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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恩菲爾德式

茶水表哥 | 2022-09-19 02:19:31 | 巴幣 2 | 人氣 134


來到鎧之小屋,我與帕西利雅小姐遠遠的就能見到潔絲敏與一些人在那邊等候我們。其實說是人也不準確,因為其中有三個是魔甲蟲,究竟是不是我們當初見到的那群甲蟲商人,我也不清楚。

而另一人則體態相當特別,他的身材矮小,跟魔甲蟲差不多,但面貌相當的有威嚴。濃密的眉毛與粗糙的毛髮,以及滿臉鬍渣,都顯示他是個放蕩不羈的人,而最主要的,就是他那異常寬厚的肩膀與胸肌。事實是,他的兩隻手臂都粗壯到可以跟正常人的大腿相比了,也因此,他的胸肌也顯得特別健碩。或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穿著那件無袖的皮背心吧,為了展現身材?

「異界人森,有一段時間沒見了,」見到我們前來後,潔絲敏主動上前與我打招呼說:「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石族鐵匠奧伯斯汀,目前正在幫我重建第三小隊。」

「我不喜歡這個人!」只見這位叫奧伯斯汀的鐵匠一開口,那嗓門大到就像教堂的鐘聲一樣。他指著我不滿的說:「這麼瘦弱的人類,無法成為偉大的戰士!去給我吃壯一點再來!」

「不是啦,奧伯斯汀,他不是來加入我們第三小隊的,」潔絲敏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他是因為要接受帕西利雅小姐的測試,所以才來這邊借我們的場地的。」

「法師的測試嗎?哼!我不喜歡!那些陰險的傢伙總是用一些討人厭的技巧!真正的男人就應該揮劍!」說到這裡,奧伯斯汀看著我:「欸你!來我的鐵匠鋪當學徒,我保證你三個月後成為像我一樣的真男人!」

雖然說奧伯斯汀對待我的態度滿糟的,但感覺上不會令人討厭。這種感覺我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但他讓我想起讓我的前輩,給人一種「他對人就是如此,但他也不會有什麼心機」的感覺。或許這就是他們被稱為石族的原因吧?

「我覺得這是可以考慮的,畢竟我也不確定自己之後要做什麼。」

「是嗎?哈哈,竟然是個可以說話的人。很好!我的鐵匠鋪永遠會給你一個位置的!」

「別聽他瞎說,他晚上喝完酒之後隔天就忘了。」潔絲敏急忙提醒我:「不過奧伯斯汀確實是個好人,你真的去找他他也肯定會收留你就是了。」

「是這樣嗎?」不過,或許在異世界當一名鐵匠,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說起來,你們要進行考核吧?」潔絲敏對著我們說:「我已經讓薩英三兄弟們準備好試驗的場地了,請跟我來。另外,異界人森,等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帕西利雅小姐,考核結束以後,可以讓他暫留一下嗎?」

「那要看看小森大人的成績如何了,不過,我想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對吧,小森大人?」

「不要再給我更多的壓力了......」面對帕西利雅小姐那微笑,我只能以苦笑回應。

之後,我們一群人就在潔絲敏的帶領下,來到小屋後方的空地。這裡的草地已經被整理過,顯得相當平整,沒有任何的石頭或異物。而在我們面前不遠處,立著幾個穿著麻布衫的稻草人。

「接下來是魔法測試,小森大人,請你使用火炎彈攻擊面前的草人標靶。至於標準嗎......」說到這裡,帕西利雅小姐轉而看向潔絲敏,說著:「潔絲敏小姐,我記得您應該會使用,能作為參照標準嗎?」

「為了因配特大人,我很樂意,帕西利雅小姐。」

說完,我就見到潔絲敏將目光轉向草人,朝著它的方向舉起右手,並開始默唸咒語。之後,一顆火球就這樣聚集在潔絲敏掌心之前,她大喝一聲,火球就這樣直線的朝草人飛了過去,在擊中草人的瞬間立即炸開,將草人炸的四分五裂。

