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我完全沒有遮掩的站在雨中，像是斷了線的人偶，腦中一片混亂，為了要接受眼前的大量資訊，連用來活動一根手指的精力都必需節省。
「為什麼會這樣…」
得知的消息超過了腦所能處理的上限，唯一能做的只有抽離自己的感官，慢慢的消化被強塞入的訊息。
兩週前我遭遇了一件對於我的人生有著強烈共鳴的事件，就在我覺得即將解決的前一刻，突如其來的大逆轉就在剛才於我眼前上演。
在這之後，至今為止的策略、方法都必須改變，換句話說，努力的心血都已化為了泡影，但並不是這些瑣事給了我如此強烈的衝擊，畢竟為了達成目的，我早已有了相當的覺悟。兩週的成果必須重新來過，這種靠努力就能彌補的錯誤比起使得我必須做出這些改變的根本原因來說連屁都算不上。
我在心中默念著我所察覺到的事實。
隨著我越來越接受這個『現實』，『現實』卻離我越來越遙遠。
第一章
『要遲到了！』
剛結束了家事的我為了趕上上課時間，騎著腳踏車以全速(也就是法定速限，10公里)朝學校方向衝去。
昨天看直播耽誤了睡眠時間，以至於今天早上多在床裡賴了30分鐘才完全清醒，雖然想趕快做好上學的準備，但是如果昨天堆積的碗不洗的話，在這種夏天可以預見放學回家時會發生如何的慘況，也不可能期待總是晚歸的家人能幫忙解決，所以就算現在得像這樣騎得累的半死，也得先在出門前把該處理的家事給處理好。
不過萬幸的是，總算是在五分鐘前進到教室，把書包甩在座位上後，我像是坨爛泥一般攤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氣。
「最近阿嵐你真的都很晚到耶。」
出聲的是坐在我旁邊的阿嶽，雖然很想仔細描述他的外貌，但是說實話沒有什麼記憶點，長相不算出眾，身高也是男生裡的平均值。可是如果只因為他『很普通』所以就稱他為女生口中的『鄰家男孩』的話，好像又不具備那種氣質，或者換句話說，他並不特別受女孩子的歡迎，不過對於男生們來說卻是很好相處的類型。
「這幾天作息真的太不正常了，畢竟『她』開台的時間真的都好長。」
「她？是之前你提過的那個『幽』嗎？就是那個…V什麼…」
「Vtuber的『早見 幽』啦，幽的名字未來肯定會響徹雲霄，趁現在記著比較好喔。」
「對對，Vtuber，就是那種披著卡通皮的實況主對吧。」
「雖然你這種說法如果在不對的地方講出來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不過就當是這麼一回事吧。」
Vtuber，簡單來說就是以動漫畫風格的2D或3D的模組(在圈子裡稱為『皮』)，透過動態捕捉的形式，在影片或是直播的網站平台進行活動的虛擬藝人。而這些也只是概述，畢竟如今Vtuber這個新興產業還尚在高度發展、百家爭鳴的階段，分秒間不同類型的『皮』以及新型態的表演風格都不斷誕生於這個世界上。但是大致上定義，可以說就是有著『皮』的實況主或是影片創作者。
但因為是新興產業，有很多人並不認同『披皮實況主』這種說法，不過不可否認，對於要介紹給阿嶽這種圈外人來說，這是最好理解的說法。
「她常常一開就是4、5個小時，而且都已經看下去了，心裡就有種莫名的制約，好像必須要守護她到最後才行，所以常常意識過來都已經是深夜了。」
我最近推(日文裡喜歡、推崇的意思)的Vtuber是耐久型，也就是常常一時興起就會直接開上數個小時把一款遊戲玩完的類型，她平日開台的時間就已經算長，到了假日時更有可能開到12個小時以上，可說是相當瘋狂的直播風格。
