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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ＡＢＡＬ － 涅瓦雷斯戰紀
初章 – 凶煞之地 第四節 奇異的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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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學校時，卡盧亞是很嚴格的一位老師，現在當然也一樣，對於戰士們的要求一律採最高標準的評鑑審查，指定任務不容許絲毫誤差。過去我們常被要求，無論做什麼事都必須慎始善終，無論多小的事情，都必須克盡一切扎實完成。
其實呢！授課以外的時間，我與卡盧亞與其說是師生關係，不如以姊弟來形容更相襯。當時卡盧亞剛來到《暮色雨林》，也許是因為個性，又可能是因為外表，除了訓練時嚴格了些，卡盧亞感覺比我們這些十來歲出頭的學生大不了多少，大家都把她當作大姊姊，很快地打成一片。
她總是說，小地方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氣度，而這是可以磨練的。
也因為如此，輕鬆的時候很輕鬆，可是該認真的時候，接受她的基礎訓時就如同地獄一般，揮劍時的呼吸、步伐、角度、時機，都被嚴格要求，一點小誤差便要重新來過。
想當初，一招簡單的衝撞刺擊就讓我花上大半個月，從早到晚每天對著訓練場上的模擬魁儡刺刺刺刺刺個沒完，一度還以為這輩子只能靠這記衝撞刺擊走天下了呢……
不過在完成了這個訓練後，無論是進行往後的進階訓練，還是相關的實戰演習、野地求生等都能快速上手，頗令我感到訝異的。後來才體會到，原來卡盧亞一開始給我們魁儡訓練的目的，不單單僅是動作與呼吸的調整矯正，還有磨練一個戰士應該有的耐心與毅力的用意吧？
現實世界中，實力遠遠超過自己的對手比比皆是，平時花時間鑽研領會技能以外，戰場上更要能沉著冷靜、觀察應對，這些往往就是克敵制勝的關鍵。
卡盧亞是想讓我們做好基礎實力的準備，才會這麼樣地嚴格要求，也因為如此，現在我的職業生涯得以持續沒有半路折煞，真是可喜可賀！
一直到現在，儘管與卡盧亞已相隔三年不見，但師生情誼依舊，見面時話夾子一開就停不了，像是哪對學生時代的情侶不久前結婚了、某某人現在有禿頭跡象、防具商人科林斯老爹最近又發福了之類的話題。跟以前學生時代一樣，師生倆天南地北扯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跟八卦。
不過彼此畢竟都是職業戰士，聊著聊著，話題不免跑到了工作內容，提到了我這次的任務，也開始進入今天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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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次賢者之塔的委託，是在為期一周的時間裡擔任調查隊護衛。老師最近可曾聽說雨林區域有什麼特別的消息或風聲嗎？」
不久前我聽到傳聞，雨林紅土近來似乎產生了些變化。
所謂的『紅土』，廣義說來其實不單純指因某種因素而變紅的土壤，而是隨著迷樣的土壤紅化，連帶使整個雨林生態也跟著受變化的情形，是一個到現在都無人能解釋的現象。
小時後我家位於偏《暮色雨林》南方的一個小村落，正是帕斯特大陸雨林地區最早受到奇異紅土事件衝擊的地方，當然……遭受巨大的災變，目前也僅剩一片殘破的廢墟了，那次的事件造成許多人無家可歸，居民們骨肉失散，好多人到今天還是生死不明。
而這次調查隊的工作，恰巧是以雨林紅土區為重點。所以不管其惡化與否，在任務之前我都必須先了解其變化的程度，心裡也好有個準備。
這時我才想起，手中還捧著一疊繪圖，便趕快把它交還給卡盧亞。
「沒關係，我正好想聽聽你對這個的看法，事實上，裡頭也許有你要的答案。」
「嗯？」我以為這是什麼機密資料，沒想到卡盧亞把東西推過來，很乾脆的要我仔細翻閱。
恭敬不如從命了，既然與任務有關，我就從第一張開始，仔細審視著：
第一張，是一株變異植物的素描，這種植物叫做毒鉗草，在紅土事件時一併被發現，是一種可以靠特化的根部行走，具有手臂狀的枝節，如動物般的奇異植物。
最初的紅土事件約發生在幾十年前，原本捕食昆蟲的植物經過變異，得到了自由行走的能力，從植物變成了動物，體形也長至半個人以上的高度；而某些動物，則從身上長出植物，具備了植物的特性，不僅長出了枝葉，還跟普通植物一樣可以行光合作用。
看起來像是生物演化，卻是在短短不到幾十年內所發生。異常的演化方向、令人不解的演化速度，這就是紅土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地方，而且紅土區域現在仍持續擴大，影響著帕斯特大陸，許多物種被轉化成全然不同的族群。更糟的是，這類變異生物多半具有高度攻擊性，不僅生活於雨林周邊的居民受害，變異物種們仗著進化優勢，也會主動攻擊原生物種，曾導致一場生態浩劫。
