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自由象限最終創作大賽「當冒險結束前」】自由象限.EVE

掟上分鐘子 | 2023-06-30 14:33:41 | 巴幣 1006 | 人氣 136


果問當地的老人們,這裡推薦的試膽景點是哪裡,那肯定只有一個答案。

那是一座坐落於山上,曾是某個公會會館的大別墅。

儘管如今已然草木遍地,看起來也很久沒人來過,但仍無法掩蓋其輝煌的內在......雖然想這麼說,其實這建築現在只是個仿若跟自然混為一體的陰森建築罷了。


自由象限文繪創作文學館。在十六七年前曾是人聲鼎沸的工會,現在具體所在只有當地人才會知道。

「現在日均到訪人數已經不足一人了,在真的沒人來之前,結束營運吧。」聽說當時的會長大人是這麼說的,於是十年前結束了營運。

然後不過數月,該處就成了廢墟。

「時間真強啊……」讓人不禁如此感嘆。

也許這只是個沒所謂的前言導引,但對於這裡而言,這就是這裡的一切。

當然,也只有對這裡而已。

「這前言導引好長啊!」男孩關掉了門口的導引機器人的電源,因為找不到暫停鍵在哪。

身旁的女孩顫抖地抓著男孩的手,一眼就能看出來絕對是非自願參加的。

「不用怕啦,出事我會保護妳的!」

「你的話不可信,之前雪仗時也是這麼說,結果第一個倒的就是你。」

「哈哈,有這麼回事啊……」男孩尷尬地笑了幾聲。

「之前出去露營的時候還忘記帶帳篷,導致我們得露宿山林。」

「人有時候也會忘事的嘛……」

「而且之前玩躲貓貓時,還把我給賣了。」

男孩徹底沉默了。

「好了,心情愉快了,走吧叛徒。」女孩帶著滿足的笑容走進了館內。而男孩也只能頹著面容跟上。

館內其實也沒什麼好逛的,不論是文人們用著文筆替刀槍互相爭鬥的戰場遺址、抑或是已然成為文物的逐光者期刊、又或是一直輪播著翁家的八點檔大戲的電視。各式各樣的展品在沒去「理解」那個時代前,就只是不太能玩躲貓貓的場景而已。

兩個幼童慢慢悠悠地閒逛著,時不時從展品中帶走一些喜歡的東西。請別斥責他們,畢竟這些東西其本身需要如此才能具備價值。

「逛完了。」

兩個幼童繞遍了這座城堡般的建築,手上也是滿滿盪盪。望著雖說青苔樹根滿地都是,但卻意外頗為乾淨的展區,並不能理解「試膽」在哪?

明亮的燈光,無人的展區,毫無威脅的展物,除非第二展區的鬼畫符通通變成怪物跑出來,不然真的一點都不可怕。

「那個老頭不會是騙人的吧?」女孩拿著一把鑲有耀眼焰色寶石的長劍當作探路樹枝搖晃著,頭上插了一朵美麗的銀蓮花髮夾。看來就算膽沒試到,她的收穫依然頗為豐富。

而男孩就相對遜色了不少,只不過拿了個紅色金字塔的模型與一本名叫《湖濱散記》的書而已。

此時這個館內已經再也沒有任何可以讓他們留戀的物品了,於是,在女孩打了第二次哈欠後,兩人決定拍個照片後就回家去。

既然要拍試膽照那當然要找點甚麼恐怖的地方,所以沒有第二展區之外的選擇。

兩人手牽手往第二展區走去,這個試膽之旅也即將在此畫下句點。

既然都來到了眾多創作者以「轉折」與「創造」鑄為主軸的舞台,那「順遂」一詞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已行經文戟之戰場,目睹亂鬥之殘燭,怎能甚麼都不帶走的離去呢。」

