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逼近
「脊椎受損。」醫官的螢幕上顯示著一張X光相片。「雖然奈米科技可以治好，但你身體的其他部位也需要休息，我建議你暫時不要再駕駛維京戰機了，士官長。」
「我了解，醫官。」
凱菈在醫護室外頭等著，她看著其他醫護人員工作的身影時想到自己擅自離開軍工廠，違背艦長的命令會不會有什麼懲罰；但比起這點，維克托重要多了。
「金恩士官長的情況還好吧？」
凱菈站起來並行個舉手禮。「艾略特中將。」
艾略特示意要她坐下，凱菈的眼神帶著點緊張與不滿；他們不僅讓維克托單人執行那麼危險的任務，還絕口不提任務內容。老實說她可氣炸了。
「我不能確定，中將。至少看不出來有外傷。」
凱菈望著醫護室，眼神沒有與艾略特交會。
「是嗎...。我知道你對艦長的命令有些不解，但我能跟你保證我們絕對做好了萬全的考量。」
她皺起了眉頭。「所以你們預料到維克托不會發生什麼狀況嗎？你們根本就不了解他！要不是我出手，他現在可不會在醫護室。」
「關於這點，我得感謝你。確實我們沒有料到士官長會發生狀況，他先前的紀錄都是以無傷的狀態下完成任務...」
「沒有人是無敵的，再厲害的人也只是個普通人。他們會受傷、失誤、懊悔，在沒人看見的地方流淚。所以我才不會放他一個人。」
「久等了，凱菈。」維克托向中將行禮。「這孩子沒說一些奇怪的話吧？」
「我才沒有！」她跳起來。「醫官怎麼說？身體有沒有怎樣？」
「再飛個五十年不是問題，哈哈。」
「對了，中將！也該是時候把任務的細節解釋清楚了吧。」維克托說。
「也是。我來找你們的目的就是這個。」艾略特拿出一台立體投影裝置。「艦長很快就會向所有船員公開這項任務的資訊。」
「所有船員？這樣好嗎？畢竟我們之中可能有間諜也不一定。」
艾略特笑了一聲。「間諜嗎？是有。不過你已經幫我們解決了。」
「所有船員注意，我是艦長『哈克特•洛許』我知道關於我們現在的處境與稍早的任務，你們有著許多疑問希望得到解答。而多虧了金恩士官長，關鍵的證物已經找到了。」
投影出現第二個畫面，費爾曼正笑嘻嘻地盯著工作台上冒著青藍幽光的機械殘骸。
「解釋一下這鬼東西吧，費爾曼。」艦長停頓了一秒便補上一句：「說重點就好。」
「沒有問題！正如各位所見，這個破爛中仍帶著美感的東西正是神族的『觀察者』。根據資料記載，它們是神族的偵查單位，擁有微型匿蹤立場能永久保持隱形。但它們最令人驚艷可不只這樣，看看這顆像眼球的物體；觀察者具備複雜的陣列系統，除了偵測隱形及遁地單位之外，它們還能理解不同物種的語言。這麼精美的造物只有神族才做得出來。看啊！後方推進器的曲線，它...」
「這就是我直到現在才透露任務全貌的原因。當暴風艦在偵測與攻擊範圍外襲擊我們時，費爾曼提出了佛耶哲號周圍可能有觀察者的結論。星軌指揮總部因為距離過遠無法提供掃描，而我們的武器系統也沒辦法偵測隱形單位。因此我、艾略特中將與費爾曼想出了一套對策。」
艦長叫出了3D示意圖。「首先利用躍傳使佛耶哲號周圍的空間曲折，再標注曲折影響較少的區域，那些區域就是觀察者的位置。用散佈在船艦上的詭雷把士官長當成追蹤的目標，進一步利用擴散傷害將觀察者摧毀就是這項任務的主旨。」
「但我們的任務還未完成。」
「根據費爾曼的判斷，六個小時後佛耶哲號將會再次進入暴風艦的射程。但這次情況不一樣，沒有觀察者的視野，祂們必須進入我們的視野範圍才能發動攻擊。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各位弟兄，這次該是我們從獵物變成獵人的時刻，這次該是我們正面迎戰的時刻。為了你身旁的弟兄、夥伴、家人，為了佛耶哲號。」
「全員備戰！」
「艦長可真懂得激勵人心啊。」維克托說。
「我在哈克特當上艦長以前就認識他了，那顆腦袋大概是塞了太多古地球的海盜電影才能說出這種話吧。」