「謝謝您,潔絲敏小姐。」這時,帕西利雅小姐又看著我,說:「小森大人,接下來您要做的,就是用同樣的法術,造成與潔絲敏小姐對草人造成的傷害相同。」

「相同的傷害嗎...應該不會太難。不過,由於要瞄準的關係,所以我能用我的能力嗎?」

「沒關係,小森大人,這場測試中您可以隨意使用您的能力。」

我本來以為這是很簡單的測試,加上能用我的能力,所以還在心中暗自竊喜。

我當時直接說了「魯米諾」,同一時間,諾雅就替我找出了火炎彈的咒語。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她的動作很快,根本不需要我特別提出要求。
〔那個時候我在吃點心,草莓優格布丁,所以我不想讓你煩我——美少女諾雅〕
〔森:那還真是謝謝那個布丁啊......〕
〔不是布丁!是草莓優格布丁!既是草莓優格又是布丁!——美少女諾雅〕
〔森:......我完全搞不懂。〕

也因此,我就照著右眼所見的咒語念,一樣的火球,也開始在我的掌中緩緩成型——人無法去想像自己無法想像的東西,比方說像液體的光,固態的火,空氣做成的箭矢之類的,又或者是惡意的形狀,卑鄙組成的氣化物,恐懼的非牛頓流體;我們的想像能力,取決於我們所能想像的範圍,但超出那個範圍之外的,我們是無法撇見的。在這個世界裡的魔法,雖然可以達到這點,但想像力卻是限制它的鎖鏈。

所以,魔法需要咒語,咒語需要念誦。透過咒語的念誦,人可以將思想集中在咒語之上,進而創造出那種本來想像不出來的東西。也可以說,當你把想像力集中在咒文之上時,魔力就會根據你的需求——也就是咒語——產生變化,再與周遭肉眼不可見的元素結合,最終形成魔法。

眼見火球成型,我也將咒語念誦完畢,隨後我也喝一聲,將掌心上的火球射向一尊草人。被我的火球擊中的草人並不是炸開,而是直接被擊中後爆發的火焰給撕碎了。而另外兩尊草人也並未倖免,因為隨著我發出的火球炸開,一團劇烈的火焰就這樣憑空迸發,化做了整整三層樓高的火柱。也因此,剩下的兩具草人,都因為被這巨大的火柱吞沒,而化成灰燼。

我看到這一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完全是照著我對魔法的理解,加上咒語的念誦而施展的啊?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火焰彈的威力可以到這麼大嗎?這明明是基礎到不能在基礎的魔法了......」我聽到一旁的潔絲敏這麼說,也只能傻笑著。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這時潔絲敏大叫:「啊!草地燒起來了!薩英!快去拿水!」

不過在另一邊的帕西利雅小姐到是很淡定的說:「果然嗎...」

當我聽到這句話,隨即轉頭看向帕希莉絲小姐,只見她一甩手,一顆巨大的水球就憑空的從她的掌心被拋出,並且像是無重量一般的飛到燃燒的草地上,然後落地炸開,一層水就這樣憑空的,覆蓋了將要蔓延的火勢,澆熄了他們。帕西利雅小姐這麼簡單的,把我搞出來的混亂給解決了。

隨後,帕希莉絲小姐說:「沒事的各位,我預料過這種結果。」說到這,她轉頭望向一旁的三隻甲蟲:「你們三位,可以再幫我們準備一些草人嗎?」

這時我注意到了,剛才帕西利雅小姐隨手發出的水球,其實正好覆蓋了被我的火炎彈爆發時,燒起來的那片草地,其餘的草地除了噴濺出來的水珠外,並沒有受到影響。而當我還在思考,帕西利雅小姐是怎麼做到的時候,那三隻魔甲蟲又抱著更多的草人出現,並且隨意的將草人立在草地之上。

但並沒有給我多餘的時間,這時,帕西利雅小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接下來是第二場考核,元素的轉化,這也是附魔的基礎。您先看著我做一遍吧,小森大人。」