狂風撫去戰場遺跡的沙塵。埋落其中的,是一具具型態各異的屍骨。一滴雨水落下,原本空無一物的戰場瞬間被一片向日葵所包圍。

塵土中央,一臉新手樣的戰士撐起身姿,光頭的君王步下王座,拿起木法杖。掛著「蘇士」名牌的文人拿出判官筆。黑玉色的竹林中,身材嬌小但蓬亂頭髮長出身體半截的少女掏出一把大劍,像是發現獵物般地望向二人。

身著純黑短身和服的幽靈緩緩飄起,青綠色的史萊姆緩緩沉入水....沙中,身披斗篷與巫士帽的皮O丘緩緩拿出他淡藍色的法杖,銀色倉鼠架起了牠的戰鬥直升機,一隻長了羊角的貓帶著曖昧的眼神盯著兩人,但發現兩個人手已經牽起來了之後帶了一點點微小遺憾的別開了目光。

隨著越來越多是人非人的生物從沙地中站起,氣氛也越加緊繃,兩個孩童只能顫抖著,緊緊握住彼此的手掌。

「兩位是好久不見的顧客喵!」一個難辨男女的聲音從兩人的身後突然冒了出來。把他們嚇得往前撲了出去,正好撞上有著亮麗水藍色長髮的蒙眼男子,引得男子也跟著摔了下去。

「......」

蒙眼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把兩位孩童一同拉起身。隨後環視周圍,果然有不少人在憋笑。

「咳咳,不要笑不要笑 不要笑不要笑。今天難得有人來,大家就別想著打架了,好好看如何招待他們?」

光頭君王第一個贊成了,小學生般的長髮少女也放下了大劍。一串像是人類大腸的生物悄悄得纏繞上男孩的臂膀,儘管從奇怪的蠕動上似乎能理解是想安慰他的意思(?)但很快就被男孩甩掉了。

蒙眼男子在前面帶路,但沒走幾步卻又摔了一跤,最後只能環視四周看誰能代為帶路。

「既然如此那便進來吧,這裡的隱藏展廳。」一個陌生的肥宅音響起,眾人的目光卻不約而同的向旁避去。

男孩在聲音的主人從陰影處走出前便警覺的遮住了女孩的眼睛,事實證明他做的沒錯,羊族半獸人的堅持並未落入純潔女孩的眼中。

「為甚麼!本羊難道是甚麼不可見人的東西嗎?!」

在CNN的規範上out了,YoYo TV要永遠普及的。

幸好羊半獸人很快的被請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白色短髮女性牽了隻柴犬走了出來。

「我叫做『蒲』,牠是鹿鹿,請兩位往這裡走。」

兩人走入了自由象限公會遺跡的地下——一間並不算小的酒吧。

意外明亮的燈光下,一名長著惡魔角的服務員在不停地忙前忙後。忙碌之中忽然轉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眾人,呆立半晌後,把手中雪克杯內的酒倒掉。

「啊……」蒲尷尬地望著眼前場景。彩帶掛到一半,桌上料理還缺了主菜,現在看來酒水也得重做了。

「等等!那就由我......」酒館的服務員休息室中,一名外表年齡約莫高中的男子拿著撲克牌衝了出來,但下一刻就被惡魔角服務員綁去繼續坐布置了。

「那我先帶他們逛逛其他地方吧。」尷尬當中,銀灰髮色的高挑狐娘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並藉機牽起了兩個小孩的手走出酒吧後門。

