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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紅心島--第44回

DDD | 2023-05-13 07:25:08 | 巴幣 4 | 人氣 131

連載中紅心島
資料夾簡介
這是發生在一座架空島嶼上的故事。 男主以偶然捲入江湖仇殺為契機,逐漸走上武林紛爭的舞台,最終不僅牽扯出自己的身世,更發現一切的來龍去脈遠比想象的要複雜許多。

「日夜斗轉罩鷹隼,龍魔合璧隕蒼穹。」
 
「嗖!嗖!嗖!」箭矢接連由天而降,如流星划空般朝石菱使飛墜下來。石菱使一邊奔跑,一邊左閃右避,顯得頗為狼狽。
 
不久后,一頭巨型獵鷹提著宇羽隼俯衝下來,從后逼近石菱使。石菱使自知難以甩脫,只得轉身應付;宇羽隼遂抽出雙刀,往石菱使的劍上一碰,登時將其撞翻在地。
 
石菱使匆忙起身,隨即便見巨型獵鷹拐彎迴旋過來,鬆開利爪,讓宇羽隼落地衝刺,舉刀砍出,趕緊以劍格擋。宇羽隼跟著繼續搶攻,勢頭兇猛無比,令石菱使招架不住,最終逮到對方破綻,一腳將其踹倒在地。
 
此時又見那巨型獵鷹自宇羽隼後方飛來,一把提起其人,朝石菱使撲襲過去。石菱使剛爬起身來,見狀雙手牢牢握劍護體,但宇羽隼立刻用右手刀頂開對方兵器,隨後左手刀筆直刺出,捅入其胸膛。
 
「啊!」石菱使不禁慘叫一聲,下意識揮劍反擊,卻被宇羽隼狠甩右手刀彈飛。宇羽隼跟即切換右手刀握姿,反手往下一送,也插入石菱使肉軀。
 
隨後只見巨型獵鷹提著宇羽隼徐徐升高,石菱使則痛苦不已,雖胡亂掙扎,卻無濟於事,被連帶著來到百丈開外,低頭一瞧,竟見聯軍餘眾和無將弩手們仍在原地對峙。宇羽隼接著縮卷雙腿,齊齊踢出;石菱使頓時被震落,向聯軍所在之處急墜下去。聯軍餘眾見狀,皆大吃一驚,紛紛朝旁避閃,石菱使隨後便「啪嗵」一聲重重觸地,當場折斷脖頸,頭破血流,死相殘忍。
 
聯軍餘眾又再心頭一怔,驚魂未定之際,巨型獵鷹和宇羽隼已緩緩自空中降下,跟著便聽宇羽隼道:「還待在這兒幹嘛!?妄想著那些傢伙能殺回來,解救你們嗎!?我告訴你們,這是做夢!」用刀指了指石菱使的屍體后,續道:「所有企圖反抗的,都會是那般下場!」
 
聯軍餘眾盯著宇羽隼,許多人眼神盡顯恐懼、無助、絕望,彷彿在向審判世間罪惡的使者懺悔乞憐,懇求對方大發慈悲。
 
宇羽隼見此情形,卻噁心至極,咬牙喃喃道:「你們。。。!先前總想著滅掉我們,現在輸了就露出這種表情,是什麼意思!你們有什麼資格求饒!憑什麼!」一時盛怒難忍,赫然脫離巨型獵鷹,降落在地,隨即持刀奔向敵人,肆意揮舞兵器砍殺。聯軍餘眾早已鬥志全失,無人挺身抵抗,被攪得潰散敗逃。


 
夜靜琪舞動雙劍,技法靈巧華麗,划空聲瑟瑟成韻,向至真護法步步緊逼。至真護法宛如多面受敵,形勢危險,只得先格擋數手,再覓個時機,轉身擺脫,怎料隨即卻見夜夢提槍從右邊刺來,趕緊甩刀化解。
 
夜靜琪遂又踏前逼近,但在至真護法回身直面后卻未出擊,迅速掠過,由夜夢自後方擲出一枚蝠旋鏢。至真護法下意識用左手拍開,掌背因而被劃出一條淺傷;夜夢跟著挺槍刺出,至真護法右手執刀扛下,被震退數步。
 
夜夢原欲通過暗器佯攻,誘騙至真護法挪移武器,再一槍直取其性命,但至真護法臨場判斷精確,逃過了一劫。然而至真護法剛站穩腳跟,夜靜琪已自左側攻來;至真護法於是一邊防守,一邊往右退,但夜夢又繞位包抄,轉眼間便送出騎士槍,截斷其後路。至真護法迫不得已,挺腰前傾,驚險閃避威脅;夜夢遂將騎士槍掃向對方,重重敲在其背上,令他踉蹌摔向夜靜琪。夜靜琪對此早有預判,當即朝後躺倒,伸腳一蹭,踢中至真護法腹部,令其軀體越過自己,翻跌出去,落地連滾好幾圈。
 
夜夢接著快步踏前,將騎士槍交予左手,把槍桿伸向夜靜琪,叫道:「姐姐!」夜靜琪登時會意,調整雙腿,夾住槍桿;夜夢再將騎士槍挪至背後,弓起右臂,扣住槍身,踏步旋轉,順勢施力拽起姐姐,讓她頃刻間移位到至真護法跟前。
 
至真護法這時尚跪趴在地,見夜靜琪左手劍已然掃來,揮刀化解;夜靜琪隨後右手劍低划而出,迫使至真護法縮回撐地的左掌,下意識朝後彎腰。夜靜琪跟著鬆開雙腿,因勢落地滾向旁邊,騰出空間,讓夜夢得以從背後推出騎士槍,刺向至真護法;至真護法及時收刀防禦,但夜夢又順著旋轉低身踹出雙腳,踢中對方,將其震飛。
 
至真護法落地翻滾數圈后,尚趴躺在地,便見夜靜琪從右側攻來,左手劍下劈,趕緊翻身揮刀格擋;夜靜琪隨即右手劍低刺一手,又被化解。但夜夢已趁此當兒追上前來,朝至真護法頭部放出一枚蝠旋鏢;至真護法無奈以左手護頭,被暗器弄傷掌心。
 