因此,我也只能仔細的看著帕西利雅小姐如何操作。只見她雙手平舉,兩隻手掌心朝內,由於我還沒有關閉魯米諾透鏡,所以我可以仔細的看到全貌;帕西利雅小姐全身流散出來的魔力,開始朝著雙手聚集。接著,原本全身流散的魔力光芒忽然都消失了,現在只剩下集中在雙手之上的那些,光芒快速的從帕西利雅小姐的掌心噴湧而出,在兩掌之間形成一道強力的渦流。

隨即在渦流之中,一點細小的金屬出現了。這點細小的金屬被魔力光芒包覆著,變得越來越大,最終成為了一把匕首。我明白這就是元素的轉化過程,透過大量的魔力改變元素的型態,使元素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這把匕首看起來透著淡淡紅光,想必是用火元素轉變而來的。在轉化的過程中,可以將元素轉變的條件,是自己對於那樣東西的熟悉度。也因為是用自己的魔力與思想去轉化的,所以不用咒語也能做到。

「這就是元素的轉化,」帕西利雅小姐收起魔力之後,一把抓住了浮空的匕首說:「接下來的考核,你要用火元素做出你最熟悉的東西,然後,」說到這裡,帕西利雅小姐擲出了匕首,正好命中一個草人,只見草人被匕首命中後,就瞬間被熊熊大火吞沒,不到幾秒時間就被燒成灰燼。「最多,只能造成像這樣的傷害。」

我想我明白帕西利雅小姐的考核用意了,對於魔力操控的精準度。像她剛才那樣順手拋出去的水球,正好可以覆蓋被我點著的草地,就說明了帕西利雅小姐對於魔力掌控的精確度有多高。

可是,精確操控什麼的,這不應該是長年訓練之後,才能擁有的能力嗎?難道帕西利雅小姐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讓我知難而退,全心投入對於魔法的研究嗎?

老實說,這好像也不是什麼不可行的想法。而且說起來,我也不確定自己未來的目標是什麼。

不過我實在不想再上課了,所以還是只能硬著頭皮上。但,根據剛才火焰彈的結果,我能想像道殺傷力夠小的東西嗎?一個能夠造成與剛才帕西利雅小姐那把匕首一般傷害的武器嗎?

『嗯...如果說,你把問題搞複雜一點,但結果卻很簡單呢?』這時,諾雅在我腦子裡提醒我說:『比方說......你做一個橡皮擦,然後用橡皮擦當武器,怎樣?』

『橡皮擦是很複雜的東西嗎......不過,這或許是個可行的想法。』

沒錯,既然我無法精確的控制魔力,那如果我把想像的東西想的複雜一點,但造成傷害的方式卻很簡單,說不定就能過關了。

這是我的想法;只要使用大量的魔力,製造一個足夠複雜的機械裝置,但這個機械裝置只能製造簡單的傷害方式的話,或許就能過關。而我記憶中熟到不能再熟的那個東西,或許可以做為我的標準答案。

所以,我也擺出了與帕西利雅小姐剛才一樣的姿勢,並且腦海中想著那個東西——那個我在上輩子熟到不能在熟的東西——,果然,它開始在我的掌中慢慢成形了。沒過多久,轉化完成之後,我便伸出了我的右手,握住了它。

「史密斯威森M360J,我的警槍。」我這樣說著:「很懷念的觸感,有點想把它收回我的槍套之中。但我只要記憶一鬆懈,這把槍就會消失,對吧?」

「是的,看來轉化的過程是合格了,但這樣的武器究竟該如何使用呢?」帕西利雅小姐看著我手中的槍,一臉疑惑的說。

「這東西是這樣用的。」說完,我隨手側身舉槍,瞄準了其中一個假人,扣下了版機。到這裡其實都還好,完全是我記憶中的那種感覺——包括扣下扳機的力度、底火爆破點燃的聲音、後座力等,都是我熟悉的感覺。

但那個擊中草人以後的爆破、朝四周散開的爆破震波跟地上留下的一個大坑完全不是我熟習的感覺啊!幾乎跟剛才的結果一樣!所有的草人都被爆破後的火焰吞噬,然後被震波吹向四周!

