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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世〝老〞妹異界尋親記 Ch117 多事之夜(2)

焙茶凍 | 2022-10-04 11:00:05 | 巴幣 0 | 人氣 92

完結厭世老妹古朝尋親
資料夾簡介
異界古朝武俠冒險之旅

...

同一天夜裡,夜半12點,晷澈抱著滿肚子怒火回到冥王寺府邸,所有人都很高興晷澈沒事,稚宇告訴她那些白色苔癬一夜之間都消失了,晷澈請他們觀察3個月,若工人沒有再出現症狀,他們所說的怪肺病就算是解了,而自己打算天亮就回海王寺。
巖凰告知海王寺的二當家也在府上作客,也許兩人可以先談談,確認她身份到底海王寺實意為何,先不用千里迢迢地奔波。
晷澈聽後立即精神為之一振。
她回海王寺的主要原因就是為了見海王寺似歌,這麼剛好她竟然在冥王寺府邸,晷澈當然一口答應,巖凰表情也頓時放鬆許多,還以為她會為回珍珠州一事跟他爭論到底,如此順利她倒是大大鬆了口氣。
巖凰私心想將她留下,霄星的話巖凰並沒有全信,王公貴族的家醫是不可能如此隨心所欲地到處閒晃,而且堂堂戰王的家醫又為何會到海王寺家當下人,且從晷澈的神態看來,一點也不像叛逃的王爺家醫,倒是九王爺才像追著她不放的人。
海王寺二當家在府上行蹤沒有人注意,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巖凰請晷澈先回客房休息,並命總管準備豐盛菜餚替她補一補。
晷澈現在坐在自己的客房裡,面對擺滿10人桌的各式美食,等著海王寺似歌前來。
算算時間,自己差不多快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拿起筷子挾肉扒飯一氣呵成。
脾胃終於有東西下肚,腦子也稍微活躍起來,與霄星爭吵的畫面又栩栩如生地在她腦中浮現。
晷澈放下碗筷,嘖聲喃喃道:「媽的,真是說不通的人……」
***
稍早前在客棧,她換上乾爽的衣物後,兩人對坐方形茶桌兩端,互相坦承意圖、互聽對方深沉的真心話。
晷澈前後先是告訴霄星她遇到護龍衛的人,龍涼夏,看似刻意接近她,不知有何圖謀,但她能肯定護龍衛跟深淵門有些關係,最後說出自己來歷,她雖然是天王寺家遺孤,但奶奶從小便帶著她到了其他時空成長,還說明了兩邊時間流速不一,她這副18歲的外表下,其實裝著已經38歲的自己,以及其他人如何誤會她有武功,實則只是磁場的強力作用。
前半段霄星點頭理解,後半段他兩道劍眉越攏越緊。
「38歲……這解釋了很多事情。」
他老早就覺得晷澈處事風格與思考方式都不像她這年紀該有的樣子,太過穩重老練。
「如果時空的概念太困難,你就當作我來自一個非常遙遠又與獨孤王朝與眾不同,非常開放自由的國家吧。」
霄星沒有回應她的話,反倒問:「那麼…妳會回去嗎?回妳成長的地方。」
晷澈失笑:「我回不去了。」
想起她竟然蠢到忘了帶通行卷,簡直想把自己掐死。
「那如果有天能回去呢?妳會留下嗎?」
霄星的神情相當認真,這個問題似乎對他而言很重要,晷澈見狀,才斬釘截鐵回答:「如果找到家人,我就不回去。」
這答案霄星似乎沒有很滿意,但他沒有步步相逼,沉思一會兒後,開始說出自己染上怪病的經過。
他的母妃是異族人,從小流離失所,之後被天王寺黎照,也就是晷澈的爺爺收養,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照顧。