目前還沒有科學家找出異常演化的癥結，只能盡可能蒐集研究的樣本，找出緩和紅土擴散的方法。今次賢者之塔會派出這支調查隊深入雨林，理由也相去不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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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瞧瞧這些圖畫，繪製得有些潦草，可能是尚未經過整裡的草圖。但我認為這位作者應該是專業的紀錄員，沒有華美的畫工表現，可是非常地細膩仔細，把枝葉的細部特徵清楚描寫了出來。
第二、三張也是同種植物，不過是不同的植株。第四張以後的，也全是變異的動植物，有單一特寫、集團群聚樣貌的描繪，以及各處景物的紀錄，依照探險時程被一一排序。
我慢慢看過每一張圖，而卡盧亞則靜靜地坐在一旁。
最後我翻到幾張單純景物描寫的內容，在我判斷下，毫無疑問是雨林地帶的景色風光，可是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但……說不出具體的地方。
「如何？用你的話直接說出來。」在我把這疊素描放回桌上後，卡盧亞終於開口了。
「這些生物的模樣，與我所知的並無顯著差異，也就是它們並沒有脫離我認知的變化，只是…… 我覺得最後這幾張景物有些似曾相識。」
我指著最後這張風景素描側著頭，講不出哪裡奇怪。卡盧亞先是點了點頭，之後起身走到布告欄旁，取下我剛剛看到的那幾張照片，然後回到這裡，遞到我面前。
「你再看看。」
不曉得卡盧亞葫蘆裡賣什麼藥？ 我接過那幾張照片定眼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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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內容是安格里弗山脈下一處雨林的遠攝照。
由於安格里弗山脈地勢高聳陡峭，無法用一般的方式攀越，加上雨林的最深處環境複雜凶險，潛藏許多不為人知的事物。特別是這幾年來雨林的變化，更加沒有人願意冒險、嘗試探索群山背後有些什麼東西？
也許有人會說，乘船越洋從帕斯特大陸另一端進入不行嗎？很遺憾，幾百年前就有人試過，可是不管計劃如何縝密，設備如何先進，突如其來的颶風、異常流動的海流、不請自來的海獸群，冥冥之中就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千百年來不斷阻撓著人們。船隊不是無緣無故迷航，從此下落不明的事件，就是無功而返鎩羽而歸，從來都沒有人可以安全駛入，帕斯特大陸那神秘的西半部。
因此才會有人試圖從陸路找尋，期待能找到一條通路，一窺她神祕的面紗，不過長久以來同樣沒有聽說過成功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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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作者筆下的景色，就是我剛進入辦公室時瞄過的照片嘛！
難怪我覺得有印象，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不得不配服起這位紀錄員，雖然角度不甚相同，但他忠實的將這片景物以素描的方式重現，想錯認也難……
咦？不對…… 我再細看這照片……
誒！這幾張素描畫中有一個共同的主題，而這竟然是照片中所沒有的？！
紀錄員不可能無中生有，憑想像來作畫，但相片裡這個部分除了樹還是一堆樹。更令我詫異的，是我確信曾經看過與紀錄員筆下相似的東西！
發現了奇異之處的我，不禁張大了眼，思考著任何可能合理的解釋，
然而，卡盧亞卻說話了：
「凱特，你知道帕斯特大陸西岸的海洋叫什麼名字嗎？」
卡盧亞問了我一個非常簡單的地理問題。
「呃？ 是……席恩娜之海（The Sea of Senia）沒錯吧？」
「對，你可知道席恩娜的傳說中，有一座城？」
「城？ 妳是指…… 席恩娜的……黃昏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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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夕陽餘暉穿過雄偉的建築，美麗的光影變化使整座都市沉靜在澄紅的世界裡。一點點寂寞，一點點不捨，每個人在日落前把握最後的一夕日照，珍惜著今日，期待翌日的來臨……』
帕斯特大陸上，沒有人不曉得她的傳說，
當時的人們以『黃昏之城』來描述這個都市。
她的故事，在全涅瓦雷斯流傳了千年，
那是一座，自夕陽下崛起…… 在悲劇中落幕……
如夢似幻…… 傳說中的都市……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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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