「是喔，我不曉得那是什麼樣的心境就是了。」
阿嶽用一種顯然沒什麼興趣的平淡語氣說道。
「我始終沒辦法理解，女實況主這麼多，我們這種健全的高中生不是應該去看真正的正妹的實況才對嗎？披著皮就是感覺提不起勁。
「而且我始終有一件事情搞不明白，為什麼這所謂的VTUBER不論扮演的人來自哪裡，常常都是取日本名字呢？」
「就好像明明是台灣做的遊戲，廣告台詞卻要說日文，然後還會用像是日本人一樣的不標準中文復述遊戲名稱那種概念吧。」
「那又是什麼樣的概念啊？」
「別再談這種不應該吐槽的話題了，要吐槽起來感覺好像在地雷區裡面跳舞一樣。」
拜這話題所賜我精神都來了，打算把書包掛起來的時候，不經意跟坐在前面幾排的小曉對上了眼。她對我露出了個小小的笑容，我也回以一個稍微尷尬的微笑。
「你看著我婆笑什麼啊。」阿嶽用著玩笑的力道打了我一拳。
「你配嗎？有點自知之明吧。」
這話一點都不誇張。小曉在班上是公認的班花，一頭羽毛剪的短髮，搭配著精緻的小臉，外貌無可挑剔的她甚至在各個領域都相當出色，成績優秀、運動神經也不差，人際關係更是在金字塔的頂端。要說是高嶺之花中的高嶺之花也不為過。
所以，像我這樣性格內向的宅男會和她『不再是』熟人也很符合常理，還是看Vtuber實在多了。
我聳聳肩，把作業從書包裡拿了出來。
＊ ＊ ＊
放學後回到家的我，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電腦打開，在訂閱列表裡點擊早見 幽的可愛頭像，畫面上隨即顯示出當前的直播，只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畫面的正中央。
『各位觀眾晚上好！』早見幽用開朗的聲音說著。
「好！趕上了！」
看見直播才剛開始，我輕輕在螢幕前開心的握拳，原本想著今天幽的預定開台時間離放學時間很接近，考慮返家的路程恐怕沒辦法在開台時及時趕上，沒想到竟能正好在加入直播時聽見幽的開台的招呼語，運氣不錯。
早見幽，個人勢（以個人身分而不是透過加入公司方式經營活動）新人Vtuber，三個月前出道。在這個Vtuber遍地開花，唯有少數人能夠藉此維生，競爭激烈的環境，她成功的透過自己挑選遊戲的品味以及耐久型的開台模式從眾人中脫穎而出。雖然直播的平均觀看人數落在300人前後，只能說是中堅，但是能夠在短期內建立這樣的成果，輔以出道至今仍未減弱的高成長率，絕對是一個未來可期的潛力股。
而我就是這個潛力股的初期粉絲，想想就覺得興奮。
幽在虛擬世界裡有著粉紅色的側馬尾，穿著黃色的日式學校制服外套以及迷你百褶裙，頸部別著大大的紅色領結、衣服上穿插著一些可愛的小裝飾。與『幽』這個字給人的印象不同，臉上總是掛著充滿元氣的開朗笑容。聲音柔和語調卻又充滿活力，不論聽多久都不會厭倦。
她最有魅力的地方是，明明在外觀以及設定上是一個看起來陽氣十足的開朗角色，人物背景也是運動社團的經理，朋友多到數不清的超級現實充，可是玩的遊戲卻又相當核心，換句話說就是阿宅最喜歡的遊戲類型。在遊戲中卡關時偶而展現出來的消極以及憤怒與她的設定所形成的反差成為了她受人喜愛的特色之一，讓人欲罷不能。並且因為性格傾向迷糊，常常都會在遊戲的實況中發生很有效果的事件，所以就算一連開上幾十小時的直播也不會因為開台時間總長太長而顯得過程平淡，反而會讓人不斷期待接下來又會有什麼驚喜發生。
『今天我要玩的是這款遊戲喔！』
她將遊戲的封面貼上直播畫面，是一款以難度著稱的遊戲，可以想見今天有很精采的直播看了。
我輕鬆的攤在椅子上，拿起預先買來搭配直播的飲料慢慢喝了起來。