至真護法顧不得左手疼痛,匆忙抬起左腿,欲踢向夜靜琪,但對方早有預料,左手劍當即橫掃而出;至真護法雖立刻放下左腿,卻仍被划傷,隨後稍微翻身,側躺在地,掃出右腿,逼退夜靜琪。
 
夜靜琪攻勢剛停,又換夜夢出手,逼近朝至真護法低刺一槍;至真護法調整姿勢躲閃,弓起左臂,抱住槍身。夜靜琪跟即再次出劍,至真護法於是用刀抵擋,同時繼續死扣騎士槍。此時夜夢見抽不回武器,乾脆再加把勁,竟將至真護法微微拽起;至真護法慌忙調整雙腳,踩地穩住軀體,卻顧此失彼,後背防禦出現疏漏,遭夜靜琪甩劍斬傷!
 
「啊!」至真護法不禁呻吟出聲,並回身面向夜靜琪,狼狽應付對方的追擊,且左臂依舊未有絲毫放鬆;豈料剛過片刻,一個拳頭冷不防襲來,掌背重重砸在其臉上!
 
至真護法只覺眼前一黑,腦袋暈眩,放開了騎士槍,連退數步。原來那是夜夢趁他亂了方寸之際採取行動,左手繼續握槍,右手突進甩拳,奇襲得逞。
 
至真護法一時瞧不清周遭,胡亂揮刀護體;但夜夢不從正面追擊,踏步轉身,由側面逼近,揮槍敲在對方背上。至真護法當即被震飛出去,撲倒在地,尚未來得及起身,夜夢已然衝到其腳邊,翻弄槍桿,倒提兵器,朝下刺出,貫穿對方心肺!
 
「唔呃!」至真護法大聲慘叫,儘管努力振作,卻怎麼也沒法挺直腰板,片刻以後嘴裡噴出鮮血,渾身一軟,重新趴倒,再無行動。夜夢這才拔回騎士槍,微喘著氣持續注視對方,確認其已死透,夜靜琪則似乎心有不適,別過頭去,未敢直視弟弟殺人的場景。
 
不久后,『無影黑翼』自空中飛了下來,圍繞夜夢盤旋嘰喳。夜夢接著扭頭面向夜靜琪,道:「你都聽見了,日誠和駒大哥陷入苦戰,在百丈之外。我跟黑翼前去支援,你在這附近轉轉,看有沒有人需要幫助。」
 
夜靜琪點頭允諾,二人隨即分頭行動。



鍬菱使與駒焱煬一逃一追,單打獨鬥,戰得難分難解;竺苜使欲去協助同伴,卻屢遭日誠阻攔,絲毫沒法接近那二人。
 
只見日誠連甩鎖鏈,再度驅退竺苜使,隨後道:「夠了,竺苜使!看在文軒哥的份上,我完全可以就此放你離去,你又何須苦苦糾纏呢?」
 
竺苜使擺正架勢,撇了不遠處的鍬菱使一眼,回道:「你這是讓我棄友偷生嗎?」
 
「事至如今,還想著與同門共存亡,當真值得嗎!?文軒哥那般重情重義,都勇於跟十全宗決裂,你貴為前輩,理應更有智識,卻竟無這種魄力!?」日誠激動地道。
 
竺苜使猶豫一陣后,道:「抱歉,十全宗一日未降,我便是重任在身,定然要盡忠盡職。」說罷又發動攻擊,但依舊拿日誠沒轍。
 
另一方面,鍬菱使熬過了又一個回合的較量,打退駒焱煬,爭取到些微間隙,掉頭就跑。駒焱煬隨即奮起急追,抬弩朝敵人連射兩箭;鍬菱使遂轉身抵擋,同時心中暗念:「五!六!」
 
駒焱煬很快便趕至鍬菱使面前,甩盾出擊;鍬菱使以劍化解,再迅速搶攻,幾手之後一劍敲在駒焱煬臂盾上,隨即左手抓住臂盾邊沿,使勁下壓,右手劍趁機斜刺出去。駒焱煬朝右撲跳,用右手弩頂開鍬菱使胳膊,驚險閃避,落地翻滾一圈,尚未來得及起身,已見對方逼近,雙手持劍自右下方揚起,於是舉盾格擋。
 
鍬菱使跟著踢出左腳,但駒焱煬立刻挺出右手弩,將對方的腿給壓回去,然後往前低撲,令其匆忙跳出一大步躲避。駒焱煬隨後翻身給弩上弦,發射一箭,逼迫鍬菱使揮劍彈開,同時腰部使勁,將自身彈起立直。
 
「七!」鍬菱使默念一聲后又踏前進攻,駒焱煬轉身禦敵。一會兒后,駒焱煬逮住對方破綻,抬盾防住攻擊后挺出右手弩,砸在鍬菱使腹部上;鍬菱使略感疼痛,咬牙用左手扣住駒焱煬右臂,右手劍則抵在盾上持續施力。經過短暫僵持,鍬菱使轉身將駒焱煬甩拋出去,令其迎面撞向一棵樹,接著由后逼近對方,劈出一劍;駒焱煬站穩腳跟后雙臂抱樹,借力旋繞至另一側,用盾頂住攻擊,再給弩上弦放箭,但被鍬菱使揮劍彈開。駒焱煬遂趁機往後跳出兩步,迅速上弦,完后與敵人相互注視,嚴陣以待。
 
「八!」鍬菱使暗自數念,片刻以後見駒焱煬仍未有行動,掉頭就跑。駒焱煬這才起步追趕鍬菱使,並朝對方下盤射擊,但被躲掉;駒焱煬隨即再放一箭,此時鍬菱使正轉身面敵,姿勢欠佳,雖儘力挪移閃避,左小腿卻還是被划傷。
 