艾略特收起立體投影裝置。「士官長，我們都還有工作必須完成，讓維京戰機做好出發準備。至於違反上級命令的事，凱菈...艦長打算保留這次的紀錄。以上！」
兩人在向中將行禮後便看著他消失在走廊盡頭。
「違反上級命令是怎麼回事啊？小姑娘？」
「當然是為了救你這個瘋狂駕駛啊，老頭。」凱菈笑著揍了維克托肩膀一拳。「對了！中將說的古地球海盜電影是什麼？」
「啊~那是非常古老故事，以前在地球的人類會像我們一樣搭著船艦到未知的領域探險。而當他們橫渡大海時遭遇的種種事物，像是獨腳海盜、巨大怪物以及財寶被寫成故事與電影傳承了下來。」
「大海？我以為海盜只會出現在宇宙而已。」
「嗯...不過那已經是幾千年前的事了。現在還是有海盜在海洋多的星球上遊蕩，不過宇宙的海盜能搶到的錢更多就是了。還記得我說的"Aye aye, Captain!" 嗎？那就是古地球海盜回應船長時會說的話。」
「你以前當過海盜嗎？怎麼知道那麼多？」
維克托大笑。「等你活到我這個歲數，知道的事自然會多。對了！你還沒在海上航行過吧，等這次的任務結束，我們就去凌水之傲休息一陣子吧，那是顆充滿海洋的星球，搞不好能遇到真的『海盜』」
「我們還有一台會射出死亡魔法球的外星戰艦跟在屁股後面，連能不能全身而退都還不知道呢！」
「說什麼傻話，佛耶哲號上可是有九個宇宙中最強的維京駕駛加上一位萬能技師，我們不會輸的。」
「你都這樣說了，看來只能把『老朋友』整修到無懈可擊你才會甘願吧。」
「你知道的。」維克托拍了拍凱菈的肩膀，笑容滿面地說：「謝謝你救了我。」
凱菈沒說什麼，只是帶著連維克托也察覺不到的微笑，默默地往機庫走去。
* * *
凱菈用衣服下擺擦掉紅色護目鏡上的油漬，「老朋友」的修復工程完成了九成，機庫其餘十架維京戰機處於待命狀態，而所有駕駛都正在進行最後一次的任務簡報。
「麥克斯！我們還有渦輪機專用的機油嗎？」凱菈大喊。「還有，能叫科技實驗時的傢伙在任務前把智能傳動升級完成嗎？」
「看到士官長那台慘兮兮的維京戰機進機庫時，我早就準備好了。」麥克斯一腳蹬上梯子。「來。」
「謝了，麥克斯。」
「怎麼了，凱菈？你臉色不太好。」
「我沒事。」
凱菈沿著梯子在渦輪機旁停了下來，她的視線剛好停在右翼上那些維克托引以為傲的手工雕琢。她伸出手，但卻搆不到。
「我記得士官長是你的養父吧？」
「是啊。」凱菈把手放下後便低下頭來。「他是我唯一的家人。」
「怪不得你連冒著生命危險都要去救他。」
「我欠他太多了。不管是這些維修知識、技巧，還是這條命都是多虧了維克托。」
凱菈一邊繼續手邊的工作，一邊說著：「我好不容易勸他登上這艘船就是為了遠離戰鬥，然而待會這位『老朋友』又會跟著他飛上宇宙，飛進另一場戰鬥之中。」
「但要不是士官長解決那些觀察者，我們可能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我從來都不想阻止他上戰場，我只是想要他安全地飛上天，安全地回來。」
她鎖上孔蓋。「所以這位『老朋友』必須完美。」
「警告！偵測到高強度能量逼近！」
「所有人員準備衝擊！」艾略特的聲音從廣播系統傳來。
佛耶哲號一陣搖晃，懸吊維京戰機的纜繩搖擺著，差點跌倒的她撐著扶手。
「你還好嗎？」
「嗯...」
「我得走了！我會在科技實驗室。」麥克斯說。「祝好運，凱菈。」
同一時間，洛許站在艦橋的指揮台前，他的右腳為了穩住身子向前跨了一步，發出一聲「喀」。投影螢幕上出現那殘月型的輪廓，暴風艦正在匯集能量，準備下一次的攻擊。
「報告狀況！」
「護盾值剩50%，20組ATA雷射砲武裝良好，炮手已全數就位，躍傳次數剩餘一次；維京戰機10架，幽靈戰機5架，15員駕駛全數就位。大和砲準備完成。」艦橋軍官回應。
「敵方情報呢？」
「座標X23、Y96、Z56、A1972、M78。靜止充能中，預計下一波攻擊將會在五分鐘後襲來。雷達上除了暴風艦還偵測到其他五架小型敵軍。」
「很好。照計畫進行。」洛許開啟全頻廣播。「所有船員注意！任務將在四分半後執行，做好躍傳準備。」