『嗚哇啊啊啊』『設計這種機關的人是惡鬼吧！』『為什麼！為什麼啦！』呼吼聲隨著不時拍桌子的聲音讓我的嘴角持續掛著微笑。
然而，這樣幸福的時間卻沒有持續很久。
打破這個狀態的是一聲電腦通知的提示音。
訊息軟體的通知出現在幽的直播畫面上，雖然因為是通知的關係沒辦法看到全文，但是隱約看到了『失望』『合作』等幾個破碎的詞。
『啊，忘記把訊息軟體的通知關掉了，等我一下喔。』
聽幽這麼說著，語氣也沒有特別的情緒，大概是訊息軟體上也沒什麼曝露出來會有問題的情報，看見她的模組頭轉向一邊，應該是在確認訊息內容，然後發出了一聲『嗯？』，似乎是感到疑惑的樣子。
『好了，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我們繼續玩吧。』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幽就回到了直播的狀態，而我對那篇訊息的好奇心並沒有超越從舒服的位置上爬起來倒轉，看看訊息上面寫了什麼的程度，於是我還是維持了把身體深埋進椅子裡的姿勢繼續邊喝飲料邊看直播。
今天直播的時間比較短，大概兩個小時就下播了，可能近幾天都是長時間直播，她的身體比較疲倦吧。我伸了伸懶腰，收拾了桌面，拿起了手機想要看看今天直播跟自己一樣推幽的粉絲在社群網站上的感想。
「咦…？」
『跳出來的訊息氣氛好像很差耶』、『那個傳訊息的人是誰啊？』、『口氣真糟…連幽都嚇到停頓了一下。』
剛剛那個訊息有這麼重要嗎？
我點開了幽的直播頁面，發現直播的存檔影片已經轉成不公開，沒辦法倒轉回去看看訊息通知上到底寫了什麼。
幽的直播只要結束，預設設定上影片平台就會立刻公開她的直播影片存檔，如果轉成不公開，只有本人手動更改設定才能辦到，也就是幽或許也意識到了影片內容有什麼問題。
『可是幽的反應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啊…』
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又多爬了幾篇文章，可是有談到這件事情的文章，內文也沒有相關的情報。
『說不定根本沒什麼吧，可能只是有些粉絲太杞人憂天了，畢竟私人訊息跳出來這種事情在直播裡出現再怎麼說也是得盡量避免。可能幽只是先把影片設定不公開，把那段剪掉再重新上傳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懷抱著有點忐忑的情緒，我稍微盥洗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了。
＊ ＊ ＊
「沒什麼大不了個鬼啦！」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僅僅過了一個晚上，關於那則訊息的話題完全朝向了不同的方向發展。
『幽這樣實在太過分了！』、『不敢相信平常開朗的幽私底下竟然會這麼苛薄！』、『真是惡毒的女人』、『這種沒專業素養的傢伙還是趕快畢業比較好吧』，其中也不乏各種惡毒的人身攻擊以及言語汙衊。
像這樣的訊息在社群網站上，出現了上千篇。
明顯有許多人並不是幽的粉絲，甚至從帳號資訊看來，參與者裡面有些人平常根本沒有看Vtuber的興趣，單純只是湊熱鬧，粗淺的了解一下就開始大言不慚地發表自己辛辣的意見。相關的話題以及關鍵字一口氣登上了討論版的熱門趨勢，演變成了難以想像的大事件。
「炎上…」
這把火已經燒到了昨天的我無法想像的程度，甚至燒出了Vtuber的社群。