長大後的母妃有著美麗的紫眸與紅髮,這樣的美貌卻也為她吸引來一短孽緣。
天王寺家與皇家交情不凡,有次昊德帝尊到天王寺家作客,一眼便愛上母妃的美貌,希望她入宮為妃。當時母妃也被一表人才、仁義大器的昊德深深吸引,不顧義兄黎照的勸阻,執意入宮。
不料這個決定是苦難的開始,母妃因是庶民血統,宮中沒有靠山,進了宮飽受其他嬪妃打壓欺侮,帝尊昊德心繫朝政,無心插手後宮之事,全權交由當時的皇后掌理,對母妃的保護相當有限。
之後連同他也被其他妃子欺侮,母妃終於狠下心決定向皇后自請出宮,住到皇城郊外的皇苑,皇后當然十分樂意獨佔著帝尊整顆心的母妃離宮。
臨門一腳卻被帝尊昊德得知消息,他央求母妃為了他留下,他全心全意愛著她,但他卻無法理解母妃是承受著怎樣的折磨在過日子。
母妃一時心軟,留了下來。不久,竹葉州罕見發了大水,官民損命傷財,隨後天機寺便來了神諭,說母妃為千年一遇的仙女降世,須獻命於神,才能平息天災降臨,保獨孤王朝萬世昌盛。
面對神諭,帝尊昊德一點辦法也沒有,在眾多壓力之下,最後對他心愛的女人賜下毒酒。
之後霄星才知道,那道神諭是帝尊昊德的皇后串通國師常幽,以讓常若姬成為太子妃為條件而假傳的。
母妃抱著他哭了很久,嘴裡直唸著對不起,最後說出那句成為他永生枷鎖話語便喝下毒酒,淒美的死在他面前。
『星兒,寧可你負人,不可人負你。若愛人有雙翼能飛,將其卸去;有利爪利齒能咬,將其拔下。過程不重要,最終她會安靜、乖巧的,陪在你的身邊,只屬於你一人。星兒一定要為娘…報仇……』
那時是夜晚8時,那年他11歲。
自此,每天到了夜晚8時,他就變得不能說話、不能行走,之後他索性就都不說話,都不走動。
成為了殘廢的九王爺。
「……你們皇家子弟的母親,」晷澈聽完霄星的經歷,不由得毛骨聳然,有病程度跟三皇子那位母后不相上下:「都是很特別的人啊。」
一個是用母愛勒索孩子的媽媽,一個自己為愛犧牲不夠,最後還要用仇恨綑綁孩子一生的媽媽,她都不禁要為她們拍拍手了,將人性最真實的一面表露無遺。
「我們?」
晷澈擺擺手,示意他繼續說。
霄星表示他身負母親血債,誓言摧毀天機寺及幕後黑手,神眼商會。而天王寺家的慘案與兩者脫不了關係,兩人利益一致,應當一同聯手滅了這些命運操弄者。
但晷澈並沒有抱持仇恨,當然也沒有復仇的慾望,她很單純只想找到家人,隱姓埋名一起生活下去。
「若不除掉這些操弄者,你我所經歷的事將會一再上演。」
霄星語氣明顯冰冷許多,若這些仇家出現在他面前,晷澈覺得他會一手就摘掉他們的腦袋,毫不留情地。
「天機寺充其量是神眼商會的棋子,以前我對這個僅流傳於市井的傳奇商會是否真的存在保持懷疑,但拜國師常幽所賜,鬥魚已經掌握了相關情報。他們姓龍,潛藏在獨孤王朝背後,與國運如影隨形,利用人們對神靈的信仰左右百姓情緒,然後從中獲取利益。妳說的護龍衛座主,龍涼夏,與神眼商會現在的主人應是血親關係。」
「鬥魚?」
晷澈腦海裡浮現出色彩多樣,身型幽雅的小型魚種。
「鬥魚是我情報網的名稱。」霄星很快解釋後接著說道:「天王寺家與天機寺並沒有利益衝突,但與最古老的商業巨擘,神眼商會之間的利害關係可就不一樣了,神諭會突然要將之滅族,肯定不是巧合。」
晷澈知道霄星試圖點燃她心中的復仇之火,但不管是仇恨、報復抑或悲痛,對她現在冷硬如鐵的心起不了作用,激不起任何星火。
她搖搖頭,輕輕說道:「獨孤王朝對神的信仰幾乎到了迷信的境界,有人得了重病不到大城鎮就醫,深信一個神女的到來就能帶來救贖;還有人因神女一句話,深信與兒子一同打拼的媳婦是不會下蛋的雞,強逼兒子娶二房,逼走了媳婦。當這個國家已經是棵毒樹,你摘了一顆毒瘤,下一次結出的果實,仍是毒瘤。」