鍬菱使忍下疼痛,再次默念:「九!十!」跟著見駒焱煬的臂盾已然砸來,揮劍防禦,本僅打算化解威脅,未曾想駒焱煬此擊軟綿無力,臂盾登時被回彈得老遠。鍬菱使又驚又喜,當即把握機會搶攻一波,最終一手劈斬,重重壓在盾上,雙臂再發力一推,令駒焱煬失衡後退,踉蹌靠到一棵樹的樹榦上。
 
鍬菱使接著逼近出劍,架開駒焱煬的盾,然後揚起左腿,但被駒焱煬以弩頂退。鍬菱使遂又揮劍劈斬,被扛下后伸出右腿,踩住盾面,將駒焱煬左臂回壓至撞在腹上,再輕輕跳起,踹出左腳;駒焱煬右手弩朝上一撥,推開對方左腿,令其朝後翻身落地。
 
駒焱煬隨後跪倒在地,痛苦喘氣,卻見鍬菱使剛站穩腳跟便再次襲來,趕緊朝左滾出躲避,同時給弩上弦。鍬菱使跟即轉身低劈一劍;駒焱煬舉盾驚險護背,右手弩瞄準對方右腿,扣下扳機,命中目標!
 
「啊!」鍬菱使不禁痛叫一聲,連退數步,卻仍不忘暗念:「十一!」
 
儘管終於傷及敵人,駒焱煬的病症亦已發作,一時無力動彈,趴在地上歇息平復后才緩緩將左手伸向右手弩。鍬菱使當然知其意圖,立刻忍痛踏前,連踢數腳,將駒焱煬震飛,翻滾著撞向一塊大岩石;駒焱煬慌忙以盾護臉,避免直接磕碰,逃過一劫。
 
鍬菱使趁機下蹲,咬牙拔出右腿上的箭;與此同時,駒焱煬也費勁爬起身來。鍬菱使見狀,不想給對方絲毫緩神的間隙,又忍痛奔前出擊;駒焱煬見危機逼近,暴吼一聲,一口氣挺直腰板,抬盾硬扛,驚險化解,但仍被鍬菱使的力道震得斜躺到岩石表面上。
 
鍬菱使隨後雙手執劍,毫無章法地連連劈斬。駒焱煬狼狽地守住數擊后,看準時機,給弩上弦,發射箭矢;怎料鍬菱使直接將左手搭在弩臂前端,讓箭矢穿透掌心,防下此箭!
 
「十二!」鍬菱使全然不顧左手傷勢,心中照例默念后右手繼續持劍狂砍,終於瓦解駒焱煬的防禦,斬傷對方左肩。鍬菱使跟即再劈一劍,卻被駒焱煬用左手扣住劍身!
 
二人隨後皆強忍傷痛,拼儘力氣,一個想把劍壓到對方脖頸上,另一個則甘冒廢臂的風險苦撐,以致雙雙渾身顫抖不止,場面頓時陷入僵局。
 
「放棄吧!你已經沒箭了!」鍬菱使暴喝道,增加雙足沉勢,借力傳予臂膀,終於佔得上風,右手劍緩緩前推,逼近敵人要害。豈料眼看鍬菱使已勝券在握,駒焱煬忽然往後提起右腳,用腳跟拉動弩臂下方的機關,緊接著抬弩斜瞄鍬菱使胸膛,扣下扳機,一支木箭赫然飛出,貫穿對方心肺!
 
鍬菱使登時呻吟出聲,連退幾步,跌坐在地,伸手捂住胸膛上的傷口,接著抬頭望向駒焱煬,道:「十。。。十三!?不、不可能!」指了指對方手裡的弩,續道:「我研究過你的箭匣,它、它明明只裝得下十二發!為何會。。。」
 
駒焱煬隨手扔掉鍬菱使遺棄的劍,喘著粗氣回道:「先給弩上弦,再替換匣盒,不就多一發了嗎?」
 
「什、什麼。。。」
 
「如此簡單的伎倆,也就騙騙你們這些不黯兵器學的劍痴了。」
 
鍬菱使正欲再言,卻覺體內積血泛濫,堵塞氣管,胸悶無比,難以提嗓。日誠和竺苜使這時也察覺了狀況,立刻停止戰鬥,雙雙跑來關注各自的同伴。
 
「駒兄!駒兄你怎麼樣!?」日誠先行趕到駒焱煬面前,下蹲急道。駒焱煬雙目緊閉,放開右手弩,朝日誠微微擺手。竺苜使隨後也趕至鍬菱使旁邊,伸手撐著對方後背,道:「鍬菱使!你振作些!」但鍬菱使神情痛苦不堪,連續吐血,許久都未能張嘴說話,最終頭一歪,軟倒在竺苜使懷中,斷氣斃命。
 
竺苜使頓感錯愕,茫然望向日誠;日誠確認駒焱煬性命無憂后也轉頭瞧來,二人登時四目相對。隔了一陣子后,才聽日誠道:「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竺苜使點了點頭,將鍬菱使的遺體平放在地上,為其合眼,完後起身準備離開;怎料就在此時,『無影黑翼』尖叫著掠過上空,隨即便見夜夢由天而降,重重著陸后立直挺起騎士槍,指向鍬菱使,道:「非常抱歉,我不允許。」


 
「嘡!嘡!嘡!」雷文軒與巍劍使揮劍互砍,武器屢屢碰撞,發出洪亮響聲。
 
「你個叛徒!」巍劍使氣急敗壞,向雷文軒大聲嚷道,「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而雷文軒並未搭話,沉著應戰。
 
「巍劍使,你冷靜點!」位於不遠處的琥苜使提醒道,「狀況對我們不利,逃命要緊,切勿戀戰!」怎料話音剛落,卻見兩支木箭直直飛來,匆忙躲避,再扭頭一瞧,發現風憫初正快步逼近,道:「哼,先顧好你自己吧!」說罷便甩出弓臂上的刀刃搶攻,於是只得專心自保。
 