這根本就沒有道理！昨天還只是零星幾篇文在討論訊息，怎麼今天突然風向就變成這樣？這一個晚上我到底錯過什麼？
我再次打開幽的頻道想確認看看那則訊息到底寫了什麼，然而影片還是處於不公開的狀態，這樣就更說不過去了，既然從昨天開始就沒辦法重新確認到訊息內容，為什麼這個話題還能突然像野火一樣蔓延開來。
接著，我在討論區的熱門話題裡看了炎上的懶人包，我倒抽了一口氣，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內文。
我點了懶人包的影片連結，一個有著紅髮雙馬尾造型，蘿莉體型，身著歌德蘿莉風的服裝，在常常的尾巴的尾端有著太陽一般火球造型的Vtuber出現在我的螢幕上，臉上的表情十分哀傷。
這個Vtuber我認識，更正確的說，平常有看V的人多半都認識這號人物，她的名字叫日隱 夜，隸屬於相當有名氣的Vtuber經紀公司，是企業勢的女V，在女V裡算是業界前幾名。因為直播風格的緣故養了很多真愛粉（指把對方看成戀愛對象的粉絲），在圈子裡算是相當有名。我也看過幾次她的台，但是養真愛粉的V實在不合胃口，就沒有繼續跟下去。
『今天有很多人拿著截圖來問我…說幽是不是拒絕了跟我的合作。我在這邊跟各位說明，我就只是日隱夜，不是別人。所以請各位不要再問我這個問題…』
說到這裡，夜發出了小小的哽咽聲。
『關於之前提到合作的事情…我確實已經向對方提過，但是對方已經因為一些因素拒絕我了，所以很抱歉，詳細原因因為顧及對方那邊的狀況所以我不能說…當初我不應該先向各位報告有機會合作的，抱歉辜負各位的期待。』
影片內容就只有這樣。
那篇懶人包的內文還放上了訊息通知的截圖：
『戀：剛剛收到對於我提出合作的回覆，不知道能不能請您再考慮看看呢？雖然我知道自己確實像你說的只是空有粉絲但是完全沒有成長，但是因為已經向粉絲暗示過了…實在不想讓粉絲失望—』
訊息通知就只顯示到這邊。
懶人包上寫著
幾天前日隱夜向觀眾說有機會和當紅的個人勢VTUBER合作。
新人個人勢VTUBER早見幽不小心擷取了訊息軟體的畫面。
通知上有著戀(傳聞為日隱夜前世)懇求幽合作卻被勢利的拒絕的內文。
幽下播後連忙將影片轉為不公開。
好事者拿著訊息截圖去問夜，夜開直播解釋，曖昧否認前世為戀，並且說明提過的合作告吹。
直播提及內容巧合太多，幾乎可證實預計合作對象即為幽，並且間接證實了戀即為夜。
粉絲湧入，幽炎上＜－現在在這。
『這算什麼啊…』
幽不是這樣的人。
雖然如果說我在看了資訊後完全沒有動搖的話，那就是在說謊，因為我也不是盲信者，但是幽不是那樣勢利的人。
她不像。
她在出道之後沒幾天，影音平台就核准了營利，但是她一開始甚至不知道要怎麼開，也沒有問觀眾怎麼使用，就這樣自顧自的直播，直到兩個禮拜後觀眾問起有沒有去申請營利，她才提起自己早就已經通過了審核，只是沒有開啟，還因此被粉絲戲稱是不在乎錢的直播狂魔。
這樣的人會因為成長的很快就忘了自己的初心嗎？
更何況對方是資歷比她久、粉絲比她多的前輩，這麼一想就更不合理了。
當然，可能只是她平時很會演戲也說不一定，俗話說人心隔肚皮，更何況是Vtuber這種連臉都看不見，好像離觀眾很近，卻又無限遙遠的身分呢？誰能保證那層可愛的皮背後藏著的不是一個被粉絲捧上天、被權力所腐化的醜陋面貌呢。
但是，我仍然不願意相信，身為粉絲我也不應該人云亦云，隨著看戲的群眾起舞。
至少，我也必須自己收集情報，等到我見證了真相，再來建構屬於自己的結論。
如果幽真的是無辜的，再想想我能怎麼幫助她脫離這個現況。
＊ ＊ ＊