酒館後是一個個箱亭般各有特色的小房間,如同拼圖般互相拼湊在一起。

一個爆炸頭男子見到兩個來者,便走向前遞出了兩片泡泡糖。

「請你們吃,接下來由我來導」話音未落,男子便發現銀白狐娘用著冰冷的視線盯著他,趕忙改口道:「由這位姐姐來為你們導覽。」

狐娘滿意地點了點頭,牽著兩個小孩一步步走入個個箱亭。

「這是血族少女的房間,不要看她房間這麼紅好像很血腥,實際上是素食者。」

「這是神明巫女的房間,但她並不怎麼喜歡神就是了。」

「這是一名女高中生的房間,是會砍阿基里斯腱的危險人物。」

「這裡是......」

「「人類?!」」一個嬌小瘦弱的小女孩充滿恐懼的尖叫出聲,隨後立馬躲入黑暗當中。

狐娘只得帶著兩人加速通過這裡,途中男孩快跌倒時還不知被甚麼東西扶了一把。

「可惡又失敗了......」黑暗中,夜族少年獨自懊惱著。

跑了許久,三人終於離開了那片區域,眼前是一棟彷若王宮的建築物。

如鐵壁般的外牆,金碧輝煌的外飾,甚至連護城河跟吊橋都有。令人驚嘆這小小地底是如何塞入這麼多東西的。

「進來吧,剛好這裡在舉辦夏日祭典。」

城門嘎嘎地打開了,兩個小孩儘管懷揣著懷疑與「我真的能來這種地方」的心情,但還是依然跟著狐娘走入了城內。

城堡內部是一個個的小攤販與表演,其中最吸引少女的是個占卜攤,三人靠近去卜了一卦。

「『殘餘』『解脫』『光芒』?女孩妳問了甚麼?」面對連占卜師都不知道的結果,女孩搖了搖頭表示她只有問他們怎麼回去。

這些疑惑也只能埋入心底了,三人繼續朝城中心走去。

一路上,有著貓戰頭套男子與黑白熊頭套男子在賣各式各樣的頭套,一頭黑色大波浪的女子在邊走邊吃著現炸可樂餅,長著兔耳的女子若無其事地拍著她的小翅膀穿過牆壁等等,各式各樣的人群讓兩人看得目不暇給。

「別在這看呆了,後面還有得是呢。」

狐娘牽起二人的手走入了位於城中心的王宮。王宮內,璀璨耀眼的壁飾遍布於彷若烈焰的奪目底色之上。儘管一切都是如此的亮麗,卻無法掩蓋住眼前位於王座上的存在。

一個身著身著鎧甲的劍士,與位於其身旁,坐在王座上的公主。

「歡迎兩位蒞臨我的城堡,不知至今為止玩的可開心?」

兩位孩童自然是止不住的點頭。

「看來能走到這裡,你們與我等的緣分不淺。我的騎士啊,你那把劍送他們可以吧?」公主望視身旁的劍士,劍士思考片刻後,點了點頭。

「不錯,妳很有眼光,但請善待我的劍。」

劍士似乎不是很滿意自己的劍被拿來當做一根探路樹枝,但女孩沒心沒肺的忽略了這項請求。見到此景,身為詢問者的公主也沒心沒肺地笑了。

「那就這樣,還有其他地方要去吧?那就再見了。」

與公主跟劍士揮手道別後,三人走出城堡前往下個地點。

「等等,離去前,要不要玩個猜謎呢?」

聲音的源頭留著藍色的長髮,臉戴著狐狸面具,無法辨認其真身。但出於好奇兩個小孩還是玩了。


「是墨水!」知識比較淵博的女孩搶答出聲。

「答對了!來,這個獎品送妳。」面具攤販拿出一個發著微光的神社吊飾,雙手交付給女孩。

「別把之前活動的作品拿來用。」正牌狐狸在兩個小孩背後發言了。

「最後這樣一次又無妨。」

「妨,超級妨的。」

的確,作為本作品唯一一個明顯複製貼上的片段,這是非常out的事情,被發現的話肯定得換掉的。

警告過攤販後,三人繼續前行。

「下一個區域是本展廳有趣的互動展區,配對寫作或交換禮物之類的活動都常會在那裏辦,順帶一題接龍也是。而下下個區域則是恐怖的處刑區,用來懲戒一些潛水的成員......」正當狐娘如數家珍地說著各個地區的活動,忽然發現自己的衣角被女孩拉了一下。

「大姊姊,那草怎麼會動?」

草會動?自由象限裡可沒這東西。難不成是入侵者?