維克托坐在機艙內，他的通訊頻道保持公開狀態。儘管在分離的彈射軌道看不見其他駕駛的表情，他還是能想像每張嚴肅、焦慮不安的臉龐。其中一個駕駛開始念起了禱告詞，祈禱他們能在戰鬥中取得優勢。有些駕駛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他們試著冷靜下來，但心跳聲早已背叛了他們。
「所有維京駕駛注意。我是你們的隊長-維克托•金恩，等會兒飛上宇宙時，你們會看到一顆青藍色流星把所有神族戰艦通通轟成碎片。相信維京戰機，維京戰機就會幫助你殺出任何險境；依賴彼此，諾倫女神（註1）就會向我們微笑。」
他隨後補了一句：「還有，任何完成任務的人，不管是斷了翅膀還是一條腿回來，到酒吧我就請你喝到比蟲苔還爛！」
首先是一個人笑了一聲，隨後一群人的笑聲從通訊器不斷地傳來。
「這可是你說的喔，士官長。」
「對，我說的。」
維克托切換到私人頻道。「凱菈，你在嗎？」
「一直都在。」
「這次記得不要給艦長他們添麻煩了喔。」
「只要你好好飛就不會了，老頭。」
「要是那時候我喝的是瓶美酒，也許我就會毫髮無傷回來，哈哈。」
凱菈哼了一聲，嘴角微笑著說：「我這兒可準備了一瓶陳年8號威士忌喔。」
「哦！好東西。我去去就回。」
凱菈大笑。「在外頭小心點，維克托。」
「一向都是，小姑娘。」
* * *
「警告！偵測到高強度能量逼近！」
費爾曼臉貼著艦橋的玻璃，他的雙眼中只有那顆人稱「死亡魔法球」的閃耀物體。亮度越來越強，幾乎要把佛耶哲號吞噬。
「全員按照作戰計畫！」洛許大喊。
五、四、三、二。「躍傳！」
暴風艦發射的光球往無人深空繼續前進。伴隨一陣閃光，佛耶哲號躍傳至暴風艦後方，看見眼前的敵人，洛許與費爾曼交換了眼神。費爾曼趕緊將資料傳入主顯示儀中，眼前這艘神族戰艦不是他們所猜想的金黃色外表，而是血紅、銀灰交織而成的金屬外殼；相較於資料中優美的外觀，這台暴風艦的設計更加尖銳，暴戾之氣表露無遺。五台相同色澤與風格的鳳凰戰機在暴風艦周圍盤旋，武器全都朝著佛耶哲號。
「是塔達利姆！」費爾曼興奮地喊道。
「長官，與資料不符，要進行攻擊嗎？」一位軍官回應。
「執行攻擊！大和砲、ATA雷射砲自由開火！維京與幽靈戰機全數出動！」
佛耶哲號船首匯集著橘紅色電漿讓周圍的星光都黯淡了下來，暴風艦仍在轉向，將殘月型缺口對準佛耶哲號。「發射！」洛許的眼神、鼻孔與那嘶吼著的嘴張得非常開；好像大和砲帶著他所有的憤怒與決心，帶著毀滅的烈焰朝暴風艦發射。
「確認擊中目標！」艾略特的眼睛同樣睜得雪亮。
大和砲擊中的瞬間，六角型青藍幽光從暴風艦上方開始瓦解，祂們的艦橋在電漿護盾消退後直視著洛許翠綠的雙眼，血紅艦身看上去像是血絲，憤怒的閃耀著駭人光芒。它匯集著不同於先前的光球，更快速、更混沌的紫紅色粒子擺盪不定的聚集在殘月中心。
「費爾曼！那是什麼？」
「不確定！從來沒有一種能量能匯聚這麼快！」
「所有炮塔朝向船首！準備好就發射！」
在洛許下令的幾秒內，雷射砲的所有火力都集中在同一點上。但絲毫沒有阻止暴風艦的攻擊，那混沌的紫紅色粒子擊中佛耶哲號；所有系統開始發出損毀警訊，艦身四周飄散著不明的物質。
「護盾失效！艦身百分之六十受損，傷害還在擴散！」
「出動太空工程車與維護小組至損毀處，絕對不能讓聚變反應爐受損！」
「長官！」軍官激動大喊。「敵軍鳳凰戰機進入攻擊範圍！暴風艦正在匯集能量！」
「維京戰機注意！攔截敵軍！幽靈戰機火力集中在敵方主艦！」洛許下令：「費爾曼！分析剛才的攻擊。」
「早就開始分析了！」費爾曼表情嚴肅，但他的內心可興奮極了，他甚至分不清顫抖的雙腳到底是高興還是恐懼。
「給我下一波攻擊時間！」
「五分鐘！」軍官回應。
「大夥們聽到了嗎？我們得在五分內解決壞人！」維克托向其他駕駛說。
鳳凰戰機的速度驚人，又能夠隨心所欲改變飛行路徑，在無上下左右的太空根本無從追蹤祂們的動向。維京戰機的駕駛們陷入膠著，別說是驅逐；他們連自身安全都難以確保，陸續幾個駕駛被擊落。維克托同樣處於困境，但他的駕駛技術勉強可以掩護一兩個隊友。戰線被拉長，有兩架鳳凰戰機折返去保護暴風艦，讓維京戰機得以集中火力解決一架敵軍。