四人激戰一陣,逐漸遠離山巔,轉移至邊沿平地,所處位置三面陡崖,底下環境複雜,矮峰林立,路徑崎嶇難覓,還有瀑布、河流穿插,由高俯視,險象叢迭,叫人望而生畏。
 
不久后,巍劍使暴吼一聲,舉劍下劈;雷文軒橫置巨劍,扛下攻擊。巍劍使接著使勁施壓,雷文軒遂也增強臂力抵抗,二人頓時陷入僵持;然而僅隔片刻,卻聽風憫初喚道:「文軒!」
 
雷文軒當即會意,雙腿發力,朝右跳出;巍劍使頓時因勢踏前,巨劍重重砍在地上,隨後見風憫初正面射來一箭,慌忙往左側身,驚險避開。雷文軒跟即巨劍往左一甩,架開巍劍使的武器,再橫刷一手,划傷對方左臂;但巍劍使並未因傷退縮,立刻反劈一擊,被雷文軒順勢將巨劍挪至身後頂住。
 
雷文軒隨即操控巨劍,繞到對方兵器的另一側,再斜向揚起,連帶把巍劍使的劍挪至右上方,跟著迅速斜斬一手。巍劍使及時收劍扛住,但未化解雷文軒的勁道,被震得摔倒在地。
 
雷文軒正欲追擊時,卻見風憫初由旁退步靠來,姿勢踉蹌,於是轉身伸手搭在其背上,扶住對方,然後又見琥苜使逼近,左手朝她挺出巨劍。琥苜使不禁驚叫道:「文軒!」趕緊停下步伐后,再道:「我不管你為何倒戈,看在曾為同僚的份上,就不能放我們一條生路嗎?」
 
雷文軒面露哀愁,搖頭答道:「放走你們,讓十全宗延存運數,衰而未竭,待恢復元氣,會饒過無將嗎?」
 
「肯定不會!」風憫初接道,「當年迫害無將,十全宗就不曾展露半點慈悲,何況今時!?」語畢便見巍劍使站了起來,欲作攻擊,遂張弓搭箭,瞄向對方,射擊騷擾。琥苜使想踏前阻撓,但剛有行動就被雷文軒揮劍驅退。
 
風憫初朝巍劍使連放三箭后,把第四支箭扣在弦上時忽然往左側身,隔著雷文軒暗瞄琥苜使,叫道:「文軒!」雷文軒當即向左移步,並橫掃一擊,架開琥苜使的劍,為風憫初創造線路;風憫初接著發射箭矢,命中琥苜使右臂,隨後近身繼續糾纏對方,巍劍使則交由雷文軒應付。
 
隨著雷文軒與巍劍使再度交手,巍劍使又嚷道:「你這傢伙,真夠廢物!投敵之後,連堂堂正正的決鬥都不敢了!?竟要靠女人掩護!」
 
「不!這並非懦弱!」雷文軒道,「這恰恰是門派各異也能共存的證明!只要心靈相通,無論學劍的、練刀的、習槍的、使弓的、拿盾的,皆可結作至交,同為大義而戰!這才是江湖該有的樣子!是那些名門正派的極端、狹隘,讓這潭水變得如此污濁!」隔了片刻,續道:「我終於明白高層為何選了你當聖使。他們需要的並非什麼熱血赤子,只是絕對忠誠的奴僕!巍劍使,你正是十全宗冥頑不靈的化身!唯獨你,我無法留情!絕不能留情!」
 
「吵死了!」巍劍使回喊道,「你這麼不爽,那來呀!一決生死啊!」
 
另一方面,風憫初正逐漸將琥苜使逼入困境。只見琥苜使忍痛雙手握劍,由左側劈出;風憫初以弓格擋,順勢將對方兵器推至另一側,並翻轉弓臂,用另一柄刀刃刷向對方左臂,令其趕緊縮回胳膊。琥苜使接著高舉右手劍,準備劈斬,但風憫初右手立刻抬弩阻截,跟即朝右下揮,妨礙對方左手行動;琥苜使遂繼續單手持劍,刺向風憫初,怎料風憫初左手取出匕首防住,同時右手送出弓臂,連消帶打,划傷琥苜使右臂!
 
琥苜使登時驚慌後退,風憫初則把匕首接到弓上,逼近追擊。琥苜使右臂已中兩傷,疼痛難耐,只得將劍交予左手,胡揮防禦,但最終仍招架不住,被對方一腿踢翻倒地,滾出數圈。
 
琥苜使掙扎著爬起身來,剛抬頭望向風憫初,便見對方已張弓搭箭,兩發齊射,匆忙揮劍抵擋,卻僅彈開其中一支,另二支則扎進其腳踝,令她疼得不禁慘叫出聲,重新跪趴下去。風憫初隨即又將一支箭扣在弦上,瞄向琥苜使,但瞧見敵人痛苦惶恐的模樣后,動作倏然而止,僵在原地,最終慢慢放下弓箭,眼神流露些許惻隱之色。琥苜使對此倍感詫異,但依舊不敢有絲毫鬆懈,雙目直勾勾盯著對方,左肘撐地,挺劍置於身前戒備。
 
雷文軒和巍劍使此時仍在激戰,打鬥聲不絕於耳;風憫初很快就反應過來,當即循聲望去,抬起弓箭,向巍劍使射擊。琥苜使見狀,喊道:「巍劍使小心!」巍劍使得同伴提醒,及時察覺冷箭,驚險躲開。
 
「臭婆娘!竟敢偷襲我!?」巍劍使怒道,見風憫初快速逼近,聯合雷文軒對付自己,當即轉移目標,一邊閃避雷文軒的攻擊,一邊向風憫初出手。風憫初有些失措,趕緊後撤數步,在外圍觀察片刻,待發現空檔,再伺機踏前騷擾巍劍使。豈料巍劍使撇下雷文軒,轉身一劍重重砍在弓臂上,登時震斷風憫初的武器,令她踉蹌後退摔倒;巍劍使接著又回頭應付雷文軒,卻遲了一步——雷文軒的巨劍已然劈出,劃破巍劍使胸膛,劍尖埋入肌肉一寸有餘!
 