狐娘瞬間提高了警惕,將兩個孩子護在自己身後。

隨著草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走到眾人面前才發現,只是個一身綠的人。

「是要繞多久?酒吧那邊早就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被誤會為草的束髮男性研究生用著只有高挑狐女才能聽見的聲音悄悄向她說道。

狐娘只好依依不捨地帶著兩位孩童回到了酒館,酒館內已經有許多人等著了。

「「歡迎成為自由象限最後客人的兩位!」」

禮炮拉響。彩帶落在兩個孩童身上。蒙眼男子拉過椅子示意二人入坐,飲料備好,餐點也被分裝成兩個人的份量。

兩個孩童揣揣不安地入座之後,蒙眼男子也拿了張椅子坐下。

「如你們所見,這裡是最後一站了。這段旅途有甚麼感想、感觸我們並不會向你們詢問,但希望能給你們帶來點甚麼改變。」

男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女孩則是低頭吃著桌上美食。

「好的,進入正題吧。」蒙眼男子打了個響指,無數座椅便擺滿了整個酒吧。

座椅上,兩位孩童剛才見過、沒見過的人們,此時不約而同的看著二人。

「作為最後的客人,你們可以向我們許一個願。這裡的人都是被『創作』吸引而來,因此甚麼人都有,大概除了讓自由象限重生之外,甚麼都能做到吧。」座位上,蒙眼男子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創作?創作不是AI才做的事嗎?」

二人顯然並不了解這個名詞,在這個9成工作都已由AI代勞的世界,創作已然成了不再必要的事物。

「但,不是只有『必要』才能創作。就跟料理與食物不同一般,創作是任何想說些甚麼故事的生物都能做到的事物喔。」

男孩不太能聽懂,但單就能聚集起這麼多各式各樣的同伴,這個名為「創作」的事物想必與他之前被父母帶去的無聊AI作品展不同吧。

「我想了解看看,那個『創作』。」

「那就是我們出場了,會長大人您沒意見吧?」有著飄逸藍色長髮的兔耳娘從位置上起身,把男孩領到了酒吧之外。

留下女孩還坐在座位上,此時她也已經停止用餐,只是用目光跟隨著男孩離去。

「那妳呢?」蒙眼男子用他那沒人能看到的雙眼看向眼前的孩子,她還在眨著那雙皎潔的雙瞳不知在思索甚麼。

「還是妳想要能夠誘惑那男孩的方法,大姊姊能教妳喔。」坐在不遠處的黑長直髮女子扶著好像快要掉下來的頭髮邪媚地笑著。

「那個我已經會了。」女孩纏著手指望向酒館的吊扇,自己想要的好像都已經有了,甚至連沒這麼想要的也有。雖然這趟短短的旅程東西就屬她拿最多,但其實就算現在要她還回去她也沒差。

「如果真的必須得想個願望,能請您們保證那孩子將來擁有持續自己夢想的能力嗎?」

能稱的上願望的大概就這個吧,畢竟他真的太沒出息了。

「為他人而許嗎?不錯嘛。」在場的眾人紛紛露出了姨母笑,惹得女孩滿臉燥紅。

「放心,我能保證。不如說那個孩子本來就有這個能力。」蒙眼男子的嘴角都快頂穿天花板了。

既然願望已許,女孩便與還留於此處的眾成員們聊著過往與現在,直到男孩獨自走進酒館為止。

見到男孩已經歸來,蒙面男子轉身對身後的一眾成員行了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禮,隨後將酒水一飲而盡,帶著酒杯離開了酒館。

