別管了！快走！」
「海水湧上岸啦！！！」
「只拿重要的東西，其他別管了！快走！」
……
事情來得突然，水勢衝破警戒，港務所陷入前所未見的混亂。一夥人好不容易走出指揮所，卻發現整個港區早已成為一片淺海。
發電所因為浸水而啟動了斷電機制，除了部分自備發電設備的機具還有燈光，還可以見到無數個光點在海上晃動，那是裝設在作業員頭盔上的作業燈，不少作業人員因為突如其來的大浪來不及反應，被沖出岸邊一段距離，在海上載浮載沉。
「叫救難艇過來！其他人退到閘門後邊去！」
海潮的洶湧與人們的喊叫，無不持續衝擊著波特的視聽。身為海島型商業重鎮的勒科斯港，以適應潮汐、擁有最完善的海上警報應變系統聞名，可如今竟是這般慘況，這可是自本島建港以來前所未聞的事情。
錯不了…… 過去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不過這一次的程度實在……
轟隆隆隆！！！！！
雷電開始閃動，暴風雨的威力超乎大家想像。繼續下去災情只有擴大一途，當務之急就是下令封閉港區，撤離低窪地區的居民，拖延海水湧入城中。
狂暴紊亂的風雨中，海水一波波襲來，絲毫沒有減換的趨勢。波特不斷催促著所有人趕在水勢變大前撤離，身為港口管理員，他頭一次這般狼狽。不過這種經驗可不是天天有，幾百年都不見得碰得上一回，因此他更要留在這，身為港務行政最高負責人，他不能說走就走。
至少得待到最後，把災害降到最低，跟這座港一起，奮戰到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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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海水已經從他的膝蓋淹到了腹部，速度之快讓波特只能攀在停擺的起重機上，慶幸的是，水閘門的關閉程序正在進行。因為地形的關係，即使海潮仍不斷上升，順利的話，整套的防洪設計還能抵擋幾個小時。
看著被弄得一蹋糊塗的港灣，他不禁莞爾。
「建設這些東西要花多少時間？現在轉眼間全都毀掉了。在大自然面前，人類果真很渺小呢……」
儘管註定輸給這場大水，也必須把傷亡減至最低，這是我的戰鬥。
「波特先生！」
一艘救難艇駛了過來，一位船員同時指著前方不遠的海面大喊。
「怎麼了！」
船員神色凝重說道：
「你看…… 有海獸趁亂遊進來了……」
在僅存的幾盞探照燈照射下，果真有幾個巨大的身影在海面下游動，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好像還不止一條，可惡啊！」
「冷靜點，淺水區不利巨大海獸活動，對我們反而有利。閘門現在仍未完全關閉，叫一艘船去救那些落海的人員，咱去引開那群怪物。
聽好了，在水閘緊閉前，一隻都不許讓牠溜進去！」
波特連忙登船來到甲板上，此刻雨水打在臉上的滋味，完全不是煙雨迷濛、有著淒零美感那回事，而是陣陣的刺痛、充滿狂暴之意的降雨。這場暴雨帶來的麻煩，遠遠超乎在場所有人的想像。
「都準備好了嗎？」
一群人早在甲板待命，大夥兒拍了拍輕步槍上的彈夾。船上的照明彈、驅獸砲亦是一應具全，每個人都已做好萬全的準備。
「好……」
很久沒有這樣亢奮的感覺了……
喀擦一聲！波特明快俐落地整完槍，裝上彈夾送上了槍機，淡淡說道：
「我們上。」
一陣顛簸，隨著船頭濺起巨大的水花，科港之役的前哨戰之二，人類與自然的對抗，就在波特的賭命下，徹底揭開了序幕。
１９：３６ Ｐ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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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暗影的刺客正準備對家人下手，拉克斯擊敗黑衣人的領隊，轉身就頭也不回地奔跑，卻沒想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讓他停下了腳步。
「拉克斯！等等我們！」
他連忙停下腳步，仔細一瞧，竟然是休藍斯奇，背後跟著幾個生面孔？！
「你們沒事嗎？」見到老友無恙，拉克斯算是鬆了一口氣。