巍劍使不禁慘叫著退出幾步,但仍甩動巨劍,斬向雷文軒雙臂;雷文軒慌忙放開劍柄,縮手躲閃,驚險避開。巍劍使隨即把劍刺進地面支撐身體,表情痛苦地直視雷文軒,咬牙恨恨道:「雷文軒。。。!」
 
「嗙啷!」興許是太重之故,雷文軒的劍從巍劍使胸前掉了出來,落在地面。照巍劍使傷勢判斷,雷文軒此擊已夠分定勝負,但巍劍使的眼神卻令雷文軒不敢有絲毫鬆懈,站在原地盯著對方,見其慢慢彎腰下趴,右手捂住胸前傷口,喘息不止,方才走向琥苜使,並道:「琥苜使,趁現在跟我們回去,給你療傷。。。」豈料巍劍使卻於此時大聲暴喝,左手緊握自身武器,右手抄起另一柄巨劍,冷不防沖向雷文軒!
 
雷文軒察覺異況,下意識轉身,便見巍劍使右手劍劈斬而來,匆忙朝左跳出閃避。巍劍使帶傷行動,雙腿一時沒穩住,整個人順著揮劍姿勢旋腰,右手劍隨之脫手掉地;但他又反向掃出左手劍,結合整體動作,不偏不倚,正好朝著雷文軒砍去!
 
雷文軒被迫往後躺倒,驚險躲開,順勢翻滾一圈后尚未立直身體,又見巍劍使雙手持劍斜斬過來,慌忙再次躺倒閃避。巍劍使這時有些支撐不住,一個手滑,巨劍飛脫,掉到右邊地上,自身也摔倒下去;雷文軒遂迅速起身拾劍,豈料剛一回頭掃出,竟遭巍劍使低撲過來抱住,劍儘管砍中,腳卻沒站穩,結果被推出數步,與對方一同摔下陡崖!
 
「文軒!」風憫初萬分驚慌,急追上去,撲倒在陡崖邊,伸出雙手,勉強拉住雷文軒一條臂膀。巍劍使則連劍迅速掉墜,身影很快便沒入底下的樹叢里。
 
「文軒!文軒你撐著!」風憫初叫道,並欲將雷文軒救上來,可惜力量不足,反倒被拖出數截。
 
雷文軒見到巍劍使的下場后,深知如若摔落,必是凶多吉少,但維持現狀卻風險更甚,毅然抬頭道:「太危險了,初!放手吧!」
 
「不!我會救你上來的!」風憫初道,並用左手抓住陡崖岩壁,才算穩住身體,但拉力也因而減弱,不管怎麼使勁,也沒法阻止雷文軒的胳膊慢慢自手中下滑。
 
雷文軒遂又道:「真的夠了!快放手吧!一個不小心,你也會跌出來的!」
 
「不!我絕不!」
 
再隔一陣,情況仍無好轉,此時雷文軒手腕也已滑出風憫初可及範圍,二人雙掌互貼。雷文軒預感自己在劫難逃,道:「聽好了,初。那晚之後,我本打算一切結束便向你求親,但眼下瞧來,是不可能成真了。所以有些話,我必須趁現在說。」
 
「有這口氣,不如想法子爬上來!」風憫初咬牙道。但雷文軒無動於衷,徑自續道:「我明白無將這二十年來的冤屈。你對外界,或許充滿質疑和排斥。但我希望你理解,外面並非全是愚昧、鄙陋之人。敞開心胸去接觸他們,你會發現不乏本性善良的好漢,只是格局所限、易受蒙蔽,導致觀念偏頗。哪怕一番交流后,你依舊覺得世間太黑暗,也別沮喪,就用博愛與慈悲感化芸芸眾生。有些東西,需要能者的正信才得以樹立。」
 
「我才不管那麼多!我只要你在我身旁!」風憫初忍著酸痛,提勁再拉,但掌心冷汗直冒,阻礙施力,非但沒見效用,雷文軒的手反倒又下滑一寸,二人僅剩四指相扣。
 
雷文軒慘然一笑,道:「別放棄這個世界,拜託了。」說罷鬆開了手指,整個人頓時往下摔墜。
 
風憫初慌亂無神,連連喊道:「文軒!!文軒!!文軒!!!」但雷文軒臉上未見憾恨,閉目微笑,坦然接受命運。只聽「噗通」一聲輕響,其身體穿過底下大片枝葉,消失得無影無蹤,融於最原始的世界。
 
「文軒。。。」風憫初承受不住刺激,白眼一翻,全身疲軟,正要往前跌出之際,一條手臂及時伸來,將其從陡崖邊緣救回。
 
來者是夜靜琪,只見她因勢滑倒躺地,隨即翻坐起身,伸手抱起風憫初,搖晃幾下,喚道:「初姐!初姐!」但對方已昏暈過去,毫無反應。夜靜琪遂將其左臂跨脖搭在自己肩上,右手扶住對方腰間,撐著她挺直軀體,而後見琥苜使靠樹榦借力,勉強站立,滿臉警戒地望過來,道:「跟我回去吧。你這副樣子,走不出千古林的。」


 
「這、這是。。。!」宇羽鶯失聲驚道,不禁抬起雙手,合攏遮嘴。其面前的紫音煌閉目垂首,連連搖頭,盡露愧疚之色。
 
此時日誠、紫音煌兩撥人早已會合,其中日誠、夜夢合力押送竺苜使,駒焱煬忍著重傷艱難隨同,紫音煌則以兩桿長兵器為輔,背負張天紹的遺體行進,剛返回夥伴聚集等候之處,正好撞見宇羽鶯。
 
「怎、怎麼會。。。嗚嗚。。。嗚哇!」紫音煌確認噩耗后,宇羽鶯頓時情緒崩潰,將臉埋進手中,哭泣不止。
 
日誠、夜夢亦是神色哀痛,沉默未語,反倒是駒焱煬咬牙安慰道:「別哭了,鶯。。。天、天紹他。。。唔。。。走得很安詳。。。現在仍、仍掛著微笑。。。他肯定。。。唔。。。不、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隔了好一陣子,宇羽鶯才稍微克制情緒,抹乾淚水,哽咽著道:「抱歉,駒大哥。。。嗚嗚。。。你的肩膀,傷得很重吧。。。我、我馬上。。。嗚嗚。。。給你療傷。。。這、這邊。。。」說罷轉身離去,並仍不時揉擦眼角。
 