我明明想像的是裝了點三八的史密斯威森,不是裝成史密斯威森的M72啊!

「嗯......至少,這次我們不用擔心草地燒起來的問題了,畢竟都少了一塊了......」聽到潔絲敏這樣說,我尷尬不已。或許我真該聽諾雅的建議,想像裡面裝了橡皮擦......

不過,帕西利雅小姐卻嘆了口氣:「果然是這樣嗎...」而在同一時間,因為我分神了的關係,手中的史密斯威森就這樣化為虛無,又回歸了元素的行列。這就是基礎元素轉變的問題之一,只要施法者一分神,就會消失。「很遺憾的跟您說,小森大人,雖然根據結果來看,您已經掌握了相關的魔法知識,並能直接運用,但無法控制力量的結果,無論是對別人還是自己,都會產生難以挽回的問題。因此,在這裡對您的考核…」

果然嗎?我接下來只能一直學習魔法了嗎?每天過著上十六個小時的課的生活嗎?

「哈哈哈…」就在我絕望的打算接受這樣的命運時,一旁的奧伯斯丁大笑著:「不過就是個控制力量的小事,你們這些蔬菜腦子老是把問題想的那麼複雜。異界人來到這裡本來就都會有這樣的問題,對我們而言,全力都辦不到的結果,他們說不定感覺平常不已。要我說,與其去學克制自己的力量,不如找個方法來讓他可以運用力量,這樣學的才快。」

「奧伯斯丁先生,請注意你的發言。」似乎被他粗暴打斷的行為感到不滿,帕西莉雅小姐的語氣加重了一些:「小森大人不只是普通的異界人而已,他還是……」

「別對我說廢話了,跟我來,我給你們看個好東西。」

「廢…廢話?」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帕西莉雅小姐瞪大眼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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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們被奧伯斯丁帶到了他的鐵匠鋪。可以理解的是潔絲敏也跟過來的原因是什麼,畢竟奧伯斯丁是要幫他重整第三小隊的,所以可以視為他的同行。而帕西莉雅小姐看起來還是很不滿,所以急著想看看奧伯斯丁的『好東西』到底有沒有用。可能真的沒有人這樣頂撞她過吧?畢竟我也聽聞不少關於帕西莉雅小姐的事,身為叔叔的女祭司,她在村裡是很有威望的。這一路上,我似乎都可以聽到帕西莉雅小姐碎念的聲音,好像說著什麼東西要是沒用,就要把他撕成兩半的樣子......

不過那三隻魔甲蟲為什麼跟上來我就不知道了,他們難道沒有商隊的事情要處理嗎?

不過很快的,我們便來到了奧伯斯丁的鐵匠鋪。他的鐵匠鋪由兩個部分組成,其中大部分是冶煉廠,可以看到很多人在這裡工作。他們都是奧伯斯丁的學徒,我仔細看了一下,基本上什麼種族都有,且各個都健壯無比,看起來真的符合奧伯斯丁所說的「偉大的戰士」的標準。

或許,我應該來這裡當學徒。
(提案拒絕!我才不要一整天看一堆光膀子的男人!--美少女諾雅。)
(森:我還以為我是在決定我的人生。還是我在決定節目進程?)
(反正不準就是了!--美少女諾雅)

而在冶煉廠的另一邊,就是奧伯斯丁用來當住家跟商鋪的小屋,我們的目的地就是那裡。

和想像的不同,粗獷的奧伯斯丁所管理的店面,竟然是如此乾淨整潔。開門後,正前方就能見到櫃台,而櫃檯後面有扇門,應該是奧伯斯丁的生活空間。牆壁上掛滿了各式的護甲,看得出來是以頭、身、腳的部位分門別類的擺放,一面牆一種。而店裡左右兩側的貨架上,也擺滿了各種冷兵器,從適合女性的細劍,到粗獷無比的大斧都有。怎麼說呢⋯⋯這大叔也太細心了點。