「沒事！沒事！不久前大約七、八個黑衣人，不分青紅皂白衝了進來，殺死幾個抵抗的守衛不說，還要把我們所有人關進貨艙裡。幸好這些《風雅》支部的戰士當下跟對方纏鬥了一陣，不然現在我可能已經難逃一死……」
拉克斯看了看休藍斯奇身後，這才發現商業總工會的巴諾也在其中，他是依凱琳娜的工會成員，熟面孔了。另外還有幾個旅行者模樣的人，仔細一看，前方三人不正是日前曾招待過的客人嗎？
「《風雅》？那不是修恩大陸上有名的大公會嗎？ 原來你們是《風雅》的人啊？ 承蒙你們搭救了我這個老友了。」
拉克斯對三人做了一個揖，表達心中的感激之意。
「不不，我們也是恰巧要去領取寄物，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話說，那群黑衣人實力頗強，我們也只能做到牽制對方而已。如您所見，大家原本想在安頓好倖存者後繞回來觀察敵情，沒想到老板一個人就解決了所有的黑衣人，而且您竟然就是傳說中的亞度尼斯先生！
老實說我們也非常訝異，您的故事在修恩大陸很有名呢！」
為首的青年非常有禮貌的回以行禮。
「哪裡，我已經退隱多年，只能慶幸沒有遇上太強得對手。」拉克斯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雙方簡短地交談後，休藍斯奇接著問道：
「事情我們都知道了，現在你要趕回店裡是嗎？」
「沒錯，但我想店裡目前人聲鼎沸，他們要下手也不是那麼容易才對。我比較擔心這是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我覺得……
整個事情不單純，必須有人盡快通知科港守軍才行。」
「我跟你回去，多一個人也是多一分力。」
休藍斯奇秀了秀手中的魚槍。「這次我帶了這傢伙。」
「那巴諾先生呢？」
「公會成員都還等著，我先回去找大夥，然後一起前往『拉克斯』。」
「好，至於通知一事，就麻煩《風雅》的各位了，可以嗎？」
「沒問題，賭上《風雅》的招牌，您的委託我們會確實完成。」
說完，三人便交代其他人護衛巴諾返回避難處，隨後轉身離去，前往位於本城中央的駐軍的行政官邸。
看來那三人在這群人中，也屬於地位較高的成員，交給他們應該沒問題。
「休藍斯奇，我們也走吧！」
工作分配完後，拉克斯急忙轉身離開，這時候巴諾突然叫住了他。
「拉克斯先生！」
「怎麼了？」
「呃…伊凱琳娜會長…… 就拜託您了！」
「放心地交給我吧！ 畢竟…… 她也是我的『家人』哪！」
接著，頭也不回地，兩個人拔腿快步，直奔可能即將成為戰場的小餐館－－－『拉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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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咻！ 一個彷彿巨獸般的巨大悶響過後，視線一片漆黑。
「怎麼了怎麼了？！ 停電？！！！！！」
原本倚在窗邊的女孩彈了起來，任誰都無法在這突然的情況下保持冷靜。沒錯，特別是對這個到剛才完止還專神注意窗外雨景的少女，突如其來的停電，著實讓她嚇了一跳。
「是喔…… 嗯…… 樓下還在營業吧…… 真糟……糕……」
這句話出自一個整個人埋進床裡的少女。從這個語調可以知道，她的意識仍在恍惚中，不過她開口頭一個擔心的竟是樓下餐廳的狀況，不禁令人佩服，真不愧是未來的餐館接班人。
「姊～ 真佩服妳耶～ 我都快嚇死了！」
窗邊的少女覺得既好氣又好笑，姊姊這種臨危不亂的個性，在自己有記憶以來，還真的沒看她為了什麼事慌張過，反倒是自己，常被一些瑣碎的事物弄得人仰馬翻。
看到姊姊這付處變不驚，繼續睡大頭覺的態度，也只能搖頭苦笑。
「哎？ 外頭的燈是亮的，所以只有我們這棟停電囉？」少女望向窗外。
確實，無論是路燈還是其他店家，都沒有發生停電現象，看來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哇～ 停電了停電了！ 哈哈哈！」
以極誇張幅度打開房門的，是緊接在後一連串興奮的兩個驚嘆號，喔不對，是一個男孩與一隻貓。
這位小男孩便是兩名少女的么弟，看來是個非常熱血的好事小子，姊弟三人還真是全然不同的個性。順帶一提，他腳邊正蹦蹦跳著的，是名為『紫糯米』的貓型生物，因為擁有極高的智商，加上性格溫順，所以也常被人們飼養，目前是家中的新成員。
「可能是跳電了吧？今天樓下生意很好不是嗎？