「實在不好意思,鶯。。。」駒焱煬跟隨在後,輕聲回道。
 
夜夢接著讓幾名無將弩手押走竺苜使,嚴加看管,再安置張天紹的遺體,待一切處理妥當,環視一圈,不見十全宗、彎刀門餘眾,問道:「其他敵人呢?撤退了嗎?」
 
「不、不是的。」一名夥伴答道,「是隼,他、他發火將聯軍原路趕下山去,此刻估計尚在作戰。」
 
「什麼!?」夜夢驚道,隨即翻個白眼,舉手遮臉,小聲嘀咕道:「這暴躁的傢伙,當真不懂分輕重。」嘆了口氣后,向那人道:「知道了,我這就去尋他。」語畢便跑動起來,同時朝天喚道:「黑翼!」
 
「等等,我跟你一塊!」日誠急道,伸手欲阻,但夜夢已奔出一段距離,頭也不回地道:「事態緊迫,耽誤不得,我先行一步。」待『無影黑翼』現身,提著自己升空,又道:「你慢慢來吧!」
 
「喂!」日誠叫道,望著一人一獸迅速飛離的背影,頂起半邊唇角,咧嘴搖頭,無奈啟動雙腿,緊跟在後。


 
「喝啊!喝啊!」宇羽隼連連咆哮,追在逃竄的聯軍餘眾後方,見人就砍,毫不留情,轉眼間便有數名戰鬥師命喪其刀下。
 
宇羽隼正要朝下個目標出手之際,『無影黑翼』及時帶著夜夢俯衝而來,向他撞去;宇羽隼見狀大驚,雖立刻轉身防備,卻受對方勁勢震飛,落到數丈開外。
 
夜夢踩地站穩后,『無影黑翼』便將他放開,於低空盤旋。宇羽隼接著迅速起身,嚷道:「夜夢你幹什麼!?」剛要重新追趕聯軍餘眾,『無影黑翼』卻滑降而下,掠過其面前,妨礙其步伐。
 
「夠了,隼。」夜夢道,「大勢已定,沒必要多造殺戮。如此一意孤行,當心把自己也搭進去。」
 
「不把他們全宰了,如何泄我心頭之憤!?」宇羽隼吼道,「你是不知道,當年十全宗追剿我們的時候,有多麼冷血!婦孺幼童都沒放過!現在憑啥饒恕他們!?」
 
「我知道,」夜夢回道,「所以才得阻止你。否則我們與喪盡天良的仇敵有何區別?不要成為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你管我那麼多!明明也是沾染血腥之人,忽然來這套仁義說辭,你不覺得虛偽嗎!少給我假慈悲!」語畢,宇羽隼又朝天喊道:「雌伏!獰猛!孤誇!熾閃!」
 
夜夢明白其意圖,立刻招呼『無影黑翼』,率先帶自己升空;四頭巨型獵鷹隨即齊齊由天而降,其中最大那頭徑直提走宇羽隼,另三頭卻去騷擾『無影黑翼』,爪舞喙啄,令它難以飛行,轉眼間便遭反超。
 
「你若真在乎那些傢伙的命,倒攔我試試啊!」宇羽隼扭頭嗆道。夜夢受人挑釁,自是不甘,然眼下形勢不利,缺乏良策,故只得悶聲隱忍,專註於應付周圍三頭猛禽。
 
與此同時,日誠氣喘吁吁地趕到,抬頭仰望,見夜夢陷入困境,急欲施援,卻苦無手段,極為煩惱,不禁跺了跺腳。未曾想接著竟有一頭龐然巨物自某座孤峰冒出,直赴高空,翔姿矯健,霎時捲起一股山崩地裂之勢,撼搖千百老樹,震落無數枝葉,宛如宣告霸主降臨。
 
「嚎!嚎嚎!!」
 
猛獸四肢壯碩,兩翼雄偉,長尾靈盈,紅鱗艷麗,爪牙鋒銳,目光炯怒,咆哮聲震耳欲聾,正是『無雙赤龍』!
 
日誠、夜夢、宇羽隼見狀,無不驚詫;未待眾人緩過神來,『無雙赤龍』已飛近『無影黑翼』,環繞幾圈,扇翅擺尾,助它驅趕三頭獵鷹,讓其獲得短暫空檔,趁機拉開距離。
 
「赤龍!這裡!這裡!」
 
日誠弄清狀況后大喜,連忙舉手呼喚『無雙赤龍』。那頭傳說獸跟即迅速在日誠面前著陸,讓他騎到背上,再重新升空。
 
「赤龍。。。!日誠也來了嗎!」宇羽隼心中暗怨,見夜夢和『無影黑翼』逐漸逼近,喊道:「雌伏!獰猛!孤誇!繼續緊咬那飛狗!」
 
「鳥人,注意措詞!」夜夢嗆道,隨後不時回頭查看,見那三頭獵鷹又成群飛來,正尋思該如何應付,卻聽日誠道:「交給我,你去追隼!」
 
夜夢循聲望去,見日誠騎著『無雙赤龍』高速趕上,揮動鎖鏈驅退獵鷹,便再無猶豫,專心和『無影黑翼』追向宇羽隼了。
 
雙方飆速一陣,最終蝙蝠略勝獵鷹,將差距縮至僅約一丈。宇羽隼見擺脫不掉夜夢,心想:「不愧是傳說獸,飛速竟比頂階猛禽更快。。。那高度呢?」遂改變主意,讓熾閃調整角度,轉而大幅沖升。『無影黑翼』當即效仿,但這回卻明顯跟不上勁。
 
宇羽隼故得以重建優勢,居高臨下,道:「怎麼樣!?蝙蝠就是蝙蝠,甭想壓過堂堂蒼穹之傲!」
 
夜夢嘆道:「確實,云霄終非我等陰詭邪輩所能涉足之域。」隨即話鋒一轉,又道:「然尚有一者,可於青空匹敵爾。」說罷赫然放棄追趕宇羽隼,讓『無影黑翼』調頭往下降!
 