我們進入店鋪以後,就只見奧伯斯丁走入櫃檯,隨後從櫃檯裡慎重的拿出了一個木盒子,放在櫃台上。

「我十年前曾經收留過一位年輕人,本來想收他當學徒的,無奈他好像還有事情,所以就默默離開了。離開前,他只留下一封感謝的信,還有這個東西當作謝禮。我尋思這東西我一點用都沒有,正好你有需要,那乾脆就送你了。」說完,奧伯斯丁打開了木盒,只見裡面裝著的,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像魯格手槍的東西。

「這是...帕拉貝倫嗎?」

「帕拉貝倫是誰?」

「這把槍的名字。」

「槍的名字嗎?不錯,我喜歡!哈哈哈!」

老實說,我真的蠻吃驚的,還以為這個世界並沒有手槍這類東西,沒想到竟然有,而且還是這麼稀有的槍械,我只在資料上看過而已。

不過現在想想也對,魯格P08,是二戰時期配備給德軍軍官的手槍,如果說這個世界的第一次對魔王的戰爭,進行過大量的異界召喚,那有些德軍軍官在死後被召喚至此,應該也沒什麼問題。難道說,這個世界有大量的一二戰裝備?

不過我拿起那把魯格之後,馬上就察覺不對勁。魯格是有彈匣的,但這把槍在握柄下方卻沒有,反而是一塊以紅寶石精雕而成,上面還刻有類似魔法陣的圓形餅狀物。而握把是由一種黑色的骨質物製成,上面也刻著魔法陣,但與紅寶石上的不一樣。隨即,我叫出了魯米諾透鏡,果然看到了一些特別的東西。

「這上面有很強的魔法能量......這是附魔道具嗎?」

「哈哈!明眼人果然識貨!不過不是附魔,而是魔導具。是由精密的跟魔力相關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做出來的,我找人驗過了,是真貨,不過就算要賣也賣不出去。」

「賣不出去?為什麼?」

面對奧伯斯丁的回應,我提出了這樣的疑問,但回答的卻是一旁的帕西利雅小姐。

「因為...那是第二次戰爭之前的魔法產物。」我看了一眼帕西利雅小姐,只見他面紅耳赤,咬牙切齒——老實說,平常總是笑臉迎人的帕西利雅小姐,忽然變成這樣,現場不只我;應該說,除了奧伯斯丁以外,所有人都嚇到了——的說:「這是恩菲爾德式魔銃,對吧?『奧伯斯丁』先生?」

「哈哈!好說好說,你這位蔬菜腦袋懂得還挺多的。」

「恩菲爾德式?」聽到這個名字,我覺得很怪。一般來說,提到李‧恩菲爾德,第一時間就會想到步槍,但這把卻是手槍。再者,那個『式』我覺得很奇怪。

「......這有關這個世界的第一位勇者,當他被召喚至此的時候,攜帶著他在前世的武器。那是一種威力強大,卻有使用次數限制的武器,而在這個世界,沒有辦法補充他的武器使用次數。」帕西利雅小姐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了情緒,然後回答了我的問題:「所以,當時魔學院聯合六大族的力量,將他的武器改造,成為了可以直接釋放勇者體內魔力的武器。也由於當時被改造的那個武器,叫做李‧恩菲爾德,所以為了紀念,運用相同概念所製造出來的魔導器,都會被稱為『恩菲爾德式』。」

「所以說,這應該是很有歷史價值的道具,但為何賣不出去呢?」我好奇地問著:「而且,這把槍可以直接發射魔力,感覺上像是很方便的道具不是嗎?」

「因為,恩菲爾德式的魔導具會無止境的吸收使用者的魔力,而恩菲爾德魔銃為了保證殺傷力,在吸收魔力的速度與程度上,會比一般的恩菲爾德魔具更為嚴重。」帕西利雅小姐說:「簡單來說,他會不顧使用者的狀況,在每次射擊時都放出強大的魔力,普通人使用的話,恐怕不用多久,就會因為魔力枯竭而死。而如果是其他類型的魔導具,在沒有完善規範協議的中介之下,甚至會瞬間吸乾使用者的魔力,再一口氣放出。」