而且那個變電箱也老舊了，碰一下就會跳掉。」
原本還在恍神狀態的另一個少女坐起身來，以非常清醒的語氣做出判斷，完全看不出幾秒前還在昏睡，做妹妹的是更加欽佩了。
「變電箱，是不是在員工宿舍那邊？ 反正很近，要過去看看嗎？」
從餐廳到變電箱，再快也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如果從這裡過去，就不用一分鐘了。妹妹一向怕黑，當然希望盡快恢復電力，所以這句話也有要求陪同前往的成分。
「好啊好啊～ 我要去～」男孩首先雙手贊成，這是難得的探險呢！
當然，紫糯米的眼睛也透露出開心的樣子，貓科動物嘛…… 黑暗對牠來說本來是小意思，重點是小主人看起來好像很興奮，所以牠也不自覺雀躍了起來。
「也好，那就走吧！」
「喔耶～」
大姊會這麼乾脆，也許是覺得這樣對店裡最有利吧？妹妹心裡是這麼想的。
總而言之，太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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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影在昏黃色的街燈下奔馳，絲毫不受下過雨後路面的濕滑影響，始終保持著常人之上的移動速度，其不凡之處可見一番。
不過就在他們通過幾條路口的同時，身後也增加了其他身影……
「哎呀呀…… 跟倉庫那批差多了，不是主力部隊的程度。
有點可惜，但對現在這局勢來說，也算好事。」
前方的男性說著。
「誒！大哥，這件事果然跟凱特哥說的一樣，那些黑暗種的傢伙真的在策劃什麼。」
女性揮手彈弓，射落了接二連三襲來的冷箭，邊閃邊躲，一派氣定神閒地說著。
前往行政官邸途中，《風雅》的三人小隊遭受另一批黑衣人攔截，但這點阻礙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繼續前進。
「暗影之力深不見底，他們的領導人城府極深，不會輕易讓人看出目的。我們只能照會長說的，全力協助島上的人，順邊幫凱特大哥處理沒有清除完的垃圾。」
跑在前頭的男性束緊手上的魔輝，隨時準備排除阻擋在前的敵人。
「聽說『守護者之劍』的使者也前往科港了，
我們結盟的事情是真的囉？」
一名背著大劍的青年緊跟在兩人身後，不斷抵擋來自後方的突擊。
「結盟？哈哈！ 別開玩笑了……」
無數黑衣人開始在前方集結，欲以人數強行擊殺三人。
帶頭的魔導男見狀，只是放聲大笑。
「凱特大哥是我…更是會長認同的人，我們跟『守護者之劍』，
早已經是一體的啊！！！！！」
隨著一震嘶吼，在前方集結的一隊黑衣人被三人的合體技轟上夜空，炸得四散紛飛，還真有那麼一點祭典煙火的味道。
在三人的聯手之下，幾波雜魚一瞬間就被清理乾淨。
「喏？黑暗種的，看到了嗎？ 《風雅－蘭》的特製煙火。」
說完，三人頭也不回繼續朝著行政官邸前進。
帕斯特大陸最大公會之一───《風雅》，在今夜這場混亂中，正式加入戰局。
２０：１０ Ｐ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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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先生！無線電傳來消息，說是落海的人員都已經救上船，現在正準備撤離！」
一名船員冒著風雨，跑到甲板上向港務局長報告這件事。
「太好了，接下來就是保護救難船，直道靠岸，然後我們也撤離吧！」
波特向從旁經過的救難船揮揮手，任務也算告一段落了。
環顧四周，所見之處已成汪洋一片。若不是靠幾個原本架設於港口的巨大標桿，他也不敢相信現在這艘船的所在位置，海面下幾公尺正是原來的路面。
「幸好這次來的都是些大傢伙，要是些體型小的海怪，大概三兩下就被入侵了吧？」
一名佩槍的守衛望著海面如此說道。
巨大的鰭肢不時破水而出，就好比鯨豚嬉戲一般的景像，然而現實並非如此，這些鰭肢狀的主人有著中型鯨的體格，卻並非溫馴的鯨類，而是各個擁有一張血盆大口的嗜血怪獸。
光憑一艘快艇的火力，要對付一群巨大海獸還是吃力了點，波特正祈禱著，希望到最後都不要與這些龐然大物發生衝突。