宇羽隼頓感迷惑,但僅隔片刻便知曉夜夢意圖,趕緊張弓搭箭,向對方射擊騷擾。『無影黑翼』一波飄逸浮遊,盡數躲掉,帶著夜夢飛近日誠與三鷹糾纏之處;夜夢當即向三頭獵鷹投擲蝠旋鏢,並道:「日誠!去把隼打下來!」
 
日誠先是一愣,跟著應道:「好!」遂將三頭獵鷹交由夜夢應付,自己則騎著『無雙赤龍』朝宇羽隼高速沖升。宇羽隼於是轉而向他倆放箭,但收效甚微,很快便讓對方逼近過來。
 
宇羽隼不敢硬碰傳說獸,示意熾閃調頭飛逃,並喊道:「雌伏!孤誇!」接著便見兩頭獵鷹前來助陣,一個由上攻擊『無雙赤龍』頭部,一個從后滋擾日誠,令對方相當不適,無法騰出精力來向宇羽隼施加威脅。宇羽隼遂趁機讓熾閃拉長距離,再伺機朝日誠和龍放箭,令他們更為愁惱。
 
夜夢在低處與獰猛周旋,見狀暗自琢磨:「日誠這樣束手束腳的可不行。得助他引開一只獵鷹,才能突破困局。。。」隨後心生一計,撇下獰猛,轉而朝宇羽隼投擲蝠旋鏢。
 
熾閃略微調整,助宇羽隼躲避暗器。宇羽隼沒有理睬夜夢,僅交由獰猛反制;『無影黑翼』遂帶夜夢飛逃。獰猛使勁加速,慢慢追上,看準時機,伸爪撲襲;豈料夜夢竟讓『無影黑翼』分離,轉身出手,攥住獰猛雙腿!
 
獰猛登時慌亂不已,連聲唳叫,扭捏掙扎,但夜夢並未對其不利,只是緊緊扣住它,好免於摔墜。
 
如此一來,『無影黑翼』便成自由之身,徑直飛往高處,牽制糾纏日誠的獵鷹。日誠壓力緩減,當即著手應付另一頭獵鷹,先是用鎖鏈驅趕,隨後逮住獵鷹又欲出擊之際,道:「赤龍,翻身!」
 
『無雙赤龍』會意照做,並張口咬向襲來的獵鷹,同時日誠也甩出鎖鏈,上下夾攻;獵鷹匆忙回縮,雖避開龍嘴,卻挨了鎖鏈一擊,剛維持好姿勢,『無雙赤龍』已完成軸旋,翅膀順勢拍向獵鷹,將它扇出一丈以外。
 
日誠憑奇招扳回局勢,尚未來得及高興,卻見宇羽隼張弓搭箭,發射過來,立刻舉盾抵擋;豈料這次竟是炮箭,箭矢碰上盾面后當場爆炸,震飛日誠!
 
「哇!」日誠驚叫出聲,滾至龍體後方,右臂扣住尾巴,才算沒有跌落。
 
此時之前的獵鷹又飛了起來,趁機攻擊日誠。日誠一邊抬盾護身,一邊叫道:「尾巴往左甩!」跟即便見『無雙赤龍』將尾巴朝右微挪,再猛地掃向左側。日誠順勢鬆手撲出,用左臂盾的劍刃斬向獵鷹;獵鷹往後抽身,驚險躲閃。然而『無雙赤龍』接著扭身軸旋,令尾巴轉向拍在獵鷹背上,再朝下甩尾,打飛獵鷹;日誠隨後果斷補擊,划傷獵鷹翅膀,同時右手放出鎖鏈,纏住『無雙赤龍』後肢,避免摔墜。
 
獵鷹頓時無法飛行,迅速往下掉。宇羽隼見狀,慌叫一聲:「雌伏!」並立刻讓熾閃俯衝過去,想要救援。『無雙赤龍』故得以佔據高位,當即利用優勢,由上逼近施壓;宇羽隼回身連放幾箭,沒能緩阻對方,只好拔刀禦敵,可剛一劈出,就被龍爪扣住!
 
宇羽隼奮力回抽雙刀未果,雙方陷入僵持。最終『無雙赤龍』松爪,將宇羽隼推向後頭,自身借勢前移,正好讓底下的日誠靠近對手;日誠遂揮劍斬向宇羽隼腿部,被其護腿板擋下,僅割破褲筒,然後操控鎖鏈解纏,甩向對手。宇羽隼一番抖晃,避免受纏,但『無雙赤龍』跟即迴旋偷襲,龍爪一劃,刮傷熾閃!
 
熾閃不禁慘唳出聲,因傷無法維持飛行,和宇羽隼一起下墜。宇羽隼情急之中喚道:「孤誇!」語畢,與『無影黑翼』糾纏已久的獵鷹立刻飛來,接替熾閃。夜夢見狀,也終於放開獰猛,跟『無影黑翼』重新合體。
 
宇羽隼之後抱住熾閃,卻導致負荷超限,孤誇承受不起,一人二鳥繼續急墜,幸虧獰猛及時趕到,增添拉力,這才穩住全員。宇羽隼渡過危機,轉頭一瞧,見『無雙赤龍』也接回了日誠,朝雌伏急速俯衝,擔心他們會對眷鳥不利,喝道:「日誠,住手!」
 
『無雙赤龍』跟著果然伸出前肢,抓住雌伏;未曾想其此舉卻非要傷害那獵鷹,反倒是護它降陸,待後肢踩地剎停,才謹慎溫柔地將它放下。雌伏受驚不淺,一獲自由,立刻邁著倉惶笨拙的步伐逃遠。
 
