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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哥底母與以諾之書 - 第二章

艾克黑曼 | 2023-08-28 19:52:59 | 巴幣 2 | 人氣 74

連載中尼哥底母與以諾之書
資料夾簡介
上帝也有黑歷史?快跟隨尼哥底母的冒險之旅,揭開最令上帝難堪的過去!

人在路上走難免遇到爛朋友,你會保持距離?還是逐漸被同化?
註1:首次在這裡發表小說創作,懇請大家支持。
註2:本文純屬虛構。

第二章


尼哥底母從土牆背後直起身子時,差點踉蹌摔倒,因為頭髮上還有條稚嫩的小蛇翻滾下來。在確認包袱裡空無一物後,將袋子拋給羅蘭。他一邊查看羅馬人遺留下來的物品,一邊踩滅取暖用的殘火。

尼哥底母將幾把鑄造精美的長槍,從土堆中以腳尖勾起,握住時,用一種充滿感慨的口吻問: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為什麼容許這群無賴,踐踏別人的國家呢?如果以色列的耶和華真是唯一的神,為什麼要讓自己的百姓被擊潰,受到暴政統治呢?」

尼哥底母將槍插在地上,閉上眼睛祈禱:

「神啊!求祢因著祢的榮耀,使羅馬人的狂傲如同逆風之火,燒回他們的乳養嬰兒的房舍,自食惡果。」

當尼哥底母和羅蘭離開營地,返回這座牧場主人的家,就是以色列長老西瑟夫的宅子時,西瑟夫焦急的問:

「那群無賴走了嗎?」

尼哥底母拿起方才拾獲的羅馬兵器,證明那群來前白吃白喝的傢伙,已經逃之夭夭,故令西瑟夫將兩人又摟又抱不停誇讚。

羅蘭也沾了喜氣,笑得合不攏嘴,但當發現屋內的另外一位訪客時,笑容便垮了下來,因為那是法利賽人中的頂尖份子,名叫奧夫索伊。

解釋『法利賽人』的稱號之前,必須從何謂『長老』說起。

長老,是指猶太民族中地位崇高的長者,雖然不像地主那樣家財萬貫,不愁吃穿,但皆是有過英勇事蹟,對民族很有貢獻的人。

獲得長老的殊榮以後,會被賦予獨一無二的家族圖騰,流傳於世世代代,但這種殊榮,往往會斷送在子孫手裡,因此長老們會蓋房蓋樓,招攬拉比和法利賽人前來定居,營造出對神明、對族人的忠誠形象,使後代子孫所犯的錯獲得更多寬容。

而法利賽人,就是指認真鑽研聖經,在言行舉止上特別刻苦,展現出崇高的道德感,以及為神犧牲奉獻的一群人。當時,他們之中有些很想擺脫貧窮,便會故意走進人潮眾多的地方,大聲禱告,刻意藉由為眾人祝福,贏得稱讚,贏得長老們的注意,好被邀請回去定居。

這種潛規則說好聽點,是協助長老維護家族聲譽,難聽一點,根本就是貪圖衣食無虞的日子罷了,奧夫索伊就是這樣的法利賽人。

羅蘭脫下鞋子,站在門口把腳上的泥土清潔乾淨時,說:

「為什麼每次參加慶功宴,都會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現?」

尼哥底母站在羅蘭身後,單單戳了他的腰,就嚇得羅蘭以為又有不尋常的生物出現,瞬間彈起。尼哥底母忍住不笑,轉頭回應長老:

「別客氣,我們只是盡力完成老師的吩咐而已。」

一想起雄性蛙膏,所有噁心的情節和觸感全都蹦回眼前,羅蘭顫抖說:

「下回如果索伊先生不幫忙,可以換他的臀部來犧牲色相嗎?」

由於西瑟夫都被羅馬士兵攪擾得寢食難安,無法掙錢做生意,所以滿心期待這一刻的到來,預備了豐盛的食物慶祝。

羅蘭走到長方形的大餐桌前,正中央是一口盛滿海水的巨大盆子,有許多生物在裡頭游泳,某幾隻腦袋透明穿著硬殼,貌似殺手的傢伙,實際上卻很膽小,稍微被碰觸一下,就把臉縮得像蛋黃一樣小,躲進插滿錐刺的護甲裡。