從剛才開始，這艘船就一直在附近警戒。由於此處還是稍嫌過淺，巨大的海獸為避免弄傷自己，遲遲沒有靠近這片淺水，但也只到現在為止了。若海平面逐漸升高，意謂著這些怪物不久後便可以自在穿梭在這片新生的海洋裡，屆時，海洋怪物龐大身軀的威脅才會真正發威。
啪啦！ 轟啪！！！！！！
巨大的黑影夾帶滿口森白的巨牙衝破水面，然後直撲在接近快艇不到五公尺距離的海面上，激起波瀾巨浪！快艇差點因為閃避不及而翻覆！
「來了！各就各位！」
該來的還是來了，所幸救難船已先行一步將落海人員救出，眼前只需要面對這幾條正在海中翻騰的巨獸。
一條海怪首先發難後，全體人員莫不嚴陣以待，準備面對可能發生的激戰。然而隨這浪花消逝在黑夜中，接踵而來的是意如往昔的無聲無息。
難道剛才只是試攻，因為水面不夠深而作罷嗎？
每個人緊握著手中的步槍，操砲手也死盯著海面，每個人屏息以待，這種時刻切記不得大意，敵人可不是普通等級的怪物……
啪啦！！！！！
「又來了！開保險！驅獸砲待命！ 照明彈！放！」
轟咻！！！！！！
此刻仍是大雨磅礡，但一顆巨大光球射向漆黑無比的天際，頓時把海面閃耀得一覽無遺。在波特看來，那已經不是他熟悉的海洋，而是一股宛若墨汁般黝黑深沉，陰森不見其中凶險的無比惡海。
「在左舷！」
「右舷也有！」
「看樣子牠們已經可以活動自如了！」
嘩啦！ 吼吼吼！！！！！！
「人員分散，不要集中在一側！」
砰砰砰！！！！！
……
寧靜的海面上霎時槍聲大作，持續迴盪在港邊所有人的耳邊，也將無形的恐懼直接帶入現實───
海獸闖進來了！
在水閘門作業的人員連忙加緊手邊的工作，絲毫不敢因為心裡的恐懼而始作業出錯，釀成無法挽回的結果。
已經撤離上岸的人們，則是各個合手禱告，盼望能有一個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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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幾條暗巷，兩人好不容易回到明亮的大道上。雖然因為這場超級大雨，讓平時來往的人群驟減，但畢竟是勒科斯港最熱鬧的大街，還不至於到杳無人煙的地步。
在歷經方才那場激鬥後，這種祥和的景像不禁使人有『剛才不過是場噩夢』的錯覺。然而，那場死鬥卻是真實的，這才令人擔憂。總之街上並沒有出現混亂，行人與店家一如往昔地活動，表示暗影還沒有正式行動，兩人激動情緒也稍稍平復了。
「我說，那些人，做這種事有什麼意義嗎？」
休藍斯奇望著這條大街，家家戶戶通火通明，無論是民宅抑或是店家，窗內皆是一幅幅幸福洋溢的景像，多麼安詳和平的城市呀…… 他無法想像，竟然有人妄想破壞這個和平。
「不知道，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如果是衝著拍賣會，也太早了，為何黑暗種的這次如此不按牌理出牌？
他實在想不透。
「我說，『狼』決定要回來了嗎？」休藍斯奇邊跑邊看著拉克斯。
「別鬧了，能夠平穩過日子，誰想當狼？ 不過……」
「嗯？」
「不過…… 要是有人敢傷害我身邊的人事物，就休怪我無情……」
久違的殺意，讓休藍斯奇心臟糾了一下，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拉克斯了。
「那些傢伙要是敢動他們，說真的，我也不會善罷干休。」
他不忘加上一句。
「放心吧！他們也不是會任人宰割的程度，總之我們快走。」
就這樣，兩個人懷著將要大幹一場的衝勁，繼續冒著大雨朝著山坡上的『拉克斯』跑去。
確實，如果以為漢娜跟伊凱琳娜是好欺負的對象，那對方鐵定會倒大楣；而三個孩子的身手，在某些方面來說也無須擔心，要應付應該是綽綽有餘……
拉克斯是這麼想的。
只要對手，別超越倉庫那批黑衣人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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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嘎吼！！！！！
「呦呼～ 命中囉！」
「幹得好！」
「當心，又有幾條繞過來了！」
「沒關係！保持這樣繼續跑！」
勒科斯港身為重要的海港，為了應付、驅除侵襲的海洋怪物也是費盡了心思。驅獸砲威力雖不及科港防衛要塞城牆上的主砲，但較為輕巧的砲身也意味著可以連續發射，以機動性為主的快艇，正是能將其發揮到極致的載具。