「謝了！士官長！」
「戰鬥還沒結束！」維克托說。
維克托能感覺到這些外星人駕駛對於操控戰機的技術比起人類還精湛上個幾百倍，就像上千歲的仙人一樣，控制著自己身上的每個細胞、情緒、思維。祂們毫無畏懼的戰鬥方式令維克托敬佩，剛才擊毀的那架鳳凰戰機也是為了掩護暴風艦才會被包圍。
這才是他渴求的戰鬥。戰士們的靈魂在操縱桿上比試，敗者將化為勝者的力量，不斷地在星海中爭霸。
現在他明白了自己登上佛耶哲號的原因。
「艦長！艦長！」費爾曼說：「散佈在艦身周圍的粒子會導致物質衰退。佛耶哲號正以每秒10⁷夸克的速率衰變中！照這種速率...」他抓著螢幕的一角，呆滯地說著：「這怎麼可能...」
「說下去！費爾曼！」
「佛耶哲號撐不過下一次攻擊...」
通訊系統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著艦長的命令。
洛許雙手撐著指揮台，他閉上雙眼低下了頭。
「讓兩台海克力士（註2）的引擎處於預燃狀態，所有非戰鬥人員現在上船。所有戰機注意！立即撤退至攻擊範圍之外！」
「長官！鳳凰戰機撤退了！」一位維京駕駛說。
洛許知道這只能代表一件事。暴風艦要開火了。
一道青藍光芒劃過艦橋的視線，耀眼的如同流星。
洛許緊盯著那道光芒，他對著通訊器大喊：「金恩士官長，我說撤退！這是命令！」
「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艦長。」
「艦長！他關閉了『自動關閉迴路』！」
「海姆達爾...」艾略特說。
維克托感受得到反應爐源源不絕的能量四溢在整個機身，凱菈把這位「老朋友」照顧的很好，它對於維克托接下來要做的事毫無怨言。暴風艦在他面前散發著刺眼光芒，能量從殘月型的艦身像水平暴風雨一般匯集成一顆閃耀電光的光球，蓄勢待發。他切換到私人頻道，內心毫無波瀾，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凱菈。你在嗎？」
「你在搞什麼？艦長不是叫你撤退嗎？為什麼不回來？」
「我得把那艘戰艦擊落。」
「你會死的！回來！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不。聽我說，凱菈。我知道自己為什麼登上這艘船了。自從遇到你後，我一直尋找自己還在戰鬥著的原因。現在我終於了解了，我飛上天空只為了保護你。」
「不...維克托...拜託...不要...」
「凱菈。如果沒有你，我不會活到現在。」
維克托繼續說：「那瓶威士忌你得自己喝了。」
「我...」
「保重了，小姑娘。」
「我愛你。維克...」
天上的星星全消失了。
沒有人能睜開眼睛，但凱菈全看到了，一清二楚，她看到維克托笑了，滿足的笑了。
所有人見證了「海姆達爾」的結局，暴風艦從艦橋斷成兩截，其他部分的碎片取代了星光，飄散在宇宙四處。佛耶哲號上的船員，每個維克托熟悉或陌生的臉孔都露出了笑容，有的喜極而泣，有的互相擁抱。唯獨凱菈，掛著兩道淚痕，單手服貼在玻璃上，望著那曾是暴風艦的殘骸。
當洛許終於鬆了一口氣後，他發現暴風艦殘骸上方有不明的閃光。即使不是神族專家，以他當二十年艦長的經驗，他知道事情還未結束。「注意！所有人員立刻登上海克力士！重複！所有人員立刻登上海克力士！」
「怎麼了？艦長？」艾略特問。
「還沒結束。我要你也登上海克力士，他們會需要一個領導。」
「那你呢？」
「我...」
洛許尚未語畢，一陣血紅色的光芒降臨在暴風艦上方，在那惡意光芒中是一艘猩紅晶石點綴的聖母艦，光是單單漂浮著，氣勢就凌駕於佛耶哲號。洛許覺得連他的義肢都麻痺了，神族的聲音直接傳進大腦，方式雖然暴力，但傳來的女性嗓音中冷酷地令他更加難受。