「所以假設,如果有個粗糙的恩菲爾德式魔力提燈的話......」

「對,它會在人握住提燈的一瞬間,吸乾那個人的魔力,然後化作一陣耀眼的光芒。不過不太可能出現,因為在製作過程中,製作者的魔力恐怕就會先被吸乾。不過,那也僅限於一般人使用而已。」帕西利雅小姐說:「由於異界人對於魔法的適性很強,所以,他們也擁有著極為大量的魔力。使用恩菲爾德式的魔導具,對異界人的魔力存量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消耗而已。另外,在新式的魔彈式魔銃出現之後,恩菲爾德式魔銃就這樣被淘汰了。舊式的恩菲爾德魔銃,到現在除了收藏家之外,並不會有人刻意收集,而魔銃在這個世界,都只能算是小眾的市場。畢竟,魔法是更方便且強力的。」

這時,帕西利雅小姐不滿的將目光,集中在櫃檯裡的奧伯斯丁,看起來還是不太高興:「另外,雖然還是覺得很不滿,但奧伯斯丁先生確實做了一件好事。以目前的狀況來看,這把恩菲爾德式魔銃就是小森大人最需要的。」

「喔?這是為什麼?」

隨後,帕西利雅小姐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魯格,然後恢復了微笑。

「因為魔導器的概念就是控制使用者的魔力使用,使每次使用都有同樣的結果。您可以在這裡試試看,小森大人,就對著牆壁射擊,應該只會造成一點傷害才對。」

而似乎是接收到了來自帕利西亞小姐的挑釁,奧伯斯丁笑著說:「哈哈哈!這種小玩具怎麼可能對我的房子造成傷害?」

「...等一下,這真的可以嗎?」我還是有些疑慮,畢竟前兩次的經驗都不太好。

「沒事!」說到這裡,奧伯斯丁拍了拍自己身後的那堵牆:「就朝這面牆射擊,就算多個洞,我也把它當窗戶,沒事!」

既然奧伯斯丁都這樣說了,那就嘗試一下吧。我拉動了槍上的槍機肘上膛時,握槍的掌心忽然感覺一股涼意。這應該就是帕西利雅小姐說的魔力吸收的過程吧,我不確定這樣的吸收量是否是多,但至少我的身體沒有感覺到任何異狀。

隨即,我用起熟悉的雙手托槍——也就是右手持槍伸直,左手托住右手——姿勢,瞄準了奧伯斯丁背後的那面牆,扣下了扳機。開槍的瞬間,我感覺不到任何後座力,或許是因為發射魔力的關係,同時在扣下扳機後,右手掌心又傳來一陣涼意,看來只要扣動扳機,槍上膛時就會直接從我身上吸收魔力。

但瞬間,就在我打出的魔力碰撞到牆面後,只聽見轟然巨響。奧伯斯丁的店內,所有的東西都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震波給掃過,掛在牆上的鎧甲,擺在貨架上的武器全部都被掃落地面。而屋內所有的木製貨架與櫃檯、門板跟窗子等,都被這震波給震的破碎。

最重要的是,被我開槍擊中的那面牆,已經完全的崩塌了。若不是因為那並非房子的支撐牆,恐怕連整座房子都會倒塌。

然後這一瞬間,帕西利雅小姐就拉著我跟潔絲敏,轉頭就跑。似乎,還發出了呵呵的笑聲......

「等...等一下!」我急忙的對帕西利雅小姐說:「剛才的情況真的不要緊嗎?看起來還是無法控制威力啊!」

「沒事的,魔導器的威力是可以調整的,剛才我就看到了那把魔銃被調成了最大功率,就是握把下方的那個旋鈕,估計是他給人鑑定的時候有調整到吧。」

「等一下!帕西利雅小姐!所以妳是故意的?」而潔絲敏搶先我,問了我想問的事情。

「誰叫那個石頭腦袋太惹人生氣了!」

在我們離鐵匠鋪越來越遠之前,我似乎聽見了奧伯斯丁的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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