「所以我才讓鬥魚往下追查神眼商會,本王不僅要摘去毒瘤,更要刨去有毒的土壤。」
按霄星的語意,那個神眼商會從建國之初就利用信仰控制著王朝,今年是獨孤曆498年,也就是說獨孤王朝這顆大樹已經被用毒藥餵養了將近500年,現在貿然換成正常土壤,這棵樹很高機率會死亡,因為除了毒以外,它認不得其他東西,甚至會將營養劑當成有害物質,就這麼快速凋零乾枯。
不過她想,這些對霄星而言並不重要,他只是想說服她站到自己一邊罷了。談起母親,他眼底那抹陰狠絕決已經清楚透露,向仇人討回欠自己的一條命,他是不計代價的,哪怕這舉動有很大的可能會使獨孤王朝分崩離析,最終走向滅亡。
所以,霄星才不在乎大樹換了土後死或不死,能達到他的目的便足夠。
信仰能帶來奇蹟,這是不爭事實,但諷刺的是,帶來悲劇似乎才是常態,建立於信仰之上的迷信害命、詐騙、戰爭,屢見不鮮。
從古自今多少例子顯示,人們為了看不見、聽不到也摸不著的〝神〞甘願交出財產、身體、做出荒唐可怕的事,甚至上升到〝為某某而戰〞,卻沒發現得利者永遠是高高在上、身處一般人無法想見的豪華大宅邸中養尊處優、吃香喝辣、奴役下人的權貴階層。這些人只要給予平民一個足夠強烈的使命感,下面的人便自動自發、爭破頭地拋頭顱灑熱血,高喊著〝為神而戰〞、〝為民族而戰〞,但他們卻沒發現,即便犧牲無數生命、大地血流成河的勝仗,也只是讓權貴階層多了油水可以瓜分罷了。這些又傷又殘又痛的平民們,生活一點也不會改變,依然在底層掙扎著求生,等待著權貴階層再一次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他們再一次為上層的利益去戰、去犧牲。
而目前的獨孤王朝,隱隱約約瀰漫著這股氛圍,打著「神」的名義,恐怕可以輕易策動許多事。
不管如何,她都沒有興趣參與,她對這裡沒有羈絆,也沒有感情,獨孤王朝覆不覆滅,她比霄星還要不在意。
若這裡不能生活,那麼,換個地方即可。
晷澈聳了聳肩:「這太麻煩,我不想插手。」
霄星沒有步步進逼,反倒輕輕嘆息:「好吧,只要妳不阻止我就夠了。」
「我早已經不能回頭了,母妃慘死眼前,不除掉他們,我無法向母妃交代。」
也無法讓母妃臨死前悲戚的笑顏不再出現他夢中。
晷澈應該不會對這些話有任何感覺才是,但看著霄星被仇恨與過去陰影深度侵蝕,她胸口一陣鬱悶。
接著就是兩人爭吵的開始,霄星要晷澈與他回戰王府,但她說自己得去水門找刀刀與潤總管。
晷澈對水門有些疑問:「水門是個門派吧?」
「一個專幹劫富濟貧事兒的小門派,但近期與深淵門也有點牽扯。算是圍繞著深淵門的新客。」霄星回答完,立刻否決了晷澈的打算:「妳炸了深淵門的根據地,很可能被他們盯上了,我不准妳單獨行動。」
晷澈不悅地嘖聲道:「為了深淵門那個心理變態團夥,我得把自己與外界阻隔起來,不能自由行動?不覺得荒唐嗎。」
「晷澈,不僅如此,深淵門與我追查的神眼商會勾結甚深,我特地闖入深淵門救妳的消息很快便會傳入敵方耳裡,他們很可能將腦筋動到妳身上。在那之前,妳別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晷澈對他的霸道的發言感到反感,而且她有不能妥協的理由:「不行,我得先去確認刀刀的狀況,之後繼續尋找家人。時間寶貴,我不能為了你隨時有變動可能、沒有明確完成日期的計畫而待在戰王府空轉瞎等。」