剩餘的成員也有樣學樣的向剩餘的成員、向男孩與女孩深深鞠了個躬,隨後飲盡酒水瀟灑離座。

「作為回憶,把這個帶回去吧。」最後離去的,是長著熊耳的女子。她將自己頭上的花圈取下,戴到了女孩頭上。

「最後,就這樣吧。」向二人鞠了躬之後,熊耳女子也拿著酒杯離開了酒館。

蒲帶著兩人走出了展廳,公會裡的燈已經幾乎都關了,僅剩入口的燈亮著。

「我就帶兩位到這裡為止了,」蒲揮了揮手,回身走入地下展廳。隨著一聲機關輕響,通往地下的門也已經關閉。

天快亮了,是時候回家了。

兩個孩童度過了不可思議的一晚。

「如果宴會上沒有未入座的人的話。」

一具有著翠綠中短髮的殘破屍體拿著一本同樣殘破的筆記本,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已經晚了。我只剩這次機會可以見到朝陽。」

「灼燒萬物的圓,與之伴同的夏空,兩者照映下的蓊鬱。這些景,都是我沒能力去歌頌的事物。」

「以文為武,以詩代兵,多麼美好的爭鬥,但懼於自身而不敢踏上戰場。」

「為神之時怕自己會毀掉世界,為人之時駐足於通往異界的大門前,連TA之名都假裝忘卻。並解釋這項懦弱為『自知』。」

「旁觀太久,待到想登台之時,已然幕落。」

「是的,已然來不及。但,賭上這雙只能見到終點的目瞳。只有這個謝幕,我要全力參與。」

女孩疑惑的看著屍體獨自發瘋的樣子,待到男孩拉起自己的手方才別開目光。

俗話說:「害奇心好死貓。」

正是這短暫的注視,屍體發現到了他們,隨後便以風一般速度向二人奔來。

一開始,二人並未感到恐懼。

「也許跟自由象限的人一樣溫和?」

是啊,畢竟這裡實在缺乏任何危險要素。

但這個想法在看到屍體拔出宛若軍刀的武器之時,便煙消雲散了。

「跑!」

男童拉著女童的手奔跑了起來。

然而,血肉之軀又如何能跑贏風呢?

很快的,屍體便逼近了二人,其手上的刀也險險地從女孩耳邊擦過,幸好並未破相。

就在這個危機時刻,一個系統聲音冒出來:「自由象限文繪創作文學館的聖誕節活動開始了。」

屍體停止了行動,突如其來的煞車動作讓其骨架發出慘烈哀嚎。但他視若無睹,僅是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開始了嗎?那就沒辦法了。」

「已經過去幾年了…」

「最開始寫的那交換禮物我現在都不敢看。」

「之後的交換禮物我也沒能參與......」

「這可說是黃金時代啊……」

明明只有屍體一人在喃喃自語,內容卻好像一群人在交談一般。

男童趁著這個空檔,使出渾身力量抱起已經腿軟的女孩向山下奔去。明明是很帥的場景,在慌不擇路之下卻讓女孩狠狠得撞上了正巧上山的人影,花圈掉落於地面。

人影並未吭聲,只是扶起倒落地上的女孩,並把花圈重新戴在女孩的頭頂。

「自由象限嗎......過往熟透到都爛了起來的名字,沒想到如今還能再次聽見。」

來者正是告訴二人這個遺跡的老者。

「連自己的名稱都已經捨棄之人啊,請安息吧。」

隨著老者拐杖一揮,屍體化為粉碎。

碎片化為光粒,飄盪於山中。隨著這道光芒消逝,整個自由象限公會會館的最後一盞燈也隨之關閉了。

至於之後發生了甚麼?

甚麼都沒有。要說甚麼的話頂多只有女孩又罵了男孩一頓,看來撞的那一下挺狠的。



























.......

黃金國使徒怎麼滿街都是,還好沒出現更大隻的。之前叫蟑螂人還真不是說假的......


好不容易找到的村落,沒想到也已經變成了這副德行。

幸好這裡還有家旅店。在這核爆末世,有個有屋頂的房子真的會安心許多。


誰能想到楓林鎮的慘劇最後會演變至此呢?