一艘快艇並不足以驅離為數如此龐大的獸群，但此舉不在驅離或者擊倒，而是誘導海獸們將注意力放在這裡。水閘門還未完整關閉，所以才需要誘餌，盡可能藉著快艇在速度上的優勢，避免對方直接入侵，這才是波特的目的。
截至目前為止，他們已經打傷三～四條怪物，剩下的十餘條也紛紛加入追逐。如果在平時，大家也許會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但在這裡沒有人感到恐懼，因為一顆保護家園的決心，使他們充滿了鬥志，哪怕是十條海怪，再來十打也不怕！
「好啊！又一條！」
海獸群似乎已經發現牠們被這艘小船搞得團團轉，但因為忿怒，反而更執意要摧毀這個惱人的對象，就結果來說，戰術非常成功。
「閘門差不多該完全關閉了。」
波特掐了掐時間，水閘方面也應該要通知了。
「波特先生！閘門已經關閉！」
令人振奮的消息傳來，波特也不禁露出笑容。
「總算！ 我們也從這裡撤離吧！」
才剛說完這句話，一個巨大的拍打聲在甲板前方響起。
轟轟轟轟轟！！！！！！！！！！！！
一道高聳的水爆衝入雲霄。
「這……！」
甲板上所有人對於眼前的『東西』，一時之間都不曉得該做什麼反應，就連駕駛艙裡的船員也忘記該做什麼迴避措施。
不，大概做什麼都躲不過吧？就連閱歷豐富，經驗老到的波特，對於這『東西』，也只能瞠目結舌，嘴巴張得老大，腦袋一片空白。
牆？ 海裡有一堵黑色的高牆？
以快艇長度１８公尺來說，這傢伙至少是它的兩倍，還不包括尚浸在水中的部分。
「天啊！迴避！快從側邊迴避！！！！！」
遽然回過神的波特連忙大喊！然而在這種超巨大的體積下，做什麼都是枉然！
「呀啊！！！！！！」
轟！！！！！
波特當機立斷，搶下驅獸砲的控制鈕！
伴隨轟隆的砲擊，是一陣震懾萬物的巨大嗡鳴。
嗚嗡嗚嗚嗚……
嗚嗡嗚嗚嗚！！！！！！！！！！！！
＊ ＊ ＊ ＊ ＊ ＊ ＊ ＊ ＊ ＊ ＊ ＊
「真的…… 好…好暗喔……」
在這封閉漆黑的長廊上，一道彷彿快要被黑暗吞噬的光線死命掙扎著，而少女顫抖的聲音，便躲在微弱的手電筒後。
「怕…怕…怕什麼？自己家裡也…也…也在怕，妳…妳真丟臉耶！」
一個近乎結巴的細小聲音緊接著出來，說著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的內容。
啪！ 手電筒終於因為沒有定期更換電池，罷工了。
「哇啊？！！！」
「啊！！！！！」
就像連環砲一樣，二姊大叫一聲，么弟也跟著驚叫起來！
「嗚……我…我要回去了啦～」
「露娜、提達，你們安靜點。」
唯一對這黑暗環境不為所動的，是三人之中的大姊－－－希妲。
「手電筒沒電而已，我才不怕勒！
只是…只是……我有種奇怪的感覺……」
提達不甘示弱，聲音也勉強大聲了起來，想表示自己跟二姊不一樣，不怕黑。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們安靜。」
「咦？不會吧……真的有……」
聽到大姊的話，露娜緊抓著希妲肩膀的手不自覺掐得更緊了。
「噓！」
咕嗚……
就在希妲出聲制止大家在發出聲音同時，原先跟在三人腳邊的貓型寵物－－－紫糯米，忽然豎起絨毛透露出警戒的模樣，眼睛盯著後方，彷彿也看到了什麼！
「後面也有…… 看來不妙了。」
希妲的視線，正對著長廊彼端某個對手，而後方，似乎還有另一個同夥。
長廊深處，那黑色幽暗的渦流裡，是雙近乎純白，分辨不出瞳仁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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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知道，在涅瓦雷斯眾多的非人類種中，黑暗種族一直是最讓人毛骨悚然的存在，因為他們直接映射出人類的黑暗面，既似人，而又非人……
黑暗的六大職業，是巧合，還是人性的對照？
無論如何，襲擊勒科斯港的部隊都已經蓄勢待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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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