宇羽隼隨後也安全著陸,確認熾閃傷勢不嚴,放它離開后,轉身望向已躍下龍背的日誠,眼神充滿不解,微微歪頭,道:「。。。為什麼?先前跟我玩命,現在卻又救雌伏?。。。我不明白。你們、你們兩個,究竟想怎樣!?消遣我嗎!?」心裡只覺敗陣后受對手援助堪比恥辱,抑制不住激動,未待日誠解釋,便暴吼一聲,提刀奔前。
 
『無雙赤龍』當即橫插一步,為日誠截敵,朝宇羽隼咆哮嚇喝。怎料宇羽隼絲毫不懼,讓孤誇飛來帶起自身,借勢側繞,獰猛再后至補位,撲襲那傳說獸。『無雙赤龍』伸出前肢防禦,並揚起尾巴,嘗試妨礙宇羽隼;孤誇放開宇羽隼,讓龍尾掠過中間的空隙,在宇羽隼滾地緩衝后重新提起,襲向日誠。日誠抬盾護身,同時『無雙赤龍』也轉身趕來;孤誇遂調整角度,急升一段,讓宇羽隼踩踏盾面,借勢空翻,繞至『無雙赤龍』後邊,並掏出金羽針,射向龍眼。『無雙赤龍』舉臂遮擋,纖細的暗器穿透鱗片扎破龍掌,令它疼得發出咆哮。
 
孤誇跟即鬆開宇羽隼,讓獰猛順勢接替,帶人高速撞向『無雙赤龍』;宇羽隼再揮刀劈砍,雖被『無雙赤龍』用爪頂下,卻藉助衝勁震倒了它!
 
日誠見『無雙赤龍』失衡跌躺過來,匆忙朝旁低撲躲避。宇羽隼隨後和獰猛分離,順著余勁奔向日誠;日誠趕緊起身擺正架勢,怎料尚未挺直腰板,宇羽隼已躍起空翻,出刀砍在其後背的盾上,將他震得重新趴倒。獰猛緊接而至,伸爪扣住日誠左臂盾,將他拽向宇羽隼;宇羽隼落地旋轉踏步,站穩后正欲攻擊日誠,卻見『無影黑翼』帶著夜夢俯衝下來,只好作罷,往後躺倒躲閃。日誠故得以逃過一劫,連忙揮動鎖鏈驅走獰猛,掙脫束縛。
 
宇羽隼腰背使勁,彈立起身後,見『無雙赤龍』逼近出爪,閃避幾下,接著與孤誇合體升空。夜夢和『無影黑翼』隨即追來,憑靠既有飛速趕上,二人遂交戰數手;獰猛之後為宇羽隼助陣,騷擾『無影黑翼』,令前者佔據上風。
 
隔了片刻,日誠也騎乘『無雙赤龍』趕到,於下方喚道:「夜夢!」並微微抖揚鎖鏈。夜夢登時會意,果斷與『無影黑翼』分離墜落;日誠跟即甩出鎖鏈,讓夜夢接住,給對方借力搖蕩大半圈,高速迴旋襲向宇羽隼,同時『無影黑翼』由另一側準備包抄。宇羽隼對此已有預判,讓獰猛攔截『無影黑翼』,自己則扛下夜夢一擊,將其震退;怎料日誠把夜夢甩拋出去時竟連帶鎖鏈一塊放開,交予夜夢操控,趁人不備,纏住了宇羽隼右腿!
 
宇羽隼驚慌掙扎,待成功解纏,『無雙赤龍』已然逼近,由上出擊;宇羽隼不敢正面應付,只得讓孤誇飛逃,隨後指示獰猛支援,才算避免被壓制,伺機升高反超日誠。
 
另一方面,夜夢摔墜時用鎖鏈纏住枝幹自救,而後得『無影黑翼』協助,重返空中。只聽夜夢向日誠道:「剛才的,再使一遍!換你上!」並朝他扔出鎖鏈。日誠左手握住鏈柄,二人隨即故技重施,但這次是日誠躍下龍背,由夜夢輔助,讓他一口氣襲向宇羽隼;宇羽隼往旁避閃,豈料『無雙赤龍』卻迅速包抄,翅膀一扇,拍得孤誇失衡,再一個擺尾,連鷹帶人狠狠打落!
 
孤誇拚命扇動翅膀,方才維持住翔姿,然而『無影黑翼』立刻逼近,夜夢再拔劍快斬,划傷了孤誇。一人一鳥登時急速掉墜,獰猛欲行搭救,但遭日誠、夜夢和兩頭傳說獸攔在前面,無計可施。
 
此時夜靜琪正扶著風憫初歸返,琥苜使拿雷文軒的巨劍作杖支撐,慢步跟隨在後。二人仰頭遙望,瞧見那空中混戰,琥苜使不禁頗覺疑惑,道:「怎麼回事?你們內訌?」
 
夜靜琪未作評論,待目睹宇羽隼墜落的一幕,才輕聲道:「日夜斗轉罩鷹隼,龍魔合璧隕蒼穹。」
 
孤誇費盡餘力,避開空地,栽進一棵大樹的茂密枝葉里;宇羽隼藉此緩減衝擊,待到身體觸地,總算不至摔死跌殘,但仍感異常疼痛。
 
隔了片刻,兩頭傳說獸悠悠飛了下來,日誠、夜夢縱身一躍,穩健降陸,雙雙奔向宇羽隼。宇羽隼咬牙爬起,執刀正面抵抗,然兩手難敵四臂,很快就被擊垮,一次雙劍重劈,雖驚險抬盾防守,卻沒能扛住力量,腿腳一軟,跪倒在地。
 
日誠、夜夢持續施壓,宇羽隼艱難苦撐;一陣子后,宇羽隼暴喝鼓氣,推開雙劍,正欲反擊,日誠右臂一記擺拳,盾尖狠敲宇羽隼下顎,同時夜夢揚腳斜掃,砸在宇羽隼太陽穴上,搶先得逞。宇羽隼當場昏暈,朝後躺倒,完全喪失意識前,隱約聽聞夜夢道:「你問我們想怎樣?我們不過厭倦了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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