「話是這麼說啦…但是根本不曉得該怎麼做啊，我也不知道幽的中之人是誰，更別提她去了解她跟戀談合作的過程了。而且身為一個粉絲，不理那些攻擊她的人好像才是最好選擇…幫她說話的話會不會反而讓它燒得更嚴重啊。」
『雖然聽不是很懂，但是你今天真的不打算來上課嗎？都已經是第二節課的下課時間了耶。』
電話另一頭的阿嶽語氣略顯無奈的說著。
上課算個屁，他是不是還搞不清楚狀況啊？
不過話雖如此我也是仗著自己的成績還不差，而且實在沒心情，想說翹個一天應該沒差罷了，好孩子千萬不要學，我不是好孩子所以沒關係。
『我沒有在看什麼VTUBER所以可能不太了解內情，可是聽你的敘述，無論她做了什麼事情，現況她好像是被人『霸凌』了對吧。』
那恐怖的字眼刺進了我的內心，背上的汗毛豎了起來，不是因為意識到幽的處境，而是我自己過往那些鎖在內心深處的回憶。
然而，現在不是重溫過往的時候。
阿嶽停頓了一段時間，接著他說了。
『我認識的阿嵐，是絕對不可能看著眼前有人被霸凌而默不吭聲的，就算不知道該怎麼做，不知道哪條路才是正確的，總之那個行動力超高的阿嵐肯定會先衝再說，就算最後選擇的路會跌入深谷，他也不會為了自己挺身而出而後悔，對吧？』
他的話如雷貫耳。
我回想起了過去我的行為以及現在我的心境，他說的沒錯。
說起來，我也不過像是在希望我摯友能夠附議我的行為罷了。
作為粉絲只要看直播就好，不要管自己的推是不是在炎上，不要理會？當成隨時可取代的娛樂就好？
有人正在被霸凌，難道還能用那種理由說服自己嗎。
常識跟理性什麼的吃屎去吧。
「謝謝你。」
我掛上了電話，然後起身。
做就對了。
總之先讓真相更明確一點，之後要怎麼做之後再說。
＊ ＊ ＊
在這個時間點炎上，對幽來說非常不利，因為今天是星期五，週末假期即將到來，社群網站裡已經能夠看到好幾個透過爆卦賺取流量的頻道磨刀霍霍，準備在今天晚上藉著打落水狗來宣傳自己，而這個話題也會因為六日大家比較閒而快速發酵，可以判斷未來幾天炎上的狀況不僅不會減緩，甚至可能變本加厲。
但是這對我來說也不失為是一個契機。
大小頻道都在分食著這起事件的風向與流量，然而人們的意見是絕對不可能一致的，這起事件也引出了些小的頻道，不清楚是希望透過不同的聲音鶴立雞群博取關注，抑或是真的想為幽發聲，這些頻道上傳了一些從另一個角度、也就是覺得事情可能並非全然是如大部分人所說，全是幽的不對。
這些人也是影片創作者，並且再怎麼說也是靠八卦混飯吃的，可能比較清楚業內環境，也比那些擁有大量粉絲的大頻道好親近，於是我開始在討論區裡向這些人留言，想要詢問看看他們是不是知道一些隱情，或者有沒有認識一些相關人士可供查證。
作為我的第一步，我並不期待能夠有什麼有用的回應，畢竟要是他們有情報，大可以做成影片賺取流量，有認識業內人士的話也可以自己去詢問，有什麼道理要告訴我一個陌生人呢？
雖然還想了一些其他的查證手段，卻也不見得有比這個做法有效多少，更可能最後只會淪為大海撈針，所以現在就把所有可以辦到的手段都嘗試過一遍吧。
發文詢問的差不多之後，因為從早上到現在已經接受了太多負面的訊息，疲倦感一下子湧了上來，我趴在桌上小睡了一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手機『叮』的一聲把我吵了起來，我揉了揉充滿睡意的眼睛，拿起手機看了通知，又揉了揉眼睛，甚至還捏了臉頰確定我現在是不是在作夢。
那是社群網站用戶發來的私人訊息，來自我提問的其中一個八卦頻道的創作者。
上面只寫了短短兩行字。
『全是個局
1:00PM @akiba咖啡廳』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