「我是吉娜拉，塔達利姆的首席飛升者。」她的語調堅決、高傲。「這片星域屬於塔達利姆，任何侵入者都將受到制裁。我將施捨一次機會，告訴你們愚蠢的人類領導者，『擋在塔達利姆面前只有死路一條』」
當她的聲音像甩門一般從腦海離開
「你聽到了嗎？」艾略特面有難色的說。
「嗯...我會留在佛耶哲號上，船長應該跟著船艦一起墜落。等到你們全都上了海克力士，不要遲疑，立刻出發。我會幫你們爭取時間。」
他推了艾略特一把。「快走！」
不到三分鐘，艦橋只剩下哈克特•洛許一人。顯示器上包括倖存的維京戰機與幽靈戰機駕駛，所有人都登上了兩艘海克力士；他們的引擎發出橘光，在佛耶哲號的掩蔽下出發。
洛許做好了準備，現在佛耶哲號上載滿300台寡婦詭雷，是顆不折不扣的炸彈。他將推進器全數開啟，筆直地向聖母艦衝去。
那艘城市大小的母艦發出一陣怒吼，中心的猩紅晶石高速旋轉，透露著混沌能量；晶石在共振後射出一道血紅光束，直接將佛耶哲號切成兩半。
「首席飛升者。我們偵測到兩艘人類船艦正準備躍傳離開星區。」
「送信需要幾個人？」吉娜拉的語氣沒有半點憐憫。
「一個。」
* * *
凌水之傲
十年後
「媽媽，今天不去坐船嗎？」
「嗯，暴風雨要來了。」凱菈牽著男孩的手，微笑著。
「走吧！一起去找爸爸。維克托。」
-完-
註1：（Norn)諾倫女神，北歐神話中掌管命運的女神。
註2：海克力士是專門運輸大型機具的船艦，擁有躍傳能力。
登場人物:
Victor•King維克托•金恩
Kaela凱菈
Hector•Rush哈克特•洛許
Elliot艾略特
Freeman費爾曼
Emperor Valerian維勒安大帝
Ji'nara吉娜拉
Max麥克斯
Weber韋伯
Shion西恩
Oscar奧斯卡
Tim提姆
星球/星系:
Atrias system艾崔亞斯星系
Sigma quadrant西格瑪象限
Tyrador XI泰拉朵九號星
Korhal克哈星
PrideWater凌水之傲
職稱:
Knights of Tyrador泰拉朵騎士
Cerberus attack地獄犬襲擊
Hel's Angels海爾天使
First Ascendant首席飛升者
單位:
Viking維京戰機
Battlecruiser戰巡艦
Widow Mine寡婦詭雷
Ghost幽靈特務
SCV太空工程車
Wraith幽靈戰機
Hercules海克力士
Ultralisk雷獸
Mutalisk飛螳
Hydralisk刺蛇
Tempest暴風艦
Observer觀察者
Phoenix鳳凰戰機
Mother ship聖母艦
武裝:
Assault mode突擊模式
Fighter mode戰機模式
Lanzer Torpedo藍澤爾魚雷
Auto-shutdown circuit自動關閉迴路
Vertical-lift jets垂直起降噴射器
Smart Servos智能傳動
Sentinel Missiles哨兵飛彈
Yamato cannon大和砲
ATA laser batteries ATA雷射砲
Warp Drive躍傳驅動器
Fusion reactor聚變反應爐
Kinetic Overload動能超載
建築:
Orbital Command星軌指揮總部
Starport星際港
Factory軍工廠
Creep Tumour蟲苔
陣營:
Terran人類
Protoss神族
Zerg蟲族
Daelaam達蘭
Purifier淨化者
Tal'darim塔達利姆
其他:
Minotaur-class battlecruiser牛頭人級戰巡艦
Voyager佛耶哲號
Heimdallr海姆達爾
Nuke Cola核子可樂
Scotty Bolger's Old No. 8 Whiskey陳年8號威士忌
Norn諾倫女神
Quark夸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