晷澈提出一解方:「要是這麼不放心,你先跟我走怎麼樣?」
霄星搖頭。
「蒼王客棧和鬥魚都有諸多事宜待裁決,何況鬥魚那邊還得組織一次模擬潛入龍家的任務,耽誤不得。」
不能說晷澈沒有一點失望,還以為她有免費保鏢可以用。
她很快又提出另一個解方:「我也可以到肥貓鏢局請護衛,你出錢就好。」
一聽肥貓鏢局,霄星攏了下眉頭。
「有件事不算情報,但妳有知曉的必要。」他接著道:「肥貓鏢局的創辦人花甲玫,曾是妳爺爺的徒弟,據說是為了學習經商之術。」
晷澈點點頭,繼續聽著。
這倒是新消息,霄星不知道這個資訊對她而言多麼有用,找爺爺跟姊姊這件事總算多了一條線索。
話說爺爺的面子還真大,上至皇室貴族,下至販夫走卒,他都有熟識的人。
「最終使得天王寺家被定罪的東西,便是她親手送進去天王寺府邸的,是一張謀反的計畫路線圖。」
霄星直視晷澈的小臉,不想錯過她任何表情。
但晷澈僅點了點頭:「哦,是嗎?」
她的冷漠讓霄星眉頭深鎖起來,這不是他所預期的反應。
「希望這足夠讓妳打消委託肥貓鏢局當護衛的念頭,他們是一群心中只有錢財,沒有絲毫道德良知的匪幫。」
若晷澈腦袋正常,霄星這席話100%能夠煽動她,可惜她腦子現在病了,情緒這玩意鈍化得嚴重,也因此就算關於自己的事,她也能從事不關己的旁觀第三人視角解讀。
「並沒有,我還是打算委託他們。」
不過這背後故事,她會好好調查清楚。
晷澈腦海裡浮現那名外型亮眼美艷的鏢局主腦,也就是他口中的花甲枚。
見霄星一臉震驚地要說話,晷澈搶道:「你的說詞只能證明陷害天王寺家的物證是肥貓鏢局送進去的,如此而已。她有加害天王寺家的動機嗎?知道自己送的是什麼貨嗎?天王寺家收到東西不可能沒檢查就收下吧?」
霄星被她堵得啞口無言,為了讓晷澈打消在外溜答的念頭,他的說詞已經盡量充滿了引導性,沒想到晷澈一點也沒上鉤,而且她想的跟他一開始得知此事後的想法一模一樣,所以他才將肥貓鏢局列為重點觀察對象,而非主要反方勢力。
看著晷澈沉靜、深不可測的黑色雙眸,霄星這才暗自笑罵自己忘了眼前晷澈並非18歲的小姑娘,而是個體內裝著成熟靈魂的女性,當然沒那麼好騙。
「疑點太多了,我只能先相信自身經驗。不過還是感謝你讓我知道這些。」
見計謀失敗,霄星嘖了一聲,說不過她,只能用強制手段了。
「總之,這次由不得妳。」霄星板起冰冷好看的面孔,相當強勢:「尤其在知曉妳沒有任何武功底子後,本王怎麼安心讓妳在外晃悠。」
霄星護她心切,不明白為何她如此蠻皮,難道犧牲一點時間跟自由換得小命安全不值得?
他的強硬也讓晷澈怒火從腳底一路竄到頭頂,她輕聲細語,卻讓人不寒而慄:「在你腦袋裡沒有〝尊重他人意願〞這概念吧?」
「燕妃死了,秦清章現在也差不多歸天了,契約者都不在人世,契約當然失效,我不再是戰王府的大夫,你也沒資格強制我。既然我們各有要務在身,那就各送各的佛吧。」
霄星氣她不把自身安危當回事,晷澈火大他太過霸道,一點商量空間也沒有,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
晷澈有一口沒一口地夾菜往嘴裡送,她怒氣值計量表被獨孤霄星一下子拉滿了半條,食慾都給燒沒了。
叩叩叩───
晷澈的客房門傳來秀氣的敲門聲。
「天恭姑娘。」
晷澈聽到門外人聲,胸口突然堵了起來。
海王寺似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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