外星入侵、奇人出現、一堆堆的事件發生後,隨著政府培訓的最後一批核爆探險者止步於邊境,大人物們紛紛離開地球,如今只剩一點點的人對這囚禁般的生活抱有著希望。

而我,怎麼說呢......其實也不存在甚麼希望之類的東西,僅僅只是一介拾荒者。

「算了別感慨了,找點維生物資吧。」

我翻了翻屋內的殘骸,食物大都已經無法食用了,但物品還是存著許多的,可以拿去換糧食。

髮飾、模型、武器……做工好像都不錯,加起來說不定能換個三天的乾糧。

只是這些感覺都是被雜亂的擺在角落,我拾荒者的直覺告訴我,這些物品在掩飾著更珍貴的寶物。

果不其然,我在疊放這些物品的旁邊找到了個隱藏空間,撬開後又用萬能鑰匙解開密碼鎖頭,密碼鎖頭後藏了個裝滿硬幣的小木箱。

是屋主的私房錢吧?但……

「不是你,如果只是這種東西那密碼鎖或暗格就夠了!」

將木箱往後一推,果然發出了機關的聲音,整個隱藏空間的最後一道鎖被解開了,一個檯子從地下緩緩升了上來。

上面放了個大紙箱。

「Yes!!」

看來中大獎了!

大獎……

呃……

紙箱中只有滿滿一箱的筆記本。

「……」

「O你媽騙我!」我氣憤的把紙箱用力踹飛出去,裡面的筆記本灑落一地,這才看清楚這些筆記本的模樣。

不就只是小孩子的作業筆記嘛!還藏暗格幹嘛!

看了眼天色,黃澄澄又霧濛濛的天空不知道會不會下雨或刮沙塵暴。算了,至少房子是個好房子,今天就睡這吧。

……

這樣的日子還得過多久……

日復一日的探索,還得低聲下氣地跟人換物資,反正活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如……

「啊!!!好煩!!!!」

沒辦法,我就是閒下來會胡思亂想的類型。看來要想辦法找個東西轉移我的注意力。

瞟了一眼剛才因洩憤而灑落地面的筆記本,心中的好奇心油然而生。

能讓屋主這麼努力地隱藏,應該多少有點東西吧,至少寫個政府機密之類的……

稍微翻翻看吧。

「唉喲!這紙怎麼看一頁碎一頁!」

「艮!怎麼還給我缺頁,啊不就還好看後面可以知道這頁在寫什麼。」

「字怎麼醜成這樣,算了,畢竟是小孩子……」

「……」

「明天繼續看吧。」











「羅?你去哪裡這麼久?」

一個月前孤身前往東邊城鎮後失蹤的拾荒者,今天突然回來了。還好他總是習慣帶著足以在一個月內度過最低限度生活的物資,以前總認為他是杞人憂天,沒想到真能用上啊......

「東邊那邊遇到了核變異怪物之類的嗎?」

「變異......應該算吧。」

「什麼應該?你這人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遇到了點事情。」

遇到了點事情……是多大的事才能讓這個人瘋癲成這樣。

「羅,你在那裡……看到了什」

「我說林啊。你之前不是有撿到一把吉他嗎?」羅突如其來的問話打斷了我的猜想。

「那個啊……賣也賣不出去,我也不會彈,再說現在的世界有需要它的地方嗎?」

「有。」羅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我需要。」

「……蛤?」

儘管滿頭疑惑,但我還是跟他換了一把做工不錯上面還鑲了寶石的劍,這人瘋了嗎?

「就這樣了,下次有時間的時候我跟你講個故事。」

羅走遠了。

再下次遇到他時。他好像成了什麼「末日的吟遊詩人」,在到處去傳唱著一篇篇的故事。

問了他,他也只是這麼說。

「如果我不傳唱這些只有我知道的故事,任憑他們隨我死亡而消失的話,就太對不起故事本身了。」

這句話,直到我聽到他所歌頌的故事後才明白。

受真正偉大的故事所憾動後,沒有人會接受這個故事隨自己消失的,儘管知道那只是故事。



在某處的地底下,在早已殘破不堪的某棟建築中。一盞燈,自己亮起來了。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