羅蘭笑了,因為剛好有隻沒梳頭毛的小章魚前去挑釁,牠滑潤的身軀在硬梆梆的甲殼上來回搜索,只要找到縫隙,就能把觸手伸長鑽挖進去,許多不認識牠的潛水者,初接觸時還以為是甚麼可愛的小傢伙,在自己的皮膚上滑行玩耍,但當被找到傷口,小章魚就會瞬間改變型態,手腳拉伸擠開傷口,『嗖』的一聲!消失在皮膚上後,由潛水者的體內朝外爆開。

這種名符其實的海底殺手,若是被蒜頭和胡椒嗆暈,稍微切開餵飽洋蔥,鋪上火網去烤,可說是滋味絕妙,但羅蘭距離那口盆子太遠,儘管手臂拉痛了還是搆不到,所以埋怨起來:

「索伊先生明明跟羅馬軍官的關係不錯,動動嘴巴就可以把無賴趕走,但卻啥事也沒幹,然後還敢杵在這裡白吃白喝?臉皮有夠厚!」

一名手長腳長的僕人,看見羅蘭為了拿活章魚,兩條短腿已經蹎到畸形的地步,乾脆將他扛在肩上。羅蘭立時扭動抗議,但對方是個二頭肌比臉大的聾子,誤以為羅蘭餓壞了,因此抱得更緊,更加殷勤服侍。

尼哥底母在琳瑯滿目的食物間穿梭,最終,選在一盤沾鹹湯吃的大肉餅前停下,伸手掰下幾口肉餅放進嘴裡,對羅蘭說:

「你還太年輕,才會連這點程度的〝厚臉皮〞都沒見過。」

羅蘭猛翻白眼。

「如果我的臉皮有五花肉那麼厚,老早就賴在這裡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了!」

尼哥底母回應羅蘭:

「咦…你說的這種生活,怎麼跟養畜牲沒兩樣?」

奧夫索伊表情難看的走到長老身邊,輕輕咳嗽幾聲:

「今晚的話題似乎有些嚴肅,我們要不要聊些別的?」

長老也察覺氣氛不對,急忙命令僕人把廚房裡烤好的羊羔扛出來。霎那間,油脂與燻烤過的羊騷味充滿整座宅子,由於烤汁是由海鹽、蜂蜜和琴酒混合,有半鹹半甜的滋味夾雜其中,因此飄散出來的香氣,將原本爭鋒相對的氣氛淡化不少。

尼哥底母深吸一口氣,彷彿闔上眼睛也能看見脂肪豐滿的部位,與蜜汁水乳交融,肉質扎實的部分則由琴酒浸透,加速鹽味吸收之後,以滾火烘烤至羊皮冒出金黃色的疙瘩,如果廚師心腸再狠一點,會將羊皮的顏色烤得更深,使口感達至酥脆的巔峰。


當沸騰騰香噴噴的羊肉端上桌時,這座宅子裡的拉比、法利賽人和文士們全都蜂湧而出,笑容燦爛地環繞長老。面對如此這般的誘惑,羅蘭當然不想抵抗,立刻拿起刀叉加入分食的行列,唯獨尼哥底母仍舊站在肉餅前,頂著那張無奈的臉,因為同樣都是法利賽人,卻有些只顧自己,只要日子能爽就好。

此時,奧夫索伊多斟滿一杯酒水走過來,說:

「你看,沒腦子的,會搶到遍體麟傷,但懂得耍手段的,就能大快朵頤。長老說,如果要從羅馬人手中搶回我們的國家,就必須我在明,你在暗,我來維持表面的和平,你來暗中牽制囂張的無賴。」

奧夫索伊也拿起一塊肉餅,以一種珍惜人才的語氣說:

「我們應該彼此幫助,而不是爭鋒相對啊!」

尼哥底母不以為意,拿起奧夫索伊帶來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又用力漱口,將混濁的酒水吐回杯中。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怪癖很多,如果不小心糟蹋了您的好意,請見諒。」說完,便對長老擺出僵硬的微笑,蒙上圍巾,投入屋外的幽暗中。這就是尼哥底母不討人喜歡的原因,每次碰上自私自利的法利賽人,總擺出一副道貌岸然,不希望有任何瓜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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